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米是練毒高手,從小就對有毒的東西頗感興趣,她自己也被老頭子練成了百毒不侵的身體,不管什麼毒對她都不管用。
她可以悄無聲息的就把毒下在你身上,有的甚至無色無味。所以說被她盯上想要對付的人,絕對逃脫不掉。
這也是顧謙讓洛卡保護林曦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晚上顧謙給愛米打了電話,遠在拉斯維加斯的愛米接到他的來電,就知道了他要說什麼。於是,在他還沒開口前,愛米就先說道:“看來林曦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吧?”
不然,他是不會主動聯繫她的。不過雖是如此,她還是很高興能接到他的電話。
顧謙顯然沒有她的那份愉悅,冷聲便說了兩個字:“解藥。”
電話那端傳來愛米嬌媚的笑聲,她玩味道:“如果我這麼簡單就把解藥給你,那我給她下毒還有什麼意義呢?”
“愛米,如果你不想我們的關係變成敵人,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顧謙此時正站在房門外,吳森在房內給林曦注射可以移暫時抵制毒發作的藥物。他只要一想到林曦臉色慘白虛弱的樣子,就恨不得立即愛米抓過來讓她償還十倍的痛苦。
“你的底線?林曦麼?”愛米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淡漠,“爲了這麼一個賤女人,你要和我變成敵人?”
聽到那侮辱性的形容,顧謙鳳眸中瞬間閃過一縷殺意,臉上也是一片冰冷
。
“既然你不願意交出解藥,那我只能叫人“請”你過來了,到時,別怪我對你心狠。”語畢,他利落的掛了電話,不想再和她浪費脣舌。
拉斯維加斯賭場。
愛米看着通話已被掛斷的手機,面色有些難看。謙,你就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麼?
呵,沒關係……
他最終,還是會主動再聯繫她的。
站在一旁的賭場管理者看到愛米臉上詭異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硬着頭皮上前對愛米說道:“火龍幫的頭目快到了,聖主,您要親自下去麼?”
愛米揚了揚眉,起身魅惑的撩了撩漂亮的捲髮,媚眼看向面前恭恭敬敬低着頭的男人,紅脣微啓,“你擡起頭看看我。”
剛剛三十出頭的男人聞言,有些心驚肉跳的擡起頭,不知道這位以蛇蠍心腸聞名的聖主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說,我美不美?”愛米一雙暗灰色的瞳孔緊盯着男人,語氣中帶着幾分引誘的意味。
男人看着她,又飛快的低下頭,毫不猶豫的回答:“聖主您當然美。”
聽到他堅定的話語,愛米輕聲低語,“既然這樣,那他到底爲什麼就是看不上我?”
這個他,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顧謙聖主,愛米聖主喜歡他的事,組織裡無人不知,而顧謙聖主不喜歡愛米,所有人也都知道。這些在七色裡早已不是秘密。
……
來到林曦身邊,吳森給她注射完藥物後,她就陷入了沉睡。
看着顧謙那心疼的眼神,吳森覺得驚奇不已。
原來他愛上一個人,竟是這個樣子的啊。不過這女人倒也真是奇了,居然能讓精明卻無情的顧謙聖主愛上她,還不介意當年她的拋棄。
“愛米不願意交出解藥?”看到顧謙這樣的表情,吳森便猜到了那通電話的結果。
“你準備怎麼做?”顧謙的沉默,讓吳森有種預感,愛米這次,真的是把它給惹火了。
“怎麼做?”他危險的眯起鳳眸,卻沒有再接着往下說。
做錯了事,自然要付出代價的。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了她,那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一家混亂的同性戀酒吧,安寧一人獨自喝着酒,剛纔她和家裡人提出要離開a市,四處旅遊的事,沒有一個人同意。
安燃整天派兩個人跟着她,說要保護她的安全,她料想到前陣子林曦失蹤的事,覺得可能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就問了安燃,他卻說讓她不要多想。
大事小事夾雜在一起,心情一時煩悶不已,她就一個人來了這兒喝酒。
她長相清秀俏麗,不少人前來搭訕,有男有女。不過最後都被她身後跟着的兩個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趕走了。
就在安寧喝的有些醉意後,一個男人又坐到了她身邊。
她神色有些不耐的看向那人,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相普通,只是那雙黑眸卻透露着幾分不同尋常的光芒。
“小姐,有沒有興趣聊兩句?”
