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惡行(一)

而此時的洛韻雲、傅姨娘、紅姨娘稱呼洛韻惜的是蓉王妃,而不是大小姐,這說明什麼,說明洛韻惜已經是蓉王府的人,而不是相府的一個嫡小姐了。

對於洛韻雲、傅姨娘、紅姨娘這樣的稱呼,沒多少人有意見,洛韻惜更是什麼都不覺得奇怪:“起來吧,你們身子還未好全,坐着說吧!”

洛韻惜淡然道,這話一出,那些候在一旁的下人便趕緊去搬椅子給洛韻雲、傅姨娘、紅姨娘坐了。

雲軒寒誰都沒看,只是依舊把自己的手搭在洛韻惜的腰上,不說話卻告訴所有的人,洛韻惜是他雲軒寒的,這是無聲的宣誓,更是比說話來的還有效果呢。

洛韻靈、林姨娘、洛子凌也來了,也給洛韻惜、雲軒寒、木清靖、洛天宏行禮。

洛韻靈、林姨娘、洛子凌也來了,也給洛韻惜、雲軒寒、木清靖、洛天宏行禮:“韻靈\子陵\奴婢見過大小姐、蓉王爺、相爺\父親、太子殿下!”

而這一次,洛韻惜並未讓三人起來,其中一個已經懷有身孕了呢,洛天宏見洛韻惜不開口,便開口道:“惜兒,林姨娘如今……”

“傅姨娘,還記得你第一次是爲何找我嗎?”哪知,洛韻惜開口打斷了洛天宏的話,不讓洛天宏把話說完,而是看向一旁坐着的傅姨娘。

被點到名的傅姨娘便要站起來,不過洛韻惜淡淡道:“傅姨娘,不必多禮了,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話便是,如今這麼多人在,這些人便是人證,你可千萬要仔細了說,說給大夥聽聽!”

“是,奴婢一定如實答話,奴婢永遠不會忘記奴婢是如何去找您的。之前洛丞相府在夫人死後便是林姨娘一人獨大,而在數月前的您同樣跟奴婢等人一樣在洛丞相府毫無地位,更是過的不如奴婢等人。只是後來王妃您死後重生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讓林姨娘等人欺辱,奴婢想着,這洛丞相府也只有王妃您能給奴婢等人做主了,因此奴婢便去找您,希望大小姐給奴婢等人做主!”傅姨娘一口氣說話,話語裡沒有絲毫含糊,有的只是如實開口,有的只是悲憤。

所有人聽着,還有三人跪着呢,跪着的林姨娘本來要說什麼,卻被洛韻靈給阻止了。

林姨娘跟洛韻靈這麼小小的舉動洛韻惜、雲軒寒、木清靖甚至是洛天宏都看到了,侍香那五人自然也是看到的,但無人開口。

“很好,那你便說說那日你來找我所爲何事!”洛韻惜不看任何人,只是依靠着雲軒寒,淡然道。

傅姨娘見洛韻惜讓她說,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大聲道:“那一日奴婢去找王妃,奴婢說的是‘大小姐,奴婢知道魯莽了,但是奴婢請求大小姐給奴婢說話的機會,奴婢只是爲其它姨娘,還有您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喊冤啊,大小姐,大小姐,您宅心仁厚,您要爲我們做主啊’!”

傅姨娘把當日第一次去找洛韻惜的話說了出來,所有人都聽着,聽着傅姨娘說‘奴婢只是爲其它姨娘,還有您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喊冤啊,大小姐,大小姐,您宅心仁厚,您要爲我們做主啊’。

未出世的弟弟、妹妹,說到這,這裡的人都不是傻瓜,自然都知曉傅姨娘當初去找洛韻惜所謂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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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件事洛天宏、林姨娘、洛韻靈也清楚的很,當初這件事原本該徹查一番,原本該治林姨娘一個大罪,但是當初洛韻惜只是對林姨娘小懲大誡而已,並未做什麼。

當初洛韻惜明白自己纔剛來,自己的日子也還不好過,而且有些事情洛韻惜也還不瞭解,能把林姨娘的大權奪了就夠了,當時洛天宏可不想對林姨娘動手呢,因此那一次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而今日,洛韻惜跟傅姨娘說起這事,那自然是要好好治林姨娘的罪了,這一點洛天宏知曉、林姨娘也知曉。

林姨娘身子一晃,洛韻靈趕緊穩住林姨娘,並且小聲道:“娘,孩子,莫激動!”

