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奶跟孃親都說完了,沈清趕緊夾起紅燒肉放進兩人的碗裡:“奶,阿孃,吃飯!”兩人見孫女(女兒)這麼懂事,高興得吃着碗裡的肉,場面溫馨不已。
另一邊......
戍陽城外,大朗山山腳下的破廟裡。破敗牆角被隨意的鋪了些稻草,上面睡着個小乞丐,身體蜷縮在一起,雙眼緊閉,髒亂的臉上滿是汗水,只聽見喃喃細語:“冷,好冷......”邊說邊抱緊身體,發熱的身體不時抽搐一下。
而周圍其他的乞丐見怪不怪,這樣的事多得去了,幾乎隔段時間就發生一次,不小心受了風寒,要麼死去,要麼只能聽天由命靠着自身硬挺過去,而能去看大夫的少之又少,都是乞丐,那裡來的銀錢去看病,有那個閒錢,還不如買點好吃的,能活一天是一天。
只見廟外進來了獨眼老乞丐,右手杵着根不知從何處撿的枯枝當柺杖,左手提着妙生堂的藥包,穿過人羣來到角落,熟練的從稻草鋪成的牀角下拿出來缺了口的瓦罐,再從旁邊的破缸舀出點水倒進瓦罐,添柴生火,放入藥材,撩起全是補丁的衣角,慢慢的扇着。等瓦罐裡的藥熬煮得只剩一成,便倒到一旁的破碗裡,擡着藥巍顫顫地走向小乞丐。
坐到小乞丐身後,將小乞丐扶起,吹了吹碗裡的藥,感覺溫度合適後便喂到嘴裡,藥汁入口,燒得有些無意識的小乞丐下意識的大口吞嚥起來。喝完藥,扶小乞丐躺好,伸手試探了一下額頭,感覺不是很燒了,一直提起的那口氣終於放了下來。
看着眼前髒亂的小乞丐,想起記憶中那端莊秀麗的人兒,一代風華絕麗的女子,這樣的人的兒子卻過着見不得人,被生父追殺的生活,再想到其兄弟姐妹穿着綾羅綢緞、吃着山珍海味的生活,不禁淚流滿面:娘娘,奴才愧對於您呀!
不知過了多久......
聽到牀上的動靜,老乞丐連忙轉頭伸手將眼淚拭去,可不能讓小主子見到自己這般模樣,不然又該傷心了。
冷軒宇睜開雙眼,高燒剛退讓他眼前一片迷茫,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老乞丐正在擦淚,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抿,眼裡閃過一絲紅光。下一秒,再定眼一看,卻一切正常,跟剛醒來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卓爺爺,有水嗎?我有點渴!”
“誒,爺爺這就給你倒!”說完便轉身將另外一個瓦罐裡的水倒到碗裡,餵給冷軒宇。
“慢點喝,還有呢。”
連喝了兩碗,冷軒宇嗓子裡的乾燥才舒緩一點,這纔對老乞丐說道:“卓爺爺,我睡了多久?”
“你都燒了三天了,眼看您體溫不降,沒有辦法,只得去妙生堂討點治風寒的藥,還好今天運氣好,遇到妙生堂免費問診。不過主子別擔心,我去的時候很小心,沒有發現追殺的人”聽到小主子問自己,卓生連忙小聲回道。
看着瞎了隻眼,滿臉擔心自己的老人,冷軒宇心裡一暖:“先休息吧,養足精力,明天我們換個地方。”
“是!”說完卓生便雙腳盤坐,將柺杖抱入懷中充當武器,以防禦姿勢守在少年身旁,如果有人想要傷害少年,便要先跨過自己屍休。
......
一連幾天高強度的勞作,家裡6畝地裡的水稻才收割完,看着一袋袋的穀子搬進地窖,把地窖添滿,沈清心裡涌起一陣陣自豪,真的是手裡有糧,心裡不慌。要知道從種子的栽種到收穫,每一步自己都參與到其中,其中的辛苦可不是一兩句能言語的。
看着爹爹和爺爺把全部搬進地窖,趕緊提起水壺將水倒到碗裡遞給兩人:“爺爺,今年的收成真是大好,還好您有先明之見,把地窖擴張了不小,不然還裝不了呢。”
接過孫女遞來的水,喝了幾口放下碗:“快要到收穫的那幾天,爺不是每天去田裡走走嗎,看到那每一株禾上都掛了不少的谷,很少有癟的,再一合計6畝的地收完,谷可不少呢!院裡的窖可就不是裝不下了,可不得再擴張,要知道村裡的那幾個老把式可羨慕壞了,這得多虧了清清你教的方法。”
講到這裡,沈鐵柱想到了什麼,停頓一下,猶豫了一會,還是對沈清道。
“清清呀,爺這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們去房裡說一下吧,見社,你也跟着一起過來。”
起身將身上的灰塵彈了彈,率先向平時睡覺的主房走去。
看着爹(爺爺)遠去的背影,沈見社跟沈清相視一眼,皆是一臉疑問,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不明所以的沈清朝沈父問道:“爹,爺爺這是怎麼了?”
“爹也不知道,不過去了你爺爺自會說明白,走吧!”把手裡碗放下,將窖門鎖好,沈見社喚着沈清朝主房走去。
主房裡,看着老頭子一臉凝重地走進來,坐到炕上,倒了杯茶水便一動不動了, 王氏有些擔心,放下手中的繡活:“怎麼了?老頭子,你們不是在搬穀子進窖嗎?是出什麼事了嗎?”剛說完便見沈清父女走了進來,也是滿臉的疑問。
看到沈清父女進來,沈鐵柱對着清清道:“清清,去把你孃親也叫過來,說爺有事要講,這事呀,家裡人不能少,得知道。”
“誒!”得到任務的沈清轉頭就朝廚房跑去。
廚房裡正在做飯的許氏聞聲,看到跑進來的女兒:“是有什麼事嗎,清清?”
“娘,跟我去主房,爺爺有事要說!”
進來廚房沈清拉着許氏就要走。
“等會兒,娘先把手擦一下。”把手上的水分擦了一下,許氏這纔跟着沈清進了主房。
許氏進了房,走到自家相公身旁,看向坐在炕上的沈鐵柱王氏:“爹,娘,兒媳聽清清說爹有事要說?”
聽到兒媳的疑問,沈鐵柱這才動了動,擡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