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沒有絲毫成爲階下囚的覺悟。
看看她這淡定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纔是個反派？
是啊，在縹緲絮看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到時候，自己不在了，也沒人能治得了她。
你能拿她怎樣？
這也是顧玉卿不理解的地方。
或者說，她看來，此時的縹緲絮確實有種一族雄主的風範，連死都不怕。
還能有什麼讓她更痛苦的呢？
她在這世界上，沒有所謂的親人，同族屆時手下，背叛對她而言屬於是撓癢癢都算不上的痛苦。至於王兄的身份背叛，也算不上什麼。
“王兄想做什麼？”顧玉卿沉默片刻。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她確實不在乎。
縹緲絮睜開眼，看着四周。
唯獨此世…
“怎麼回事兒？”縹緲絮睜開眼，微微皺眉，看着秦牧。
“十年，百年，千年，你總會適應。”
“那個，等等。”王牧看着顧玉卿轉身就要去取功法，立刻喝止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魔體大成…天妖靈境…”縹緲絮一怔，“你哪兒來吸收的這麼多業力？不可能，這才短短一月多時間，這世間哪有這麼多業力…等等，難道是…”
“……”王牧。
所以，顧玉卿這個說法，聽着很可怕。
想到這，縹緲絮神情露出了幾分微妙的羞赧。
王牧知道她自信的原因所在。
當初在黎洲的碧水洞天，那縹緲絮佔據自己的靈魂，暗中算計自己，卻被王兄看破反而遭受了一番羞辱，結果自閉許久，她才能趁機奪回身體的控制…
“……”顧玉卿。
大概是被困得有些久了，縹緲絮在紅菱落下的瞬間，全身就軟綿綿癱軟在石柱邊上。長髮順着兩頰落下，她臉上露出幾分退縮之意，身體彷彿下意識開始收縮着往後退。
“這麼下去，自己轉化不及，易出大事。”
“那怎麼夠？多撕幾張。”
“速速將這縹緲絮擺弄成十八般模樣，我要將她如勾欄女子的作態一一記錄下來，永世流傳！”
“等等，我去宗門的藏書閣找一下。”顧玉卿忽然道，“我記得閣中有些禁書，須得修行到一定境界的大修士才能參悟觀看。好像叫什麼《陰陽三十六玄手》，鑽研此道。”
然而，過了片刻。
“此人真心跟着我，智謀極高，是個大才…沒辦法，這時候正好培養他一下！”
“行啊，你這狗東西，有種就來試試？”
耳邊，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
要說失敗，因爲每每都是攪動世間風雲大魔頭，所以，失敗了基本上都是一死。
“後來她叛出宗門，創出了合歡宗。師尊親自出手覆滅後，收繳了許多她創出的功法神通…不過，都是一些…”
想到這，縹緲絮眼中多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有時候，她都沒有將對方當成一個女子。
王牧聽得都有些害怕。
“少廢話。”
這是，東方牧的業力，我能吸收完麼？
感情還修煉瞭如此厲害的鎖陰之法…
縹緲絮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微微皺眉，看了王牧一眼。
這顧玉卿不愧是慕紅鳶教出來的，內心藏着惡魔啊。
當然，水影符優點就是方便，品質高的水影符還是有許多中高階修士在用的。
至於過程，對她而言，也就當成被蚊子叮了一口，怕什麼？
“那行，那我就試試。”
“等到你適應了，王兄再把你一腳踹掉。”
“聖賢，不可…”
“王兄在這方面，不是也挺會的麼？”顧玉卿眼眸微亮，“當初在黎洲的碧水洞天，不是曾使過這方面的手段麼？”
作爲大魔頭，她對自身的利用，已經到了一個極致的地步。
他感覺顧玉卿好像又想歪了。
“知道麼？”
那縹緲絮一聽這什麼陰陽三十六玄手就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術法。
“太囂張了，需要治一治。”王牧道，“看她這樣，就算送到了黑暗邊界，也不好封印…”
“伸出手，與我相對，牢記法門運行即可。”縹緲絮道。
“三四個時辰吧？”
八成是那種邪術。
眼眸中就差點沒寫出，你別過來幾個字了。
“不用擔心，區區壽元罷了，我傳你的秘法你只要繼續修行…”
“說只要能堪破身體的奧妙，就能成就陰陽聖體，不一定需要修煉功法慢慢來…”
顧玉卿冷冷看着下面的縹緲絮，“你和王兄乃是千年仇怨，可如果你懷上了王兄的孩子…”
“怎麼，很吃驚？”縹緲絮笑道，“大敵已死，我也無需假扮了。我不是聖賢，至於我是誰無所謂。秦牧，你可願追隨我？”
