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出去。」低聲交代完秦蘭,他隨即起身奔出廂房。

一踏出廂房,才朝着傳來聲響的右側廊道奔跑了幾步,段冥玉就驀然停住步伐,錯愕地看着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此地出現的人。

黑竫拖着痠軟的身軀逃離柳園,依着先前小翠所說的位置來到榕園,希望可以找到段冥玉,畢竟此時此地,她能信任的也只有段冥玉了。

她纔剛踏上廂房走廊,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突然襲來,讓她只能匆匆扶靠着廊柱,努力不使瀕臨脫力的自己摔倒在地……

原以爲是大膽宵小想利用今晚知府大人舉行夜宴、警戒較鬆懈時行竊,沒想到闖進來的人竟然是黑竫!段冥玉脣角一勾,睇向不遠處的身影,立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他一個箭步上前,正好接住黑竫往下滑的身軀。藉着廊上微弱的燈光,他清楚看到黑竫那蒼白中又透着怪異紅暈的臉色。

「黑竫!發生了什麼事?」段冥玉一手撐住懷中搖搖欲墜的身軀,一手擡起黑竫的臉仔細審視。

黑竫的嘴脣蠕動了幾下,才勉強發出聲音,「李……李則昌對我……下藥……我打傷他……請、請帶我離開……」

段冥玉勃然變色,一股強烈的怒火竄上心田。

好一個色慾莫心的李則昌!明知黑竫是他的朋友,竟然還敢對黑竫下藥,真是不知死活到了極點!

一抹陰冷之色浮現眼底,段冥玉看着黑竫失焦的眼眸,「我早有耳聞李則昌偏好男色,卻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卑鄙手段來逼人就範……」他頓了下,語氣轉爲柔和,「我先帶你離開,報仇的事日後再說!」

他打橫抱起黑竫,施展輕功離開榕園,完全忘了廂房裡還有個癡癡等待他返回的花魁。

在躍出知府宅邸的同時,他滿腔怒火地想着,哼!敢動他段冥玉的人,那個畜生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段府隨雲居

段冥玉沒有浪費時間將黑竫送回凰月山莊,而是直接返回自己位於城東的住所。

他坐在牀沿,看着躺在牀上的黑竫面色忽紅忽白,臉上佈滿細細汗珠,鼻息粗重,微張着小嘴喘氣。

返家的路上,他已由黑竫口中得知李則昌所下的迷藥爲何。

勾情香加上銷魂茶,是藥性極強的迷藥,也是**的一種。

如果他所知道的一切屬實,中了這兩種藥物的人不經過魚水之歡,是絕對無法解除藥性的……

「這……這是哪裡?」好不容易由昏眩中尋回一絲理智,黑竫發現自己身處之地很陌生。

先前服下的解毒丹似乎沒什麼作用,此刻的她不僅手腳痠軟、神志昏沉,體內還有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四處亂竄,令她十分難受。

「這裡是我的寢房。」段冥玉眉心微皺,看着黑竫那泛着異樣紅暈、細汗涔涔的臉龐,心中不覺一悸。

真是要命!此刻他微微張嘴喘息的模樣,竟然比女人還要美麗誘人,就連久經脂粉陣仗的他也不禁心蕩神馳……

「你怎麼帶我來這裡?我應該回凰月山莊的……」黑竫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坐在牀沿的男人。在陣陣的暈眩中,她突然發現,自己一向看不順眼的這個男人,其實有雙十分迷人的眼……

段冥玉挑高眉,「現在不是爭論你該回哪裡的時候吧?黑竫,據我所知,你身上中的迷藥若不經過男女**,恐怕無法解除,倘若你不反對,我可以找個花娘來爲你解除毒性。」

嗄?!

黑竫頓時瞪大了眼,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用了!我……我身上還有解毒丹,可以……可以試着再多服一顆……這是堡主夫人特別配製的,功效奇佳……」

段冥玉不解地審視黑竫異常慌亂的神情,「你中的不是毒藥,就算功效再好的解毒丹也治不了你體內的迷藥,你明白嗎?我看還是儘快找個花娘來──」

「不行!」黑竫驀地叫了起來,聲音急促尖銳,「我不能……不能……」

「不能?」段冥玉不悅地皺眉,「你都變成這樣了,還在堅持什麼?!不趕快找個女人發泄出來,身體可是會受到很大的損傷!」

「不,不能……不能找女人……」努力抗拒腦中越發昏沉的感覺,黑竫喃喃自語,身體像被烈火焚燒般又熱又難受。她不知道該如何向段冥玉解釋自己的狀況,因爲段冥玉一直當她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聽力敏銳的段冥玉將黑竫的輕喃完全收入耳中,他先是萬般不解地皺了下眉頭,過沒一會兒,就因某種領悟驀然瞠大雙眼,「老天!你該不會是想……想找個男人吧?!」

不可能呀!如果黑竫性喜男色,爲何不乾脆順從李則昌那個卑鄙小人就算了,還要拚死命地闖到榕園向他求助?!

