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轟動

羣狼一起怒目朝掌聲響起處看去,李若蘭也跟着看去。只見一個約十歲大的孩童邊鼓掌邊從林中的黑暗處走出,羣狼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

李若蘭馬上站起,擔心的道:“孩童小心,此處有狼。”

孩童面帶微笑,邊走邊鼓掌,道:“精彩,極是精彩!”孩童走進狼圈,而羣狼卻絲毫不敢動彈。

李若蘭被這一幕嚇到,問:“你爲何不怕狼羣,反而羣狼對你卻是懼怕至極?”

孩童道:“姑娘,此事何須問我,問狼便是。”

李若蘭:“孩童,如此深夜,你獨自來此做什麼?你快回家,此山甚險,猛獸極多,你的父母若知曉,將擔心萬分。”

孩童笑了笑,道:“我本此山之人,今夜特地前來看熱鬧。”

李若蘭極爲意外,問:“你的家在九藏山?”

“嗯!”孩童手指向上一指。

“啊?”李若蘭真是不敢相信,此孩童居住在雲霧峰上,“如此說來,傳說是真?”

孩童道:“所謂傳說,只是衆人口中相傳的說法。”

李若蘭道:“雲霧峰有千餘丈之高,雲霧環繞,不見峰頂。請問你是如何來去自如?”

孩童道:“此峰不高,我一躍可至。”

李若蘭不以爲然,道:“小小孩童,言語如此吹噓,待長大之時那還了得,你得改改。”

孩童動容道:“我有多少歲數,早已記不清,我也無法再長大。”

孩童之言,讓李若蘭倍加匪夷所思,“莫非你長生不老?”

孩童道:“你的話題越說越遠,莫非你此行並非爲你這二位朋友求醫,李姑娘?”

“我的姓氏,你是怎麼知道?”李若蘭不解的問道。

孩童走到天行與臨風身旁,道:“你這兩位朋友,如果不再治醫,到時再無迴天之術。”

李若蘭跪於地,道:“請救我二友,若蘭願終生給你爲奴爲婢。”

“快起身,不必如此嚴重。”孩童道,“我此行正是救此二人。”

“請問如何登上雲霧峰?”李若蘭從地上站起問道。

“此時之峰,水氣極重,風疾石滑,我們天明之時方可前往。”

李若蘭道:“你的大恩,若蘭雖無以回報,自當銘記於心。”

“李姑娘莫言過早。” 孩童動容一笑,“日後我們可爲友,也可爲敵。”

李若蘭道:“何出此言?若他日真如此,我必選前者。”

孩童一邊微笑一邊微微的搖頭,道:“世事難測。”

李若蘭問:“你的姓氏,我不如如何稱呼,可否相告?”

孩童道:“我姓甚名何,早已忘記,你可以和剛纔一樣,稱我爲孩童便是。”

李若蘭道:“你的年齡尚小,記性卻如此不好,若不便以真名相告,我也不強求。”

孩童搖頭一笑,道:“天行的雙目已瞎,但仍有治癒之法。不過……”他沒有繼續往下說。

李若蘭道:“是何方法?不妨說來。”

孩童道:“須以千年蛇膽爲藥,他方可明目。千年之蛇,每過百年纔出洞一次,平日極是難尋。狼的嗅覺天下無雙,若狼羣可相助,尋此類之蛇並非難事。”

李若蘭道:“千年之蛇,恐怕有百餘丈之長,早已成精。若發現此蛇,恐怕也無人可取下其膽。”

孩童道:“若發現千年之蛇,我可取其膽,可惜羣狼不懂人語,不然它們可以相助。”

李若蘭道:“羣狼雖不懂人語,我相信它們懂人心。”

孩童問:“莫非你已想出可讓羣狼相助之法?”

