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頭血

琴聲緩緩轉變了音量,隨步慢跳,身子柔柳,這時洛韻惜手一伸向空中拋出了一條白色的長紗,不慌不忙,帶着節奏感緩緩的旋轉着,白色的長紗在洛韻惜雪嫩的胳膊的上,纖細的手腕上,翠芯的桌子也隨着琴聲舞動起來,這時飄柔的秀髮帶着沉醉的感覺慢慢的一甩,跳着,雙手拿住衣襟,緩緩一甩,身子旋轉過去,穿在了身上,這一切都向舞蹈本身應有的,衣袖,緩緩甩了出去,旋轉了一圈,旋轉到椅子旁邊,雪嫩的雙手,各一手拿住那條白色長長的絲帶,絲帶上帶着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隨風舞動,旋轉着,雙手輕握絲帶,將絲帶甩向空中,隨後,玫瑰花瓣如雨的飄了下來。

在玫瑰雨中,洛韻惜又旋轉了幾圈,長袖甩了一甩,裙衣飄飛,秀髮飄灑,接着一連串精美的舞姿展現出來,頭髮上的簪子碰出清脆的響聲,跳向空中,衣袖飄動,把絲帶拋向空中,隨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旋轉了幾圈,正好,絲帶落在了扇子上,隨後雙手擺臂,舞姿驚豔無比,這時,雙腿撇差,雙手揮舞了幾下,擺出一個完結的動作,琴聲中止,面色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哪麼的白嫩,也沒就喘氣,呼吸平穩,飄柔的秀髮上有一些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這時玫瑰花瓣雨才飄落完。

舞畢、琴聲也在瞬間戛然而止,兩人的配合是那般的默契,兩人的心是那般的靠近。

這一刻,讓最美的瞬間停留吧,男子坐在琴前看着有些香汗淋漓的女子,那優美、驚豔的舞蹈真的讓人永生難忘。

這一刻足夠讓世人遺忘一切,足夠讓世人沉迷於這一刻而不可自拔。

洛韻惜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疼痛難忍的很,不知道爲什麼,真的好疼好疼,她想要看清那男子跟那女子的容顏。

而洛韻惜想着,這**的女子一定很美很美,這**的男子一定很帥氣很帥氣,謫仙般的兩人像是在仙境一般,像是仙境的良辰美景,只可惜這般的美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只可惜洛韻惜看不清這兩人的容顏,不,不是這樣的:“姑娘,你叫惜兒嗎?是嗎?你是惜兒嗎?”

洛韻惜在叫喚,那女子像是聽到一般,轉身去看洛韻惜了。

洛韻惜臉上一喜,二話不說就想要去看,只是面前的場景又變了,便成一個離別的場景了。

洛韻惜看見的是一個白衣男子,一個是女扮男裝的白衣女子,他們似乎在道別呢,是在道別,道別,洛韻惜靜靜的聽着,不再試圖靠近,不再試圖打斷,只是靜靜的聽着

“惜兒,萬事小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人保護你,但你也知道我不放心你,別讓我擔心,好好照顧你自己好嗎?”

“萬事小心,這四個字你對我說了也是我想對你說的,你的人留着保護你自己,我會很好的保護自己,我是洛韻惜,是21世紀王牌特工殺手,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被姨娘、庶妹日夜欺辱的洛韻惜!”

“惜兒,答應我,不要隨意動用蓮花九式,現在的你真的不適合用,答應我好嗎?”

“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用!”

“惜兒,等這次的事結束後,我們就大婚,好嗎?”

“惜兒,馬車那日你說的話我一直記着,我早就想要把這個答案告訴你了,但是一直沒時間,現在正好,我要清楚明確的告訴你,我願意,我真的願意,你想要的那種生活我會給你,只是希望你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們就逍遙世界去,好嗎?好嗎?”

“好,回去以後我們便大婚!”

“我好幸福、我好開心,惜兒,惜兒,我們要永遠倖幸福福的在一起!”