即使身軀萬般難受,黑竫還是被段冥玉不敢置信的表情逗出笑意。她不覺凝目睇向那張迷惑人心的俊臉。

這個男人……明明生就一副浪蕩輕狂的模樣,偏偏在玩世不恭的表象下,又藏着對朋友真誠的關心,這樣的他,實在讓身邊的人很難不受到他吸引……

倘若她所中的迷藥非得找個男人來解不可,那又何妨是他呢?至少他們已經相處數天,對彼此比較熟悉……

再說,找他來解除迷藥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以他風流倜儻的個性,**應該只是稀鬆平常的事吧!對他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對她也不致於造成「後患」。

「段……段冥玉,其實我……我是女……就由你來爲我解除藥性吧!」支吾了半晌,她乾脆直截了當說出心中的打算。

段冥玉錯愕不已,瞪着黑竫許久才勉強出聲,「你……真的喜歡男人?!」可惜他卻是一點也不喜歡男人!黑竫大概神智不清了,纔會向他提出這麼荒謬的要求。

「不!不是……我不……」從未向外人坦承真實性別的黑竫,發現要說出自己是女人這句話實在很困難,忍不住結巴了起來。

「既然不喜歡男人,爲何又提出找我解除藥性的要求?!」段冥玉打斷黑竫未竟之語,心中不由自主地籲口氣。

雖然他對黑竫已經從一開始的看不順眼到現在的愈看愈順眼,但他不喜歡男色是事實,也不可能對男人產生「性」趣,除非黑竫是女人……

「我沒有不喜歡男人,我只是想說──」

「那你是喜歡男人了!」段冥玉再一次打斷黑竫,眉心蹙起,眼底泛起不悅之色,「所以你──」

「別再提什麼喜不喜歡男人的事了,行嗎?!」全身已燥熱難耐,偏偏想說的話又一再被打斷,向來冷靜的黑竫終於惱火起來,忘了尷尬地大吼:「我從來就不是男人,又怎麼可能找女人來替我解除藥性?!你聽僮了沒有?!」

黑竫的話語有如飛刀,直直射進段冥玉的心田。

這下子他不僅僅錯愕而己,根本就是當場呆掉了!

他聽見什麼了?黑竫說「他」從來就不是男人,那……

「妳是女人?!」怔呆許久,段冥玉終於迸出聲音。

黑竫半合着眼眸點點頭。方纔一陣急吼,耗掉她僅存力氣的大半,體內熱度一下子升高,氣息變得極爲急促。

她從懷中掏出瓷瓶,想再吃下一顆解毒丹,希望能藉此減輕體內難以忍受的熱度。

段冥玉見狀迅速劫下她手中的瓷瓶。「這裡面裝的是解毒丹?不是已經告訴過妳,解毒丹是治不了銷魂茶這種迷藥的嗎?」

「它是不能解除迷藥的藥性,可是起碼能減輕一點我身上莫名其妙的高熱吧?!」氣喘咻咻地把話說完,黑竫伸手向他討回瓷瓶。

「高熱?」段冥玉挑高眉,脣角勾出邪氣的弧度,「銷魂茶所導致的高熱,什麼解毒丹都沒用!」

黑竫不舒服到了極點,氣怒地瞪着他,「你又不是大夫,如何能確定解毒丹無法消除我體內的高熱?把藥給我!」

脣邊邪氣的弧度加深,段冥玉將瓷瓶一扔,伸長手撫上她紅潤的脣瓣,「知道嗎?想要消除妳體內的熱度其實不難……」

指尖下傳來的柔潤觸感,讓他有些懊惱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如黑竫這般有着一雙美麗鳳眼的男人他的確曾見過,可是再加上一張紅潤的小嘴……這種「男人」根本有問題,偏偏他就是忽略了!

也難怪第一次見到黑竫時,他心中會有那樣怪異的感覺,原來他的心比他的理智更早判斷出黑竫的真正性別,後來他之所以會向黑竫提出相處一個月的條件,也是出自於同樣的理由吧!

段冥玉曖昧的動作讓黑竫紅了臉,但是他的話卻讓她產生好奇之心。

「那你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消除我身上的燥熱?」她追問道。

指尖滑過紅潤小嘴,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那超乎想象的柔嫩觸感讓段冥玉下腹一陣悸動,慾火逐漸上揚。

「想知道如何消除體內的熱度?」隱含曖昧光芒的黑眸凝睇住迷濛鳳眼。

少了平日的冷靜,她的眼神看起來出乎意料之外的澄澈單純,彷若不染半點塵埃,讓他驚豔不已,心底的渴望狠狠悸動。

雖然分辨不出段冥玉眼中的奇特光芒代表着什麼,黑竫還是點點頭,因爲她真的很難受。

「好。」隨着應允的字眼出口,段冥玉驀然俯身攫住她的小嘴,輕舔慢吮了起來。

黑竫渾身一僵,沒想到他竟會在此刻落井下石,毫無顧忌地輕薄她!

感覺出她的抗拒,段冥玉在她脣上肆虐的動作稍緩,輕笑道:「不是要我消除妳體內的高熱嗎?那就別露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乖,放鬆身子,好好感受我的治療術吧……」

他熱燙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不知怎地竟讓黑竫放鬆了身軀,也慢慢感受到在自己脣上輾轉摩挲的壓力,以及陣陣襲來的陽剛氣息……

原來這就是被親吻的感覺……

第四章

黑竫纔剛剛體會被男人親吻的滋味,停在她脣上的壓力突然變得炙熱無比,穿透她微張的牙關,直直燒進口中,令她全身一顫。

淺嘗己不能滿足段冥玉,黑竫的甜美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舌頭竄入她微張的小嘴,開始在她口中吸吮攪弄,更進一步品嚐她的味道。

黑竫鳳眼半瞇,身軀微顫,感覺自己被一股男性的氣息籠罩住,每次呼吸時都可以聞到屬於他身上獨特的味道,而那竄進口中的火熱舌頭更是讓她反應不及,不知該如何是好。

愈是深入吻她,段冥玉愈是沉迷於她的滋味,她的脣瓣柔嫩馥郁,有如切綻放的花朵,引他在其間探尋翻攪,品嚐每一處私密的甜美。

不、不對呀!他明明說要爲她消除體內的高熱,爲什麼她卻愈來愈熱,一點也不覺得熱度有降低……黑竫昏昏沉沉地想。

在段冥玉的熱吻下,初經情慾陣仗的她節節敗退,整個腦袋好象不再屬於自己,終至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全身酥軟地逸出呻吟……