洛韻靈的話讓林姨娘安靜了下來,便虛虛弱弱的靠在了洛韻靈的身上,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呢。

洛天宏見此,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就被林姨娘害死,自然是憤怒不已,但是如今林姨娘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死去的孩子已經回不來了,如今林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纔是更重要的,如此想着,洛天宏便急忙道:“惜兒,林姨娘如今是有……”

“傅姨娘,當初我再次問了你是何事,你給我的答案什麼?”洛韻惜再次開口,不動聲色的打斷了洛天宏的話,愣是不讓洛天宏解救林姨娘,讓林姨娘起身。

“當時奴婢的回答跟之前的一樣,奴婢說,大小姐,奴婢代後院的各位姨娘還有您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向您喊冤,求您做主了!”傅姨娘知曉了洛韻惜的用意,那自然是配合的。

對於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還未出世便死了,傅姨娘心中自然是有恨的,更是恨不得殺了林姨娘,但是傅姨娘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沒辦法可以扳倒林姨娘,所以她一直活的很痛苦。

直到洛韻惜變了,傅姨娘這纔去找了洛韻惜,這纔有了那日的事。

“當時我並沒有只聽信你一人的,也沒有你說什麼就說答應你什麼的,還記得我當時是如何說的嗎,你切把我,還有我問話的人,以及你的答話都一併說了吧,這樣問話很累!”洛韻惜淡然的聲音響起,一句話已經表明自己懶得開口,而是讓傅姨娘直接說完。

對此,有人有異議,只不過不管你是有異議還是沒異議,這事就這麼定下了,誰也不準說什麼了。

“惜兒,喝口茶,別累着了!”雲軒寒適時的開口,更是遞上一杯茶,似乎真的是洛韻惜說的口渴了。

“好,你也喝!”洛韻惜看向雲軒寒,回以一個微笑,甜甜的,甜進了所有人的心裡,卻只是對雲軒寒一個人笑而已。

洛韻惜明媚的笑意讓雲軒寒的心情是好的沒話說,而今日,他不準備說話,他只是陪着洛韻惜來而已,今日是洛韻惜處理家事,有需要他一定開口,沒需要,他擁着他的媳婦就夠了。

而傅姨娘,見洛韻惜如今已經是蓉王妃,蓉王爺又在身側陪着,便大聲道:

“谷嬤嬤,這相府可有姨娘懷有身孕!”

“回小姐的話,後院並無姨娘懷孕!”

“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求大小姐原諒,但奴婢並無謊言,後院如今是沒有姨娘懷有身孕,但是在數月前,甚至是幾年前,懷有身孕的姨娘死的死,小產的小產,瘋的瘋,這些都是事實啊大小姐,其中緣由,還望大小姐明鑑啊!”

“我只是大小姐,爹爹纔是一家之主,傅姨娘若有冤屈,這後院的姨娘若是有冤屈,還有那些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有冤屈,都大可去找爹爹,不必在我這浪費時間,我只是個女兒身!”

“起吧!”

“傅姨娘,你這是在逼迫我!”

“大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無路可走,這丞相府還是要有人爲奴婢等人做主的,您是大小姐,這裡除了相爺,就是大小姐您最能說的上話,還請大小姐爲奴婢等人做主!”

