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冥從位置上站起,厲眸掃過所有人……“稍息!”口令聲落下。
衆人停直身體,微昂起了頭。
“立正!”
轉眼間,萎靡的氛圍在逐漸減弱,三十餘名將官面色緊張的直視着前方。
見這些人終於有了當兵的樣子,皇甫冥快步回到了位置上,冷冷道:“現在,全軍進入一級戒備!”
“一級戒備?!”不少人驚訝的環視着彼此。
部隊是因保衛國家而存在的,類似於國家內部的動亂被評估爲‘三級戒備’
類似於天災人禍,大規模的死亡纔是‘二級戒備’。
只有,出現戰亂纔會升級到‘一級戒備’。
現在皇甫冥剛參加完四國的審覈,回來就立馬宣佈了一級戒備,這羣人隱隱的覺察到了不詳的預感。“皇甫軍長,是不是四國要……開戰了?!”
“縱然沒有那麼嚴重,卻也和戰爭差不多!在一個月後,四國將會展開聯合軍演,我要求你們……必須將這次的軍事演習當做真正的戰爭來打!”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在和平年代,哪來的那麼多仗要打?唯獨軍事演習,則是證明兵的用武所在……
只是……
皇甫冥很怕自己的屬下們因爲這是軍事演習從而放鬆自己。畢竟……
四國史上的第一次軍事演習,輸、贏是確定他們地位的關鍵點!
“是!皇甫軍長,屬下們知道了!”一個標誌的敬禮,每位身披肩章的軍人們都打起了12萬分的精神。
“從今天起,三個兵團分成三個作戰隊展開聯合演練,並且……每日,6點,每個兵團中級以上幹部都要總基地向我報告戰略部署!”
“是!”
“好!”起身,皇甫冥雙手背在身後,冷冷道:“散會!”
“是!”全體成員向右一轉,一個排一個的朝着大門口走去了……
“你,等一下……”皇甫冥指了指第一兵團的上將。
“皇甫軍長,什麼事?!”
緩步,朝着那人走了過去,皇甫冥面色陰沉的顰了顰眉頭,疑惑道:“你們將軍呢?!”
這次的緊急會議,他通知了多有人。也包括白夜在內。可會上卻不見白夜到來,礙於面子,皇甫冥纔沒有詢問起的。
“皇……皇甫軍長,白將軍難道沒給您打過電話?”
“嗯?!”
“在您出訪龍都的時候,白將軍已經向總基地以及元老院遞交了辭呈。”
“什麼?!”白夜要去的心思,早已被皇甫冥看穿,可他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走,還真是有些叫他措不及防!“行了,我知道了,你回第一兵團吧。”
“是……”
隨着那人離開,皇甫冥面無表情的坐回了位置上。
拿起電話……
‘嘟嘟嘟……’電話響了沒兩聲,便被接了起來:“二哥?怎麼這麼早?”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皇甫月懶散的聲音,他微顰了顰眉頭:“你都出去半個月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呃……二……二哥……是,是這樣的……”電話另一邊的皇甫月吞吐的看了眼還睡在自己身邊的離小小,掀起被子就跑去了洗手間。“二哥,我,我想申請退役!”
“什麼?!你也要退役?!”
“呃……還有誰……退役了?”
“這個你不用管,你的退役申請我不批准,給我馬上回來!”口氣中有着不容叫人拒絕的命令感。
皇甫月爲難的吸了吸氣:“二哥,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其實一直對軍隊的生活不敢興趣。是當初,父親逼我,我纔會跑去軍隊服役的。否則,我纔不會去軍隊呢。”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父親已經離世了,你就不用在替白虎軍區效力了麼?!”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想告訴你……我對軍隊是真的沒有興趣,就算勉強回去了,可能心也不在那裡。”
面對以前,皇甫冥真的是一片茫然,他記不起自己的弟弟喜歡什麼了;也記得不起自己的弟弟是因爲什麼纔會當兵的,可現在看來……
皇甫月是真的沒有心思在回來了。
“好了,我知道了……”電話剛要掛斷……
“哥,等……等一下……”另一邊的皇甫月焦急的開了口。
“還有什麼事?”
“呃……”他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我……我打算……打算留在……留在御城……”
“留在御城?你現在不就在御城麼?”
“我的意思是……我想……我想永遠的留在這裡!”
“什麼?!”這一瞬間,怒火霎時點燃了皇甫冥的眼睛:“爲了那個女人?!”
“二哥,她不是‘那個女人’她是我爲了的妻子!”
“我從沒有不承認過你們的關係;也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交往。可你現在跟我說,你要永遠的留在御城,你這叫我們皇甫家把臉往哪裡放?!嗯?!”
可能掄起錢來,離家真的比皇甫家還有錢;可掄起政治地位來,是離家這輩子都望塵莫及的!
現在,皇甫月爲了跟離小小結婚,選擇了倒插門,傳出去,只會被人覺得皇甫家沒落了,竟叫正家的兒子跑去人家離家倒插門!?
“二哥……其實,當我決定留在御城的時候,就知道,我的行爲是在給咱們皇甫家丟臉,也知道,我的決定可能會落得咱們皇甫家、我、還有你成爲四國間的笑柄。可是……”
語鋒一轉,皇甫月的口氣是那樣的無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幸運,能遇見二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麼幸運的失憶,又幹脆利落的放下二嫂。我跟小小從開始就是我在欠她的,到我慢慢愛上她,我問過自己,能爲她付出什麼,才能彌補之前對她的虧欠。現在……”
“我知道,也許,只有爲了她放棄一切,不管外界的眼光與她在一起,才能彌補我之前的錯,才能證明……我是真的愛她的!”
面對弟弟的這番言論,皇甫冥覺得很滑稽。
也許……
他之前真的很幸運遇見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可失憶,並非是他的幸運!
他也不想自己失憶,他也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可他別無選擇,只能面對這渺茫的人生,接納自己忘記的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