夏語柔穿着eliesaab的一襲淺粉色及地長裙,她也是今晚上唯一一個穿着長袖晚禮服的女性,但禮服上面的絲綢閃緞,帶着獨特花紋的雪紡,以及精細的刺繡,都讓穿着長袖晚禮服的夏語柔,成爲晚宴當中的焦點。
丁玲最開始還在執意夏語柔選衣服的眼光,現在的女明星,那個不是能露多少就露多少的嘛,夏語柔卻反其道行之,穿着保守樣式的禮服。
但是到了宴會廳之後,丁玲才知道了夏語柔的選擇是對的。
但是夏語柔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件禮服沒有別的禮服那麼露,萬一奶包看到她穿那樣出現在電視上,多不好?
不過她也是來了之後才發現,這個晚宴根本就不是對外開放的,進來的人也都是在娛樂圈裡面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人。
可見陸維希想要在娛樂圈裡面有一番作爲,也不是說說而已。
公司新籤的幾個藝人都在宴會廳裡面和那些製片人投資人導演聊得熱火朝天。
夏語柔進去之後,她完全就是一個新人,根本不認識這些人,只能百無聊賴的站在一邊。
不時,宴會廳入口處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夏語柔轉身看去,原來是陸維希來了,他是今晚上宴會的主辦人,而且陸少家室雄厚,到娛樂圈裡面來,別人就衝着一句人傻錢多。
不過讓夏語柔愣神的不是陸維希,而是和陸維希一同而來的覃梓霖,好吧,這樣的場合怎麼會少得了他?
陸維希不是說過,覃梓霖在這個經紀公司也有投資麼?
她搖搖頭,轉過身看着自己眼前的酒杯。
“老闆可來了,怎麼不是獻媚?”黎諾同樣是端了一杯酒過來,有些冷嘲熱諷的說着。
夏語柔看了一眼那些已經圍在陸維希和覃梓霖身邊的人,笑道:“你不是也沒有過去嗎?”
黎諾倒也不生氣,有些不恥的看了那邊一眼,她呀,就是這個性格,所以這麼多年來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還沒祝賀你呢,剛進公司,就拿到兩個廣告合約,有家室的人果然不一樣。”黎諾自顧自的拿着酒杯和夏語柔的酒杯碰撞,而後仰頭將杯中的香檳喝完。
夏語柔不勝酒力,也不打算在宴會上喝酒,而且黎諾有意嘲諷,她不打算喝。
“怎麼,一朝翻身做主人,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
“我不會喝酒。”夏語柔淡淡的說着。
“當藝人的人怎麼能夠不會喝酒?”黎諾竟然有些詫異的說着,忽然間又想起什麼,“也對,你有人罩着,也沒人敢逼你喝。”
黎諾又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兩杯。
“黎諾,你少喝一點,萬一醉了怎麼辦?”夏語柔想要搶過黎諾手中的酒杯,她也能夠明白她心中的氣,可也不能這樣失態啊。
要是她今晚上再出什麼差錯,以後誰還會要她拍戲?
但是黎諾根本不給夏語柔機會,伸手一甩,便甩開了她的手,與此同時,拿在她手中的酒杯也別甩了出去。
在原本就比較安靜的宴會廳內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
她們兩人頓時成爲宴會廳的焦點。
黎諾的新助理馬上過來,不好意思的朝大家點點頭,說黎諾喝醉了,黎諾此時也沒有辦法,只能順着助理的話說自己喝醉了,被她扶着就離開了。
現在,夏語柔便成了被全場關注的焦點,她就那樣孤零零的站在桌子旁邊,身邊是侍應生在收拾被摔壞的酒杯。
她都已經聽到了周圍的人小聲的議論。
說她是公司新籤的藝人,以前是黎諾的助理,說不定是踩着黎諾的肩膀上去的,多麼會耍心眼的人啊!
夏語柔緊緊的捏着自己的裙邊,她環顧一週,所有人都用那樣異樣的眼神看着她,陸維希只是站在覃梓霖身邊,而覃梓霖好像在和別人說話,根本沒有理會她。
她這個時候竟然乞求覃梓霖會來幫她!
可是怎麼幫?越幫不就越說明她是靠關係進來的嗎?
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甚至都已經擡步準備離開了,面前卻忽然多了一杯果汁。
“喝點東西壓壓驚。”熟悉的聲音響起,夏語柔擡頭,竟然是樑耀澤,他怎麼進來的,他不過是司機而已。
她注意到他身上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裝,帶着領結,這哪裡是一個司機該有的裝扮。
而且,周圍的人再度將眼神放在這邊,卻不再是她的身上,而是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帶着驚訝,詫異。
“你……”夏語柔就算是再遲鈍,也猜到了樑耀澤身份不簡單,可他爲什麼要瞞着自己?