害怕.jpg。
不對，這傢伙難不成還是童子之身？
童子之身業力極難吸收…縹緲絮臉色微變。
但王牧知曉，這是縹緲絮故意。
那狗東西的業力越來越多，必需要找一個宣泄口才行。
“這哪兒來的？”王牧低聲問道。
“不是，是我配不上。”
一般高品質的水影符，大都用於記錄一些關鍵的寶地，以及一些重要的事件…
“要破了你的童子之身，才能繼續修煉。”縹緲絮低聲道，“此時沒別人，你閉上眼，無需多管…”
她一揮手，便解去了後者的衣衫，直接撕裂。
縹緲絮一揮手，看着秦牧磨磨唧唧的樣子，直接將其揮到在地，然後禁錮住。
“你心中哪怕再痛苦憤怒，時間久了，也會沖淡你內心的那份仇怨，最後慢慢在王兄的控制中，不得不適應這一切。”
王牧心道，那合歡宗老祖雲夢情還真是個人才…
王牧搖頭，想了想道：“有水影符麼？”
自信得很。
“你躺下。”縹緲絮平靜道。
很簡單，她是天妖之主。
就如同上次在碧水洞天一樣，是她故意露出這般姿態，以更好的激發出男人內心的慾望。
因果變了，接下來只需要吸收那份天大的業力，那麼一切都將改變。
“不行，這狗東西業力太多了…”縹緲絮心道不妙，“若是我當年，我應該能完全吸收，可現在只能吸收一半，而且這業力太強，一旦吸入，就停不下來了…”
“小事。”縹緲絮道，“只要跟隨在我身邊，這些都不是問題。”
王牧見狀，不由笑了。
縹緲絮瞳孔一縮，下一刻，只見王牧一點眉心。
只要完全吸收，那這九洲，就是自己的後花園了。
縹緲絮立刻將外面的秦牧喊了過來。
你怎麼這麼興奮？
“到時候還不值生一個。而是兩個，五個，十個…”
那縹緲絮聽得這話，先是一愣，隨後滿臉寒霜的看着顧玉卿。
——
“沒關係！”顧玉卿狠狠道，“只要能讓這縹緲絮痛苦，都是值得的！”
“是啊，贏了。”縹緲絮露出幾分笑容，看向一旁的秦牧，她滿眼都是讚賞。
“哼。”
“這陰陽三十六玄手就是她創造出來的，據說一開始爲了幫助女子鍛鍊，能鎖住元陰，不受任何男子控制的高深法門…”
這秦牧…
當初在碧水洞天時，雖是縹緲絮佔據靈魂，可她身體是她自己的…
在某些方面的手段，確實挺厲害。
要水影符做什麼？
水影符就是用了記錄一些事件畫面的符篆，修仙界一般只有練氣築基纔會使用。
這一世，自己終於贏了那狗東西一次。
“王兄不說起，我都忘了她還是個女子…”顧玉卿此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水影符，一張張品質極高，暈紅的臉頰露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笑容。
顯然，這話屬實讓她也有些冒冷汗了。
聖賢已死，縹緲絮望着九洲的天空，閉上眼睛。
看，她一點都不怕。
“聖賢，您，您…”
王牧都忘了，這顧玉卿本身就是風月宗的魔女了。
實際上，她縹緲絮還巴不得。
顧玉卿說的自己都面紅耳赤。
天命？
可惜，下一刻，意識卻漸漸沉了過去。
誤會了？
“用不着這麼麻煩…”王牧道。
“哈哈哈……”
“你等會爲我護法，我需要修煉一陣。”
這裡是獸王山。
她眼眸微閃，看着眼前的男子，雖平凡普通，那張臉也寫滿了滄桑。
想到這，縹緲絮將東方牧的屍體帶到一處偏僻安靜的位置，身邊只帶了秦牧一個。
“？”王牧。
“你師尊教的？”王牧詫異道。
縹緲絮大笑之後，長髮飛舞，面容開始發生變化。
“聖賢何事？”
“不行。”秦牧道，“你的秘法，我資質愚鈍，修行不來…恐百年難有所成就。”
“你乃童子之身，這股力量與你有所排斥…”縹緲絮想了想，“確實有些麻煩…罷了…”
“什麼大魔頭，最後都只會淪爲一個安心侍奉仇人的婦人。”
“秦牧，你以後就是我縹緲絮的男人了！”
虛空中，一道仙光璀璨的聲音緩緩墜落。
縹緲絮意識一陣朦朧，心中生出幾分不妙感。
算了。
“專是你天妖蠱惑別人所用。”王牧道，“正好，如今我掌天聖經頗有成就，正好能施展出來。對你這位天妖之主試試，不知道能否成功。”
“……”王牧。
看着被紅菱鎖住的縹緲絮，他輕輕一揮手，那紅蓮法器便緩緩墜落。
“我們風月宗，在這方面，其實還是有不少手段的…”
“……”
“王兄你等會就一一照着上面使出來，再看看這縹緲絮還能否如此硬氣。”
“爲什麼不直接殺…”顧玉卿猶豫了一下，“我們雖然無法動手，但其他人應該可以的吧？她既然要死，何不成全她？”
“啊？”顧玉卿轉過身，一臉茫然的看着王牧。
時間久了，甚至都忘了。
秦牧與之對坐。
“身體於我而言，不就是一副軀殼罷了，你以爲我會在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只是眼眸中，還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不過，確實這些年，這幾世，唯一幫助自己擊敗天命的。
