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柴雪擔憂卻有無奈的話語,喬瑞先是皺了下眉頭,腦子裡快速運轉了起來,並開口安慰着柴雪實則也在安慰着自己。
“沒事,有我在,這一切都會處理好的,你別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堅強地照顧好恩恩,讓她也能堅強地面對這一切的變顧。”
“嗯!”柴雪用力地點着頭,卻再也抑制不住地,淚水刷地就從眼眶裡滑落下來,直滴到喬瑞的衣衫上。
喬瑞面感覺到了,心裡也跟着一塞,只覺喉嚨梗得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能靜默着與柴雪相擁在一起。
直到現在,喬瑞纔想明白一件事,還記得喬老夫人說她當時出事的時候,心裡曾莫名揪痛地厲害,慌慌地的,很不自然地,就像常人說的感覺會有什麼不詳的事情發生那樣。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示並且有所感應的,作爲柴恩恩的親奶奶,無時無刻地掛念着柴恩恩,所以在柴恩恩突發心臟病的當天,喬老夫人能真切地預感到了。只是當時並沒往深層注意,並且他們也不可能將這種不詳的預感往柴恩恩的身上聯想去。
良久,柴雪似乎纔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她輕輕地推開喬瑞,並隨意地擦了下臉上的淚水,改而擔憂地問向喬瑞:“聽說老夫人也住院了,我今天只要是過來看看她的,但是……”
不知爲何,話到這裡就頓住了。
喬瑞疑惑地低頭看着她,不解地問道:“但是什麼?”
但見柴雪本因剛纔的激動地顯得紅紅的臉兒,在聽到喬瑞的問話,隨即僵住了神色,臉色地漸顯蒼了起來。
喬瑞只覺心裡一緊,驟然間放開了柴雪,拔腿就要往病房裡奔去。
但他快,柴雪更快,一把就拉住了喬瑞的手臂,驚聲道:“你幹什麼去?”
可喬瑞似乎聲音也顯得着急了起來:“那你倒說到底但是什麼?”
“啊?”柴雪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明的喬瑞這樣心急的反應以及跳躍到不知哪去的話,所指的是什麼。
“啊什麼啊?你不是說來看我媽的嗎?可你但是什麼?是不是看到我媽又出什麼狀況了?而你……”喬瑞的神情顯得很激動,但最後突然又打住了。
而柴雪則聽得他的話一愣一愣的,但好歹還是明白過來了,禁不住暗呼口氣,卻又顯得沒好氣地白了喬瑞一眼,但還是不免心疼地道:“看來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你的情緒波動也極大,所思所想都是這些不幸的事情,連帶着別人一句句都會令你神經繃得死緊的。唉!”
暗歎着,柴雪也呼出口濁氣,緊了緊抓着喬瑞手臂的手,可又變成欲言又止起來。
“柴雪,你明知這種時候了,還不快點把話說清楚。”喬瑞急不可耐地催促,並且該死地,此刻他的腦袋都像被棉花攻陷了,綿綿的,就是一團糟,什麼事情都抓不到重點了。
但見柴雪緊咬下脣,突然又甩開了喬瑞的手臂,退避三舍地道:“我根本就沒進去病房裡,因爲,因爲房間裡還有別人在,江幼菱,有她在哪,我的出現只會令人難堪。所以我只在門外望了一眼,就離開了。但還沒走遠,就被你截住,並且……”
說到這時在,柴雪又一下子打住,神情複雜,竟又咬住了雙脣。
但柴雪眼中嗔怪的意味,喬瑞還是捕捉到了,原來她剛纔糾結而沒說全的話,竟是因爲看到了江幼菱陪在喬老夫人的身邊並當看護着她。
意思再明顯不過,江幼菱以喬瑞未婚妻的身份陪在喬老夫人的身邊就是理所當然的了,而她柴雪現在什麼都不是,有的與僅僅是喬瑞前妻的身份,而這恰恰是造成尷尬的關鍵所在。
柴雪她一個無名無份,且被江幼菱萬分顧忌着的女人,的確是不應該再出現在喬家任何人的眼前了,因爲江幼菱第一個就會因爲她的出現而免不了情緒鉅變的。
縱然柴雪僅僅只是來探看下生病住院了的老太太,撇開別的不說,在以前相處的日子裡,喬老夫人待柴雪也算是不錯的了。
但是,這中間隔着一個江幼菱,這一切的一切就立即變得複雜起來了。
所以柴雪只得在門處偷偷地看上一眼,然後就決定悄悄地離去,她真的不想驚動任何人,也不想被江幼菱發現了自己,到底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這誰也說不清。
喬瑞不禁苦笑起來,又是江幼菱,不禁是柴雪每次提起她都一副心有餘悸的心理反應,喬瑞更是直接厭惡到了極點。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當初自己因爲被江家父女抓住要害點,而不得不應承了這門訂親婚事,在喬瑞的心裡何是創下了萬分點的傷害,到現在,就連想要毀約也是件巨艱的事情,喬瑞也是絞盡了腦汁。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如果真的不想碰見她,那就改挑個她不在的時間再來探看也行,這就讓我來安排吧。事實上,老太太也想極你還有恩恩的了。”
喬瑞說着忍不住擡頭摸了摸柴雪的腦袋,就像安慰個小孩子那樣,眼裡竟也溢了寵溺的神情。
“也好,反正江幼菱也不會想見到我的。”柴雪低聲應允了。
“那你現在可以說說恩恩的情況了吧!”恩恩的事情柴雪到現在還沒開口提起來,喬瑞不免再次提醒她。
可柴雪卻默然了起來,似乎在考慮着用什麼措詞來回答喬瑞纔好。
但該來的總會來,柴雪沉默了一會,終於極其沉重地開口了:“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是什麼情況的了吧!如你所知的那樣,恩恩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決定帶着她一起來到華市的,因爲不管怎麼說,華市也算是一線城市,在醫療各個方面都是頂級的,所以,我帶着她回來了。”
注意,柴雪說的是回來了,而不是來了,雖然只是一字一差,但聽在有心的人耳中卻又是那麼地不平常。
回來了,那是否代表着她與恩恩從至回來到她曾經的生活當中呢?
帶着這樣的猜測,喬瑞禁不住眼神忽閃起來,但現在他們討論的是柴恩恩的病情,這纔是重中之重,根本無暇多想其它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