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
洛笙聽得一怔，“青蓮太上，乃仙道之始祖！能成爲太上座下戰將，自然都是修爲通天、胸懷蒼生之人。”
青蓮太上……
乃遂古之初，向衆生傳道的聖人。其影響力遍及三界萬族，經久不衰，即使上古大浩劫也沒能抹殺其功績。
如此無暇聖人……其座下戰將，怎麼可能是邪佞之輩？
“世人殺人，大多爲自保、爲貪慾、又或者所謂的除魔衛道。”
蕭祁緩緩地開口了，似乎欽佩，卻又彷彿帶着一種冷刻的嘲諷，“可世上有一種人，乃是天生的殺戮者！”
“對這種人而言……殺戮，就猶如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永遠也無法根除。”
“這……”
洛笙聽得直皺眉，“如此，豈非天生的魔頭？”
或爲自保、或爲奪寶、或妖獸爲口腹之慾……這些殺人者，雖然彼此有高尚卑劣之別，可至少都還算正常。
然而，僅僅爲了取樂就殺人？
依洛笙的理解，這種人，乃是絕對的天生邪魔！必須除之！
如此一個天生邪魔……聖師太上，爲何御而不殺？
“對夜風塵而言，殺戮衆生，乃是刻在靈魂裡的本能。如無意外，他恐怕會在無盡殺戮中自取滅亡。”
“不過很可惜……在那之前，他遇見了青帝。”
蕭祁十指交叉，淡淡地道，“在青帝的指點下，夜風塵雖然抑制不了殺戮慾望，卻立下大誓，發願此生只誅惡人。”
“以修羅手段，行光明之事……”
紫瞳裡漾起一絲譏諷，深邃莫測，“正因爲有這等經歷，他才能無中生有、推演出殺伐無雙的劍之大道！”
“以修羅手段，行光明之事？”
洛笙心中轟然一震，彷彿隱隱抓住了什麼，“劍之一道……雖是聖人所創，卻被一天生邪魔最終完善？”
“劍，本就是殺戮之兵！”
她苦苦思索，卻始終不得透徹，“如此看來……劍道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我所追求的劍之本源……又是何等存在？”
“好了，沒必要糾結。”
蕭祁的聲音適時響起，將洛笙從苦思中喚醒。他指了指眼前的天劍峰殘骸，微微一笑，“阿笙……你要的答案，都在這裡。”
“劍道始祖——極夜劍仙之陵墓！”
“什麼！”
洛笙霍地擡頭望去，不敢置信，“這雲夢澤小世界……真的有一座金仙墓藏？”
一位大羅金仙的仙墓……
這，乃是何等的大機緣？連那所謂的“苦海古域”，相比之下，都變得不值一提！
“有必要這麼驚訝麼？”
蕭祁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道，“未免俗人打擾，這一仙墓還被人設下了陣法。陣法頗爲奇特，需以大量元神之力開啓。”
“真是麻煩啊……”
他伸了個懶腰，慵懶地搖了搖頭，“過百妖仙隕落，其中還有十餘頭二重境、一頭三重境……所需的元神之力，總算是收集齊了。”
嚴格來說，先天依舊屬於凡俗。
唯有踏入地仙，令一身靈力蛻變爲法力、三魂七魄凝聚爲“金蓮元神”，纔算真正踏入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