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被鰲拜一道奏摺打得錯手不及的滿大臣們,鬱悶的結束了第一波的攻擊。紛紛回家再組織人研究,該怎麼打消康熙的荒唐念頭。鰲拜的兄弟、兒子、侄子,甚至孫子都略有微辭。回家跟他回話的時候,不免帶出些不滿來。

鰲拜眼睛一瞪,吼道:“你們這些兔崽子懂什麼,皇上的眼光看得長遠着呢,決不侷限在咱們這塊地方。將來,戰爭主要集中在海上,皇上他是想學明成祖朱棣,將目光放在了西洋諸國之上。”或許還有美洲,這句話他沒說。現在具哥倫布發現美洲已經過去百多年了,大約美洲已經被歐洲佔了一半了吧。

納爾蘇撇了撇嘴,“不過是些彈丸小國而已。”康熙對於歐洲諸國的普及很成功,最少滿朝大臣對於歐洲諸國都不算陌生。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輕視。也對,歐洲諸國的面積都不大,都比不上大清的一個省大。

“呸”鰲拜兜頭就啐了他一口,“彈丸小國好意決說,彈丸小國的艦隊能遠渡重洋到咱們大清門口來,你到是重個船隊到人家國門口逛逛看”

納爾蘇不服氣的小聲嘟囔道:“船隊到是好建,關鍵是皇上不允許。”

“混蛋”鰲拜氣得抓起杯子就砸他。納爾蘇他爹連忙勸:“大哥,別生氣,這小子自從做了額駙之後,越發的驕縱了。”又回頭吼他兒子,“還不滾過來給你伯父請罪。”

納爾蘇不情不願的蹭了過來,往地上一跪,“我錯了。”

“哼”鰲拜踹了他一腳,起身走了。只是他心裡並不好受,兒子、侄子都這個樣子,瓜爾佳氏能得保如今的榮華怕是不易了。哎,想他一世精明,怎麼就沒把下一輩教育好呢。說不得,趁着自己還有用的時候,多給康熙辦點事,解點圍,讓他在自己死了以後,能夠多照顧一下自己的兒孫。

康熙的確是感謝鰲拜,但是對於他的心思,卻是一清二楚。不過,這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只要鰲拜一如既往的堅持站在他這邊,他也不介意拉扯一下他的後人。

私下裡,康熙感嘆的道:“可惜鰲拜一世英雄,子孫卻極爲平庸。”

毓秀卻跟他想的不一樣,“鰲拜前半生一直在打仗,四處奔波,能跟他老婆把兒子生下來已經不容易了,那有時間管教。他夫人又是再正宗不過的旗下婦人,能掌家,能騎射,對於朝政大事卻是所知有限。她都不明白的事,又怎麼教導兒子呢。”滿人還是進關做了天下之後,纔有請先生教孩子文化課一說,以前都只重視武力值來着。

看着康熙若有所思的樣子,毓秀接着說:“重視漢學不過是您登基之後的事,就算是皇阿瑪,上有太皇太后,下有宗室王爺和八旗親貴,縱想改變現狀,也是頗爲堅難。若非如此,皇阿瑪又何至於英年早逝。所幸,萬事開頭難,皇阿瑪給表哥開了個好頭,最艱難的地方他老人家挺過去了,您省了多少麻煩。”子承父業,誰敢說不對啊

康熙嘆了口氣,再不喜歡他爹,也得說,他爹某些方面的施政方針還是對的。

事情僵到這裡,從康親王傑書開始,到滿大臣們,開始跟康熙玩起了疲勞式轟炸,天天來勸。總是政事說不了幾句,就會把話題牽到這方面,弄得康熙煩悶異常。

某天集齊反對黨的中間人士問道:“朕又不打算改祖制,着漢服,又沒讓滿八旗改制,算得上欺師滅祖嗎?八旗精銳的尚武精神、悍勇之氣是要你們自己保持的,跟漢人穿不穿漢服沒有關係。如今天下人皆剔發易服,八旗子弟就不靡費了嗎?那大街上架着鳥籠子滿街轉的都是誰吃花酒、養戲子、打羣架的都是誰朕千方萬計操練八旗子弟,結果你們呢……”一一指點過衆人,“訓練苦一些,自家的兒子、侄子、外甥就都撈回家去養起來,再不肯令其下營,這不都是你們做下的嗎朕還沒罵你們,背祖忘典,還敢來說朕”