“我和你,能有什麼好聊的?”安寧冷笑了一聲,將目光放回到了手中的酒杯上。對於她的態度,男人絲毫不覺得尷尬,“怎麼會沒什麼好聊的呢?我懂一些算命,小姐要不要讓我幫你算算?”
“算命?”安寧神色嘲諷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倒給我算算,我是什麼人,今年多大?家中有些什麼人?”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那些問題,反倒說:“我能算出,小姐你最近有血光之災。”
“你什麼意思?” 安寧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櫃檯上,不耐煩的說:“詛咒我?”
“我絕對沒有詛咒小姐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男人淡笑着看着她,還聳了聳肩。
“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她冷眼看向男人,扯了扯嘴角,站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本來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喝酒,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過來打擾。還遇到這麼個神經病。血光之災?靜下來想想,她做了傷害林曦的錯事,其實就算是死了也算不得什麼吧。她還會怕什麼血光之災麼?
看着安寧離去的背影,男人突然詭異的勾了勾脣角,他可是已經提醒過她了啊。
剛離開酒吧,她就察覺到有一個人衝了過來,一把扯過她的手,看清來人後,胸口一把火倏的就冒了出來。
“你幹什麼?”她試圖從他手中掙脫,然而力氣卻敵不過他。
“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安燃死死盯着她,雙目中有兩串火焰在燃燒。
“我想去哪就去哪,關你什麼事啊?”安寧毫不示弱的對上他的眼睛,語氣微冷。
“你的事就是我的是事。”他怒吼完,不再跟她多說什麼,強行將她帶上了車。安寧被逼着坐在副駕駛座上,只能怒瞪着身邊的人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安燃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開着車,安寧憋了一路沒說話,最後還是忍不住了,朝着他朝說:“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和你有個屁關係啊?你憑什麼這麼限制我的自由!叫人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還不肯告訴我原因?”
聽着她動不動就爆粗口的話語,安燃緊皺着眉道:“姑娘家家的,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粗俗。”
“我他媽就這樣!你有本事就別管我。”安寧擺明了就是要跟他對着幹。
知道她心裡有氣,安燃緩下聲道:“我不是說了麼?那些人跟在你身邊是爲了保護你的安全。”
“我自己有能力保護我自己,而且我很不喜歡別人一天到晚跟着我!”安寧沒好氣的看着他,都已經這麼多年了,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讓她覺得煩人。
“寧寧,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應該知道我是爲了你好。”他輕聲開口,一雙墨黑儒雅的雙目隱隱透露出幾絲苦澀。
見到他這樣,安寧的心突然沉了下來。
兩人都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安寧先開口道:“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你,在我心裡,其實……最多隻把你當成哥哥。”
雖然表面上她總是一副很厭煩他的樣子,其實沒人知道,內心深處,她早已把他當成了一個值得依靠的哥哥。
一開始知道她自己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她無法接受,更無法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爸媽所謂的親生兒子。
知道自己是因爲安燃不小心被丟失,而被爸媽當做心中的慰藉來領養的,她覺得很傷心。所以潛意識裡她對安燃是帶有敵意的。
可一直以來,他都對她那麼好,她想做什麼他都會順着她,久而久之,那份敵意自然就慢慢沒了。
“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交個女朋友,和別人試一試吧。”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很無情,可是已經這麼多年了,他把時間在自己身上浪費了那麼多年,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爸媽雖然不說,但是她知道對於安燃一直不肯交女朋友的事有多着急。
爸媽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養大,她卻什麼都回報不了,還讓他們親生兒子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她當然會覺得歉疚。
“寧寧。”安燃突然叫了她一聲,在她的凝望下,開口說:“我願意等你,你不用覺得愧疚。”
“可是你的等待,是註定得不到迴應的。你不是說過麼?既然我做不到對林曦死心,你也不會對我死心。現在,我對她已經死心了,你是不是,也該放下了。”她語氣格外的認真,認真的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
“既然你已經對林曦死心了,那爲什麼不能嘗試着接受我,不要只把我當哥哥?”
安寧的決絕,讓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好不容易等到她不再執着於林曦,她卻也要跟他攤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