都快上百歲高齡了，這傢伙還是童子之身？她又好氣又好笑。
下面的縹緲絮臉色微微一變。
那縹緲絮卻淡笑道：
“……”王牧。
說到這，顧玉卿看向下面的縹緲絮。
顧玉卿腦中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畫面，臉色微紅，聲音還算平靜：
“王兄，你該不會是想要…”
一旁的顧玉卿立刻撕碎一張水影符，神情陰鬱中又透着矛盾的興奮。
說到這，顧玉卿臉上露出了幾分有點變態的幽笑。
不知過了多久。
一旦和同爲天妖的同族結合，她就能將後者的業力吸收殆盡，化爲自己的力量。
只是親自上手的，還是頭一回。
“什麼？”縹緲絮冷眸注視着王牧，“東方牧，你要來便來，你當我怕你不成？你若是不怕業力修爲被我吸收，你隨意。”
“一張持續多久？”
與此同時，那個東方牧狗東西，也躺在一邊。
鎖住元陰？
一瞬間，顧玉琴臉色十分複雜，似有幾分恍然大悟，又有幾分羞恥抗拒。
“但修行此法，需要極高的道心和修爲，否則極易沉淪於此…於是，就列爲禁術，一開始其實是想燒掉來着。不過後來師尊說，此術出發點是好的，就留了下來，充作閣內的藏書。”
誰曾想…
王牧抽了幾張水影符，然後緩緩落入潭底。
剎那間，周圍景象瞬息發生了變化。
“這門秘法，挺有意思的…”
縹緲絮走至東方牧身前，隱約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業力。
當年合歡宗那位老祖就是從這裡面出來的。
“聖賢，您那位大敵已經死，咱們贏了。”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縹緲絮不悅道，“我都不介意，你還唧唧歪歪什麼？怎麼，本宮還讓你覺得不滿意是吧？”
“……”
秦牧點點頭。
生怕她在這世間多活一秒。
“？”顧玉卿一愣。
業力無法入身，自己親自傳都不行？
他的身體，看來真是壽元將盡了。
一道道業力如焰火般，滔滔涌出，縹緲絮感受着這份滔天的業力，暗自心驚。
風月宗。
“師尊說，只要這方面學得多，天底下的男人就拿我沒辦法。”
一開始，她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想到這，顧玉卿興沖沖拿出了幾十章水影符：
“快哭快，王兄，我幫你記錄着！”
不是…
縹緲絮瞄了一眼，臉蛋微微一熱，幾世輪迴，她看過的男子不少。
恍惚間，縹緲絮緩緩睜開眼。
“爲了修煉。”
“……”
什麼狗屁天命，在無數次輪迴的自己面前，終究是虛妄！
內心的喜悅，讓她此時忍不住揚天長嘯，與此同時，幻化的容顏也發生了變化。
“勿要多言，來我身邊，與我對坐。”縹緲絮沉聲道，“我傳你一番機緣，你雖資質一般，但此次卻能助你壽元永生。”
“啊？”
“當初那合歡宗的老祖，也即是我們風月宗的那位大師姐。據說是自己領悟創造的…”顧玉卿似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歷史，臉蛋紅霞如雲，“根據長老們說，那個大師姐當初很不正經，尚早的時候找了好幾個道侶，結果都提了，然後日夜研究自己…自己的身體，後來又慢慢拉來一些同門的師妹一起研究…”
縹緲絮開始吸收東方牧的業力。
顧玉卿一怔，似乎有想到了什麼：
“王兄，你該…該不會想要直接與她…”
難怪她之前修煉的那極樂逍遙圖，能吸收無數男子的修爲而不自虧。
因爲大的宗門和家族，都會用比較高級的記錄類型的法寶或者法器。
“自，自學的。”
秦牧道：
“我自然是願意，只是我壽元將近，終究是無法幫助您多久的。”
“聖賢，要不還是算了吧…”秦牧道，“我沒這個福運…”
“你自學那些做什麼？”
王牧緩緩笑道，“挺有意思的。”
能殺了就趕緊殺了。
那張原本英俊無比的容顏，多了幾人女子的柔美，高挑的身姿，美好的身段皆是變回原來的模樣。因爲過於突然，以至於讓原本男子的衣裝，都迅速被拉扯繃勁，尤其是胸膛的內杉，都變形了。
想到這，縹緲絮心中一動，想到了外面的秦牧。
一切的計劃，都成功了。
“不愧是天命…他身上承載的，應該還有那幾個女子的業力吧？”縹緲絮冷笑一聲，“我如今雖然比較虛弱，但吸收起來，應該也不難…”
“我在掌天聖經中，也就是你的天妖秘法中，找到了一門秘術。”
……
下身的男子沉默了許久。
“你怎麼不說話？回個聲！”縹緲絮冷聲道。
“你要不看看我是誰？”那男子聲音蒼悠。
下一秒，周圍景象緩緩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