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冬笑道:"這也是從你告訴我的那番話裡推理出來的,義父雖然對屬下苛刻,可是對大小姐向來疼愛,可是爲何會對一支舞蹈如此斤斤計較?而且這是在那副畫出現之後,我自然很容易將事情連接起來。我來這裡後聽說當年薛貴妃擅長跳舞,能夠將天上的大雁,地上的螢火都吸引過來,鶴城大帝稱呼其舞能令天地傾心,稱之爲傾心舞。另一半鑰匙的關鍵就在這舞蹈上。。。。。。。。。"陶春木趕緊應道:"沒錯,沒錯,就是如此!"白詩夢笑道:"如此說來,他們三人都殺不得。也罷,三位就在我白衣宮住下,等到羣英匯聚的那一天,便請陶姑娘跳出那支傾心舞,打開寶藏的大門。"說罷將揮出四道花瓣將陶冬的四肢經脈割斷,說道:"陶先生,你戰力高強,這幾日就請安分的呆在宮中。只要你所說的屬實,我必然會還你一個健全的身軀。"白詩夢招來弟子將三人帶走,荒地夜空恢復了寂靜。今夜過度勞累的弟子悠悠忽忽的闖進荒地,他孤身一人,疲憊不堪,幾乎直直的倒在充滿焦味的草地上。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有道沙子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響,男弟子恍惚間看見沙地彷彿浪花那樣蠕動。他一下子驚呆了,神志清醒過來,正要走近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忽然間沙地上伸出一雙巨大的手,那手臂比他人還要高,手掌比他腦袋還要大。
男弟子嚇得癱倒在地上。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足有四隻手臂朝天而起,每一隻都大如砂鍋。沙地轟然爆開,兩頭被沙子灌滿的修羅樣的頭顱暴露於空氣中,燈籠大的眼睛泛起幽幽的兇光。那怪物的全身漸漸暴露出來,五米的身高,堪比魔鬼的面容。
雨,終於下了。一個下雨的夜晚還能看見月亮,是多麼詩情畫意。可是月光卻被
兩座大山阻撓,男弟子僅能瞧見黑暗中綠油油的眼睛。
男弟子步步後退,他彷彿又回到先前恍恍惚惚的狀態中,只覺得這一切是夢。他便要倒下,卻靠在一道堅硬的胸膛上。男弟子聞到了血腥味,迷迷糊糊的轉頭一看,卻是隻頭長犀牛角的怪物正對他吐露猩紅的舌頭!
男弟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衣宮廂房,清風穿過門縫,隱約能瞧見明月高掛,大雨漫天。
門外兩名守夜弟子神情冷峻的站立不動,兩柄細劍別在身後,寒光凌厲,氣度不凡。陶瑩瑩嘆了口氣,愁眉不展的走回牀邊。陶冬四肢俱毀,躺在牀上閉目養神。陶瑩瑩見他睡覺了也不脫下帽子,嘆口氣,溫柔道:"陶哥哥,你現在手腳不能動,不如我幫你脫去帽子衣服吧。""不!"陶冬沒有真開眼睛,語氣有些急促:"這裡隨時會有人進來,我不想被人瞧見。"陶瑩瑩苦澀的瞧了眼那帽子,又瞧見陶冬手臂上那結了疤的刀痕,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陶冬疑惑的睜開眼,問道:"小姐,你怎麼哭了?"陶瑩瑩抹眼淚,抽氣道:"我在想我們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方。我不明白,什麼畫像,什麼大帝寶藏,什麼白衣宮,一切一切我都不明白!陶哥哥,如果是你,你會爲了一幅畫,一個寶藏的傳說就囚禁一個人嗎?它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如果沒有那幅畫,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陶哥哥你也不會。。。。。。。。嗚嗚。。。。"陶冬笑道:"追求寶藏這種東西的人都是傻瓜!"陶瑩瑩喜道:"陶哥哥真的不會去要。。。。。。。。"陶冬道:"我會要!"募得一愣,陶瑩瑩不解道:"陶哥哥,你不是說那種人都是傻瓜嗎?"陶冬嘆氣道:"這世界本就如此複雜,越是聰明的人,也就越有可能做一輩子傻事。人情人心,
是世間最大的漩渦,除了聖人,誰也逃不了,看不破。哎--也許只要傻子纔是最最聰明的人。"陶瑩瑩握緊陶冬的手,輕聲說道:"陶哥哥,你又想起你的童年了嗎?對不起,瑩兒總是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不。"陶冬笑道:"小姐沒有錯,錯的是我。就因爲我忘不了,時時想起,纔會甘心做一個傻子,做盡傻事。可是我。。。。。。。。。我非做不可!"陶瑩瑩悄悄附在陶冬的胸口,輕聲嚶嚀道:"瑩兒明白,瑩兒會等,一直等到陶哥哥不用在想起童年的那一天。"衆人尚未入眠,天空破曉,雨後清新的空氣使人倍感清涼。
房門'孜咔'聲打開,白憶母素衣走進來,面色寒成一片,說道:"陶姑娘,請出來。"陶瑩瑩睜開眼,有些害怕的看了眼陶冬,見他點頭纔跟白憶母出去。陶冬才疲憊的入眠,他漸漸如夢,夢見小時候獨自一人在拍皮球。
那時候的天好藍好藍,他聽見自己稚嫩的歡笑聲,皮球在地上有節奏的拍着,這樣的單一的動作卻讓他無比的快樂。恍惚間,陶冬聽見母親的聲音--"東雨,媽媽和流雲叔叔有事情要商量,你在門外玩,有人來了你就讓他等着,你來說一聲,好嗎?""嗯,娘,冬雨明白。""我的雨兒真乖。"陶冬天真的望着母親,還有一位看起來很帥氣的男子,他有一對勾人的桃花眼,比女子還要俊俏。母親與那位叔叔走進房去,陶冬繼續拍他的皮球。那一年他九歲,只記得天很藍很藍,風很輕很輕。他豪無所覺的被父親抱起,父親濃濃的鬍渣刺得他粉嫩的臉蛋很疼。
"我的好寶貝,怎麼一個人呆在屋外啊!瞧着太陽多大呀,我的寶貝要曬成小魚乾嘍!""我要是變成小魚乾,爹爹會吃了我嗎?""厄?。。。哈哈哈哈哈哈哈"父親大笑着推開門,笑聲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