段冥玉體內的慾望快速攀升,這種光是親吻一個女人的脣便「性」致勃勃的情形,他還是頭一次碰上。他翻轉身軀將黑竫壓倒在牀上,勃發的慾望讓他有股衝動,想就這麼撕裂她的衣服,用力地貫穿她、佔有她,可是一絲理智倏地溜出來阻止了他。

黑竫可是烜日堡派來和他談生意的代表,即使先前是她主動提出爲她解除藥性的要求,他最好還是再確認一下,畢竟他可不想在和名聞遐邇的黑修羅纏綿一夜後便得展開逃亡之旅,躲避她的追殺。

段冥玉終於放開黑竫的脣,擡起上半身睇向她。

原本白皙的小臉如同抹了胭脂般,呈現出妖豔又清純的誘人風情,加深他想要採擷的渴望,而兩人緊貼的下半身讓情況雪上加霜,他下腹的男性象徵已經昂然挺立,卻還得「先禮後兵」,暫時壓下那腫脹難忍的衝動。

察覺脣上的壓力及熱度移開,黑竫先是鬆了口氣,接着心中卻升起一股不滿足的感覺,她睜開迷濛雙眼,直接對上段冥玉閃動着異采的眸子。

「喜歡我的治療術嗎?」噙着一抹邪氣的笑,段冥玉呼出的熱燙氣息帶着蠱惑意味,拂向她的口鼻之間。

段冥玉的話提醒了黑竫,令她倏地瞠大眼。

「不……不喜歡……」瘖啞嗓音帶着微微的喘息抗議道,「你的行爲只是趁我無力反抗時佔我便宜,根本就跟消除我體內的熱度無關!」此刻她仍清楚感覺到體內翻騰的熱流,不僅溫度沒有降低,而且還擴散到小腹之間去了!

聞言,段冥玉不覺莞爾,「竫兒……」

「你叫我什麼?!」黑竫瞠大眼,這算是哪門子的稱呼啊!

「我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段冥玉將抵在她兩腿之間的灼熱慾望用力壓向她,「還叫妳『黑竫』未免太生疏了。」

「親密?我們哪……哪裡親密了?」黑竫吶吶出聲,心中萬般不解爲何他的動作竟讓她體內的熱度又往上竄升。

「我都品嚐過妳的小嘴了,這樣還不算親密嗎?」段冥玉笑着反駁,眼中漾出掠奪的光芒。

黑竫無言以對。段冥玉說的是事實,即使一切都是他擅自行動的結果,她也無法否認。

「再說,如果不對妳做些親密的事,又如何解去妳身上的迷藥?這一點妳應該明白吧!」段冥玉噙着笑的脣吐出讓她無可反駁的道理。

這倒是真的。黑竫沒有忘記先前對他的要求,也未曾改變初衷,依然覺得他是爲自己解去迷藥的最恰當人選,只不過……

「我還是感覺好熱、好難受呀!」她忍不住嘟嘍道。

「那是因爲我還沒做完,笨竫兒!」段冥玉笑斥,黑眸中閃着慾望火光及絲絲莞爾。

「嗄?!」黑竫呆呆地看着他的笑臉,生平第一次被人罵笨,加上她根本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使得她完全不知該如何響應。

看着黑竫此刻怔呆的模樣,段冥玉感到一陣得意,因爲在與她相處多日後,他很清楚要打破那張臉上的冷靜有多麼困難!

「竫兒,告訴我,妳真的確定要由我爲妳解去迷藥?」段冥玉嘴上這麼問,其實心中早已決定,無論她是否改變主意,他都要定她了!

沒忘記之前的要求,黑竫直覺點頭,「嗯。」

「妳可知道,當我爲妳解去迷藥時會發生什麼事?」見她回答得迅速,段冥玉挑眉再問。

「嗯。」臉上紅暈加深,黑竫垂下眼輕應一聲,不敢直視他熾亮的眸子。

其實她對男女之事瞭解不多,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在應酬場合中聽來的,對於那些話也是一知半解,不甚了了。

「知道就好。」段冥玉當然看得出來她什麼都不僮,不過她既然點頭了,他又何必再客氣呢?

「來吧!把嘴巴張開……」他低聲哄道,嘴脣再次貼上她,「換妳嚐嚐我的味道……」他邊呢喃邊將舌頭探進已不由自主依言張開的小嘴內,靈活的舌尖勾纏住她青澀的丁香舌。

隱忍的慾火瞬間爆發,他一次次吸吮黑竫的嫩舌,同時反覆舔弄那柔潤的脣瓣,使她的嘴脣變得又紅又腫,大手也不再忍耐地沿着女體曲線來回撫揉,直到掌心觸及她又硬又平的胸前……

哪有人的胸膛會如此堅硬、平坦?更別說還是個女人!段冥玉眉心微蹙,腦中閃過疑惑的同時,大手已將黑竫的外衫及裡衣一併拉開──

他放開黑竫的嘴脣,目光直射向她胸前層層裹疊,綁得死緊的白綢。

黑竫渾然不覺段冥玉的動作,她合着眼,努力承受體內一波波的慾望衝擊,直到絲絲涼意襲上胸前,喚醒混沌腦袋中的一絲清明,她才疑惑地睜開眼……

誰知映入眼篇的竟是段冥玉手持匕首逼向她胸前!

