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青無聲無息的震碎洞口的巨石,一陣山風隨着敞開的洞口吹了進來,讓洞內完全隱入慾望中的男人的身體本能的一顫,但那種深陷情yu的快感讓他不願意立即甦醒,他仍然憑着身體的本能在律動着。
一直到寧小青走近到離他不過幾步之遙的時候,空氣中瀰漫的那種說不出的壓抑和肅殺感讓他的軀體狠狠的顫了一顫,最終從那女子的身上翻身坐了起來。
他一起身,在他身下那女子的面目就借憑稀落撒進洞中的朦朧的月光映進了寧小青的的眼簾,那張臉,她再也不會認錯,正是已失蹤了一天一夜的風文玉。
寧小青雖然已預料到了這種結果,可當她真正面對的時候,卻仍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刺骨寒意滲進自己的骨縫中,凍得她的思維都緩慢了許多。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靜靜的退下青衫,輕輕的覆蓋到風文玉衣衫不整的的軀體之上,做完了這一切,才費力的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哥哥,頗爲艱難的開口:“你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目光很冷,刺骨的那種冷,尚未完全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完畢的寧安民在她的目光中竟是忍不住心膽一顫,他有些尷尬的扯出一個笑容:“妹妹,我能是誰,我自然是你的哥哥。”
“說吧,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跑進我哥哥的軀體中,今日你若是說不明白,我就將你的魂魄拘起來,用煉魂之焰煉你七七四十九天。”寧小青聲音一點點的冷下去,看着他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感情。
“妹妹,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是你的哥哥能是誰?”寧安民呆了一呆。他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這個如同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你這惡賊,我要殺了你!”就在寧小青的呼吸一滯,尚不來得及開口的那剎那,昏迷中的風文玉突然醒了過來,她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又想起一些零星的記憶,目光再落在衣衫不整。坐在她身側的寧安民的身上,面孔頓時變得扭曲起來,嘶聲道。
她的話音一落。一個拳頭已狠狠的砸在寧安民的身上,寧安民頓時被她擊得像枚炮彈般撞向洞壁,堅硬的石壁竟然被生生撞塌,寧安民一口血箭噴了出來,四處飄灑。被撞塌的石壁不斷滾落的石塊紛紛朝他身上砸了下去。
洞中的其它三人亦未能免幸,劈頭蓋臉的石塊的朝他們的身體上不斷砸下來,可是三人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任任它們砸在自己的身上,好在這些石塊並不能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不然只怕一個個臉上身上已變成血肉模糊。
風文玉的臉上佈滿了殺機。待眼前紛亂的石流雨平息之後,她一聲不吭朝寧安民所有在位置撲了過去,覆蓋在寧安民身上的石塊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自動的震開。露出埋在石底下的軀體。
看着眼前這個狼狽無比,軀體上血肉模糊,衣衫不整的男子,風文玉目中殺機畢露,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玉劍。手掌輕揚,毫不留情的揮劍朝他的心臟紮了下去。
寧小青來不及多想。她的身體在理智還沒有做決定之前,已自動閃身擋到了寧安民的身前,寧小青的身體修練九轉琉璃訣之後,堅硬無比,即便她不使半分力氣,風文玉手中的玉劍狠狠紮在她的身上時仍然被生生彈退到數尺之外。
風文玉見狀先是一呆,接着忍不住伸手指着她嘶聲大叫:“你,你到這時候還護着這個混蛋!”
“對不起文玉,請先讓我搞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只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到時候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阻攔,但是現在,我不能讓你就這麼殺了他,他是我的哥哥,如果一定要現在就追究責任,一切過錯都在我,我願意以命相償。”寧小青不敢看風文眼的眼神,她閉上了眼眼,輕輕的道。
不是她到了這種時刻,還一心只會維護自己的哥哥,而是她深信自己兄長的爲人,她的哥哥身上可能有一些缺點,也有一些野心和慾望,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對生養自己幾十年的父母下手,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愛慕的姑娘,就算是要叛他的死刑,也要弄明白事情的真僞,總不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只是現在悲劇已經釀成,一切的解釋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寧小青心中雖然憤怒無比,她恨不得將如此設計陷害自己拖出來撥魂煉魄,但是,她卻不敢面對風文玉那嫌惡憎恨的眼神,她明知自己的哥哥喜歡她,卻仍然把她帶到自己的家裡來住,這在無形之中,算是已經點燃了一根導火線。
“謝謝你妹妹,謝謝你成全了我的心願。”剛咳出一口鮮血甦醒過來寧安民回過神來之後,對寧小青低聲說了一句。
閉着眼睛不敢看風文玉的寧小青豁然睜開了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瞪向自己的哥哥,雙目頓時變得赤紅起來,她身體一旋,單掌一揚,已掐住了寧安民的脖子,嘶啞着聲音道:“說,你到底是誰?”
