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別情兮今何在,一壺美酒訴衷腸。

這李大娘真實身份倒是撲朔迷離,無多少人知曉,縱使是另一世紀的司徒明空也只是朦朦朧只知道她是李三省的妻子,本名爲孫嵐,此人江湖成名絕技乃“穿雲掌”,此技威力之大,足以震撼當代江湖俠士。

對於穿雲掌,後世只留下了那麼一段縹緲不可追其源的文字:

“天道渺兮,人世百態,穿雲俠客偶練就穿雲掌發,此技出招如飛雨流風般迅捷,無形雜氣,淡然白雲,接觸此掌分毫,氣則散矣,雲則無蹤,其掌之威,稍思便可知曉。”

這段文字,敘述了這穿雲掌的巨大威力以及其那麼不算來源的來源。對於這將穿雲掌發揚光大的女中豪傑孫嵐,歷史上也無過多提及,只是後有位不知名的文人墨客寫了首詩來這般描述她:

“鐵掌穿雲武藝強,

名震江湖響叮噹。

出嫁隨夫甘雌伏,

巾幗從此隱漁鄉。”

暫且不說這詩詞寫得如何,其確實將這李大娘的江湖威名道了出來。

所以李大娘作爲一個老江湖,一眼便識得了司徒明空與趙靈兒的關係,李大娘道:“逍遙啊,這姑娘是誰啊?”

司徒明空竟好似大姑娘般紅了臉,只聽得他道:“嬸嬸,這、這是我妻子。”

“嬸嬸,我是逍遙哥哥的妻子,我們已在仙靈島成親了。”趙靈兒雖說也是臉頰發紅,但是卻更爲直接,坦白。

照理說這個社會如果有這種私自成親的現象,必被視爲浪蕩行爲,但是這李大娘竟然是十分高興,她嘴中不說,但心底已然道:“好啊,看這姑娘也是出奇的美麗,並且也是乖巧無比,逍遙能討得這麼個媳婦兒,我也就對得起他爹了。”

司徒明空這時卻生怕自己的嬸嬸生氣,甚至不答應,所以只是閉口不語,靜靜地觀望着李大娘的表情。不過看到李大娘最好稍有笑意,司徒明空心底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李大娘道:“逍遙啊,你這幾天也夠累了的,去休息休息吧。”司徒明空本想再和趙靈兒說會話,卻奈何趙靈兒被李大娘的單獨留了下來,無話,便回客房休息了。

司徒明空着實累了,搭了個簾子,屋內忽然暗了下來,隨即閉上雙目,沒一會兒,已是睡夢酣然,呼聲四起了。

這李大娘對這事情還有一些疑問,便將趙靈兒留下來問了問,趙靈兒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一遍,這時那李大娘豁然恍悟,便更是十分高興,直說着要讓司徒明空與趙靈兒早些去尋母。

待問話完畢,趙靈兒也尋了個客房睡了去。

司徒明空與趙靈兒這一睡,竟是睡了近一天一夜,午飯都沒有吃,晚飯更不必說,直到那公雞鳴叫,這才睡意全無,忙乎着收拾出門的東西了。

司徒明空等到這太陽掙脫地平線後,便和趙靈兒來到了李大娘房中,李大娘道:“你們呀,都去吧。”李大娘笑了笑,“等找到了靈兒她母親,逍遙你就跟她提親,若是找不到,就直接抱個孫子吧。”

司徒明空這時也稍稍覺得羞人,便斜着眼看那一旁的趙靈兒,只見陽光從窗外射來,照在她嬌嫩無暇的俏靨上,仿若光照玉器一般晶瑩閃爍,睫毛微微波動,竟是能看出幾分笑意,然而,她那臉頰之側也是霞雲密佈,竟微微能沁出一些淡淡的體香,如此之景,已無詞句來形容,這不甚喜歡擅長辭賦的司徒明空,此時靈臺格外清澈,當他看到這世間難得一見的佳人美景時,便有幾句詩詞正在心中飄飄然升起:

“無怪乎樂事翩然,

只是情長天願憐。

天涯何處無歸處?

應爲佳人把月顏。”

李大娘見這場面的寂靜與這二人各自的神情,不禁笑出了聲,隨後她又正了面色,遞上一個包袱:“這是你爹的包袱,你就拿去吧,這裡邊有你爹的成名絕技‘飛龍探雲手’,同時還有一把鐵劍。”

司徒明空接過包袱,看了看其中的生鏽鐵劍,不禁竟是眼眶微潤,隨後又稍微提了提自己先前購回的鐵劍,心中嘆道:“我爹爲什麼從沒送過我劍呢!”