黑竫倒抽一口涼氣。

「你……你做什麼?」昏亂的腦子想不出段冥玉突然持刀相向的原因,酥軟的四肢則令她即使想改變危險的現狀也做不到。

「看看妳的胸前,妳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段冥玉氣息略喘地問,「妳認爲現在的我還有多少耐心慢慢解開這一圈又一圈的綢布……」話聲未竟,他大手一揮,隨即扔開匕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胸前。

恰到好處的力道割斷了層層裹胸布,白皙柔嫩的**彈跳而出,形成一幕媚豔誘人的美景。

「啊!」黑竫驚呼出聲,困窘地想擡起雙手遮掩,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

段冥玉眼中燃燒着慾火,看着她胸前的美景、暈紅的雙頰和急促喘息的小嘴,他忍不住再次俯頭攫住她的紅脣,粗暴地吮吻起來。

「唔……唔唔……」無力的掙扎在黑竫喉中呼嚕作響,殊不知她的抗拒只是讓段冥玉更加興奮而己。

他用力撬開她的牙關,放肆的舌尖刺入櫻脣內,翻攪她口中每處柔軟私密,

挑逗勾纏青澀的粉舌,同時,一隻大手也握住她胸前軟嫩的**搓揉起來。

「唔……」一波波酥麻快感由胸前竄向四肢並直達下腹,將黑竫的身軀逼出一片紅豔色澤。

段冥玉的嘴慢慢滑下,先來到她白嫩的頸項吻咬舔弄,然後再攫住乳峰上的蓓蕾細細吮囓,覆在另一邊**上的大手則是以兩指捻住敏感的乳尖輕輕搓揉,直到它變得又紅又硬,完全綻放。

「啊……」黑竫身子喜然抽緊,胸前傳來的強烈快感呼應着體內四處流竄的熱流,造成極大的感官衝擊,令她又驚訝又惶恐,不知如何是好。「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難以接受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

段冥玉很清楚她驚惶的原因,他一邊舔着她胸前已然腫脹挺立的蓓蕾,一邊喃喃語哄,「別慌……放輕鬆……妳現在所感覺到的都是對的……好好體會那種快意的感覺……」

段冥玉低沉蠱惑的嗓音安撫了黑竫,讓她緊繃的身軀慢慢放鬆下來,一旦卸下防備,體內泉涌的快感更加明顯,小腹間不斷竄起陌生的熱流,彷佛火焰般焚燒着她,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

「好熱……」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小手無力地攀住他。

段冥玉感覺到她全身顫抖,自然流露出動情的反應,下腹的慾望不禁更加緊繃難受,他微微擡起頭,大手由她的胸前滑下,將她上身造成阻礙的布料扯落,再順着她柔軟的曲線直達她的小腹,三兩下便除去她下身的衣物。

昏昏然的腦子讓黑竫全無抵抗,任由段冥玉將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脫去,她更沒有察覺,在扯落她衣物的同時,他也一併將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卸除。

直到身上傳來陣陣涼意,加上一隻灼熱大手直逼向她的女性最私密處,她才驚訝地睜開眼,察覺身上已不着寸縷,同時看到段冥玉那一身偉岸結實的肌肉,以及下腹雄壯怒張的**!

「啊……」她驚嚇地低呼出聲,雙眼卻怎麼也移不開視線,體內也因爲這驚人的景象而升起奇怪的響應,她覺得更熱了,雙腿之間甚至還涌出一股令人羞於啓齒的熱潮。

盯着她震驚的眼眸,段冥玉可以感覺到下腹的硬挺在她的目光下更加昂揚腫脹,躍躍欲試。

他難以自制地再次俯首吻住她誘人的小嘴,大手毫不猶豫地在她的大腿根部揉弄,然後伸進她雙腿間那從未被人探索過的花叢摩挲撫觸。

他修長的手指撥開層層敏感的花瓣,指尖深入其間,尋着隱藏住的小小花核,輕輕揉搓起來。

黑竫在他口中倒抽了一口氣,身軀倏地一僵,下腹一陣強烈**。

她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像這般被人壓在牀上爲所欲爲還是頭一遭,即使出於自願,但段冥玉大膽的侵入,還是令她不由自主地驚惶起來。

偏偏被藥力控制的身體卻與她的意志相反,熱烈地響應他所有的「侵擾」動作,她的體內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快感,下腹奔竄着一股不知名的渴求,讓她忘了反抗,忘了一切……

段冥玉熱燙的脣重新落在她胸前挺立的蓓蕾上吸吮囓咬,靈活的手指則是來回摩擦她敏感纖細的花核,直到指尖染上一股溼意,才順着滑液探向她柔嫩的花徑入口,慢慢地刺入那緊窄花涇……

段冥玉的動作令黑竫身軀一僵,原本的歡愉感覺被異物侵入體內的刺痛所取代,她不由得逸出難受的呻吟,「唔……不要……會痛……」

軟軟的嬌吟抗議聲傳入耳中,不僅沒有令段冥玉停止手指的侵入動作,反而讓他更加亢奮,指尖毫不猶豫地插入她緊窒萬分的甬道內!

