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宇恆說了句讓她心裡酸楚難忍,零‘亂’加抓狂的話:“夢佳,你終於肯對我說話了!”身子前傾,突然‘逼’向她。
在她害怕的想躲閃的時候,貼着她耳邊說道:“如果說只有用強才能讓你對我說話,我願意對你用一輩子強!”
‘混’蛋,他說的這叫什麼話啊?什麼叫作用一輩子強?
劉夢佳讓他氣的秀眉打結,想罵他無恥。轉念一想,他何止是無恥,確切說,是無恥界裡的佼佼者。
他的無恥,早在五年前,自己就領教過了。
劉夢佳生氣的別開臉,不理他。
他坐直了身子,在她走神的時候發動引擎,開車向海邊駛去。
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陪着她看海,她差點自殺的畫面。
當時,自己曾說過,自己會保護她一輩子。
也許她忘了,自己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不知道是因爲跟劉夢佳在一起的原因,還是因爲她剛纔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總而言知,姚宇恆心情愉悅,嘴角始終掛着愉悅的笑容。就連這雙深邃的眸子裡,也閃爍着微不可察的幸福。
在劉夢佳看來,他是應該笑了。
來到海灘,姚宇恆停穩了車。下車,饒過車,推開車‘門’,伸手想扶劉夢佳的時候,伸過去的手讓劉夢佳給厭惡的拍開。
對她的絕情,姚宇恆是一點兒也不向心裡去。確切說,是他現在還不能跟她計較。姚宇恆不敢奢望她會馬上原諒自己。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他就心滿意足了。
劉夢佳從車裡鑽出來,轉身向回走的時候,纖細的手腕,讓他再次霸道的握進手掌心裡。在她想掙扎的時候,盈盈不禁一握的柳腰,讓他緊緊的握進手掌心裡。
迎上她憤怒的眼神的時候,姚宇恆扯動嘴角,嘿嘿笑道:“夢佳,你不是喜歡看海嗎?你看這海,多漂亮啊?”說着擡起手來,指着近在眼前的大海讓她看。
一陣風吹過來,吹起千層‘浪’‘花’,後‘浪’總是把前‘浪’給吞沒。有幾條可憐的小魚,讓‘浪’‘花’送到海岸上。跳動着,想返回海里。
可憐,不管小魚怎麼跳動,
都回不到大海里。
在劉夢佳看來,自己就像讓‘浪’‘花’送到岸上的小魚一樣可憐。不管自己怎麼掙扎,都逃不掉命運的捉‘弄’,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事隔五年,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強勢的打‘亂’了自己的生活方式,‘逼’着自己接受他的感情。
他是霸道的,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霸道的。
小魚還在掙扎着,一會兒擡起頭來,一會兒撬起尾巴,模樣可憐極了。
劉夢佳掙扎着,想從他手裡逃開。他沒有放手,順着她的眼神,在看到那些小魚的時候,勾‘脣’,笑容邪魅的說道:“這麼多小魚,你怎麼救的完?”再者說了,現在的水涼,萬一她去撿小魚的時候,一陣風再吹過來,海水‘弄’溼了她的衣服,她會受涼。她受了涼,自己會心痛的。
劉夢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鄙視的說道:“像你這種冷血,沒有感情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夢佳,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有感情!”她的聲音剛落,姚宇恆委屈的聲音,接着響了起來。
話落擡起手來,舉着她的纖纖小手說道:“我的所有感情都在你這兒!”
劉夢佳倔強的別開臉,看着那些還在不停的掙扎的小魚。有些小魚放棄了掙扎,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近在指尺的大海。
小魚的眼睛,讓劉夢佳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寶寶的眼睛。
那個寶寶沒有少寒聰明,卻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那個寶寶,在五年前的那個冬天,在這個男人面前,讓車給活活的撞死了。
想到這兒,驀然擡起手來,擡姚宇恆給推開。
不知道是姚宇恆沒有注意,還是她的力氣過猛的原因。總而言知,讓她推的站立不穩,身子搖曳着向後退去。
劉夢佳連看都沒有看他,快步跑到小魚前邊,捧起小魚來,把小魚放進水裡。
看着小魚在大海里歡快的遊着,一滴晶營的淚珠滴進大海里。
在淚珠滴進大海里的瞬間,她看到了那個寶寶胖嘟嘟的小臉。耳邊,響起了那個寶寶稚嫩的聲音:“媽媽!”她心裡一緊,一抹尖銳的疼痛劃過心底。
這種心痛的感覺,像有一種無型的大手,緊緊的握着她的五臟六腹,把她的五臟六腹,都給緊緊的揪在一起。
她痛苦、自責的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大海,回憶着跟那個寶寶有關的一切!
“媽媽,等寶寶長大了,寶寶也要像媽媽抱着寶寶這樣,抱着媽媽!”
“媽媽,寶寶是這個世最懂事的寶寶!”
“媽媽,寶寶愛你!”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都是寶寶對自己的愛,都是自己心底深處,最深的傷痛。
一陣風吹過來,再次吹起千層‘浪’‘花’。‘浪’‘花’怒吼着,拍打着海灘,溼了劉夢佳的衣服。劉夢佳卻不覺的冷。
腦子裡,是寶寶稚嫩的聲音:“媽媽,寶寶要看海。寶寶要看真正的大海!”寶寶指着電視上演的大海,興奮的叫着。
劉夢佳在心裡說道:“寶寶,媽媽帶你看海,媽媽現在就帶你來看海!來看真正的大海。”
對於劉夢佳而言,寶寶沒有死,寶寶一直都活在她的心裡。她愛她的寶寶,愛那個被姚宇恆害死的寶寶。
姚宇恆急切的聲音,把她從回憶跟自責裡喚醒的時候,她擡起手來,狠狠的摔了姚宇恆一記耳光。
姚宇恆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打自己?
擡起手來,捂着疼痛的臉頰,不懂的問道:“夢佳,你怎麼了?”
她哭了,她爲什麼哭?是因爲那些可憐的小魚嗎?姚宇恆百思不得其解。
劉夢佳眼睛裡含着‘欲’落的淚珠,仰着臉、倔強的看着他。這個眼神好像在無聲的說:“換我的寶寶,把寶寶還給我!”
那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孩子,卻是自己放在心坎裡,像親生寶寶一樣痛愛的孩子。
在她倔強的著視下,姚宇恆腳下踉蹌,身子搖曳着向後退了幾步。薄‘脣’微啓,想向她解釋。解釋的話到‘脣’邊,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劉夢佳還像剛纔那樣,倔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