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金色的陽光隱約灑了進來,房間內的溫度也逐漸上升着。
曾語柔的雙眉皺了皺,緩慢地睜開了雙眸,帶着點疑惑的看着周圍的環境,目光落到了牀上的男人身上,昨晚的意識一下子回籠,只覺得胸口堵着一口血氣,渾身顫抖。
她慌張地從地上拽起件衣服,連忙套在了身上,身上的痠痛讓她意識到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的委屈憤怒席捲而上,激動地拿着手機準備報警。
卻見到手機上的短信:玩的開心,寶珠。
曾語柔一下子明白了,昨晚上那麼點酒,她怎麼可能會醉?而後她不舒服,曾寶珠“好心”送她來酒店房間,這一切,是她策劃的吧……
她咬着下脣,她沒有辦法去揭穿曾寶珠的行徑,只能落荒而逃,帶着委屈和恥辱。
而就在曾語柔離開之後,躺在牀上的覃梓霖雙眸騰地睜開,狹長的眸子佈滿精光。
衝出酒店後,曾語柔在路人異樣的陽光中才發現自己外面穿錯了衣服,白襯衣能將她半個人包進去,再加上身上的青紫,更是顯得狼狽。
曾語柔攔了輛出租車,報上了老宅的地址,頹然地靠坐在了後座,淚水也在眼眶裡打着轉。
本來今天是她升職的日子,說什麼也不能遲到,但是這幅樣子去了公司更不好,她只能先回去換件衣服。
坐在車裡,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以爲曾寶珠是真的要爲她慶祝升職,以爲她真的爲自己感到高興,以爲……
她真是傻,竟然會相信這樣一個人,期盼着所謂的姐妹情。
回到老宅,她緊張地穿過客廳,往自己房間走去,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帶着怒意的聲音:“怎麼在客廳裡跑這麼快,這麼大人一點規矩都沒有,跟你那個媽真是一個樣。”
曾語柔的腳步忽的頓住,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子,囁嚅道:“爺爺……”
“怎麼從外面回來的。”老爺子皺着花白的眉頭,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盯着她:“還有身上的衣服怎麼回事。”
曾語柔無措地拽了拽衣角,身上一陣陣疼痛,衣衫不整的站在爺爺面前,更是覺得難受,本來就不惹爺爺疼愛,現在這樣只會讓他更加討厭。
老爺子見曾語柔不說話,繼續道:“怎麼,我還不能管你了。”
曾語柔被老爺子嚇了一跳:“我,我住在了朋友家。”她趕緊找了個理由,生怕被看出端倪。
“你朋友家?不會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吧!”老爺子帶着刀子的話,還有那種懷疑的腔調都戳的曾語柔心口一陣發悶。
她慢慢的說:“是以前的同學。”
老爺子一見曾語柔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一陣厭煩,好像他們全家都欺負了她一樣,嘴一撇,冷哼一聲:“一點教養都沒有,你媽是怎麼教你規矩的!盡給曾家丟臉!你看看寶珠,處處都是你的榜樣!”
曾語柔低頭,心中委屈。
在家裡,最沒有地位的便是她和母親,她不過是父親的私生女,還是個沒有被承認的私生女,他們不說,又有誰知道她是曾家的女兒?怎麼會給曾家丟臉?
這時,一個清脆中帶着點慵懶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來:“呦,咱們家的二小姐,還知道回來啊。”曾寶珠嘲諷的語氣讓曾語柔渾身難受,。
小姐?這個家裡也只有曾寶珠一個人是掌上明珠,她不過是一株卑賤的小草。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昨天卻對自己做了那麼卑鄙的事情,她幾乎就要衝上去質問她,爲什麼?
可是,曾語柔只是向上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衝上去,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
曾寶珠身上穿着睡衣,白皙的腳丫半露出地面,居高臨下地注視着曾語柔,那眼神就跟看垃圾沒什麼兩樣,嘴角逐漸勾起一道得意的笑意:“昨晚玩兒的不錯吧。”
曾語柔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低低的開口:“還好,謝謝姐姐關心。”
“嗤,誰是你姐姐。”曾寶珠冷笑一聲,暗罵曾語柔這無趣的反應,讓她毫無成就感可言。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穿着這身衣服就要去上班?”老爺子不耐煩看到曾語柔,粗略地開口趕她離開。
曾語柔這才低頭路過站在樓梯上高高在上的曾寶珠,經過曾寶珠的時候對方仍在調侃:“真是跟你媽一個德行,做這樣的事,你應該很得心應手吧!”
曾語柔踉蹌地回到房間,跌倒在地,就因爲她是私生女,所以要承受曾家人無理的嘲諷與謾罵?就因爲她是私生女,所以在正牌大小姐找人欺負自己之後,她不能報警只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