傅姨娘說的也只是這麼多,後面的沒有說下去了,有些話可說,但有些話說不得,比如下面的。

“王妃,當日你我就說了這些,本來還想要說別的,可林姨娘帶着一幫人進來了,一進來便是要拿下奴婢,還要處死奴婢,當日若不是王妃救了奴婢,奴婢怕是早就已經死了!”傅姨娘末了還加了這麼一句。

林姨娘來了,一來便要殺人,很好,很好,說的不錯。

“你胡說,是,是你做錯了,否則我如何會讓人拿下你!”林姨娘衝動的性子就是改不了,這麼一開口,便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林姨娘,你何必如此着急呢,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傻瓜!”聽着林姨娘迫不及待的開口,洛韻惜覺得,林姨娘這人是當真越活越過去了,懷了孩子,這腦子是越活越過去。

想着當初林姨娘是如何得了洛天宏的心,如何爲洛天宏生了一男二女的,更是把後院中的姨娘都弄得不會生了,這樣的林姨娘手段何其的厲害,只是如今,當真是不值得一提啊。

而洛韻惜這麼一開口,林姨娘也便知曉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可是說都說了,說了如何能反駁呢。

洛韻靈眉頭緊蹙,拉着林姨娘,示意林姨娘別再開口。

只是就算如今的林姨娘不開口也是沒用了,洛韻惜已經開口了:“林姨娘,我可是對於那日記得清清楚楚呢,當日傅姨娘的身子剛站定,林姨娘你就帶人闖了進來,而且還是興師動衆呢,人還沒進來,你聲音就已經傳進來了,而且林姨娘那話似乎是在質疑我!”洛韻惜淡然道,看向傅姨娘,接着道:“傅姨娘,當日林姨娘是如何衝撞進來的,你只管放心大膽說便是!”

“是,當日林姨娘人未到聲先到,那話語里正是質疑王妃,林姨娘那日說大小姐,多日不見,身子可是好的利索了?在琉璃園可是睡的舒服了?枕着這麼多金銀珠寶,怕是睡不安穩吧?”傅姨娘如實道,更是把當日林姨娘等人硬闖說出來呢:“奴婢記得的那日,林姨娘的聲音落下,林姨娘便帶着一種嬤嬤、丫鬟大張旗鼓的不請自來,闖進了琉璃園,闖進了王妃的閨閣,不請自來!”

傅姨娘用了‘不請自來’‘闖進了’等的字眼說的極其的中,意思很明顯,那便是極力站在洛韻惜這邊,卻也是如實的開口。

“你……”林姨娘被傅姨娘這樣如實的說出來很是不理智了,只是剛開口卻被洛韻靈阻止,林姨娘只能不甘心的住上了嘴。

這些事洛天宏是不知道的,因爲那日洛韻惜跟傅姨娘都未提起,林姨娘更是不會提起,因此這事洛天宏確實不知,而這次洛天宏也並沒有打斷了。

木清靖只是靜靜的聽着,他自然是知曉洛韻惜死而復生後不再是草包大小姐,不過當時的他根本沒去在意洛韻惜,而如今,是想不在乎都難了呢。

“傅姨娘的記性真好,當初確實如此呢,我當時可是還以爲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好在傅姨娘記得清清楚楚,如今也說給衆人聽聽吧,讓衆人評判評判究竟是誰做錯了,這樣我也好不揹負以權壓人!”洛韻惜淡然道,不看任何人,只是在說一件事,一件很普遍的事。

傅姨娘點頭,然後開口道:“王妃的容顏原本就繼承夫人的美貌,更甚至是更美,那個時候已是夕陽,夕陽金色的光線打在了王妃風華絕代、絕美無雙的臉上,竟是那般的高貴、典雅還打着神秘,讓闖進來的林姨娘等人,還有憐心、谷嬤嬤、那奴婢都看晃了眼,好美,那時候的王妃真的好美,奴婢等人都看慌了眼,而也是王妃的一句話讓衆人回了神,王妃說:林姨娘,你這是做何?帶着這麼多人,莫不是本小姐這琉璃園出賊了!”