“你不拿着嗎?這樣顯得我多沒面子!”樑耀澤手中還是端着兩杯果汁,一杯給她。
她下意識的拿過了杯子。
“你究竟是誰?”夏語柔將杯子放在了桌上,帶着審視的目光。
“樑耀澤啊!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樑耀澤一臉的泰然,“放輕鬆一點,周圍的人都看着你呢!”
“他們看的纔不是我。”夏語柔當然有着自知之明,“你不是司機對吧?你覺得這樣開玩笑很好玩嗎?你是不是閒得慌沒事做啊!”
“別生氣啊,我當時沒想要隱瞞你,是你自己說我是助理,我覺得助理這個工作肯定不適合我,我就說了司機。”
“無聊。”夏語柔瞪了樑耀澤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哪知道剛剛轉身,就差點撞上了一個人,那人的胸膛如鋼鐵做的一般,她的腦袋被狠狠的撞了,因爲還穿着高跟鞋的原因,後退了一步差點沒有站穩。
腰上,及時出現了一隻手,扶住了。
她一回頭,便看到了樑耀澤近在咫尺的臉,她下意識就要躲開他的手,站好之後才發現剛纔撞的人是覃梓霖……
果然倒黴的事情都放在了一塊兒。
“對不起。”夏語柔一面遠離樑耀澤,一面和覃梓霖道歉,如果世上有隱身術就好了,她肯定這個時候就會用,被覃梓霖看的簡直就要毛骨悚然了。
覃梓霖只是掃了夏語柔一眼,才漫不經心的看着樑耀澤。
“樑總,別來無恙。”
“好在夠堅挺,不然說不定都不能活着來見你了。”樑耀澤同樣是輕佻的語氣。
但是夏語柔一下子就明白了,覃梓霖和樑耀澤之間有着很濃的火藥味,她是不是要成爲炮灰了?
“覃先生,樑先生,你們慢慢聊,我先告辭。”夏語柔當然是自保爲先,誰知道他們兩個人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夾在中間多難受?
“我們還沒說完呢,你就要走了嗎?”樑耀澤的手忽然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根本沒辦法離開。
夏語柔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再將目光落在了樑耀澤的臉上,在告訴他快點放手,不然她在劫難逃。
但是樑耀澤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笑着想要將她拉到他的身邊。
與此同時,夏語柔的另外一隻手也被拉住,她一回頭,看到拉着自己手腕的人竟然是陸維希。
而像是獨立在這件事情之外的覃梓霖卻只是看着夏語柔的行爲,看她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夏語柔覺得自己都要被弄瘋了,這明顯是覃梓霖和樑耀澤之間的事情,卻平白無故的扯上她!現在陸維希還要參一腳,她怎麼一直就擺脫不了當炮灰的角色?
“樑耀澤,你放開我!”夏語柔想了想,自己始終是陸維希公司的人,這時候肯定是要站在他這邊的,所以壓低了聲音對樑耀澤說道。
“我放手了不是顯得很弱勢?”樑耀澤大言不慚的說道,輕佻的表情,帶着挑釁的眼神看着覃梓霖和陸維希。
“你有病啊,你們之間的事情管我什麼事情?”夏語柔用餘光看到了覃梓霖依舊是淡然的表情,他說一句話會死啊!
“我和他們沒什麼說的,和你比較聊得來。”
夏語柔白了樑耀澤一眼,好像根本和他說不清楚,想要掙開他的手也沒有辦法,周圍的人好像已經觀看了很久,她知道不出一會,她就會在這個圈子裡面傳開。
萬念俱灰的時候,夏語柔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覃梓霖身上,這個時候向他求救會不會有用?
但是覃梓霖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對陸維希和樑耀澤的行爲根本不予置評,反而是在夏語柔轉頭看他的時候,終於和她對上了眼神。
夏語柔眼神求救,似乎在說:幫我一下吧!
覃梓霖回覆她:幫你?爲什麼?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夏語柔瞬間無奈了,是啊,自己和覃梓霖什麼關係他要幫自己啊,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但是在夏語柔絕望的時候,覃梓霖卻開了口:“樑總這樣爲難一個女藝人,是你一貫的作風!”他臉上帶着些許的輕蔑。
陸維希很配合的笑了出來,他握着夏語柔的手也放開了。
“哪有,我只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她說。”樑耀澤忽然間也鬆開了她的手。
果然啊,覃梓霖說一句,比她說好幾句都來得管用,她朝覃梓霖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不過後者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我沒有話和你說。”說完,夏語柔便提着裙襬離開,將這邊交給了這三個人。
她離開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邊那麼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