好吧,康熙說的這些事,都有。甚至某個老王爺,還爲了兒子頭上蹭破了一層皮,跟康熙哭了好幾天。

“都是安逸生活把你們慣的”康熙做了最後總結,一甩袖子,“說起來,你們不過是害怕,漢人數量遠盛於咱們,怕他們着了漢服之後,懷念舊國,反清復明。你們已經失了跟着先帝進關時的銳氣,又習慣了奢逸的生活,怕兵敗被趕回去罷了。”

“哼,朕還沒有怕過的事,你們到是先怕了,真是八旗的好男兒。”說罷,一甩袖子走了。

留下的衆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沒什麼好說的,康熙算是點中了他們心中最重要的一點,害怕自卑既眼饞於漢民族的文化和傳統,又做出高高的姿態來說明,我們的傳統比你們的也不差到哪裡去,我們的禮儀、規矩甚至比你們的還多、還細、還全二鬼子學鬼子,總是更魂淡

康熙被煩得快要抓狂的時候,毓秀卻帶着綠蕪去了諸女培訓的地點。馬車內,她輕輕靠着車壁上,溫和的開口:“綠蕪,你阿瑪那樣負心薄性、別有所愛的男子不在少數。可就像女子中有以色媚人,自甘下|賤者一樣,男子中也有專心鍾情,不離不棄者,萬不可以偏概全,讓恨矇蔽了你的眼睛”

綠蕪有些迷茫,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隨着毓秀時間不常,卻也看過了許多以前不曾看過的事,讀過了許多以前先生不許讀的雜書,讓她的眼界不自覺得開闊了許多。

“娘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我還是不想嫁人。”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有好的又怎麼樣,她就能幸運的碰上麼?如果嫁了個跟她阿瑪一樣的,豈不是會落得他娘一樣的下場。

毓秀搖了搖頭,看向綠蕪的目光越見柔和,不自覺得帶了一絲愛憐。她擡手正了正綠蕪頭上的步搖,輕聲道:“綠蕪,你阿瑪有錯,而且其錯不小。但是你額娘呢?就一點錯處都沒有嗎?”

“我額娘對我阿瑪一心一意,她有什麼錯?”

“‘君既無心我便休’綠蕪,我非常喜歡這句話,如今也把它增給你。如今的世道本就對女子要求苛刻,我們總要對自己好一些才成。我們自己都不對自己好,還能指望着那些臭男人麼我說你額娘有錯,就是錯在她既看清你阿瑪別有所戀,就該果斷的把他踹走,爲了你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過日子。而不是自己和自己生悶氣,與你阿瑪爭執,最後弄得一屍兩命。可憐你弟弟,連見天日的機會都沒有就去了。”

“當然,看到自己的相公整日裡對個小老婆噓寒問暖,體貼有佳,是個女人都不高興。”毓秀微微低頭,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純金的指套,淡淡的道:“有氣就該出,關鍵看你怎麼出,最少自己和自己兒女的權益保證好,活得比渣男賤女長是最基本的,其餘的就看各人的喜好了。”

毓秀的語氣極清,卻讓綠蕪身上起了一層冷汗,她有些驚慌的看了毓秀一眼,沒敢接着問。她真怕,再問下,皇后娘娘會說,“我最喜歡的事,就是把渣男拍死,留着賤|女慢慢收拾。”不得不說,綠蕪姑娘還真是挺了解佟娘娘的。在沒有空間的情況下,她還真會這麼做。有了空間在手,那就得反過來了,先拍死賤|女,再慢慢收拾渣男。

好半天之賓,綠蕪才小心的說了一句:“皇上對娘娘真好,任誰看了都羨慕。”

毓秀溫柔一笑,淺淺的梨渦盪漾,“他不對我好,又能對誰好呢。”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就是,他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拍死他。

宮中正在批摺子的康熙,一連打了好些噴噴,慌得樑九功以爲他得了風寒,差點要去招太醫。康熙擺手制止了他,“怕是你主子娘娘又嘀咕朕呢。”

樑九功又當回了木偶,心裡腹誹,秀恩愛神馬的,真刺眼。

馬車在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隨行的侍衛們遠遠的站開,素問她們趕過來扶毓秀下車,宅子目前的管家是佟府出來的,早早的迎在門外,一見毓秀倒頭就拜:“主子吉祥。”