司徒明空雖然傷心,但是這時更多的卻是歡悅,司徒明空將那購買回來了鐵劍遞給了李大娘,道:“這是我原來買來玩兒的。”

李大娘接過後,沒再說什麼。

司徒明空這時放下了他爹的那把生鏽鐵劍,又翻了翻包袱中的東西,只見得裡邊放了些銀兩,同時有些乾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線裝灰色皮本子,其上用楷書寫着五個字“飛龍探雲手”,司徒明空撫摸了那五個字一會兒,便小心翼翼翻開了書皮,只見其上寫着修煉此技的所有招式與口訣,粗略翻了一遍,到最後一頁,司徒明空只見密密麻麻寫了幾行小字:

“此技乃你爹孃成名絕技,你爹孃的成名,乃是與貪官爲敵,護我大宋子民,你萬不可將此技用於不妥方式,希望你能將此技傳承下去。”

看到這秀逸的毛筆小篆字體,司徒明空不禁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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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空再次翻了一遍飛龍探雲手這本秘籍,隨後便點了根燭,燭光婆娑間,這本秘籍已經被燃燒了起來,火勢愈來愈猛,最後,剛纔還完完整整的秘籍,此刻只留下了一撮黑灰。

“逍遙,你這是?”

“爹孃絕技,我不能讓歹人知道,我已領悟此技真意,所以這秘籍,要不要都可了。”司徒明空從容回道。

“算了,你們走吧。”李大娘擺了擺手,示意着讓二人早些出發,司徒明空與趙靈兒在出客棧門的時候,只聽得裡邊又傳出一陣聲音,略顯哽咽:“一路小心啊!”

司徒明空雖然與嬸嬸分別傷心,但是更多的是興奮,他一出客棧大門,便對天叫道:“哈,我終於自由啦。”

此刻白雲悠悠,天空晴朗,幾羣鳥影劃過天際,鳴聲啁啾,很是動聽,司徒明空與趙靈兒一邊欣賞這漁村中的夏日美景,一邊朝那渡口走去。

來到渡口邊側,只見波濤滾滾,海浪好不兇猛,司徒明空遠遠看到那海浪中的小船竟如柳枝一般隨着風浪遊走,不禁感到害怕。

“我們等會兒再走吧。”

“逍遙哥哥,靈兒想去買些果子路上吃。”趙靈兒投射來兩道溫柔的光芒,司徒明空本事不願意讓她亂跑的,但是此刻,他卻只是答道:“去吧去吧!”

“嘻,謝謝逍遙哥哥!”這時那趙靈兒竟如脫籠之鳥,甚爲高興,一扭頭,只見髮簪忽然掉地,隨後那滿頭黑髮竟飄然若水灑下,蕩來陣陣奇香,司徒明空看着趙靈兒這美麗之貌,竟然呆住。

“逍遙哥哥,髮簪你拿好哦!”

司徒明空被這一語驚醒,剛忙撿起髮簪,隨後便又愣怔些許時間,才帶着笑容離去。

這一天張四沒來渡口,看來是累了。司徒明空又去一個雜草密佈之地摸索了摸索,拿出一壺酒,這酒味兒淡然飄香,聞着便已是讓人酒癮直犯。

司徒明空來到張四家,張四嚇了一跳:“呦,逍遙啊,你咋來了?”

司徒明空舉起手中之酒,道:“我要出遠門了,今天帶壺美酒,咱都喝點兒。”司徒明空將酒放到木桌上,隨後又道,“我不能多喝,呵三兩杯即可,但是這酒十分美味,你一定要留着喝完,不能浪費,這可是我專門偷藏下來的。”

說着,司徒明空便已是坐到木凳之上,給自己倒了杯酒,也給張四斟了杯酒,二人便喝了起來。

酒香渺渺,仙意飄飄,午後時長,苦無寂寥。

司徒明空喝了三杯後便不再飲酒,他這時只是與張四談天聊地,一直等到那壺美酒被飲了近一半,那日頭已經稍稍偏西,司徒明空這纔將要離去。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見,張四哥,後會有期。”

張四顯然酒力不足,已是迷迷糊糊,但還是聽他說道:“一路小······心啊!”

司徒明空離別了他,再次來到了渡口,看到趙靈兒已在遠處等待,便招呼了她,往一艘巨輪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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