「啊──」瞬間襲來的強烈痛楚令黑竫低喊出聲,花徑內部的肌肉也猛烈地收縮抵抗。

「放鬆,竫兒……」段冥玉輕聲誘哄,清楚感受到她的緊窄程度,他的手指微微轉動,仍然持續地往她的體內探入。

她很小很緊,若非迷藥及他先前的誘導令她動情溼潤,他的手指可能還無法進入,因此,即使他準備得再周全,恐怕她還是免除不了疼痛的折磨。

「不要……」她全身顫抖,握起拳頭無力地捶打着他,感覺自己又被撐得更開,她難受得閉上了眼睛,滲出一顆顆淚珠。

段冥玉再加入一指,兩指強勢地在她甬這裡抽刺,他憐惜地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滴,然後再次覆上她痛楚低吟的小嘴,和她的脣舌糾纏。

他纏綿的吻雖然安撫了她緊繃的情緒,可是卻無法有效舒緩身體被異物侵入的刺痛,她可以感覺到在體內肆虐的手指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打算,持續不斷地**着,同時間,一股奇異的快感隱隱約約揚升起來……

段冥玉兩指併攏,在她的花徑中來回戳刺,持續讓她適應被擴張的感覺,爲稍後的進入做準備。

直到發覺她體內的肌肉緩緩放鬆,溼滑的**也沾滿了他的手心,他才加快**的速度,大拇指同時在她溼濡充血的花核上來回揉搓……

下腹的刺痛感逐漸減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渴望,黑竫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

聽到她無法自制的嬌吟,讓段冥玉更加亢奮,手指也更加賣力地在她窄小的花徑中抽刺,期望她能更快適應這種被愛的感覺。

「嗯……啊……」體內的渴望愈升愈高,在藥力催發下轉變爲一股緊張的壓力,令黑竫更加難受地呻吟。

段冥玉眼中迸發熊熊慾望火焰,熱燙的脣滑至她胸前,大口含住腫脹挺立的兩朵蓓蕾,輪流舔弄吸吮,在她體內律動的手指也更加狂野地深入**……

「啊──」極度歡愉的快感猛烈襲來,沖刷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控制不住地尖喊出聲,花徑內壁的肌肉強烈收縮,緊緊夾住他抽撤不停的雙指。

趁身下人兒沉浸在**的餘韻之中,段冥玉將沾滿**的指頭由她體內抽出,男性的大腿用力撐開她白嫩虛軟的雙腿,再迅速將自己早已腫痛不堪的男性壓向她溼濡的花徑入口,緩緩地磨蹭,沾染由她體內泌出的溼滑**……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地用力一挺,刺入她的花徑之中,強硬衝破那代表處子身分的障礙薄膜,直達深處──

「啊──」即使體內的藥力和他耐心的挑逗己讓她做足準備,可是那種宛如被撕裂般的痛楚仍舊讓她尖叫起來,眼角淚珠迸落,攀住他的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肌肉之中。

她幾乎無法承受,身心俱痛地瞠大眼,射向段冥玉的目光除了忿忿不平之外,還帶着一絲委屈。

原本以爲久經情場的段冥玉懂得多,一定能順利地解去她所中的迷藥,誰知道一路下來,歡愉的時候短暫,痛楚的時刻倒是多得很……她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段冥玉靜止不動,等待她的適應,佈滿慾火的眼眸盯着被他身體重量壓制住的柔美胴體,忍耐的熱汗由額角滴下,落在她泛紅、緊繃的嬌軀上。

她怨怒的目光他完全接收到了,即使慾火焚身的此刻,他還是有一種無奈嘆息的衝動。

他早知道她太小,即使做足了準備功夫,還是免不去**時的疼痛,可是他該做的都做了,他也不想讓她這麼難受……

偏偏這位「黑修羅」在全身功力盡失、肉體遭逢劇痛時,猶不忘用那雙含淚的鳳眼譴責他,教他怎麼不大嘆冤枉呢?

如果能夠完全忽略她憤怒的目光,她那拚命收縮抵抗他碩大男性的花徑,倒是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銷魂快感。

他很想再多忍耐一會兒,給她多一點時間適應他的存在,可是她持續抗拒的收縮動作,卻讓他被緊緊箝住的男性快要按捺不住,自制力瀕臨崩潰……

「竫兒……放鬆……我不想傷……傷了妳……」段冥玉粗喘低咆,在她體內衝刺的慾望即將超越他的理性。

「怎……怎麼放鬆……你教……教教我……好痛……」嬌軀頻頻顫抖,黑竫喘息地斥道,「你出去……我不要了……」

他的重量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宛如被切割般的劇痛,令她怒火急速上升,十指改搯爲推,想將他的身軀推離自己……

她的動作讓段冥玉悶哼一聲,自制力瞬間崩潰,他再也按捺不住地將深埋在她體內的男性往外抽,直到幾乎全部退出時又一次重重刺入!

「啊──好痛!」原本以爲他的動作是因爲聽從她的要求而退出,誰知道根本不是,如刀割般的痛楚再次襲來,令她猝不及防地再次尖叫出來。

段冥玉擺動腰桿,使勁前衝、後退,在她的體內**,那種進入的困難緊窒,讓他炙燙的男性更加如火燃燒、又硬又痛。

他不再壓抑,男性的碩大更加用力刺入,撐開她頑強抵抗的緊窄花徑。

「不……停止……別再動……好痛……」感覺被他強力撐開的肌肉拚命叫囂着痛楚,她落淚紛紛,哽咽地命令,下腹因他的動作感到一陣陣如火焚燒般的疼痛。

段冥玉對她的抗議聲充耳不聞,還將她的一隻大腿擡高掛在自己的手臂上,腰桿繼續使力,不停歇地進出她的身體。

「竫兒……妳太小了……忍忍,待會兒就會感覺好一點了……」他粗喘着誘哄她,俯身吮去她頰上的淚,然後再次含住她胸前挺立的蓓蕾,舌尖挑逗勾撩、吸吮咬囓,品嚐她的芳甜也順便轉移她的注意力。

