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昏暗襲來,唯有耳邊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原本只能藉助身後牆壁維持平衡的身軀經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整個人都癱在地上。
喬冉只覺得頭疼像海嘯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秀眉蹙起,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她睜開混沌的眸子藉着室內銀白色的燈光看向站在她身前的女人。
因爲身體的嫉妒不適,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虛弱,“顧歆怡……你……你想幹什麼?”臉頰上陣陣的疼痛幾次着她僅剩下的感官,纔可也顧不上,手臂撐着冰涼的地面試圖想坐起來。
顧歆怡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氣,微曲這身子伸手抓住她的頭髮,面目猙獰,“喬冉,我現在變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你爲什麼處處都跟我過不去。”
手指的力度逐漸用力,原本女人的力氣就不算大,但是頭髮是身上就敏感的地方,喬冉覺得整個頭髮彷彿硬生生的堯被扯下來一般,疼的臉色紅白交織。
喬冉虛弱的睨着情緒有些激動的女人,脣瓣扯出一抹淺淡的弧度,帶着明顯的譏削和諷刺,“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怨不得別人。”
想起過往種種,喬冉覺得上帝對待衆生都是公平的,爲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卻會爲你打開另外一扇窗,如果當初她再自信一點,再堅持一點,廖家少奶奶的位置說不定真的就納入她的囊中。
顧歆怡摁着她的頭猛地撞到水泥地上,曾經精緻的臉龐上此刻是宛若毒蛇一般的神色,冷笑出聲,“我做的一切都是被你們逼迫的,我知道我的出聲不如你們,憑什麼就得堯被你們這些有錢人帶着顏色眼鏡看待?”說完低低地笑出聲,在空曠的空間顯得陰森詭譎。
“喬冉,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嗎?如果不是因爲你或許我跟晉堯早就能夠修成正果,老爺子是中意你做廖家的孫媳,可是並非一定非你不可,要不是你天天跟在我們後面,隔三差五搬出你爺爺在老頭子面前博取他的愧疚,那老東西怎麼會那麼固執?”
想來當年雖然她出生不如人但是在學校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比所有人都刻苦上進,長的也比一般女孩要出色。
喬冉悶哼一聲,頭部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的咬緊脣瓣,耳邊是女人咬牙切齒的述說。
這過往種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爺爺跟老爺子是戰友,爺爺在世的時候就特別的寵愛她,也所以廖喬兩家經常有所走動,廖爺爺疼她那也是應該的,後來爺爺去世,老爺子就更加的疼愛她,還說要讓她做廖家的孫媳,原本她是不怎麼樂意的,但是自從十幾歲那年的驚鴻一瞥,那個穿着迷彩服,皮膚可能是常年再部隊訓練的緣故,泛着古銅色健康的蜜色清雋俊美的男人開始,一顆心就徹底的沉淪,彷彿就是那不經意的一眼從此就認定一般,加上老爺子話,她就一直等着嫁入廖家。
此刻聽到顧歆怡的話,她有些微微的愣怔,“你什麼意思?”
女人鬆開抓着她頭髮的手指,站起身,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她,眼裡盡是冷意,“如果不是你爺爺替他死了,你以爲能看上你這囂張跋扈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川城名媛那麼多,那死老頭怎麼就偏偏看上你這個黃毛丫頭?”
原本她還以爲只是門當戶對,喬家在川城雖然比不上廖家名門望族,但是至少也還算不錯的了,要不是那次跟廖老談話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一份文檔,她還真的不能理解爲什麼……非她不可。
喬冉一僵,卯足了勁從地上撐起身子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後腦勺抵在冰涼堅硬的牆壁上,擡眸對上她的眼睛,“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就算我爺爺死了,那也是自願的,兄弟情深而已,你以爲你告訴我這些我就會離開愛我的男人?”
儘管以前那個男人都她確實是沒有感情的憎惡,但是現在她可以全身心的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感情,無論什麼樣的挫折即使前面是萬重高山也只是浮雲爾爾。
顧歆怡眯着沒有一點溫度的眸子,勾脣淺笑,舔了舔脣角,擡手做了一個手勢,“愛你,我看看你跟一樣之後晉堯……會不會還能繼續愛你?”
兩個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面上蒙着口罩從門口走了進來,確切的說一直都站在門口守住,喬冉剛纔一直沒能看清楚周圍的壞境,此刻倚在牆壁上,才發現是在一個很空曠的廠房裡,看着兩個男人走近,她臉色一邊,“顧歆怡,你幼稚不幼稚?”
