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音樂停了,所有的人都醒了,最後只有幾個人還仍然沉醉在行風所編制的夢裡。看到這裡行風不禁欣慰。總算還有人喜歡我的夢!
最後,所有的評委都爲難了。雖然最後行風沒有拼得過天涯客,甚至,連氣勢都被人家給破了。但是,誰都注意到了,那些在中間從行風的氣勢中醒過來的人,都在呆呆的看着行風,彷彿那就是他們的依戀!
雖然因爲種種的原因,自己的夢破滅了,但是畢竟擁有過!曾經滄海,又怎麼會被其他的氣勢所俘獲?所以,那些人都算是行風的半個支持者。
最終沒有辦法,評委還是宣佈道:“首場,天涯客勝!”整個會場裡面寂寂無聲,沒有責怪,也沒有失望。有的只是深深的反省。反省自己怎麼就丟了一個那麼美的夢。這時的行風卻是微微的一笑:“果然。”
天涯客也是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爲看着下面的人們的表情,心裡就是一陣的鬱悶。難道自己這個得勝者就不應該有一點點的掌聲嗎?當聽到行風說道“果然”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震。這時候就有一種錯覺:難道勝的不是我?或者說,不應該是我?不過隨即,也是一聲輕笑:“一個造夢者而已,要知道,夢總是假的。要想擁有,只有自己去追求!”
說完這句話,下面的人明顯的愣了一下,突然報以熱烈的掌。是啊,我們只是在追求幸福而已。我們沒有什麼不對,要知道,夢再美好,也始終是假的!
行風深深地看了天涯客一眼,搖搖頭道:“你入世太深了!試想那新生的嬰孩,哪一個知道這些名與利的追求?哪一個懂得這千方百計的算計?”隨後就不說什麼了。轉身又回到了後臺的休息室。
這時,一個就潛伏在牆邊的身影。輕輕地顫抖起來,夢,醒了?風哥你的夢真的醒了嗎?還是你又進入了另一個夢?造夢者,你爲什麼沒有造一個夢來保護好自己呢?隨即,又輕輕地啜泣。心中暗道:風哥,你這算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破了你的夢?
這時的凌霜還不知道身後已經過來了一個身影。“凌霜,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沒有回頭,眼睛還是在癡癡地看着舞臺的方向,彷彿不沒有看到行風已經下臺了。
“姐姐,我想再看一會兒,就一會兒,哪怕只是那片他站過的位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凌霜,傻孩子。”隨即,傾過身子從後面摟住了凌霜的肩膀,“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他,那你就去找他吧!”“這……”
凌霜呆住了,她不知道姐姐竟然也是同意的!隨即眼中又是一片昏暗:“家族是不會同意的……”“家族,姐姐給你頂着!”回過身來,凌霜就那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然後一頭扎進了姐姐的懷裡,淚落無聲,有傷心,有委屈……
進入休息室的行風馬上被林清等人圍了起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說着。當然,除了王燕,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還有就是林如,靜靜的跟着一行人踏上了歸程。
衆人的簇擁下,行風回到了旅館。一路上人們都是有說有笑的,彷彿並沒有人在意行風剛剛的失敗。一個個的話題從衆人的口中提了出來,行風既沒有被忽略,也沒有被捧高。
一切就好像以前一樣,平平靜靜。但是,真的一樣嗎?那種感覺只有那些人自己才知道。本來你給了大家無盡的希望,到最後卻是給了大家一個徹底的失望。這時每個人的每個人的內心都不平靜。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來。感動,行風又嚐到了感動的滋味。
在這個層次的比賽,每一場都是珍品,沒有人會一下子比完。主辦商不會,因爲他們還想獲得更大的利潤。選手自己也不會,能達到這層次的舞者,心中多少都有一些的執念,有一些對舞技的癡狂,這個時候又是學習的好時候,他們怎麼會忍心一下子就讓比賽完結呢?
還有就是,這個層次的比試消耗的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體力了,同時還有心力。一場高層次的比賽完成,選手昏倒在臺上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具體的科學家們並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卻是通過實驗證實,這種比賽正常人每天最多進行一次,觀賞三次。
像西方他們這樣能夠感染甚至引導人的情緒的比賽,一般人每天看兩次已經是極限了。而且,第二天會不會有那種迷糊的感覺還是要兩說的。於是就出現了高層次比賽每天最多一場的規定。
晚飯以後,衆人也沒有再提比賽的事情。各自散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行風一個人就獨自站在了陽臺上,擡着頭望着那深深的夜空。看着漫天的星斗,忽明忽滅,充滿着孩子般的調皮。這時候,不知道張駒什麼時候也是到了陽臺上。陪同着行風一起望着那星空。“今天,你是故意的?”
