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師煙煙咒罵了一聲,一隻硬邦邦的枕頭飛向她的腦袋,她急忙閃過,瓷枕落入地上,碎了……
國師悠悠一聲從裡傳來,“既然不要,那就站着睡吧!”
“……”
這是在報復她,剛纔打了他一掌吧?
小肚雞腸!
師煙煙也不爲難自己,這通天殿可能是這國師府上唯一沒有設陣的地方了,將就在這兒歇會兒吧!
席地而坐,將小瓷瓶打開,入鼻一陣幽香,仔細一看,裡頭裝的竟是液體。
她在這裡還沒見過液體傷藥呢,夫餘研製的都是膏狀藥居多。
聞着並沒有奇怪的味道,師煙煙將瓷瓶倒在傷處,也沒包紮,直接閉上眼,開始修習烈焰訣。
剛運轉一週天,突聞一陣似有若無的琴音。
這琴音,有些耳熟。
正是她與玉無邪成親當日所聞的樂音,竟是扶蘇。
扶蘇此時在國師府外?
夜晚至此,莫非是有什麼事?
師煙煙知扶蘇性子,不會突然跑到國師府,只爲了彈一首曲。
收了內力,師煙煙看了眼身後的殿門,尚是緊閉。
站起身,出了通天殿,依照九宮路線,從原路返回。
旋身而上高牆,果然見到扶蘇在牆外等候。
他一手抱着琴,擡頭看她,微微一笑。
“聽李侍衛說你到了國師府,所以來找你,你——”
突然,他神色一緊,盯着師煙煙的左臂,“受傷了不成?”
“哦,沒事,幫那神棍破陣,被劍氣割破了衣裳,沒什麼大礙。”
扶蘇半信半疑。
她站在高處,他在牆下看不清她面色如何,有些不放心,忽然抱着琴也飛身而上,到了她身邊。
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色,並不大礙,這才微微放心。
又不自覺地將目光移向她的手臂,師煙煙沒有包紮傷口,此時正如她所說只是破了衣裳,衣服下面的傷口,看不太清晰。
師煙煙並不想將受傷的事告訴他,對於她來說,只是小傷。
扶蘇嘆了聲,“聽說,你近日都不能出國師府了?”
“嗯。”師煙煙點頭,“可是府中出了什麼事,你纔過來?”
“倒是有一件事——”
他一展袖袍,從中飛出一隻赤鳥,赤鳥撲棱撲棱,到了扶蘇的肩頭立穩。
“難道是他來信了?”
這纔剛離開,他就寫信來了?
扶蘇見她眸中泛出抑制不住的喜色,微微垂眸,頷了頷首,“不錯,我將它帶來了——”
輕輕包裹住肩頭的赤鳥,取下它爪下的信箋,交給師煙煙。
師煙煙將信展開,在月色下讀了起來。
信箋大小有限,所以信上內容很短,但師煙菸嘴角輕揚,心下一片柔情。
娘子,爲夫到了江海鎮,甚爲念你,你可想我?
師煙煙含着笑將信箋捲起,收入衣襟中放好,看着那隻赤鳥,忽然有些懊惱。
扶蘇一看她的表情,便問:“可是要回信給他?”
“其實也沒什麼事可回,只是——”
她話還沒說完,扶蘇將一樣東西呈給她,是僱傭聯盟籤合同蓋手印用的紅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