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迷’霧越來越淡,一絲光亮緩緩從天際滲出,天邊的雲彩彷彿一位紅妝少‘女’,輕盈舞動着身軀。
“走,我們進去看看!”楊怡‘性’子急躁,看到衆人徘徊不定,不禁心中着急起來,一把拉起胖子,就向着木屋房‘門’方向大步走去。
光,對於人來說永遠是一個無法替代的東西,有時候不單單是生理的需要,還可能是心理上的一種需求,當天際出現一絲曙光那一刻,原本清晨的一切彷徨,一切擔憂,都彷彿隨着那絲曙光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雲看着急躁的楊怡,暗自咒罵自己一聲,與其在這裡左猜右猜,還不如直接進去一探究竟。微微一笑,拉上許慧緩緩跟上了楊怡。
木屋的‘門’是敞開的,雖然天際的曙光已經將天空照的亮堂起來,但木屋之中卻依舊漆黑無比,一股刺鼻的黴味和腐爛的味道從木屋之內飄溢而出,衆人眉頭緊皺紛紛捂住自己的鼻子,相互對望起來。
這樣的環境,人?能生存?
這是幾乎在嗅到黴味後,衆人的第一感覺!
詭異漆黑的木屋,蒼老的乾咳之聲再次響起,楊怡右手捂住鼻子,死死盯着屋‘門’敞開的木屋,皺起的眉頭彷彿擰在一起,忽然撒開拉着胖子的手,大步走向房屋。
胖子先是一怔,剛想開口說話,但手剛一放下,話音就被刺鼻的黴味堵了回去。
楊怡的腳步很快,三步兩步就走到木屋‘門’口,但身軀也僅僅是站在木屋‘門’口,並未完全進去。
楊怡背對衆人,靜靜的站在木屋‘門’口,也不說話,也不回頭,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楊怡的身影卻絲毫未動。
胖子看着木屋‘門’口的楊怡,彷彿忽然想到什麼,面‘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腳下更毫不遲疑的跑向木屋‘門’口。
“草!”胖子側着身軀,僅僅向着木屋看了一眼,身軀彷彿猛的一顫,彷彿忘記了木屋之內的黴味一般,猛然咒罵。
楚雲止住想要前行的許慧和德仔,眉頭死死皺起,隨着胖子向着屋內看去,這一看之下,就連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咒罵。
低矮破舊的木屋之內,空‘蕩’‘蕩’的僅有一張木板,但破舊的木板之上,一位真正的皮包骨頭的老人,彎着腰,不停的乾咳着。
皮包骨頭這個詞語,在楚雲以前的記憶之中,是形容比較有骨幹的人。但此時看到木板之上的那個老人,他才恍然大悟般明白這個詞語真正的涵義。
那是一種不尋常的乾枯,彷彿全身沒有肌‘肉’一般,乾枯皺疤的皮膚就那樣堆徹在身體之上,蒼老的肌膚髮出一種古怪的慘白,豆大的黑斑佈滿整個乾枯皮膚。
彷彿電影之中,那些貧窮到吃不飽的非洲人一樣瘦弱骨架之上,被包上一層乾枯的皮膚,甚至幾乎可以透過皮膚看到老人的關節和一根根蹦起的筋脈。
頭頂散‘亂’的白髮,稀稀鬆鬆的散‘亂’披灑在身軀之上,乍得夢一看,或許還以爲是真實版貞子再現。
老人彷彿察覺到有人一般,猛然乾咳幾下,輕輕掀起遮擋視線的的白髮。
“我草!”胖子面‘色’陡然變幻,一把拉過楊怡,將楊怡的頭顱埋在自己心口,再次猛然咒罵一聲。
楚雲的心猛地跳動一下,一絲寒意頓時涌上心頭。
那副畫面楚雲永遠忘不了,僅僅一眼,那副畫面卻彷彿一個燒紅的烙鐵,深深烙印在楚雲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