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你……你說什麼?!”皇甫月不敢相信的微張着嘴巴,想要再度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唉……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不過……真的很遺憾呢……”皇甫琛面色悲傷的嘆息着氣,可皇甫月卻在他的眼底清楚的看到了那強行抑制的歡喜。
對。
這一消息對於皇甫琛來說的確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他的敵人、他最恨的人,終於死掉了。
可是對於皇甫月來說,二哥皇甫冥是他在皇甫家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他根本就無法接受他的死訊。
“二……哥……”濃烈的悲傷瀰漫了皇甫月的雙眸,那模糊的水霧阻擋了他的視線,要不是礙於周遭的士兵們或許他會放聲大哭來宣泄內心的痛苦。
“冥……”全程沉默不語的白夜只是淡淡的呼喚了聲皇甫冥的名字,可他那雙時刻都釋放着冰冷的眸子內卻逐漸沒了光澤。
與皇甫冥的性格相同,白夜時刻都能保持冷靜,在這種時候他更會叫自己冷靜,可越是這樣他越是痛苦,畢竟……
皇甫冥是他今生最要好的兄弟。
強行壓抑下涌動在內心的痛,白夜的視線緩緩地投向了身旁的雪薇。
才發現。
她此時此刻竟是如此的安靜,就好像……皇甫冥的死與她無關一樣。
這不是雪薇,這並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薇兒?”擔憂的患了一聲雪薇的名字。
她依舊是那樣呆呆的站着,眼睛也不眨一下。
白夜突然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雪薇?”雙手,用力的搖晃了下她的肩膀。
依舊是毫無反應。
依舊是那樣的肅然。
站在一旁樂得看戲的皇甫琛按耐着笑意,關心道:“呀,白副軍長,雪將軍該不會是受刺激過度了吧?”
聽着那叫人惱火的風涼話,白夜陰冷的瞪了他一眼:“皇甫月!”焦灼的眸子快速投向了皇甫月。
可他的模樣比雪薇也好不到哪裡去,唯一比雪薇強的就是,皇甫月的反應算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反應。
見自己指望不上皇甫月來幫忙了。“跟我走!”白夜拉起雪薇的手就要離開。
可她就像是一樁釘在地上的木偶一樣紋絲不動。
“該死!”用力咬了下後糟牙,白夜打橫的將她抱起。
“等等,白副軍長。”皇甫琛一步攔截在他的面前:“你看,現在形勢危急,戰火即將一觸即發,雪將軍跟皇甫將軍是第二、三兵團的總指揮,他們現在變成這樣,指定是無法作戰了,不如……”
“我可以繼續作戰!”皇甫月用力稀釋了下鼻腔內的酸澀,一口阻斷了皇甫琛的話。
“就算你能作戰,我看雪將軍也是沒辦法應戰了。”
“皇甫軍長,我提議由第一兵團上將慕辰軒暫代雪將軍的位置,畢竟第一兵團雪湛將軍有他要負責的事情。”
白夜先聲奪人,一下子就猜透了皇甫琛的心思,導致他也不好在強行將第二兵團的總指揮的位置派給雪湛。“呵,隨便。”
“那我先走了,皇甫軍長。”
“嗯……”目送着白夜離去的身影,皇甫琛笑的別提多得意了。
現今,皇甫冥一死,哪怕是把三個兵團都交給他的心腹,皇甫琛也不介意。
“月啊,現在皇甫冥不在了,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跟大哥好好的幹,大哥保證你未來前途一片光明。”擡起手,熱情的勾住了皇甫月的肩膀。
他牴觸性的皺起眉頭,冷冷的打開了皇甫琛的手。“謝謝你了大哥,不過……我有自己的原則。”跨步離開。
“哼,不識時務。”皇甫琛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今個他心情好,非得率先拿皇甫月開了刀不可……
另一邊。
白夜將雪薇送回了她的住處。
一路上,不論他說什麼、怎樣去安慰,她好像都聽不到似的,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是學醫出身,也自然懂的心理學。
在心理學的角度,一個人若是因悲傷而哭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因受到極大的刺激而失去反應力纔是最可怕的,在醫學上把此類人統稱爲活死人,與植物人……等同。
‘叮咚、叮咚’一陣陣門鈴聲響起。
白夜擔憂的望了眼呆坐在牀頭的雪薇便急忙跑去開門了。
屋門打開……
“白先生,你在電話裡說的是真的嗎?姐夫他……”離小小一進門就焦急的衝了進來。
是白夜把她喊過來的。
在電話裡,她得知皇甫冥的離去的消息後,若不是瞭解白夜這個人的性格,她肯定以爲對方在惡作劇。
“是真的……”白夜憂傷的點了點頭,眸光快速投向了站在離小小身旁的小男孩:“他就是薇兒的兒子?”
“嗯。小九,快叫白叔叔。”
“白叔叔好……”還不知情的小九微笑的向白夜問了一個好。
容不得有片刻的耽擱,他抱起小九就衝向了客廳:“小朋友,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我叫白夜。”
“哦……你就是媽咪的老師吧?”
“嗯?你認識我?”
他當然認識白夜了。
想當初,在御城那會兒,他可是每週都會跟夜緋零混在一起,就是夜緋零都提起過白夜好幾次了,更何況是雪薇?
“嗯嗯,小九聽媽咪經常提起你。”
“呵呵,這樣啊。”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小九,現在叔叔交給你一個嚴峻的任務好嗎?”
“什麼任務呀?”
“是這樣的,有人呢,惹了你媽媽不開心,現在你媽媽一句話也不說了,你要想個辦法叫你媽媽說話,好不好?”
“哇塞……”小九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除了爹地以外竟然還有人能惹媽咪不開心喲。”
“呵呵,是呢,叔叔也很奇怪,所以……就要派你去哄你媽媽開心了。”
“小意思,看我的吧。”小九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一下子就從白夜的懷中跳到了地上,一蹦一跳的跑上了二樓。
見他離開,白夜那張強顏歡笑的臉立馬被一抹擔憂所取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