充斥在體內的藥力再次影響黑竫的感官,她的神智逐漸昏沉,下腹有一股奇怪的**逐漸加深,凌駕在痛楚之上,慢慢滲入她的四肢百骸……

感覺她體內的肌肉漸漸放鬆,段冥玉知道她的痛楚已經減輕許多,於是更加無所顧忌地在她溼潤緊窄的體內衝刺起來……

慢慢的,體內的快感愈來愈強烈,黑竫終於合上眼,在痛楚與歡愉交織而成的奇異感覺中嚶吟出聲……

肉體**的拍擊聲久久不斷。

終於,在低吼一聲之後,段冥玉用力地衝進她體內深處,將男性熱力的種子釋放而出──

第五章

牀榻上,男女歡愛後的曖昧氣息縈繞不散……

喘息稍定,段冥玉抽離黑竫體內,翻身側躺,一手支頤,端詳着閉目輕喘、才被他徹底佔有過的嬌人兒。

爲黑竫解去迷藥的過程,宛如一場激烈的打鬥,讓他「性」致高昂又充滿了趣味。

外表冷靜的「黑修羅」從不示人、女性化的一面,就如同她扮成男人時那般,有點頑固、有點倔強,也有着絕不客人欺壓到她頭上的傲氣。相對的,她在牀第間的反應也如同男性般真誠無僞、熱烈夠勁。

對於飽嘗女性柔弱與虛飾之姿的段冥玉而言,和黑竫在一起的感覺令他耳目一新,是一種非常新鮮的經驗。

此刻,看着香汗淋漓的黑竫全身佈滿深深淺淺的淤痕,他忍不住勾起脣角。

這些淤痕並非全是他愛憐之下的產物,有一部分可是黑竫因疼痛而努力抗拒時所造成的掙扎痕跡呢!

即使全身功力暫失,被迫找上他解除迷藥,黑竫還是不負「黑修羅」之名,充分地展現出頑強、難纏的一面,令他忍不住升起男性的好勝心,有一股想要馴服她的衝動!

段冥玉一邊思索着,視線一邊梭巡着她染上粉紅色澤的胴體,那微微張開的白皙雙腿內側,隱約可見點點處子之血,讓他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體內纔剛平息的慾火倏地又燃燒起來,下腹傳來一陣陣燥熱**。

他訝異地挑眉,沒想到自己對黑竫的「性趣」這麼強烈,輕易就被挑動。

一直以來,他只要發泄完慾火後,頂多只是對枕邊人軟言安撫幾句便下牀離去,很少有女子可以讓他多停留一些時間,更別提在歡好之後躺在牀上仔細地端詳她了。

黑竫很特別,給他的感覺與其它女人不同,不僅讓他破例做出以往不曾做過的事,還能夠迅速引發他體內的慾望……

儘管腦中思緒萬千,都不及此刻勃發的慾望迫切,**的身軀已經開始叫囂,催促他再一次投向身旁誘人的嬌軀。

身隨意動,段冥玉毫不抵抗體內涌上的渴望,徑自壓上黑竫嬌軟的身子,大手再次沿着她的曲線遊移……

原已陷入半昏睡狀態的黑竫,突然感覺一股炙熱的重量再次壓上自己,她心頭一驚,駭然睜開眼。

「你……」段冥玉近在咫尺的俊臉讓她嚇了一跳,而後又瞥見他眼底跳動的火焰,讓她真正的驚慌起來。

不、不會吧?!他現在想做的事不會就是她腦中所猜測的事吧!

「迷、迷藥已經解除了……你……」她忍不住結巴起來,此刻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令她下腹升起一股奇異的熱流,不禁更爲驚慌。

看着黑竫慌亂的神色,段冥玉莞爾一笑,「我知道迷藥已經解除,竫兒,可我還是想要妳……」話聲隱沒在紅脣之間,他吮咬舔弄她微腫的紅脣,男性氣息再一次籠罩住她。

「唔唔……」黑竫在他的口中抗議出聲,尚未恢復力氣的小手死命推抵着他的肩膀,可惜徒勞無功,動不了他分毫。

段冥玉對她激烈卻乏力的反抗感到好玩極了,他放開她的紅脣,低低笑了起來,索性往下直接含住她的乳尖,細細吮囓舔弄,品嚐她芳美的滋味。

「呃……」黑竫身軀微僵,強烈的酥麻感由她胸前迅速擴散到全身,在體內翻攪起一股熱流。

先前被藥力控制時,雖然頭腦昏沉,又被**的疼痛所折磨,但她已經可以感覺到那種強力的情慾震撼,此時,由於她的神志已經較充前清晰,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更是帶來強烈的衝擊,讓她不由自主地驚慌失措。

可惡……既然無法擺脫或制止他的行爲,又不甘心再次受制於他,那她乾脆加入他,總好過當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黑竫惱怒又堅決地舉起小手,學着段冥玉對待她的方式,撫摸起他陽剛的身軀。

她的動作十分生澀,造成的效果卻十分驚人,瞬間引爆段冥玉所有的慾望,宛若野火燎原……

「妳怎會如此的頑強,又如此的可愛呢?」段冥玉對着她胸前挺立的蓓蕾低喃,急促又炙燙的氣息拂向她,引發她全身泛起戰慄。

男性的大腿用力將她的雙腿撐開,原本在她腰間揉撫的大手迅速滑進女性私密的花叢,找到那顆依然充血腫脹的敏感花核,來來回回地磨蹭、逗弄。

「啊……」強烈的快感一波波傳來,侵入她的感官知覺,讓她的小腹抽緊顫動……她的臉龐泛出紅暈,微啓的櫻脣逸出難耐呻吟。

感覺她動情的**溼濡了他的手心,段冥玉修長的手指倏地一刺,沒入她緊窒的花徑深處,抽撤起來。

「啊……」她不由得驚呼出聲,嬌軀緊張地弓起。

「放鬆……竫兒……」感覺她體內的肌肉緊緊收縮,段冥玉輕聲誘哄,更加努力地**手指,來回摩挲那敏感溼滑的甬道,大拇指更不忘在花核上磨蹭,誘發她的慾望。

下腹傳來一陣陣酥麻的快感,讓黑竫抓住他緊實肌肉的小手一收一放,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龐泛着醉人的紅霞,煞是誘人。

