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待了兩天。劉季寒便在外面打聽關於醫治傷痕的事情,陪着楊韻走了好幾家大夫看了之後都說無能爲力,要不就是沒有多大的把握,要求楊韻先做嘗試,卻被劉季寒斷然否決掉了。這種臉上的事情,做什麼嘗試,若是醫治的更加嚴重誰也說不準,他還是多麼希望她能恢復到從前,至少她信心充足,不再像現在這副樣子了。?
楊韻開始聽着這些話心理也覺得失落,只是慢慢的連她自己都習慣了,覺得沒多大的影響似的。畢竟都過了一個多月了,再多的不習慣現在也成了自然而然。?
走了一圈,鄧大夫搖頭之後,楊韻也失去了信心,走在路上想着以後的事情。劉季寒以爲她很傷心,寬慰的說道:“應該還會有辦法的,我再想想。”?
楊韻搖搖頭:“沒關係,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其實帶着絲巾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只是現在全部都問完了,我想自己再去見一次李大人。如果他實在不願出手相助的話,我們還是回去吧。”?
劉季寒想到自己的身份,點點頭道:“那你小心,盡力而爲吧。”?
“我知道,你先回客棧等我吧,我很快就回來。”楊韻笑着說道。?
劉季寒點點頭,將她送到離李家不遠處的地方,看了她一眼之後才轉身離開。楊韻望着他的背影,他其實很成熟了,都二十歲的人了,比起其他人想法之類的要理智許多。只是現在變得讓她覺得奇怪,開始一副大男子的模樣,沒想到現在竟然對自己這麼照顧。就算他只是覺得適合,也是一種難得的感情。有時候想要想到適合的人也很難,而過日子就得要適合,感情當然也非常重要。?
她轉身向李府走去,想到李觀魚上次說的那些話,最後雖然都在劉季寒身上介意,但似乎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家裡沒有什麼僕人,肯定是不想有人打擾,喜歡圖一個安靜。而他的女兒也繼承了這個想法,總是在門口拒絕別人的拜訪。誰會以爲一個小女孩在撒謊啊?又被她純真的模樣欺騙,於是都不會再糾纏下去,就算糾纏幾次也會覺得沒意思,然後默默地離開。?
既然如此,何不對症下藥?他既然喜歡清靜,那她就打擾他的清淨。死纏爛打有時候也是一種辦法。劉季寒一個男的可能做不大出來這樣的事情,但她卻不一樣,女孩子的專利就要臉皮厚一點才行。?
路上漸漸的人也少了不少,楊韻腦子裡正興奮着,根本沒有注意到四周。她沒有注意到在她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里正有三個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直到四周卻是沒人的時候,那三個人忽然衝了出來。手裡帶着繩索,麻袋的衝了上來。?
楊韻憑她學武的經驗,立刻感覺到有人衝了過來,她眼神一沉,立刻鎖住第一個衝上來的人。麻利的抓住那人的手臂,以力借力的彎腰將他摔倒,接着對第二個人一腳踢了過去,第三個人看到情形不對,畏畏縮縮的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楊韻冷眼盯着他們,說道:“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她話一說完,就一腳踩在躺在她身下的男人,男人想掙扎,卻沒想到楊韻的力氣很大,而且每一個人的軟處把握的非常到位。就算他力氣又多大,現在也得服服帖帖。她警告的看了一眼四周,“不說是吧?我報了官,看你們還能有什麼本事。既然有人敢動我,就該知道我們是什麼階層的人,要是進了牢房,你覺得你們還有出來的本事?如果把幕後主謀說出來,我還可以饒你們一馬。”?
站在旁邊的兩人忽然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忽然上前。他們不相信三個人還制服不了一個女子!?
楊韻冷笑,雖然很久沒有運動筋骨,但對自己的功夫非常的滿意。當年在馮家找的可以高手來教導,她勤學苦練了整整五年,難道還抵不過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她一直腳踩在下面的男人身上,接連來了兩人,紛紛躲閃開他們的進攻,趁機另一隻腳踢在他們的肚子上,一拳打在臉上。動作一氣呵成,讓人看着猶如一個蒙面女俠。?
她撿起地上的繩索和麻袋,將其中一個人綁了起來,不再管其他兩個人,說道:“走吧,跟我進衙門。”?
