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要嫁呢？”
她一雙冽灩的紫眸，微微眯起，身體下意識的前傾，流露出危險的氣息，只是平靜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她的想法。
“已經……結束了。”
他聲音低低的，緩緩的，依舊像是流水潺潺，自始至終臉上都沒有什麼情緒。
紫九曦眼神依舊無波，不是她不想說什麼，做什麼。
而是……
她用了全身的力氣去維持着，不讓自己失態，紫九曦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卻真的很難肯定，她會不會拉着他一起毀滅。
她現在身體中叫囂着的，就是萬劫不復。
他怎麼可以說的是那般的輕鬆？
怎麼能夠那樣的果決，絲毫不留一絲情面。
紫九曦抿起的脣角，緩緩向上勾起一個弧度，饒是那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清澈的眸光，多了些不知名的東西。
其中的倔強，看在魔無涯眼中是那般的讓人心疼。
她眼神已然恍惚起來，看着站在面前的俊美無雙的男子，記憶中的一幕幕一件件開始緩緩重合起來。
是他，又不知他！
至少，他沒有這雙無情的眼。
腦袋空空如也，心也痛的麻木，她已然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一切。
唯獨刻印在腦海的就是拉着他，一起……毀滅。
噗嗤……
最初的小小破碎的聲響並沒有能夠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是身上的生機不知正在被什麼抽乾，紫九曦微微勾着脣沒有說話，眉眼也向上彎了彎，她眼神閃爍了一下。
等到她終於意識到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噗嗤，噗嗤的聲音，在她的識海此起彼伏響起。紫九曦不知那是什麼聲音，也感覺不到疼痛。
已經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一切，只有那句，已經結束了。
她，想仰天長笑……
但是她，什麼也沒做，只笑看着他。
看着他毫不留戀的瀟灑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
直到站在半空之中，他牽起一隻纖纖玉手，直到他飛身而去，她只能看見他銀衣銀髮飄塵的背影，以及那銀衣旁邊的一襲白色……
甩了甩腦袋，眩暈的已經看不出人的影子，就連模糊的輪廓她也捕捉不到，視線所及，一點點碎裂。
已經什麼也看不清楚。
於此同時，一股紫色的血線從她身體奔涌而出，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有着繁複奧義的符文，急急向着正欲離開的夜的方向射去。
只聽嘭的一聲，爆炸的聲音在接連響起。
她想，也許，也許，成功了吧！
意識漸漸消散，她脣角掛着的卻是一抹真心的笑。
一起死吧！很好……
甩了甩腦袋，怎麼，還在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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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
聽見他關心的聲音，紫九曦不禁勾起一抹苦笑，感受到這獨屬於他的溫暖，等等……
猛然睜開眼睛，轉入那雙美眸的，就是夜擔憂的臉。
“做惡夢了？”
他低低的聲音響在耳側，紫九曦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眨掉眼底的涌動的複雜思緒，她歪着腦袋，看着目光依舊心疼和溫柔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