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論?"我問道。
"雪冤真的死了,10年前她殺死了她宿舍裡的4個人之後,就在學校的後花園裡割腕自殺了,但是後來爲什麼又出現了呢?很簡單,後來出現的這個雪冤並不是那個雪冤,說確切點,她可能不是雪冤,只是冒充雪冤罷了,還有一種可能,現在的這個雪冤,跟她是孿生姐妹,他們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她才能冒充那個真實的雪冤。"
"那麼問題又來了,冒充雪冤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也就是說,和雪冤長得一模一樣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她爲什麼要冒充雪冤,頻頻的出現在女生宿舍樓?那天晚上在地下室,她又爲什麼出手救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有,這個人之所以冒充雪冤出現,是不是和現在發生的兇殺案有關係?或者說是不是和青銅古人像有關係?"
林成峰被我問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意識到,這個剛剛找到的突破口,又成了一團亂麻。
我和林成峰商議之後做了一個決定,我們決定今天晚上再來到女生宿舍,看看能不能碰到雪冤,當然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碰到她這麼簡單,我們是要和她面對面,瞭解10年前發生的兇殺案,看看能不能從她身上打開缺口。
但是我隱約有一絲擔心,昨天晚上雪冤被我們發現之後跳窗戶逃跑了,那麼她今晚上還會不會來呢!我覺得我們的舉動已經有些打草驚蛇。
但是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試一試。
晚上7點,天剛剛擦黑,我和林成峰就來到了學校裡,我們得趕到雪冤的前面,否則的話容易被她發現。
我和林成峰商議之後,決定由我先守在學校的大門口,悄悄地觀察看看雪冤是什麼時間來到學校的?而林成峰則守在女生宿舍的門口。
學校的大門口正好有一個公用電話亭,這個電話亭按照規定早就應該拆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在那立着,這卻給我提供了方便,我躲進公用電話亭內,外面的人只能看到我的腳而看不到我的人,而我卻能看到外面的情景,而且從我的視角正好能夠看到我們學校大門口的全景。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學校大門口,但是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我並沒有看到雪冤的影子,世間事並不困難,因爲學校停課,學校大門口幾乎沒有人進出,如果有人進出的話,那麼那個人要不就是雪冤,要不就是王月經,估計王月經也不敢再來了。
我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我看了看來電號碼是林成峰打來的,我知道他可能是等不及了,來向我詢問情況,我接了電話之後,告訴他雪冤一直沒有出現,林成峰並沒有說太多,只是讓我繼續等。
又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個小時,時間已經快9點了。
學校前面那條馬路上的人開始慢慢減少。
而雪冤還是沒有出現?說實話,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站的雙腿有點發麻,公用電話亭的空間很小,時間長了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呼吸困難,可是林成峰沒有發話,我也不敢放棄,其實我內心從來沒有要放棄的念頭,不管有多麼困難,今晚上我們一定要等到雪冤。
功夫不負有心人,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10:10,雪冤終於出現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其實她很好辨認,因爲她的頭髮很長一直垂到腰間,而且她總是穿着那條拖地的白色長裙。
她走路的樣子跟普通人也很不同,動作很緩慢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
她從學校右面的那條路上,出現然後慢慢地走進校園裡。
我悄悄的跟了上去,當然我也很小心謹慎,我生怕被她發現,被她發現之後,後果一定不堪設想,那將意味着我們今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跟蹤人我沒有經驗,但是經過這次跟蹤之後,我發現這確實是個技術活,因爲跟蹤人的時候你必須得小心謹慎,全神貫注,既不能讓自己暴露也不能把目標跟丟,還不能離得太近,太近容易被發現,也不能離得太遠,太遠了容易失去目標。
還好我跟蹤的時間並不長,不一會雪冤就朝着女生宿舍樓走去,到了宿舍樓那邊就輪到林成峰了。
我悄悄的給林成峰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雪冤已經來了,而且現在正朝着女生宿舍樓的方向走去,讓他小心。
過了一會兒林成峰給我回了一條信息,他告訴我雪冤已經進了女生宿舍樓,他現在正在悄悄的跟着她,已經快到了5樓,讓我馬上過去。
我馬上朝着女生宿舍樓跑去,我從一樓沿着樓梯往上走,當然我的動作也很輕,生怕腳步聲被雪冤聽到。
很快我上了5樓之後,在樓梯的拐角處我看到了林成峰,他也看到了我,他伸出一個手指放在脣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我不要出聲,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慢慢的向他靠近,靠近之後,我小聲的說道:"怎麼樣?雪冤現在在哪兒?"