這一次傅姨娘可沒形容洛韻惜當時的語氣是什麼呢,可林姨娘不甘心,不甘心傅姨娘只說自己的不是,這不,張口就道:“傅姨娘,你是大小姐的人,你自然是爲她說話,更何況你怎麼不說大小姐當時的口氣,大小姐當時沒有回答我的話,那聲音裡更是冰冷的而很,而那話語裡盡是責問,大小姐這般的口氣對我,你如何不說!”

“奴婢……”“傅姨娘,你又何必跟她說什麼,這口氣不口氣的,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若是人家對你冷嘲熱諷、沒好口氣,難不成我還得笑臉相迎?”洛韻惜打斷傅姨娘的話,話語裡盡是諷刺之意,這諷刺的話語更是一語戳中,戳中林姨娘是如何先開的口。

而原本得意的林姨娘聽到洛韻惜這麼說,憤憤的看着洛韻惜,只是狠狠的瞪着洛韻惜。

洛韻惜接受了林姨娘這樣的眼神,卻什麼都沒說,當時那些人的目光、錯愕,洛韻惜自然都看着眼底,不過洛韻惜並不認爲美貌可以改變什麼,美貌只會招來禍害。

這是洛韻惜當初的想法,也是洛韻惜如今的想法。

“林姨娘,你莫要開口,讓傅姨娘說!”洛天宏終於開口讓林姨娘閉嘴了。

林姨娘心有不甘想說什麼,卻最終閉上了嘴,當真什麼都不說了。

“林姨娘,你可還記得當時你是如何回答我的!”洛天宏不讓林姨娘開口,可洛韻惜卻看向林姨娘,意思是林姨娘說。

不過林姨娘哪裡願意說,只說了一句便低下了頭:“不記得!”

“哦,不記得了!”洛韻惜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看向了傅姨娘:“林姨娘不記得了,傅姨娘,你可記得?”

“回王妃的話,奴婢記得!”傅姨娘恭敬道。

“那你便開始說說吧,林姨娘不記得了,就由你來說!”洛韻惜點點頭,有點漫不經心道。

“當日林姨娘顯然是不滿意王妃的話,那日林姨娘說的是,大小姐這是說的哪裡話,我來這只不過是關心大小姐,大小姐傷着了,我們丞相府可擔當不起,這嫡女啊,我可要好生照顧着!”傅姨娘倒是真的記得一字不差的呢,而且還把傅姨娘的表情啊、過錯啊什麼的說出來了:“當時林姨娘雖然尊稱洛韻惜‘大小姐’,不過卻並沒有自稱‘奴婢’,更何況話語裡盡是諷刺,還有高傲!”

洛韻惜還沒開口,林姨娘已經聽到傅姨娘再次把自己的表情、語氣描述出來而煩惱的擡頭看向傅姨娘,狠狠的瞪了傅姨娘,傅姨娘如今可不害怕了,不會像當初那般被林姨娘這樣的眼神而害怕的低下了頭,更是身子不會微微輕顫,當初的傅姨娘被林姨娘這麼一看可是會很害怕,不會像如今這般可以跟林姨娘對視。

這些洛韻惜、雲軒寒、木清靖、洛天宏等人都看在眼底,卻並沒有開口,而是等着林姨娘發難,或者說林姨娘忍下來了。

“相爺,當初奴婢就是這樣熱鬧了林姨娘,林姨娘是不敢對當初的王妃再動刑,不過林姨娘可以決定奴婢的生死,更甚至是讓奴婢死無葬身之地啊!”傅姨娘說到這,話語裡盡是辛酸,因爲同是姨娘,可是區別卻那般的大,能不辛酸,能不難受嗎。

林姨娘張着嘴又要說了,卻被洛韻靈攔住,洛韻靈依舊是讓林姨娘稍安勿躁。

只是真的能稍安勿躁嗎?如今洛韻惜回來了,再次掌管這邊的事情就沒打算讓這些人好過了,誰都別想好過,報應來了,誰都逃不掉。

林姨娘狠狠的瞪了眼傅姨娘,卻也真的沒在開口,就等着傅姨娘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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