燃燒欲焰的眼眸半瞇,段冥玉睇着她染上粉紅色澤的美麗胴體,感覺下身的昂揚更加腫脹堅硬、疼痛難當。

他加入一隻手指,兩指併攏在她體內**,加速撩高她的慾望熱度……

隨着他手指的律動,她的花徑不斷地緊縮,但他毫不放鬆,持續在她體內**,直到強烈的歡愉襲來,她尖喊出聲,下腹一次又一次地**……

段冥玉滿意地撤出手指,將腫脹的男性抵住她溼濡的花徑入口,一個用力挺刺,完全沒入她體內深處,盡情地衝刺起來。

「呃……」感覺體內肌肉再次被強力撐開,黑竫呻吟出聲,但這回卻不像先前那般痛楚,很快就讓她感受到一股歡愉快意。

他的堅硬在她溼熱的花徑中不斷戳刺、摩擦,感受被那緊窒肌肉緊緊箝住的銷魂快感,他一次次地進入她,同時刺激着兩人的感官。

「啊……」承受不住他強烈的衝刺,黑竫身軀顫抖地嬌喘呻吟,感覺體內有股強大的熱浪直直竄了上來,讓她的意識變得有些混沌……

盯着她臉上逐漸加深的迷醉表情,段冥玉的氣息越發粗重,在她體內**的男性也更加狂肆放浪,每一回都直抵最深處。

「啊……啊……」黑竫弓起身子,小嘴微微張開,雙頰嫣紅如火,就像盛開的花朵般嬌豔誘人。

段冥玉盯着她臉龐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驀地俯下頭吻住她嫣紅微腫的小嘴,大手捧高她的嬌臀,讓自己更加深入她的體內。

他衝刺得又快又深,勁道一次比一次猛烈,火熱的脣同時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灼燙印記。

「啊……」更強烈的快感襲來,令黑竫忘情地大聲嬌吟,直到她再次登上歡愉的高峰,完全癱軟在他的身下,段冥玉纔在一次用力貫入之後,在她體內深處盡情釋放……

數日後凰月山莊衡軒

衡軒雖爲凰月山莊待客用的院落,軒內的設備及庭園造景卻一點也不馬虎,同樣有着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奇石,以及滿園鮮花。

黑竫坐在築於水面上的亭閣中,看着下方優遊的魚羣、庭園中盛開的嬌花,心中有些訝異時序都已入秋,南方竟然仍有奇花豔色可欣賞,換作是北地,這個時節早己寒冽凍人,能看到幾朵苟延殘存的小花就是萬幸……

「黑護衛。」一道嬌憨的嗓音突地由黑竫背後傳來。

黑竫猛然回神,轉過頭去,只見凰月山莊的莊主夫人韓淳淳正站在通往亭子的曲橋上對她微笑,手上還端着一個托盤。

「夫人!」黑竫連忙站起身走向前。

「我可以過去嗎?會不會打擾……」

「夫人當然可以過來,黑竫只是閒坐,夫人,請。」黑竫走出亭子向韓淳淳躬身道。

韓淳淳咧開笑容,加快步伐走到亭中,將托盤放在桌上。

「黑護衛,這些是我自己做的點心,妳要不要嚐嚐味道?」她邊說邊坐了下來。

「夫人太辛苦了,以夫人此刻的狀況,實在不該在廚房中操勞。」黑竫斟了一杯茶遞給韓淳淳,不露痕跡地瞄了她微凸的肚子一眼,「這是黑竫由北地帶來的麥茶,對夫人的身體無損,夫人可放心飲用,黑竫謝謝夫人的辛苦。」

韓淳淳憨笑,「哪有辛苦?我只是在做蔚雲愛吃的點心時多做了些給大家嚐嚐,又花不了多少時間。」她啜了口茶,驚歎道:「哇!這茶好好喝喔!」

黑竫微微一笑,「這茶是堡主夫人特別調製的,具有補氣作用,其實黑竫替夫人送來的東西中也有這一樣。」

「真的?!這麼香的茶是姊姊調製出來的!」晶亮大眼漾出驚喜,隨即又浮現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小聲問道:「黑護衛帶給我的東西里也有這種茶?」

黑竫莞爾,微微頷首,「是的,夫人。」」

「好、好,等會兒我就去找出來!」韓淳淳一見黑竫點頭,隨即忘了先前的尷尬,憨笑道:「黑護衛,妳笑起來真的好美!可是妳平常好像很少笑喔?」

數年前,失散多年的姊姊在辛陽縣找到她,那時她便見過姊夫上官熙手下四大將之一的黑修羅好幾回,但卻不知道黑竫其實是女兒身,直到這回,黑竫來蘇州談生意暫住凰月山莊,姊姊託黑竫轉交給她的信上提到這件事,她才知道鼎鼎大名的黑修羅不是「他」而是「她」!

