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郭美琪嬌嗔的捱到葉牧白身邊,還不識相的糾纏他:“人家不要走嘛,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多信息哦。那個姦夫的身高有。有,”她看了看一旁的顧塵安跟康北城,眼前一亮,指着他們就說:“就像他們這麼高!”
被點名的兩個男人着實一愣。
“喂。小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會出人命的!”康北城跳了起來。
“我只說像你們這麼高。又沒有說就是你,幹嘛那麼緊張。難不成是心虛?”郭美琪自作聰明的喊。
康北城吐血:“我幹嘛心虛,我跟塵安是從外面走進來的。難道我們有本事從窗戶裡出去,然後又冒死回來嗎?”
“那也說不定啊,爲了潛伏的更深,香港的警匪片裡經常有放的。”
“姑奶奶。我們跟你沒仇吧!”康北城真是怕了她了。
“行了,都不要說了,郭美琪你也不要亂猜了。要麼走。要麼閉嘴,不要唯恐天下不亂了,”顧塵安第一次對女人冷下臉來。
郭美琪委屈似的扁嘴,不再說話。
“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外說,如果讓我知道誰在外面嚼舌頭的話,我就割了她的舌頭,讓她永遠的安靜。”葉牧白幽冷的像個冥王。
郭美琪下意識嚇的捂住自已的嘴:“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可以走了,這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那,那好吧,姐夫你不要不開心哦!”郭美琪戀戀不捨的摸了摸他的肩膀,朝季如璟譏諷似的冷笑了一下,離開了花房。
現在裡頭,就只有他們四個人了。
顧塵安查看了一下季如璟臉上的傷,皺起眉頭:“葉牧白,就算如璟她做了什麼,可你是個男人,打老婆這種事是混混纔會做!”
葉牧白冷靜下來,對打人這是心裡也有點懊悔,可被好兄弟這麼徹頭徹尾的罵,他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顧塵安,你少在這裡教訓我。”
“我爲什麼不能教訓你,葉牧白你太過分了,從結婚到現在,你無時無刻不再折磨她,傷害她,最可惡的是你還不覺得自已錯了,你看你把她打成什麼樣了,換成方華芝,你捨得這麼打嗎?”顧塵安不退讓,目光灼灼的逼問。
康北城攔着一下顧塵安:“你少說一句會死啊,人家夫妻的事,你別管。”
可顧塵安卻是一改以往的溫和的好脾氣:“葉牧白你倒是回答啊,換成方華芝,你還會下這種狠手嘛。”
葉牧白繃緊了下顎,卻是始終回答不出來。
顧塵安的話說到了季如璟的心坎裡去了,是啊,換成方華芝的話,他一定捨不得那麼打,因爲哪是他愛的女人。
“算了,學長你別說了!”季如璟情緒低落的阻止他再問,她生怕聽到顧塵安在逼問下去,會聽到葉牧白說他不會。
她真的好痛,從外到內,從內到外,都好痛。
三個都沉默了下來,氣氛一下就變了。
“要不,我們去那邊坐下,順便我給弟妹治治這傷,等宴會那邊的客人散去了我們在回去。”康北城做他們之間的和事老。
“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葉牧白轟人。
“也好,那我們走了,牧白,你真不能動手了,不管怎麼說,打女人總是不對的,你們兩個好好溝通,大家都冷靜點,ok!”康北城拽拉着似乎還不肯走的顧塵安,出了花房。
季如璟往回走到花房一角的沙發邊坐下。
葉牧白也跟着過來:“我再問你一遍,那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沒有撒謊,她真的不知道。
“那人都知道在情急之下往窗戶走,不是你告訴他的還會是誰?”
“呵呵,”季如璟笑,卻不說話,她連花房都沒有來過,她哪知道這裡有窗戶還是有後門。
“你笑什麼,別以爲可以躲過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就看你的表現了。”葉牧白現在正努力的壓着火,跟她好好說話。
“我真的不知道能坦白什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有本事你掐死我好了,反正這裡是你家,你也可以毀屍滅跡。”季如璟懶懶的回答。
把真相當成是狡辯跟謊言,那她還能坦白什麼呢。
“季如璟!”葉牧白忍無可忍的一掌拍在面前的木質茶几上:“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還以爲自已做了多光榮的事情是吧。”
季如璟沒理他,感覺鼻子癢癢的,她抽了張紙巾捂住鼻子,感覺有東西從裡面流出來,她知道是什麼,於是有抽了幾張,將整個鼻子都捂的嚴嚴實實的。
“季如璟,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葉牧白額頭的青筋暴起。
季如璟乾脆把眼睛閉上,將身體側到一邊。
葉牧白再次被她的反應所激怒,拽住她的手,將她的身體掀了過來。
紙巾從手上脫離,鼻血立噴涌而出,濺的裙子上,地上,到處都是。
季如璟連忙把頭擡高,一手壓住,一手慌張而盲目的在桌子摸着紙巾盒,卻又在情急之中把紙巾盒弄到了地上。
葉牧白被眼前這突發的血腥狀況嚇住了,他撿起地上的紙巾,抽了幾張塞給她:“你什麼女人,這麼不經打!”