林成峰小聲的說道:"她已經進了那間女生宿舍,就是你們之前住的那個宿舍503。"
我們倆都沒有在說話,眼睛卻一直緊緊的盯着503宿舍那邊。
但是很久之後那間宿舍並沒有什麼動靜,門被緊緊的關着,雪冤在裡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過去看看。"我說完這句話就想邁步往前走,林成峰起忙拉住了我。"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先在這呆着看看情況,我覺得過一會兒她就會從宿舍裡出來。"
於是我又重新返回他的身邊,繼續監視着宿舍那邊的動靜,過了大約十幾分鍾之後,宿舍的門果然被打開了,雪冤動作緩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但是此時的她跟剛纔進去時已經完全不同,她的身上穿了一件寬大的雨衣,那件雨衣很大,穿在她身上顯得很不合適,而且雨衣的帽子被她戴的頭上,蓋住了她的半邊臉。
而且我發現她下垂的手裡拿着一個什麼東西,出了宿舍門之後她把手裡的東西舉起來撐開,原來是一把傘,而且還是一把黑色的傘,那個雨傘與一般的雨傘不同,顯得很大,好像布料也不一樣,她打着雨傘在樓道里走來走去,像個殭屍一樣。
這情況跟王月經所說的,完全一模一樣,看來王月經並沒有撒謊。
"她又在招魂。"我說道。
林成峰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他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招魂?這辦法能管用嗎?真的能把鬼魂給招回來?我可不相信。"
"誰知道呢?其實我也不相信,不過以前那個保安,他也用這種方法招魂,我沒有見他把鬼魂招回來,或許這真的是假的吧!"
我和林成峰睜大眼睛,靜靜地注視着雪冤的動靜,她在樓道里走來走去,大概持續了有十幾分鍾,之後,她突然合起了雨傘,慢慢的脫掉身上的雨衣,走回宿舍關上了門。
樓道里一下子又變得寂靜起來,我分析,可能雪冤用這種方法招魂失敗,所以她準備換一種方法,就像王月經上次所說的,她可能要拿着打火機,瓷碗和筷子到洗手間裡去招魂。
果然不出我所料,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雪冤又從宿舍裡走出來了,只是這一次,她依然穿着那條白色的拖地長裙,披散着頭髮,手中提着個黑色塑料袋,不用猜,那塑料袋裡裝的一定是招魂用的打火機黃紙,瓷碗和筷子。
雪冤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走進了水房,又穿過水房走去了後面的洗手間,我和林成峰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然後悄悄地探出腦袋,觀察着雪冤的動靜。
雪冤把黑色塑料袋放在地上,然後蹲下身子把塑料袋打開,從裡面一一拿出了黃紙打火機,瓷碗和筷子,然後她先是用打火機把那堆黃紙點燃,空氣裡立刻瀰漫了一種燒焦的氣味。
然後她站起了身,拿起瓷碗和筷子,不停的敲打着,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是那麼的清晰而刺耳,而且她口中唸唸有詞,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她的動作很僵硬,像個殭屍一樣,直直的走過來又直直地走過去,而且她的頭一直看着一個方向,雙眼也死死盯住一個地方。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她突然頓住了腳步,然後猛地回過身朝着我和林成峰這個方向看過來,口中大喊一聲——雪冤。
我和林成峰嚇了一跳,難不成他發現了我們兩個?
那個疑問再次跳了出來,她既然是在招魂,爲什麼她要喊雪冤的名字?她自己不就是雪冤嗎?難不成她要把這個魂魄給招回來?
喊完了雪冤的名字之後,她慢慢的朝着我和林城峰這邊走過來,我和林成峰對視一眼,不好,被她發現了,快藏起來。
我和林成峰急忙退出洗手間又跑出水房,朝着一邊的樓道跑去,然後躲在一個拐角悄悄的注視着這邊的動靜,我們以爲被雪冤發現了,但事實證明她其實並沒有發現我們,她走出了洗手間之後又朝着女生宿舍503走去。
我和林成鋒長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