聽到這裡,洛韻惜便看到了白衣男子擁住了白衣女子,深情擁吻。

那白衣男子白皙修長的手溫柔的撫摸到白衣女子的下巴,輕輕擡起,上身慢慢向白衣女子那邊傾斜而來。

看着白衣男子俊美的臉緩緩而來,越來越近,白衣女子難得羞澀的緩緩閉上眼睛……

白衣男子無限溫柔的吻住白衣女子嬌嫩的雙脣,輕輕的允吸、柔柔的啃噬,白衣男子的舌尖在白衣女子脣上輕舔啄吻,輾轉反側……白衣男子吸取着白衣女子口中所有的甜蜜柔的吻住她的脣……似在親暱一件珍愛的無價之寶……

白衣男子靈舌長驅直入追逐着白衣女子的舌尖,侵蝕白衣女子口腔裡的每一寸空間不讓白衣女子躲避。

這一個吻很長久、很深刻,足以讓白衣女子跟白衣男子都永遠記得這個吻。

看着這一幕,洛韻惜的心更痛了,沒來由的疼了,洛韻惜不知道自己爲何心痛,不知道自己爲何,這是別人的事,別人的**管她什麼事,爲什麼她要心疼啊?

洛韻惜雙手緊緊的捂住胸口,想要叫出聲,卻聽到了白衣男子跟白衣女子最後的對話,也是這最後的對話讓洛韻惜再也沒辦法淡定了。

“惜兒,好好保護自己,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去迎娶你!”

“好,我等你,我等你來迎娶我,不過你要快點,可別讓我等太久了,我可等不住的哦!”

“惜兒,不準這樣說,我不允許你說等不到我,等我,一定要等我!”

“好,我等你,記住,好好保護自己,再見!”

我等你,我等你,等我,等我,一定要等我,我等你,我等你……

洛韻惜痛苦的跌坐在地,整個人都抱成了一團,疼的洛韻惜再也忍不住了:“啊……”

砰砰砰砰……

一個人影直奔**榻上驚得坐起來雙手抱頭的女子,用自己溫熱的身軀抱住了驚恐、痛苦中的女子:“洛兒,怎麼了,洛兒,洛兒,沒事,我在,我在,洛兒,沒事了,不怕,不怕,我來了,我來了,不怕……”

“啊,不,不是的,我等你,我等你,啊,頭,頭疼,啊,啊……”洛韻惜在風塵樺的懷裡亂竄,痛苦的聲音足夠讓風塵樺還有身後趕來之人聽得心疼、辛酸。

肉團也被洛韻惜叫的驚醒了,看着洛韻惜被風塵樺抱着,吱吱呀呀的大叫,肉團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盡是擔憂,嗷嗚嗷嗚的叫個不停了。

風塵樺不知道洛韻惜怎麼了,但是唯一的想法便是洛韻惜又想起了往事,眼底盡是傷痛,伸手就點了洛韻惜的睡穴。

洛韻惜被點了睡穴,痛苦的嘶吼不見了,就這樣癱瘓在風塵樺的懷裡了。

“吱吱吱,嗷嗷嗷嗷嗷嗷,嗷嗚,嗷嗷嗷嗷嗷嗷……”肉團見洛韻惜沒了聲音,生怕風塵樺對洛韻惜出手,叫個不停了,大有隻要洛韻惜少一根汗毛,它就跟風塵樺拼命。

風塵樺沒有理會肉團,只是緊緊的抱着洛韻惜,彷彿只要他稍微鬆懈洛韻惜就會跑了、沒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遺忘爲什麼沒能讓洛韻惜忘記所有的記憶呢?是自己的量少了嗎?可是自己加了一半多的藥量怎麼會這樣?

