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洛笙心亂如麻。
以師父的性子……
欲要算計她，決不是沒有可能！
“洛笙。”
凌霄神帝面目威嚴，“被魔君所迷惑、勾結叛宗，你可知罪？”
“神帝陛下。”
洛笙單膝跪着，聲音鏗鏘，“請陛下明查！天地可鑑，弟子從未勾結外魔！”
這一回答，就意味着她已經入局。而一旦完全沉迷這一妄境，心魔滋生，那就是渡劫失敗！
渡劫失敗……
輕則一身修爲被封印、宛如凡人；
重則當場道心崩碎、隕落入輪迴！
“神帝陛下。”
大司命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好審問了。既然勾結外魔，她就該與魔君同罪！”
“陛下。”
乾元聖母卻搖頭，看向洛笙的目光中隱隱有一絲痛心，“洛笙雖有過錯，可也是被魔君欺騙。罪不至死。”
“好了，不必爭執了。”
凌霄神帝一揮手，不容置疑地宣判，“洛笙，你是否自認無辜？”
“是。”
感受到乾元聖母蘊含着一絲痛楚的目光，洛笙心痛不已，當即頷首，“陛下，弟子從未背叛！”
“好。”
凌霄神帝不置可否，淡淡地道，“既如此，本帝就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轟隆隆——”
隨着他的目光所及，誅仙台上，有一根高大的接天刑柱緩緩升起。垂死的男人被釘死在上面，黑髮低垂下來，一滴滴淌着血。
好奇怪……
這個男人的身形……爲什麼看起來那麼熟悉？
沒來由的，洛笙心一顫。
“這，就是魔君夜皇。”
凌霄神帝冰冷道，“洛笙，你不是要自證清白麼？很好。”
“——用你手中之劍，親手殺了他！”
“你的靈魂被魔君迷惑了，”乾元聖母上前，憐憫地摸了摸她的頭頂，“去吧，阿笙……”
“只要殺了他，神庭就會寬恕你的罪孽。”
是嗎……
要她……殺死魔君麼？
“快殺了他！”
人們在身後催促着，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那是魔君夜皇！一切罪孽的源頭！只有殺死他，你才能贖罪！”
“是這樣……麼？”
洛笙緩緩握緊了劍柄，深呼吸，一步步走了過去。她終於走近男人身邊，橫劍於胸前，眼神警惕。
這一剎，她終於看清了魔君的臉。英俊而蒼白，眉宇間似壓抑着極大的痛楚。
那、那竟然是……
——蕭祁的臉！
“怎麼會……”
這一剎洛笙就彷彿被天雷劈中了，視線裡一片空白，“蕭祁……怎麼、怎麼會是他？”
關於自己的心魔，她也曾猜想過。
一個是凌霄神庭，另一個自然就是蕭祁了。
然而……
爲什麼，竟會出現如此詭異的情況？凌霄神庭，居然要求她殺掉一個長得和蕭祁一模一樣的男人？
“他不是魔君！”
洛笙霍然轉身，對衆人大聲道，“我見過魔君夜皇，容貌完全不一樣！諸位，你們搞錯了！”
“藉口。”
“哼，還說和魔君沒關係？”
“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要維護她的這一姦夫嗎？”
……
話音一落，衆人的眼神瞬間變冷。目光充滿譏誚，竊竊私語，卻又偏偏清晰地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