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來臨的時候,葉北城突然說了句:“靜雅,我愛你……”
她睜開眼,迷離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在那一刻流下了一滴眼淚,似乎與幸福有關。
一切終於停止了下來,她被他緊緊的壓在了牆壁上,兩人渾身已經被汗液浸溼,她靠在他胸前喘息,他則把臉貼在她的頭髮上,一聲又一聲的嘆息,無比的滿足。
靜雅見他半天不動,很輕聲的提醒他,他不說話,她掙扎了一下想推開他,卻被他按住:“別動,再動又要竄火了。”
於是她趕緊老老實實的躺在他懷裡不敢動了。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你怎樣強悍,在一個男人的進攻下,再強悍也終究會化爲一灘水。
葉北城抱了她很長時間,才擰開水龍頭,替她清洗身上的汗漬,靜雅像個木偶一樣站着不動,但是突然卻很想笑,因爲她記得,好像她是來替葉北城洗澡的,怎麼這會反倒成了他替她洗澡?
感覺淋的差不多了,靜雅離開了花灑,葉北城開始替自己洗,他的左手受傷了,一隻手總是沒那麼方便,看着他即要保護傷口,又要擦洗一隻手觸及不到的地方,靜雅沒好氣的笑笑,扯過一條毛巾說:“我來吧。”
“就知道你心疼我。”
葉北城滿足的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靜雅紅着臉替他從上到下洗了個遍。
夜裡,靜雅口渴,她起牀找水喝,一杯水喝下肚,就怎麼也睡不着了,腦子裡全是葉北城說的那句“我愛你。”這曾經是她多麼渴望聽到的三個字,終於不再是我喜歡你,而是我愛你,她越想越激動,就站在窗外欣賞起了月色,驀然間,視線流轉的同時,撇見一個黑影往葉家廢墟的方向走去,雖然今晚月色也不錯,可那麼遠的距離,她仍然無法看清那個人是誰……
她緊張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迅速跳到牀上推搡葉北城:“喂,快起來,起來!”
葉北城睡的正香,搖搖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不行,你快起來啊!我有重大發現!”
靜雅急的要死,他又偏偏不肯起來,於是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把葉北城從沉睡中喚醒,當然,說痛醒更合適一點。
“你幹什麼呀?半夜三更的……”
葉北城睜開朦朧的雙眸,一臉抓狂的瞪着靜雅,用右手揉着刺痛的肩膀,沒好氣的訓斥她:“你還嫌我傷不夠多是不是?”
“不是,我跟你說啊,我看到一個人去了你們家的禁地!”
呵,葉北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用手拍她的頭:“你是夢遊呢是吧?”
他重新倒回了牀上,並且順手把她也拉進了懷裡,用一隻手緊緊圈住她,命令道:“好好睡覺。”
“我沒有夢遊!我是說真的,葉北城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一個人往那裡去了,而且我偷偷的告訴你,二個月前,我其實一個人去過廢墟,並且……”
靜雅吞了吞口水,想到那一晚的經歷,身子不自覺的往他懷裡縮了縮,繼續說:“並且我聽到了兩個人在說話,可是因爲距離比較遠,天又黑,再加上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但我可以確定,那一晚和今晚都不是我的錯覺!”
她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說完見葉北城沒有反應,擡頭一看,他竟然又睡着了,頓時惱的揣了他一拳:“我讓你睡!”
葉北城睜開眼,無語的嘆口氣:“你到底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我剛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啊?”
他揉了揉額頭,壓抑的說:“我都困成這樣了,哪有心思聽你說聊齋……”
聊齋?俞靜雅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我在跟你說真實的事,你竟然說我在聊齋?葉北城,我不管你們家的破事了!管你家鬧不鬧鬼,管你家是不是進了賊,你大爺的!”
“文明一點。”
葉北城說完這句後,再度進入夢鄉,靜雅徹底無語了,不就是睡前的激情消耗了些體力,怎麼搞得好像幾年沒睡過覺似的……
她嘴上說不管了,可心裡卻像貓抓了一樣難受,經歷了之前的那一晚夜半驚魂,她是沒有勇氣跟出去看看了,假如真是什麼賊的話,那她鐵定小命不保,可是就這樣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也不太可能,畢竟那真的不是眼花。
“葉北城,我們起來一起去瞧瞧好不好?”
她不甘心的推了推身邊的男人,可他別說不答應她,就是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靜雅終於放棄了,滿心的不甘就這樣放棄了,但她憋的那口氣還是爆發了出來,她對着天花板狂呼:“爲什麼總讓我看到這種詭異的事?爲什麼是我?啊啊啊啊!”
