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猜不出,那呆鳥分明是聞着味兒,發現她了。
她怎麼不知道,鳥的鼻子也能這麼靈?
咳,可能是她幾天沒洗澡,味道有些重。
師煙煙蹲在樹上,在找合適的時機下去。
玉無邪卻忽地一笑,將手中肚兜鄭重收入懷中,迅速調轉馬頭,打馬而來。
他身後的騎兵沒跟着,等在原地。
而剛纔還在交戰的南詔、大荊兩國士兵,也不敢妄動。
紛紛望着疾馳駿馬上的雪色身影。
暗想,這輔政王他搞什麼啊!
他們在交戰,他偏要跑進來,在這躥來躥去,他們還怎麼打!
旁邊還有一隊比他們兩軍人數都多的隊伍看着,這仗,根本就打不起來。
壓力如山大。
赤鳥剛飛上她所在樹幹的梢頭,馬蹄聲也停了。
他坐在棕紅的馬上,微微仰着頭,赤鳥唧唧一聲,示意他,人就在上面。
“小狐狸,也該回家了吧?”
師煙煙無奈,鑽出一個腦袋,露在繁茂的枝葉之外,“你怎麼來了啊?”
“當然是接你。”
“你身後領着那麼一隊人馬,又是搞什麼?”
“接你回去的儀仗啊。”
師煙煙悶悶道:“我要什麼儀仗!”
領着西狄的人馬,都躥到大荊和南詔交界了,他也真是膽大。
玉無邪不急不緩,“迎接流火國主,可不需要像樣的儀仗?”
師煙煙默默翻了個白眼,他這是代慕容竹來迎接她去西狄的嗎?
這話,真是引人遐想啊。
她還窩在樹上沒下來,玉無邪已經等不及了,“就算當了國主,你也是我的!快下來!”
師煙煙在樹杈上吐了吐舌。
看她這麼不主動,玉無邪指尖一道勁風,射向她所在的枝幹。
師煙煙瞪大了眼,跌入他恰好張開的懷中。
“不聽話的小狐狸!”
將她攏在懷裡,玉無邪輕輕拍了拍她的臀部,亦是警告。
沒讓別人瞧清,兩人一騎,飛馳在荒郊野嶺。
西狄的兵馬,立即跟上。
大荊和南詔的士兵遙遙望着,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樣子,狐狸是抓着了?
那這仗,他們還打不打了?
兩兩相覷。
一路疾回西狄。
師煙煙都在馬上睡了一覺。
醒來天剛剛亮,卻已經快到西狄東南面邊境了。
“你出來了,那炎兒和火兒呢?”
“府裡有人看着。”
“不會出什麼事吧?”
“怎麼會呢?”
他此行出來,領的是兩軍兵馬,影衛就只帶了一人。
其餘影衛都留在府中。
誰人敢犯輔政王府?
師煙煙坐在他身前,微微回身看他,見他眼下有些青色,應該是一路趕來,昨夜也不曾休息。
“馬繮給我,你休息一會兒。”
“煙煙,不用。”
“聽話。”師煙煙將他平日對她說的話,脫口而出。
就差沒說,你要乖了。
玉無邪將手中馬繮給她,環着她的身子,輕輕揚起脣角。
師煙煙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着歇會兒。”
“好。”
玉無邪果真聽話地靠了上去。
窄窄的肩膀,不過剛好容得下他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