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沒解釋什麼,東方御卻是陰柔地淺笑了下:“相對於之前你的臥房,這裡更安全。”
“哦?”貓貓愣了下,看向他,琥珀琉璃色的眼神裡透着絲精明的華光:“莫非你已經察覺出什麼來了?”
豈料。
“沒有。”兩個字的否定。
東方御也不再多說什麼,一切未知,他也不想胡亂去猜測什麼。那樣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在浪費時間。
“晚間太晚了,睡吧,你明天應該還有課吧?”東方御看向她問道。這如花似錦的年齡,應該是正在校園綻放紛芳的時候呢!
“是啊!”貓貓甜甜地一笑。接着也不再多說什麼,很快走到一處櫃子裡,拿出一牀毯子來:“這個給你蓋。”
“謝謝。”東方御接過了毯子,望着她的笑容,心底也莫名地透出一絲柔和來。
東方御走到沙發處,很快將被子蓋在了身上,但是他眼上的墨鏡卻是一直未取。
貓貓看着他,心底微沉。走近他,看着他眼上的墨鏡,不知爲何,她竟低下了頭來,蹲着身子看向他。
“御,現在休息就把眼鏡取了吧?否則你不僅不舒服,也會壓壞眼鏡的。”貓貓關心地看着他。
真是沒想到,曾經那個英姿颯爽,輕狂傲氣的東方御如今卻飽受了這種摧殘?還真讓人感慨萬端啊!
這種傷痛所帶來的痛苦一定壓在他心頭很沉很沉……
“沒事。你睡吧,別管我。”東方御聲音很輕,彷彿已然睡了。
可是大概也只有自己發現得了自己是什麼狀況,那墨鏡下的那雙眼一直是睜着的……彷彿就根本不知疲憊地睜着……
“我怎麼能不管你呢?你現在在我這裡,就得聽我的!”貓貓說着,一手就直接撩到了他的眼睛上,可還沒摘下他的眼鏡,一隻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貓貓看着他,眼睛一怔不怔。
“白若兮,你就不怕我這雙眼嗎?”東方御的聲音很沉,彷彿透着一股壓抑。
貓貓聽得一愣,立即便笑了:“說實話,剛看到時確實有點點的恐怖,不過,倒真談不上怕的。你這只是傷,是傷就會有好的一天。”
一股莫名的溫度映在了東方御的心裡某塊,隨即他的手鬆開了她的手,淡淡語道:“既然你不怕……就好。”
東方御自己摘除了眼鏡,那雙眼睛映着無數血絲和一圈濃重的黑眼圈,朝了女孩看了一眼時,他又很快側了過去。
“除了醫生以外,你是第一個這麼直觀看我眼的人。”東方御幽幽的聲音透在空氣中。
“哦。”貓貓應了聲,笑了笑,打趣得說道:“你這樣子,若是在萬聖節,一定是最受歡迎的明星呢!”
說得東方御也笑了,自嘲道:“扮什麼吸血鬼倒真可以。”
東方御看着她,那張仍俊逸的臉龐上透着笑,這女孩倒真是很特別。剛想說什麼時。
貓貓已然站了起來,雙臂環胸地衝着他笑了下:“這樣不就OK了,看你若是戴着眼鏡睡覺多難受啊!好了,我也要睡覺去了。”
東方御微笑了下,那雙姣美的臉龐映在視線下,帶起很多美好的感覺來。
貓貓朝着他看去,突然調皮搞怪地作了一個鬼臉:“快閉眼啦!睡覺了!”
“好,睡覺,晚安。”
一夜,倒是十分地平靜。整個公寓樓裡也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清晨。
貓貓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一個翻身,啪地,直接就落入了一處有着奇怪硬度的地方上。貓貓猛然地驚醒了。發現竟是在地上。
纖掌一拍額頭:“哎……真是糗死了,老毛病又犯了,老愛摔牀?”貓貓說着,從地上鋪的墊子上爬了起來,又嘀咕了句:“還好沒有人看到,否則真是沒臉見人了。”
豈料。
一道身影已然快速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就看到了她睡在了牀下。
東方御朝着他走了過去:“你沒事吧?還好我在你牀邊的地上疊了厚厚的被子,應該摔得不算很痛吧?”
貓貓看着他,直接有些無語了。一低頭時果然是看到地上墊了上了厚重的被子。
他還是戴着昨天的那副墨鏡,可是這會卻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異樣。
“你怎麼知道我會摔牀?”貓貓看着他問道。難不成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自己這個習慣可真是讓人頭疼不已,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也一直沒有改掉這習慣,一週總有鬧那麼幾次被一陣疼痛驚醒。
所以她後背常有各種淤傷,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經常被家裡人虐待所致。
爲了防摔牀,父母總會在他的牀兩邊放上厚墊子,久而久之,她也養成了這種習慣。
但是昨晚太晚了,竟然忘了在牀邊放墊子了。結果今天早上摔牀的悲劇就產生了。
“我不知道。只是感覺……你睡覺不老實,老愛翻,所以我才怕你掉下來,索性在地上也墊上了被子。”東方御解釋道,腦子裡也忽而想到了那遙遠的事情。
那個叫貓貓的六歲小女孩也經常愛這樣,有時候怕她掉下去,他都只能把她圈在懷裡睡……
那種感覺即溫馨,又有些浪漫……
可一想到浪漫二字時,東方御的內心微微地一觸,像是觸碰到什麼不該觸碰的地方,心底深處複雜地沉了下。
“哦。”貓貓看着他,已然從地上起來,坐在了牀上,歪着腦袋看着他:“御,可是你明明可以把這被子放在牀邊的呀,不用放在地上。”
東方御沒有立即回答她,側過了臉去,似乎也懶得糾纏在這上面了,轉移了話題:“你應該要上課了吧,對了,走之前,把你身上的那套衣內換下來。我給你掠到外面去。”
“啊?!”貓貓驚異地看着他,他什麼意思呀!爲什麼要換?
她雖然有點點潔癖,但是也不至於換的頻率這麼高吧?再說昨天晚上洗了澡換過了,今天早上還是乾淨的,幹嘛要再換?
東方御看了她一眼,黑黑的墨鏡上劃過一道銳利又智慧的光華,平靜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叫變態嗎?有種變態是對氣味比較敏感的。而昨天我掛出去的裡衣上面都沒有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