風塵樺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王大夫好好商量了,他不能讓洛韻惜時時刻刻想着這些事情,不能,不能。

風塵樺緊緊的抱着洛韻惜,眼底的傷痛無人能知。

門外聽到動靜趕來的是魅影,看到一男一女相擁的場景,眼底帶着不明之色,但隨後魅影就走了,這裡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那個女人不死就成,其餘的跟他無關。

這**怕是好多人都未睡着吧,怕是都睡不安穩。

第二日,洛韻惜醒了,醒來發現自己是在風塵樺的懷裡,當下一愣趕緊檢查自己的穿着,見自己衣服安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鬆了口氣的同時洛韻惜便知曉自己傷害了風塵樺,自己這樣的舉動就是完全的不信任風塵樺,還把風塵樺當成了卑鄙小人看待。

洛韻惜不敢擡頭看風塵樺了,她又傷害了他。

而風塵樺,他自然是受到了傷害,只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但不能表現出來,臉上還得露出喜色來呢。

“洛兒,是不是餓了,早膳已經準備好了,都是你愛吃的!”風塵樺像是沒看到洛韻惜醒來後的舉動,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

洛韻惜哪會不知道風塵樺只是不希望自己尷尬而已,風塵樺處處爲自己着想,而自己卻從不爲他着想,自己太自私了。

只是昨晚,昨晚自己做了好多夢,她看到了一個白衣男子一個白衣女子,有第一次相遇,有華麗一舞,有道別,還有,還有那個男子叫那個女子什麼來着,是什麼?

洛韻惜突然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叫什麼了。

洛韻惜眉頭緊蹙,眼底盡是傷痛之色,風塵樺看不到卻感受到了,眼底的神色更堅定了,洛韻惜這樣會痛苦,自己也會痛苦,那就讓自己更痛苦一些吧。

“洛兒,走,下**吃早膳!”風塵樺再次出聲,打斷了洛韻惜的思緒。

由於洛韻惜覺得自己對風塵樺有愧,因此趕緊點頭,風塵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早膳過後,風塵樺避開洛韻惜找來了王大夫,臉色不好:“王大夫,爲何洛兒的遺忘沒有達到真正的遺忘?是藥量不夠嗎?”

“王爺,並不是只有藥量一個原因,小姐之所以時不時的會被那些記憶呼喚,那是因爲小姐的忍耐力、鎮定力、意識都非常強悍,非常人所有,因此那些記憶會被小姐自己勾畫出來,是小姐自個想要找回那些記憶!”王大夫如實的開口,遺忘的藥量已經夠多了,不是藥量問題,而是被控制的人意識太強悍了。

聽着王大夫說的話,風塵樺眉頭緊蹙了,是這樣嗎?是洛韻惜自己想要找回記憶嗎?似乎是這樣的,似乎洛韻惜一直想要找回這樣的記憶。

可是他們才相處短短的時日,怎麼可以就這樣消失不見,他不允許,決不允許。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徹徹底底的忘記,不會時不時的想起!”風塵樺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必須得問,什麼代價他都無所謂。

不過王大夫爲難了,他不想說,因爲這樣對他主子傷害太嚴重了,讓他說謊說沒有,他也不能說,他不能騙他主子。

王大夫爲難的不肯開口了,也不用王大夫開口說什麼了,風塵樺已經明白有辦法,但對自己傷害很大,所以王大夫纔會這般支支吾吾不肯說,他吃苦無所謂,但洛韻惜不能。

“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如實告訴我!”風塵樺冷冷的聲音響起,話語裡盡是不容置疑的聲音。

王大夫知曉自己瞞不了自己的主子,只能開口:“不會,但是王爺您會!”

