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逸眼睛中的神色微微一暗,只是想到自己沒有理由去要求寧一什麼,乖乖點頭,接着自顧自離開。
看到陸安逸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寧一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她。
陸安逸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間,手上竟然還拿着那把小提琴,竟然忘記了送回去。
呆呆看了半晌,坐起身來,將琴拿過來,房間內又傳出了同樣低迷的琴音。
在陸安逸房間隔壁。
是一間沒有人住的房間,平日都是鎖着的。
這時候卻亮着燈,林行淵坐在皮質沙發座椅上,眸子裡的神色也是有些暗淡,靜靜聽着隔壁傳過來的琴音,不禁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林行淵身上的襯衫散開了幾顆釦子。
從檯燈映過來柔和的光中隱隱可以看到他結實的胸膛。
這房間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和陸安逸的房間同樣的裝飾,只不過林行淵面前的書桌上,卻有一個相框架,上面是四個人的合影。
少年模樣的林行淵,身後一男一女。
男人和林行淵的模樣只有三分相似,而那女人絕美的容貌似乎被林行淵完整的遺傳下來,他長相的精緻,則是因爲自己母親相貌出衆。
而男人懷裡還抱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模樣特別青澀,非常漂亮。
那是林行淵的親妹妹,這三年,林行淵在國內發展勢力,爲了不讓自己妹妹受到什麼波及,一直讓她在外安心求學。
在林行淵閉眼假寐之時,隔壁的琴聲突然戛然而止。
突然睜開雙眼,眼睛中銳利的光彩也是一下子折射出來。
林行淵眉毛輕輕擰了起來,並沒有起身,靜靜聽着隔壁的響動。
只是在那琴音之後,再也沒有聽到沈默動靜。
莫名心裡一緊,林行淵起身從房間出來,直接推開了陸安逸的門。
進來之後,看到這個丫頭倒在牀上,那把琴也是靜靜躺在她的身旁。
林行淵突然覺得心中咯噔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自從他父母去世之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悸動。
腦子裡也是突然出現空白,當林行淵走到她身邊的時候,透過粉白色的帷幔,見到這個丫頭緊緊抿着櫻脣。
睜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只是眼睛分明紅紅的,在林行淵過來之後,正好看到眼淚從她眼眶中溢出。
看到她沒事,林行淵吐了一口氣,站在她身邊,表情讓人有些看不懂。
陸安逸像是沒有察覺到過來的林行淵一般,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動作,或者發出什麼動靜。
反而是轉過身,背對着林行淵,蜷縮起了身體。
看到她肩膀細微的顫抖,林行淵眉毛皺了起來,因爲周圍沒有人,他面上也是出現了幾分心疼之色。
很想要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安慰一番,只是林行淵站在原處並沒有動作。
今天已經傷害過這個天真單純的丫頭一次了,林行淵不想再對她做什麼,除非她自己願意。
想到這裡,林行淵面上露出一絲苦笑,他當然也知道,這似乎有些不可能。
三
個月相處,林行淵沒有動她,甚至除了這丫頭惹怒他,他連親吻都捨不得。
一直以來,雖然不見他面上對陸安逸怎麼樣,可實際上他一直默默的保護着她,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可是現在見到這個丫頭的模樣,竟然讓他的心也跟着一疼,這是從來沒有過來的感覺。
林行淵擡手摸着自己心臟的位置,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化了起來。
一直到陸安逸哭着哭着沒了動靜,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林行淵這才走過來,將那把小提琴拿到一旁,輕輕將陸安逸抱在懷裡,把她腦袋放在枕頭上,幫她把衣服脫去,換上睡衣,蓋上被子,這才轉身離開。
這算是林行淵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伺候人,如果有人見到他這樣的動作,恐怕一定要驚訝一番。
只是房間之中除了林行淵和睡熟的陸安逸,誰也不在。
將陸安逸的房間鎖上,林行淵這纔回了自己房間。
看到牀下散亂的衣服,林行淵並沒有動什麼,一下子躺在牀上,似乎頗爲勞累,只是突然看到白色牀上還有一個粉色的小物件,擡手拿了過來。
——陸安逸的小褲褲。
見到這件可愛的小物件,林行淵臉上帶上幾分笑意,擡腿起身,拖着身子去洗手間親自揉搓了一把,然後便隨手搭在了掛鉤上晾乾。
雙手枕在腦後,林行淵心中卻忍不住回想起今天發生的種種。
原本他見到拍攝到的視頻裡,景伶親吻陸安逸的臉頰,她竟然沒有躲開。
心中害怕這兩個星期的時間,自己喜歡的人會喜歡上別人,林行淵心裡下意識的有種恐懼的感覺。
自從父母意外身亡之後,林行淵的性格也是大變,對別人幾乎是很少產生感情,可是如果有了感情,就一定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哪怕毀滅,也得在他的手裡。
想到少女身體的柔軟滑膩,林行淵心中一動,神色卻是勢在必得。
“下次,我一定讓你主動獻身給我。”
林行淵低不可聞的聲音從空氣中飄散,似乎他根本沒有說出剛剛那番話一般。
當天空破曉的時候,林行淵早就已經起身,拉開厚重的窗簾,林行淵打開窗戶,清早的空氣特別清新,迎着微風,眯着眼睛看向遠處。
就在這時候,林行淵剛剛打開窗戶,一輛黑白相間的帕加尼突然從這邊駛過。跑車停下的時候,一個身穿棕色正裝的男子從車上下來,身後還跟過來一個黑衣人。
見到這個人,林行淵神色一凝,接着便退身離開了窗邊。
大廳之中,會客廳內。
身穿棕色正裝的男人臉上帶着些許笑意,看着面前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的林行淵。
“林先生,小伶之前多勞煩您的照顧了。以後,您不用再操心了。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想,您會體諒我的對麼?”