“放開我,爲什麼只抓我不抓他們?放開我,我不要進衙門!”其中一個男人不服氣的說道。?
楊韻笑着道:“很簡單,我只抓你一個,如果你不說,我就直接把你關進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來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如果把幕後主謀告訴我,我現在就可以放過你,如果你不說,哼,那就等着坐牢一輩子吧。到時候你在裡面受苦捱餓,他們在外面錦衣玉食,你覺得公平嗎?”?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男人立刻乖乖就範。?
楊韻覺得好笑,這些人還真經不起挑撥,就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讓他老實開口,也歸咎於一個人的心理吧。很多人相互翻臉就是因爲分贓不均,或者不夠公平。“說吧,是誰叫你們來的?”?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只是一個人給了我們銀子,叫我們把你抓了送到城郊的破廟裡,下午酉時他會親自前往。”?
楊韻想了想,送掉他,淡淡的說道:“不要再來參合這件事,快些跑路吧。”?
既然只是一個小嘍囉,就不用再參與了,而且他們都沒有見過主謀,相信現在就算去告密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看來那位主謀倒是挺有信心的,就以爲這些小嘍囉就可以擺平自己。這件事不能就此罷休,還是先回去跟劉季寒商量一下。?
她擡眼望向不遠處的李家大門。嘆息一聲,最後只好轉身向客棧走去。?
劉季寒此時正在接見一個人,是從雲州來的部下,他帶來了一個消息。房間裡,劉季寒沉默的坐在位置上,想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最近的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多,紛紛都匯聚到了一起。?
坐在他對面的是劉家的下人,他叫宋故,是一個打雜的,但很多事情都懂。今年只有二十歲。全家都kao他一個人養活,但劉季寒給的薪水很高,讓他也樂意爲劉家效命。?
“少爺,最近這件事雲州城鬧得很厲害,我看你還是帶着楊姑娘回去吧。”宋故勸解道。?
劉季寒想了想,最後只得搖搖頭:“這件事楊姑娘還不知道,我看就算回去也不好解決問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她母親也是見過場面的人,應該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楊夫人其實沒什麼,就鄭家的那羣潑婦,簡直恨不得把楊夫人的名聲敗壞掉,竟然跑來雲州又哭又鬧,看着都想把他們踢出去。”宋故憤恨的說道。?
“鄭生業難道什麼事情都沒做?”劉季寒微微皺眉的問道。?
“他能做什麼啊,後院的人太多,管得了這個的嘴也管不了那個人的腿,誰會知道爲他唯一生了兒子的大夫人會突然跑了出來,還去找楊夫人的麻煩。我就奇怪了,她能容得下其他女人,爲什麼就容不下一個楊夫人?”?
劉季寒算是把這事弄得明白了,那個大夫人不想讓楊夫人進門也是怕楊韻會分掉他們的家財,雖然鄭生業的財勢不多,但在龍西鎮也算是有頭有臉,可以出門橫行的人物。現在忽然鑽出一個十多年前的情人,還是鄭生業成親後的情人,又生了一個女兒,多少會有點顧忌。?
而鄭生業也不好處理這件事,他只有鄭宇一個兒子,也想讓他成才,也明白他們圖的是什麼。可親人之間有些話不能說明,說明了這個家就散了,他的妻子兒子就沒有了。?
“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回去之後把楊夫人接到劉府去住,暫時不要讓她跟鄭老爺見面,誰要是再來鬧事,直接押到衙門去關着。”?
“是,少爺。”宋故高興的點頭。?
宋故站起身。出了房門,正好在門口見到急匆匆回來的楊韻,笑着喚道:“楊姑娘,你回來了。”?
“是啊,你來找劉少?”?
“嗯,事情已經談好了,在下告辭。”?
楊韻點點頭,踏步走了進去,劉季寒以爲她沒有成功,站起身正想安慰幾句,她卻先開口道:“剛纔我在路上遇到想劫持我的人,我看有人在背後搗鬼,你陪我去看看。”?
“什麼?”劉季寒震驚的皺眉,竟然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抓人,還是在金陵城,這個人的膽子確實大了點。?
楊韻把剛纔遇到的問題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去郊外的破廟裡等他,應該就能知道幕後主謀是誰,我最懷疑的人是江詢,但我還是想去確認一下。”?
劉季寒點頭:“好,走吧。”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不是他,真要是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