聽到這個聲音,行風並沒有吃驚,而是淡淡的一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要開始任性了呢?連什麼事情都不分輕重了呢!”說着轉過身來,看着張駒,“怎麼,舞蹈狂人王子要發怒了?”張駒輕輕地揮揮手:“什麼舞蹈狂人,那種綽號你還記着!”
行風微微一笑:“爲什麼不急的?我的回憶都是那麼的美好,我爲什麼要忘記呢?”在張駒的目光中沉默了一會兒,“誰知道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體驗那種美好?”如夢中的呢喃。張駒沒有接着行風話說:“難道你沒有看出這些事情當中透着一絲的不尋常嗎?你一個默默無聞的高中生,有什麼是值得那麼多人矚目的?你沒有感受到,好多事情都是衝着你來的嗎?”“張駒,你認爲我傻嗎?”
“嗯?”張駒被行風這一問弄得一愣,不明白現在行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隨即聽着行風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我不傻吧?”沒等張駒答話,行風卻是自己笑了起來,“呵呵,我現在還認爲自己不傻呢!”隨即眼中顯現出一片迷離,“爲什麼現在沒有酒呢?”
着行風的面色有異,張駒焦急的問道:“風,你怎麼了?”“我怎麼了?”隨着是一聲狂笑,“你是應該問這
個世界是怎麼了!師者不配爲師,情也不再完美……從訓練營出來,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教會了我圓滑,教會了我冷漠,教會了算計。你知道嗎?每次想到在訓練營的日子,我都會害怕。彷彿就是有另一個不停地責備我,不停地指責我。他就像我的一個債主,每天都在我的腦海裡,追着討債。討要我所弄丟的他的東西。其實我想要什麼?一個安安靜靜的生活,沒有什麼爭奪,沒有什麼紛爭,一如我今天創造的那個夢……”
張駒沒有說話,只是那麼深深地思考着。彷彿他也被行風感染了,臉上顯出了一絲的掙扎。但是,一瞬間就有回覆了過來:“風,醒一醒,現在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行風輕輕地擺了擺手:“今晚,只是今晚了。就讓我再任性一翻吧!也許只有今晚了!過了今晚,我就變成另一個人,去給他們,帶去懲罰!”
張駒,眼睛直直的看着行風,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也許他一隻什麼都知道。他只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真的不想參加到那些爭奪中去。一直留戀着自己那‘夢中’的生活。默默地張駒走了,陽臺上就只剩了行風。就連剛纔聽到動靜趕出來看的衆人,也都是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所有人一開始都認爲行風今天的表現就像是特意的安排出來的,爲了大家制造了一個甜美的夢境,那只是獲勝的手段。但是,現在衆人都知道了,錯了,都錯了!那就是行風的夢啊!從訓練營滿懷希望的走向這社會,卻被現實一次的無情的打擊着,直到最後夢終於碎了,碎的粉粉的……心痛,何止是心痛?
自己在臨走的時候,擡眼向着王燕的方向望了過去。王燕卻是顯得有些閃躲,心中暗暗地迴應着:我也是想他好啊!一想到除了訓練營,他將要經受的事情,我哪裡忍心將他自己放出來?就憑他叫我一聲姐姐,我哪裡放心讓他早早的來到這個充滿着危險的世界?看着王燕閃躲的樣子,張駒也沒有進逼,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擡頭看看張駒離開的背影,又轉過頭看了看在那裡靜靜地站着的行風。然後,轉過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她將作出怎樣的決定……
在一棟豪華的別墅的陽臺上,凌玲也是深深的凝望着夜空,又不自覺嘆了一口氣。身後有顯出了,那個朦朦朧朧身影:“怎麼,現在就開始心疼了?”那臉上還有着一絲的戲謔。“你啊,就是這麼一副死樣子!”仔細看時,凌玲那俊俏的臉上竟然有着一絲的羞澀,眼底也是有着一絲幸福。
“呵呵,可不就是嗎?他不是也說了,就今晚,今晚以後他將做出重大的改變。”凌玲,看着那道虛影談笑中那輕鬆的樣子。不覺又是一陣氣鼓鼓的樣子:“人家都在爲你的事情忙前忙後,你可倒好,完全的甩手掌櫃啊!”“因爲,我沒有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啊。在付出了很多之後,我終於可以在你身邊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