男人說話的語氣頗爲尊敬,他雖然是景家大少爺,但是和林行淵的身份相較,並沒有什麼可比性。
等他這句話說完,林行淵也是懶散的靠在沙發上看着對面公正坐着的男人。
眼睛裡露出幾分光彩。
“你這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
嘴角掛着一絲笑意,林行淵故意開口接了這麼一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露出這種笑,並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像獅子見到獵物一般的那種貪婪之色。
果然,在林行淵這句話音剛落,那景海的神色也是一變,拳頭不由得握緊起來,只是這時候在林行淵的地盤,他除了忍耐還是忍耐。
“林先生,這是我的心意,不知道能不能讓您袖手旁觀。”
說着話,景海突然接過一旁手下的一個文件,遞了上來。
他的眼底明顯帶着些許肉疼之色。
林行淵見狀,眉毛輕輕一挑,帶着些許戲謔的神色接了過來,只是隨意翻看一遍之後,啪,一聲,將文件夾放在了桌上。
顯然,他並不感興趣。
見狀,景海,不禁咬牙,對他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接着開口道:“林先生,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說着,景海身邊的手下拿過來兩張紅色的單子。
見到這裡,林行淵終於是變化了一下神色,只是接着便恢復如常,接着開口道:“你竟然願意開出這樣的條件,我真不知道你和景伶到底有什麼恩怨。”
林行淵的語氣中帶上幾分笑意,接着從一旁的精緻的鐵盒中拿出一支雪茄。
青色的煙霧從雪茄被點燃的地方燃起。
景海見林行淵那個模樣,以爲有戲,馬上正色了一下,神色也是帶上幾分笑意。
“林先生,這是我們家族之內的事情,只要您同意,我就把這兩個單子送給您。”
說着話,他眼底卻帶上些許陰毒之色,他的老婆剛死,便又有景伶那邊的威脅過來,讓他心裡壓力不小。
只是他這句話剛說完,林行淵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接着將手中雪茄在菸灰缸裡掐滅,“寧一,送客。”
寧一的身影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皮衣,並不像陸安逸見到她那般帶着眼鏡。
漂亮的眼睛中卻帶着些許剛強冷冽之色,擡手對着景海兩個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狀,景海臉上的神色鐵青下來,片刻之後,終於開口低沉着語氣道:“我們走。”
說完之後,景海氣惱的帶着他的手下離開了。
林行淵輕笑着轉過臉看寧一,開口道:“你知道他們這次來的真實目的麼。”
聽見問話,寧一一愣,旋即搖頭,低下眼睛道:“屬下不知。”
寧一的話說完,並沒有得到林行淵的回答,反而是聽見林行淵的笑聲,讓她心裡一陣發寒。
當陸安逸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成了薄薄的睡衣,似乎在睡着之前看到林行淵的身影站在牀邊。
想到這裡,陸安逸臉上微紅,抱着腦袋一副懊悔的模樣。
她睡覺一向沒有鎖門的習慣,因爲膽子小,每次都要讓門開着一條縫纔可以睡着。
只是現在這個習慣,似乎根本就不能在這裡用,有林行淵這個大壞蛋虎視眈眈,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接着起身穿上毛絨拖鞋,想要過去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