被寧小青掐住脖子的寧安民目中突然閃過一抹妖異的紅色,緊接着他的身體突然間暴發出一股強大得讓人心悸的力量,一舉震脫了寧小青的手,化爲一道流光,朝洞外撲了過去。
赤冉並沒有跟着寧小青走進來,他一直靜靜的立在洞口,此時見寧安民要逃,哪裡允許他如此輕易逃脫,鼻中冷哼一聲,大掌一張,朝自己竄過來寧安民抓了過去,可寧安民的身體與他撞在一起,竟然生生將他撞退數步,衝出洞外,轉眼間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赤冉擡腿想追,可看了看洞內的二位姑娘,終究是沒有追出去。
呼吸越來越急促的風文玉在聽到寧安民的聲音時,她像見了鬼一般看着這對兄妹,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呆了一呆,早已被怒火填充,亂成一鍋粥的腦海中迷迷糊糊的浮出一些疑問,寧安民雖然對自己有好感,但是以他的實力和爲人,先不說他會不會做出此禽獸之事,就是他想,又怎麼會有現在這樣的實力?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文玉......”寧小青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哥哥已消失不見的身影,半晌纔回過神來,轉頭望向風文玉,輕喚了一聲。
“不要叫我,寧小青,從今往後,你我一刀二斷!”風文玉同樣看着寧安民消失的身影發呆,她聽見寧小青的聲音,立即回過頭,臉上的瘋狂逐漸散去,瞪着寧小青冷冷的道。
寧小青呼吸一滯,只覺胸口一痛,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在洞口的赤冉終忍不住皺了皺眉,插口道:“文玉姑娘,此事怪不得小姐,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有人針對她佈下的陰謀?。”
“哈哈,這一切都是有人針對她佈下的陰謀?你說的我相信,可是既然是針對她的,爲什麼受害者偏偏是我?哈哈,哈哈,難道只因爲我是她的朋友,我就註定要來爲她承受這一切麼?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爲她那禽獸哥哥一直對我心存不軌……”風文玉突然發狂般笑了起來。
不是文風玉驕縱橫蠻,隨意遷怒,她是一個女修,但她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雖然修道界的女修不如凡人界那般將名節看得比生命還重,但任何一個良家女子,也絕對難以接受眼前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理智上她知道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寧小青很可能是無辜的,但感情上她一時間,實在接受不了突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事,更接受不了寧安民與寧小青這二個人。
“別說了冉叔,錯了就是錯了,任何結果我都會接受,文玉,是我對不起你,我說過,待這件事的真相找出來之後,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阻攔。”寧小青擺了擺手,意示赤冉不必再言,她強行控制住心裡不斷涌上來的酸澀和痛,緩緩的開口道。
對於寧小青而言,風文玉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真正的朋友,無論是什麼因素誘發了眼下這件事,自己都已無顏再見她,更不敢奢求她的原諒自己,風文玉的那句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麼給抓破了一般,有一種空蕩蕩的痛。
“寧師妹,風師妹,是你們在那邊麼?”就在風文玉狂笑不歇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遠遠傳了過來。
寧小青用力握了握冰冷麻木的手掌,將心裡的澀意和難受一起壓下,朝風文玉低聲道:“你換件自己的衣服。”
風文玉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她這模樣被同門其它的師兄弟們看見了,她以後也不用再去見人了,心裡想到了這點,鼻中卻是冷哼了一聲,將身上的青衫往寧小青手中一扔,又從自己的空間袋中找出一件衣衫換上。
二女整理好自己之後,寧小青才朝遠方應了一聲:“是我們,來的是長風師兄麼?”
“嗯,是我,你們沒事吧?”前方迴應了一聲,片刻之後,長風無垢帶着十幾名同門過來了,在他的身後,還有二個暈迷不醒的人影,正是東方拓玉與歐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