“幼稚嗎?”睨了一眼微變的臉色,笑聲更加肆無忌憚,嗤笑道,“我覺得挺好玩的啊,一直以來我都想讓你感同身受下我當初的感覺,如今我給你找個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你應該……感激我,感激我不是給你的老頭。”
喬冉自然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心中一陣惡寒接踵而來的就是心慌,她努力睜大眸子,看着站在身前的女人,鎮定自若冷笑,“你如果這樣做了,晉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女人背光而站,喬冉處於下方能夠清晰看到她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冷冷一笑,“不放過我?”顧歆怡低頭看她,神色不屑冷笑,“你覺得我現在已經這樣了,放過還是不放過這兩者又有什麼區別嗎?”
她現在已經被那個男人解約,想必以後她的影視生涯也算是走到了盡頭,以她對那個男人的瞭解,他一定會在影視界徹底的封殺她。
有些人溫柔起來似毒藥讓你無法自拔,彌足深陷,無情起來像一把寒光森森的利刃,揮刀而下殺人不見血。
說完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轉頭對着身後的兩個男人吩咐,“給你們三十分鐘的時間。”說完就邁着步子向外走去。
喬冉看着向外走去的女人,又看了兩個人高馬大雙上下打量露出猥瑣淫.光,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來的男人,終於有些驚恐的顫抖,叫道,“顧歆怡……”
……
縣醫院,
雯娜神色匆匆的推門而入,語氣凝重慌張,“廖總,剛纔太太來醫院的路上出事了。”
男人眯着眸子,眸色陰沉,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你說什麼?”
“太太在來的路上被人劫走,餘伯還有車上的人受傷嚴重,已經送去急救室。”原本送來的一個傭人還有些意識,說昏迷前看到太太被兩個男人擡走了。
廖晉堯從牀上起身,此刻穿着藍白條紋,手臂上纏着白色繃帶因爲起身的動作此刻純白之上滲出來些暗紅色血色。
雯娜看着滲出來血色的紗布,面色一凝,“我已經讓人調出了監控錄像,是一輛銀灰色的麪包車,沒有車牌,向郊外駛去,已經讓袁非他們去找了。”
深諳色的眸帶着陰鷙的暗芒,廖晉堯渾身迸發出冰冷的氣息,似來自地獄,聲音冷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抽出牀頭櫃,裡面躺着一把qsw06微聲手槍。
雯娜臉色微變,她看着男人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拿起手槍邁着修長的腿向病房外走去,雯娜皺了皺眉趕緊將掛在一側的外套拿在懷裡跟了上去,小心開口,“廖總,您的手臂出血,還是先處理一下。”
男人置若罔聞,臉色緊繃,向着醫院外走去。
經過二樓的急救室的時候,男人的腳步微微一頓,眸色陰冷,透着潑墨的黑,直到上了車,車子在黑夜中前行。
車內的光線昏暗,男人的臉龐看不清晰,但是雯娜還是能感覺到車廂內的陰冷,透過前排的後視鏡看向後車座的男人,“廖總,去哪?”
“去郊外。”
車子在這黑夜中無人的道路上風馳電摯,直接開到郊外的偏僻處,周圍都是一片黑沉沉的空氣,臉路燈都沒有一盞。
突兀的鈴聲在這寂靜的空氣中響起,雯娜還想說話,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按了接聽鍵,聽完後掛了電話,這纔對着身後的男人開口,“廖總,人找到了在郊外的廢棄廠房,就是之前青龍幫聚集地的那個廢棄廠房。”
黑眸眯起,冷聲說道,“開車。”
車子很快的在一座廢棄的廠房面前停下,袁非早就等在外面,看見男人立刻就走了過去,“廖總,這邊房間暗道太多,我已經讓人進去找了。”
之前抓捕維森的時候是在東灣的碼頭,如果真的是在這個地方,估計就沒那麼容易逮捕他。
今天調出監控錄像的時候查到車子是向郊區駛去,男人就隱約猜測到這邊,青龍幫乾的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坐地幾百平方的廠房經過改造後,暗道頗多,就是方便出現突發狀況方便逃跑,可以說這個廢棄的廠房外面看起來跟別的沒什麼就別,而事實上算是一個迷宮。
袁非對這個地方不熟悉,所以讓人先進去找,自己在外面等消息。
廖晉堯臉部線條緊繃,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擡腳就走了進去,眯着湛黑的黑眸,視線範圍內都是一片漆黑,“探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