姊姊在信上還特別交代她多留意、照顧黑竫,所以在得知黑竫前陣子早出晚歸,最近卻足不出戶的異常情形後,她便大膽地找上門了。

「很少笑只是習慣使然。」黑竫微微一笑,她對堡主夫人這位已嫁入富豪之家數年仍不改嬌憨個性的妹子很有好感,說的話不禁也比平日多了些。「我的個性比較嚴肅,要我在生意場合對那些腦滿腸肥的人陪笑,實在做不到,所以談生意的事大部分由白韶或黃珏負責,只有少數時候才由我出面,至於夫人的讚美……以美來形容一個男人的笑容……」她微微一哂,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妳又不是男人……」韓淳淳小聲嘟嘆。

耳尖的黑竫聽了,心中微微一驚,「夫人知道了?」

「是啊!」韓淳淳點點頭,隨即笑問她,「我可以叫妳竫姊姊嗎?」

黑竫輕籲口氣,無法對着她憨笑的臉說出拒絕話語,只好無奈地點頭。「不過,妳只能私底下叫,在衆人面前我還是男的!」她停頓了下,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夫人是怎麼看出來的?」她對自己的易裝技術十分有自信,想不出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

「竫姊姊,別稱我夫人,叫我小淳啦!」韓淳淳先抗議再解釋,「要不是阿姊在信上提起,我根本就不知道妳是個女人呢!」

阿姊在信上還說,黑竫長期壓抑自己的性格及隱瞞自己的真實性別,已經在心裡造成極大的壓力,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和黑竫多親近,不行的話也不用勉強……

哎!怎麼會不行呢?她從以前就一直覺得「黑修羅」面冷心善,對「他」十分有好感,一旦知道黑竫其實是個女人,又怎會不想和她多多接近呢?

「堡主夫人爲什麼會在信上特別告訴妳這件事呢?」黑竫滿心不解地問。

她的真實性別在知情者的共同默契下,從來沒有泄漏出去,外界皆以爲「黑修羅」是男人,現在堡主夫人又是基於什麼原因纔會向韓淳淳說出這件事?

「阿姊說,竫姊姊早已過了適婚年齡,所以她才把妳是女子這件事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在南方爲妳物色個好對象!」

聽了韓淳淳的理由,黑竫驀地瞠大眼,撫額哀嘆。最近大家是怎麼了?爲什麼老是對她提起成親的事呢?!

身爲烜日堡堡主的貼身護衛,她只想克盡職守,從沒有意願嫁人!爲什麼他們就是聽不懂呢?!

「別生氣啦,竫姊姊,如果妳不喜歡這個主意,我就再也不提了,好嗎?」見黑竫似有不悅之色,韓淳淳着急地說。

黑竫擡頭注視她焦急的表情,輕嘆一聲,「我沒有生氣,小淳,但是不喜歡這個主意卻是真的。」

「好、好,那我以後就不再提起這件事了……」韓淳淳眼珠子轉了轉,「不如我們就喝茶、吃點心、閒聊,妳說好不好?」

看着一心想補救的韓淳淳,黑竫眸底泛起笑意,點點頭道:「那我就來仔細品嚐一下凰月山莊莊主夫人的精湛手藝吧!」

「好、好。」韓淳淳綻開歡欣的笑容,連忙將托盤裡的竹箸遞給黑竫,「竫姊姊,妳先嚐嘗這道『冰晶丸子』……」

「好。」黑竫依着韓淳淳指示的點心下箸。

之後,茶添了兩回,兩人果真只是閒談,韓淳淳告訴黑竫一些她與孩子相處時發生的糧事,黑竫則是以商場上的趣聞回報。

黑竫鬱悶的心情在笑談之間稍稍紓解,誰知,一個由冷蔚雲親自陪同踏進衡軒的男人,在瞬間就破壞了她纔剛放鬆的心情。

段冥玉。

黑竫看着大剌刺闖進她與韓淳淳融洽笑語中的男人,他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讓她的心驀地不舒服起來。

「蔚雲?!」韓淳淳驚訝地看着走向亭中的兩個男人,目光立刻投向丈夫身上,「你不是在書房忙公事,怎麼突然跑來這裡了?」

「冥玉有事找黑護衛,還特別『指名』要我親自帶他過來。」冷蔚雲的語氣帶着嘲諷,不悅的眸光隨即睇向她,「不過,也幸好我帶冥玉來衡軒,否則還不曉得妳不僅沒在房裡休息,偷跑到廚房做些浪費體力的活兒……」他瞄了桌上幾碟熟悉的點心,「還偷偷跑到衡軒來打擾客人!」

韓淳淳肩膀一縮,吐了吐舌頭,「我睡不着嘛!想說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我沒事啦!」

冷蔚雲眸中泛出無奈之色,「好吧!那現在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總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我……好嘛、好嘛!」看見丈夫臉色不善,韓淳淳只得屈服。真是的,她和竫姊姊正聊得開心呢,卻要被人帶回去關起來了,唉!

她轉向黑竫,「竫姊……呃,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我們再聊。」

「好的。」早己起身站在一旁的黑竫輕輕點頭,轉向冷蔚雲躬身道:「夫人的情況的確需要多休息,是黑竫疏忽了,還望莊主見諒。」

冷蔚雲嘴角一撇,「這是淳淳自己莽撞,並非黑護衛之錯。」話落,他隨即牽起妻子的小手轉身離開亭子。

一直微笑不語的段冥玉突然對着冷蔚雲的背影出聲,「蔚雲,我有重要的事與黑竫詳談,麻煩你派個人守在衡軒門口,別讓閒雜人等打擾我們。」

已走到曲橋中央的冷蔚雲頭也不回地擺了下手,表示聽見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遠去,段冥玉才轉身面對黑竫,一雙原本散發着笑意的眸子倏地轉爲莫測高深。

「坐下吧!躲在凰月山莊好幾天,妳不覺得我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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