“我也不知道,但可一試。”李若蘭說完,走到領頭狼面前。她跪在狼前,道:“我不知道你們可否聽懂我所說,我的朋友雙目已瞎,須以千年蛇膽入藥方可復明,希望你們可幫我尋出千年之蛇。”說完,她不斷叩頭,熱淚一涌而出。

領頭狼看着她滿面淚流不斷叩頭,又看下狼羣,它低嗥一聲,這聲音很弱,很低沉。只見羣狼四散而去,領頭狼用狼舌舔一下李若蘭臉上的淚水,然後反身一躍,消失在林中黑暗處。

羣狼離去,李若蘭起身,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孩童在一旁笑着道:“有趣,真有趣。今晚之事我還是頭一回見。”

李若蘭道:“不知羣狼可否找到?”

孩童道:“你大可放心,狼羣捕食,從不失手,它們捕食與覓食之法,層出不窮。”

李若蘭擔心着道:“如此巨蛇,不知羣狼如何應對。”

孩童道:“羣狼雖無法將巨蛇殺死,它們知我在此,過會自會通知我。”

李若蘭問:“你和九藏山的狼羣很熟嗎?”

孩童一笑,道:“我與狼羣不熟,只是他們見我的次數甚多,已然面熟。”

天色漸漸曚亮。

嗚喔——領頭狼在九藏山下一巨石之上朝天長嗥。

孩童道:“狼羣已找到千年之蛇,你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話音未落,已消失在李若蘭眼前。

李若蘭看到孩童的武功已經到了動行於無形之境,此境似乎遠勝她當日所見的刀神。九藏山內,區區一小孩童便有如此的武功,可想九藏居士與九連夫人是何等高人。她現在再也不敢小看此孩童,對天帷的傳說也深信不疑。

孩童出現在領頭狼先前所嗥叫的巨石上,羣狼見他到來,一同奔跑離去。

他在巨石之上一躍而下,巨石之下有個很大的洞穴,人可以直接走進。他走進洞穴,裡面極爲寬闊,有十餘丈之高。

孩童剛走幾步,洞內便聽到絲絲作響之聲。

突然,他頭頂幾丈高處出現一雙血紅色的圓眼。

他擡頭向上,分毫不懼。千年巨蛇看到他,卻不敢向他攻擊,它只是張着大嘴,不斷的發出“喝喝喝”的嘶叫聲與呼嘯聲。

孩童右手一伸,蛇膽從千年巨蛇的腹內破腹而出,他提着蛇膽一躍而去。千年巨蛇在洞內痛苦嘶叫,捲成一團在洞內翻滾,不久便死去。

孩童出現在李若蘭面前,笑着道:“李姑娘,天行的雙目現已有救。”

“多謝高人相助!”李若蘭客氣地說道。

此時,羣狼已至。李若蘭走到領頭狼面前跪下,連叩三個響頭。羣狼從她身邊走過,全都蹲坐在臨風身旁。

李若蘭問:“雲霧峰之高,你一人可上,我們三人如何上去?”

孩童未言,他走到石壁旁,左手掌放在石壁上,手臂微微一震,頓時,地面劇震。李若蘭和羣狼全都被震倒在地上,羣狼站起,一散而去。

李若蘭剛從地上站起,雲霧峰上有兩個白影一躥而下,出現在她面前。

此二人,一男一女,身穿白衣,黑髮童冠。男者極是俊俏,女者極是貌美,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這二位便是傳說中的九藏居士與九連夫人。

二人一同恭敬地道:“先生,何事急喚我二人?”

李若蘭見此二人對孩童如此態度與言語時的稱呼,極爲吃驚,已近呆傻。

孩童道:“病人已至,速速治療。”說完,他左手提蛇膽,右手將卓劍挾於腰間,一躍至雲峰霧上。

九藏居士抱起臨風,李若蘭尚未回過神已被九連夫人抱起,二人一躍至峰上。

雲霧峰上,雲霧甚濃,一切亭臺閣樓都是一分人工和九分自然形成的石雕,在雲霧籠罩下或隱或現,猶如仙境,美不勝收。李若蘭已被此景完全陶醉。

九連夫人將李若蘭帶到閣樓內,道:“姑娘,你初來雲霧峰坐客,對這裡的環境尚不熟悉,切勿四處走動,此峰四周都是過千丈的深淵。你可以在此稍等片刻,我救人要先,稍後便回。”