第二天清晨,葉北城一睜開眼就看到靜雅頂着凌亂的雞窩頭趴在離他臉僅僅一公分的地方,他驚悚的側過身上坐起來,疑惑的問:“你這是幹嘛?嚇死人了。”
“你總算醒了!”靜雅埋怨的瞪着他,一本正經的說:“昨晚的事你要不要跟家裡人說一下?”
“什麼事?”他完全忘記了昨晚的插曲,一臉茫然。
“就是我跟你說的事啊!”靜雅重新把昨晚那些話複述了一遍,原以爲清醒的葉北城聽了這樣的話會有什麼反應,誰知道他比昨晚還要不重視。
“你別疑神疑鬼了,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幾年,怎麼就沒有發現你說的這種事?你才住進來多久?就接二連三的讓你遇到了?”
靜雅揉着心口,抓狂道:“你以爲我想啊?誰他媽的想遇到這種事?搞得我心慌意亂,煩都煩死了!”
葉北城打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一臉戲謔的調侃她:“你是自尋煩惱,我從認識你那天起,就一直想知道你的腦子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靜雅傻傻的坐在牀沿,葉北城洗梳好見她還坐着不動,就提醒她:“別傻愣着了,起來收拾下去公司,今天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要開,遲到了別怪我當着大家的面訓斥你。”
平靜的日子沒過兩天,靜雅再次成了衆矢之的。
一向身體硬朗的公公突然就病倒了,其實葉老爺除了血壓比正常人高些之外,並沒有其它疾病,他突然臥牀不起,最擔心和忐忑除了靜雅還是靜雅。
她莫名的就很害怕,怕公公和爺爺一樣突然離世,雖然公公並不如爺爺那般疼愛她,她對公公的感情也沒有爺爺那麼深,但她知道,如果公公真出了什麼意外,所有的人都會篤定她就是一個掃巴星。
靜雅懊惱的吃不下,睡不着,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個不詳的女人,爲什麼一向風平浪靜的葉家,從她進門後就災難不斷?
葉國賢起初就是感到胸口悶,吃不下飯,在醫院住了一週後,醫生診斷說血壓高引起了肺部感染,讓他定期吃抗生素,出院後,還是不能下牀走動,葉北城高薪聘請了一名家庭醫生,每天定時來給葉老爺檢查身體和治療。
那段時間,葉夫人的嘴就像把刀似的,不知說了多少傷人的話,因爲靜雅知道家裡的矛頭會指向她,所以每一次都避免一個人來去,幾乎成了葉北城的跟屁蟲。
對於婆婆的指責和謾罵,她不用反駁,葉北城都會替她擋回去,整個葉家,就只有他相信,是禍躲不過,並不是因爲何靜雅是掃巴星。
但是也不是每一次她都能很湊巧的和他一起回家,一起去公司,總有單獨來去的時候,當某天她一個人回家經過客廳時,一場激烈的脣角之戰拉開了。
“我說怎麼突然感覺陰氣這麼重,原來是掃巴星迴來了!”
竇華月鄙夷的往靜雅身上撇了一眼,轉頭對正在玩遊戲的女兒發牢騷。
葉夢瑤放下手裡的遊戲機,趾高氣揚的走到靜雅面前:“喂,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離開我們家?是不是要把我們弄的家破人亡你才滿意?”
靜雅冷冷的從她面前走過,卻被她再次上前攔住。
“你想怎樣?”她直視葉夢瑤。
“我剛纔問你的話現在回答我!”
“你剛纔跟我說話了嗎?”靜雅疑惑的皺起眉。
“你耳聾了是不是?我說餵你沒聽啊!”
葉夢瑤冷哼一聲。
“我怎麼知道你說喂就是喊我?我的名字又不叫喂,你不喊嫂嫂也沒關係啊,但你不要跟我說些我聽不懂的,假如我喊聲笨蛋,你就知道我一定在喊你嗎?”
“你……”葉夢瑤被她戲謔的啞口無言。
看女兒吃了虧,葉夫人不甘示弱的衝上來,“狐狸精不愧是狐狸精,牙尖嘴利的,把我們葉家害得禍事連連,竟然一點愧疚都沒有,你就繼續興風作浪吧,若是哪天再出什麼無法收拾的局面,我看北城還怎麼護着你!”
靜雅對婆婆指桑罵槐已經忍了很久,她諷刺的笑笑,故意說:“我爲什麼要愧疚?我行得正戰的穩怕什麼?你要是看不慣就去跟你兒子說,有本事就讓他把我離了,整天跟我鬥嘴有什麼用?”
“你敢跟我頂嘴是不是?”竇華月火冒三丈,上前就要甩耳光。
靜雅身子一閃,躲過了她惡毒的手掌,她站在樓梯的中央,倔強的的說:“從今以後,誰也別想再甩我耳光,就是我老公的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