話出來之後,他也覺得有點欠妥。
天下無敵的葉牧白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向人低頭承認錯誤,就連感到抱歉,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是那麼難聽。
季如璟無語的看着他:“你下次最好找個經打的,”想了想,她又笑:“哦,不對,你應該不會打她,因爲你愛她,你捨不得打。”
葉牧白動了動嘴脣,被堵得無話可說。
他剛纔是失去理智了,聽到她這麼說,他心裡不由的感到疼痛,可他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才能讓她明白他並非是因爲不喜歡她所以纔對她下手這麼狠的。
“趕緊擦趕緊,髒死了!”他把整盒紙巾都扔給她,心裡煩躁的厲害。
“葉牧白,你乾脆就跟我離婚吧,求你了!”問題的歸根結底,就是因爲他們還生活在一起。
“少給我提離婚,等我查出那個姦夫,你就等着受死吧!”葉牧白低吼過去。
季如璟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她捂着鼻子,一聲不響的坐着,心裡越想越是覺得痛苦,這種死不了又活不下去的日子到底還是持續多久?
眼眶不由的就又紅了。
是否哭過一次後,眼淚就不值錢了,爲什麼她又有想哭的衝動了。
過了許久,葉牧白才勉強問:“臉沒事吧!”
“可能會沒事嗎?”季如璟聲音悶悶的,鼻音很重。
“那要不--”葉牧白看了看她,猶豫糾結了很久才說“我幫你揉揉吧!”
他坐到沙發上,又就是要伸過去。
季如璟一掌將她的手拍開:“走開,你不要碰我!”
她的聲音中似乎都帶了哭腔。
葉牧白更是手足無措了:“我承認打你是我不對,可是那也是你活該啊,誰讓你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們算是扯平吧,跟那個男人斷了,不要讓我發現第二次!”
季如璟真恨自已手裡沒有刀,要不然她就一刀子捅死他,跟他同歸於盡算了。
宴會散場。
賓客們陸續離開。
葉家的人也都上樓去休息了。
夜,漸漸的深了。
葉牧白看了看時間:“12點了!沒人了,我們走吧!”
季如璟起身走出花房,臉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痛了,鼻血也不流了,只是裙子上沾滿了血,看起來很是駭人。
回到房間,她換下了禮服,進去浴室洗澡。
攤開右手,裡面躺在一顆白色的鈕釦,哪是她從那個男人身上扯下來的,她一直緊握着手,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將鈕釦藏在眼前的玻璃杯裡,她對着鏡子照了照臉頰,嘴角有明顯的傷痕,鼻子下面也是紅紅的。
打開水龍頭,彎腰清洗鼻子,鏡子裡的自已是這麼狼狽。
洗過澡,她走出去,葉牧白正坐在外面陽臺上抽菸。
季如璟神情木訥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她才走向牀邊,掀開被子躺下,就算他跟她隔着一道門,她也還是選擇背對着他,
一閉上眼睛就是無邊的黑暗。
這個夜,他們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背對着背。
清晨。
早餐時間。
今天大家起的都有點晚,像是統一好了似的。
光線明媚的早餐廳裡,一大家子坐下哪裡,有的看報紙,喝牛奶,有清粥小菜,有的吃沙拉,每個人的洗好都不同。
老太太早上是一定要喝粥的。
季如璟嘴角的傷其實大家都看到了,不過誰敢說什麼。
“如璟,你嘴角怎麼回事?”老太太皺起來眉鋒來問。
“噢,不小心摔了一跤,”季如璟只能這麼回答,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是葉牧白打的,葉家不要面子她自已還要呢。
老太太眼睛嚴厲的看向葉牧白,很是生氣:“你這老公怎麼當的。”
葉牧白麪無表情,仍舊自顧自的喝着果汁。
“奶奶,我沒事啦,你不要說他了,”季如璟開口說,她是不想再聽奶奶嘮叨了。
“錯了就要說,”老太太表情一改,溫和的拍了拍的季如璟的手:“對了,如璟,我幫你們約了陳玉中醫師,下午你們去她哪裡一趟。”
季如璟跟葉牧白同時直起來眼睛。
“啊?幹嘛給我們約中醫師?”季如璟不解的問。
“你們不是準備要孩子了嘛,我讓她替你們調理調理身體,一定要去哦!”
“奶奶我身體壯的很,不需要調理,你就別添亂了。”葉牧白不快的說。
老太太的臉立刻就拉長了:“我已經幫你你們約好了,不去也得去。”
“奶奶--”葉牧白真是服了這老祖宗了。
“你要真不去,這個月就得給我懷上,要是懷不上,下個月天天給你吃中藥。”
“怕了你了,去,我去行了吧。”這老祖宗說道做到,倒不是他對自已沒信心,而是季如璟應該每次都吃了避孕藥,所以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算你聰明!”老太太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結束早餐,兩人走到外面,表情都跟霜打的茄子。
“我們真的要去?”季如璟看葉牧白。
“不然你想這個月就懷上嗎?仰或是懷不上,喝半年的中藥?”葉牧白幽幽的轉過來,與她的視線連接。
“當然不想!”這兩個選擇簡直都是噩夢。
葉牧白聳肩:”那不就結了,貌似去一趟中醫生那裡最輕鬆的了。”
“哎--”季如璟嘆氣,這離也離不成,還莫名的冒出個連身份都不知道的神秘男人攪局,現在還要被逼這看中醫,她的人生究竟還要有多少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