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空問道:“前輩呀,我們要過去,你能不能讓個道?”
“路則讓矣,然滿腹書香則空談,吾不願哉!”書中仙撫了撫長髯,轉而說道,“與老朽談古論史集,若中則過矣,水到渠成者,賦些許潤澤伴爾曹同行,豈不妙哉!”
林月如說道:“喂,老前輩,我們還有很多事呢,你不要擋着路嘛!”林月如說着撅起了小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書中仙瞧她撒嬌模樣兒,溫聲一笑,隨後厲聲道:“莫以嬉笑至之成答問,蓋不通也!”
司徒明空朗聲道:“唉,老前輩,您如此說話,難道不覺得累麼?”
“文卷之氣,古色之香,何有‘累’之說?”書中仙朝司徒明空晃了晃腦袋,“年輕後生,無甚文識真知也!”
林月如此時已然不語,心中想:“哼,這老前輩,不識好歹!假如真的不行了,到時候我們便繞路走,哪怕硬過去也行呀!”
司徒明空說道:“好,你自恃滿腹學問是吧?”司徒明空暗自一笑,說,“我考你一下!”
書中仙朗聲一笑,說道:“無知小兒,瞧你能說出何種問題!”
司徒明空稍稍凝神思考,便脫口說道:“佛道禪悟蟬鳴悲!”司徒明空朝林月如一笑,隨後對書中仙說道,“這個聯,你快些對上!”
書中仙眼睛不眨,便對出:“武客書聯淑追隨!”書中仙說着朝林月如一看,林月如霎時便明白他的對聯其中的內涵之意,當即羞澀不已,趕忙低下頭。
司徒明空所出對聯乃二十一世紀甚爲風靡的機巧聯,司徒明空出的上聯和這書中仙所對的下聯,都是異字同音聯,書中仙對得格外工整,然而卻聽書中仙問道:“你這聯兒我從未遇到過,甚爲妙哉,亦奇哉也,然吾學問之淵博,出口則成妙對也,而內中之真意更著!”
司徒明空自然也知曉他這下聯中的內涵之意,當即又說道:“我再出一聯考考前輩!”司徒明空仰頭望望那各個石板,隨後說道,“上上下下石板板瑩瑩光!”
書中仙又是一笑,隨後開口道:“左左右右衣飄飄蜜蜜情!”書中仙答完之後,忽然朗聲大笑,隨後口中重複道,“情蜜蜜······絕對也,哈哈!”
司徒明空這時望着身側那女孩兒,卻見她擡起頭,只聽她嬌羞道:“哼,什麼老前輩,分明是爲老不尊,糟老頭兒!”林月如說罷之後,又扭臉一看司徒明空,見他也正在盯着自己,趕忙又垂下首去。
司徒明空這時也感覺在此太耗時間,便想:“我不用傳統聯對付你,我自己出聯,而且是不合任何韻律的聯!”心中如此想,便脫口道,“花草年暮朝,之因荷得藕也!”
書中仙聽後,說道:“這是什麼聯兒呀,不講究對聯的基本規則!”
司徒明空脫口問道:“前輩呀,難道你連隨機應變都不懂麼,我如此一上聯,你就對不上來啦,恐怕如今這世外便有一隱居的俠士如此來對呢!”司徒明空嘆了口氣,又說道,“唉,人老了,恐怕只能被原來的名著,若是世界上再誕生出新的一些文學知識,你便一竅不通也!”
書中仙憤然說道:“好個小娃兒,看不起老朽,看我給你對!”書中仙拄着柺杖想了一會兒,便說道,“人跡板橋霜,兮······”書中仙一時呆愣住了,想了一會兒,仍是不知所言。
林月如這時很是高興,脫口道:“嘻嘻,你對不出來了吧,這對子我能對得!”林月如朝那書中仙一笑,隨後又對司徒明空說道,“你聽着,我對的是:綠紅處鶯燕,其有幸棄梅兮!”林月如答完,對司徒明空眨眼一笑,低聲說道,“嘻嘻,看吧,老書仙對不出來的我對出來了,逍遙哥哥,我厲害吧!”林月如轉頭對書中仙說道,“怎麼樣啊?您瞧瞧對的是不是過關也?”
書中仙稍稍凝思,說道:“真乃絕對也,因何而得藕,有杏不須梅!”書中仙此時忽然坐在了地板之上,脫口說道,“虧老夫自恃文采絕高,結果連我天朝對聯兒都如此博大精深,如此對聯,其銳利無比,無怪乎時間百年無人想出,今日居然給倆小娃兒想到了一副新的對聯模式,厲害呀!”
司徒明空所想得這對聯在後世甚爲常見,同時這個對聯他曾經也深究過,但是林月如此時則是完全靠現象,因爲北宋此時還未有此種對聯,這類聯,一直到後世有一大清朝時才逐漸顯現出來,由此便可知道,這林月如也是難得的一位文學奇才呀,而且還是位女中豪傑,武功與文采並賦也!
書中仙說道:“唉,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可答應你一件事,你就說吧!”
司徒明空早就想讓人帶領自己走了,要不然走了太多冤枉路,司徒明空說道:“我的朋友被蜀山掌門關了進來,好像關在最底層,你帶我去好麼?”
書中仙凝神一想:“好吧,既然你說了,那我也答應過你,現在我們便走吧!”
就此,三人便一起往下行走,司徒明空和林月如二人,跟在那書中仙的後頭,不敢離得太遠,終怕跟丟走了冤枉路,讓那趙靈兒所受折磨更甚。
三人走了很久,便看到前方有一人在擋着路,那人頭髮乃是綠色,身上皮肉嶙峋,骨瘦如柴,長得憨憨傻傻,倒不是那麼面目可怖。司徒明空剛忙跑了過去,說道:
“你就是沉思鬼吧?”
司徒明空此語一出,那怪人忽然一笑,說道:“你們都這樣叫我麼,好吧,你們怎麼叫都好啦!”那人說罷又低頭看着他的兩隻腳,自言自語說,“我可如何是好呢,想了如此之久的問題,唉,真是解決不了了呀!”
司徒明空問道:“你要解決什麼問題呢?”那人答道:“我不知道我要先踏出哪一隻腳!”
林月如見了,也便跑了過來,說道:“左腳吧!”他問:“那右腳呢?”林月如無奈答道:“那你就先踏右腳!”沉思鬼微微沉吟,隨後脫口問道:“左右腳都是我的腳,那爲什麼要有先後之分呢?”
林月如聽後,一張伶俐的好口頓時不知所云:“······”
這正是:
智答仙人人撼山,
得遇思鬼心顧田。
昨是今非身不變,
何有左右之分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