“怎麼做?”風塵樺已經冷冷道,不需要再考慮什麼了,只要洛韻惜沒事,他什麼都不在乎。

“王爺,這,這日後若是小姐恢復了記憶,您,您很可能會性命不保啊,就算抱住了,那也會落下一身的殘疾,這,這怎麼可以,王爺,您再好好想想,屬下再去想……”“就這樣,立刻、馬上!”風塵樺不耐煩的打斷了王大夫的話,不需要思考了,不需要做什麼了,他就要現成的辦法。

“可是,唉……”王大夫無話可說了,因爲他真的沒辦法再說什麼了。

“王爺,這個藥引需要王爺的心頭血!”王大夫最終只能說出了這個他最不願意說的話,他沒辦法不說。

“好!”聽到是心頭血的風塵樺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可以付出所有,只要能讓洛韻惜留在他身邊,他什麼都願意做,就算讓他減壽二十年他也不需要任何思考。

王大夫算是見識到了,見識到什麼是真愛了,這樣的真愛或許是這輩子很多人都無法擁有、無法做到的,不知道這是對洛韻惜的幸運還是殘忍了。

王大夫說了句就去準備了,風塵樺也等着取那心頭血。

這一日,洛韻惜找不到風塵樺跟王大夫,直到夜晚,風塵樺臉色更蒼白的出現在洛韻惜的面前,手上端着一碗藥湯。

老遠的,洛韻惜便聞到了藥湯,然後看到了風塵樺。

而風塵樺第一時間便出手點了**上還在熟睡的肉團,肉團敏銳,聞到這味道一定會叫,而他不會讓肉團破壞,因此風塵樺點了肉團的睡穴。

“塵樺,你來了,這是?”洛韻惜迎上去,看到風塵樺手中的藥湯,眉頭輕輕蹙起了。

“洛兒,你身子不好,這是王大夫給你調好的湯藥,喝了吧,喝了對你的身子、你的病會有好處的!”風塵樺的聲音依舊如沐春風,如沐春風的聲音依舊跟往常一樣帶着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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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風塵樺的話,洛韻惜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看着黑烏烏的藥湯,洛韻惜絕美的臉龐帶着厭惡了:“我不喜歡喝這些,很苦!”

“你呀,就跟個孩子一樣!”風塵樺**溺的聲音響起了,一隻手從身後拿出來,手上赫然是一盤糕點呢:“這是你最愛吃的糕點,喝完湯藥就立馬吃糕點,如何?”

看着風塵樺如此的細心,洛韻惜還能說什麼,點點頭,接過讓她頭疼的烏漆墨黑的湯藥,捏着鼻子全數喝下。

風塵樺就這樣看着,看着洛韻惜喝下他的心頭血,嘴角緩緩上揚,是無奈之色。

而洛韻惜喝完就大叫:“糕點,糕點……”

洛韻惜在叫,風塵樺已經塞給洛韻惜一塊糕點,直接塞進洛韻惜的嘴裡,微笑、溫柔的看着洛韻惜把那糕點吃下。

只是洛韻惜吃下後就發現不對勁了,有些疑惑的看向風塵樺道:“爲什麼這湯藥裡有血腥味?”

“你啊就是敏銳,知道瞞不過你!”風塵樺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爲洛韻惜猜出了裡面的藥引子而慌張,反而還是一臉的笑意呢。

不過洛韻惜的臉色變了,血是藥引子,洛韻惜要暈了。

風塵樺趕緊上前攙扶住洛韻惜,帶着淡淡的笑意道:“就知曉你知道後肯定死活都不肯吃,所以瞞着你了,你的病必須要有這麼一味藥引子!”

風塵樺說的很輕、很淡,只是在說一件事情而已,不過洛韻惜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了,很噁心,真的很噁心。

“我不要吃這些東西,太難吃了,太噁心了,不要!”洛韻惜感覺胃裡難過的緊,卻還是很有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

“好,不吃,是我的錯,你睡吧,明日一切都會好了,相信我,好好睡一覺,今夜過去後你的病就好了!”風塵樺的聲音很輕卻帶着無限的溫柔,還有一絲無奈。

洛韻惜沒有聽出什麼,因爲她昏昏沉沉,下一刻就閉上了眼,軟軟的倒在了風塵樺的懷裡。

風塵樺打橫抱起洛韻惜往**榻上走去,卻並未放下洛韻惜,而是抱着洛韻惜坐在**上。

門口有一道影子一直看着裡面的一幕又一幕,卻什麼都未說,只是看着,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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