李若蘭還沒來得及言謝,九連夫人已消失在閣樓門口的雲霧中。

蘇月荷在天行與臨風比武的場地已靜觀天狼刀一宿。天狼刀的巨大與沉重,她自知無法拿起,她只想擁有無空劍,以備他日不時之需。她想不明白,爲何天狼刀在此,卻不見無空神劍。

此時,三個下屬匆忙前來,雙手一拱,單膝觸地,同聲道:“參見代宮主!”

蘇月荷道:“何事?”

一下屬答:“按代宮主要求,我等分兩隊,每三人一隊,據前隊回報,李若蘭將宮主與天行帶到雲霧峰下便消失,去向未知。我等火速前來,待代宮主定奪。”

蘇月荷沉思片刻,道:“你們在九藏山上可有遇到何人?”

下屬答:“除狼羣以外,未見任何一人。”

蘇月荷心裡暗暗在想,她排除很多重可能,認定天帷傳說是真,但在她心底裡還有一種可能似乎勝過她對天帷傳說的認定,她認爲李若蘭將與臨風一起隱居,至於天行,她沒去想那麼多。蘇月荷道:“當今江湖上何事最爲盛傳?”

下屬道:“回代宮主,當今江湖之上,唯有消失六百餘年的無空神劍最爲盛傳,但世人對此事的真假難以斷定。”

蘇月荷語氣突然加重,道:“天狼刀在我長蛇宮一事,你們若敢將此事傳出,將永無解藥。”

三人齊跪在地上,同聲道:“我等至死不敢。”

蘇月荷道:“聽着,以下消息我令你們一日之內傳遍江湖。”

“遵命!”三人起身,一同說道。

“你們記好。”蘇月荷道,“無空神劍,絕跡江湖,天狼神刀,問鼎天下,若尋神刀,必至天帷。”

三人聽完,火速離去。

蘇月荷又以手中的三聖門之令與鏽劍,將此消息傳至四聖門,由四聖門的門人幫忙傳遞。

朱雀用身體從其他三門主手中騙得令牌後,終日以身體不適爲由,不見任何一人。她一時間卻想不出任何解救之法。

長蛇宮之人不多,四聖門之人卻是遍佈江湖。蘇月荷所散佈的消息,不到半日便傳遍江湖,乃至皇城。

一時間,江湖上只要是會點武功的人,紛紛前往九藏山。前往九藏山之人數不勝數,個個都會點武功,除了一個叫阿三的少年。他在家中排行老三,父親早年病逝,母親生下他後因失血過多也去世。他兄弟三人被村裡人共同養大。三人都不太聰明,特別是阿大和阿二,他二人的頭腦極爲笨拙,前兩年因亂找東西吃,不小心被毒蛇咬死。阿三前往九藏山並非爲天狼神刀,因爲他村子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會點武功。全村之人一起前往九藏山尋刀,他此行只爲肚子。

中天的君王叫帝君,在他不是君王之前,深知江湖中綠林好漢若集結在一起的利與害。他爲政不久,就對江湖之人秘密的設一道防線。此事由一位叫雙面書生的人全權負責,專業觀察江湖上的一靜一動。江湖上若發現有起義嫌疑的人羣,雙面書生可先查清此事真僞,若事情屬實,他再秘密稟報帝君,經覈准後,再由雙面書生在暗地裡對這類人羣格殺勿論。雙面書生的武功極爲怪異,源自漠北。他當年初到中原便在江湖上捲起不小的風波,後被帝君秘密招見,不久便成爲他的心腹。雙面書生有三大愛好,權力,金錢,美女。他個人標語是:美女可養生,金錢可通神,權力傾天下。他善於用毒,他的毒可使活人成爲他的死士,只聽令他一人,也唯他所用,他身邊的線人與死士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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