“是福伯,快起來吧。”毓秀一見認識,來福算是佟家資格比較老的管事之一,以前專管過給毓秀做竹器、根雕的等差事,跟她比較熟。這回毓秀要了處宅子安置帶回來的姑娘,佟家就把來福又派過來做了管家。

“主子,快進來。”來福弓身低頭,把毓秀往裡面讓。

帶回來的那二十多個姑娘們,早就等候在院子裡,一見毓秀,紛紛跪地請安,人數雖多,卻極整齊,可見這些日來的訓練成果。

毓秀叫她們起來,進到大堂裡,在首位上坐了下來,緩緩的問:“在這裡住得可好?家裡也都安頓好了吧?”

衆女互相看了看,推出桅黃來答話,“回娘娘的話,奴婢們過得極好,家中也已民經安頓好了。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們萬死難報。”

“不用這樣,我不過是可憐你們紅顏正好,不忍你們落得以色事人的下場,這纔多事了一回。”她淡淡的把衆女看了一遍,將每個人的表情都記在心裡,才接着說:“本宮手下的奴婢有的是,自是不用你們貼身服待。”這句話,算是把某些還存在着進宮伺候皇后,被皇上看上幻想的姑娘給打醒了。

“你們既是隨本宮進京,自然也算是本宮的人了。本宮的莊子有的事,你們的家人就在莊子裡安了家,謀個差事做吧,本宮會吩咐下去的。至於你們……”說到這裡,她到是把目光垂了下來,靈識佈滿了整個房間,“若是在家有婚約的就早說,餘下的,本宮已經跟皇上說好了,擇他內衛中人品好的,將爾等許他們爲妻。”

哦,皇后娘娘這是藉着我們拉攏皇上的人啊不過還好,最少是妻不是妾。素白的脣角微微勾起,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豔紅咬了咬下脣,猛得跪倒在地,“娘娘,我在家時原有青梅竹馬,只是後來我爹、娘相繼生病,弟弟又小,才自賣自身,與他取消了婚約。來京之前,我聽我娘說,他,他,他還在等我。”

有情人碰到有情人這還真不錯。毓秀心情極好,當下點頭:“本宮會派人去核實,若是那人確實還未娶妻,就成全了你們。”

豔紅本沒想過,皇后娘娘居然真的會答應,驚喜之下,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奴婢謝娘娘。”

“這原不是什麼事,起來吧。”成人之美麼,她喜歡。

再等了一會兒,再沒有人如豔紅般站出來,毓秀說:“看來有婚約的只豔紅一人,你們都隨本宮安排了。”

“是。”衆人一起應聲,受了宮中精奇嬤嬤二個多月的教導,有些規矩早就深入骨中了。

毓秀揮退了衆女,又招來陳嬤嬤等人細問:“你們跟這些丫頭朝夕相處兩月有餘,可看出什麼來?”

陳嬤嬤沉吟了片刻,才恭敬的開口,“這些女子中,資質最好的當屬素白等八女,只是脾氣麼,卻也大些。性格溫柔者到是許多,只春柳、夏荷、憶瑩、素月、皎皎等五人性子略有輕浮,其中龍以憶瑩在諸女中容貌最好,性子也最掐尖好強。”

毓秀點了點頭,陳嬤嬤的評價還真是比較中肯的,與她時不時的觀察很接近,“辛苦你們了,回宮後,本宮有重賞。”被派出來任教導之責的六個嬤嬤,同時起身謝恩,想着總算在主子娘娘面前露回臉,以後差使不會差了。

“綠蕪,素白等八女各有所長,你在這裡跟她們呆上一段時間,互相學習,兩月以後,本宮再派人來接你。”毓秀今天帶綠蕪出來,就是打算讓她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的。旗下秀女大挑就要開始了,她事情忙亂,沒時間當老師。等兩個月以後,秀女大挑也差不多該收關了,綠蕪最欠缺的東西也補得差不多了,正好藉機也給她選個好人家。

“榮妞、華兒就跟着你家姑娘吧。”綠蕪以前必竟也是曹家的千金小姐,兩個小丫頭是毓秀從今年小選裡挑出來,派到綠蕪身邊的。

“是。”出來之前,毓秀就已經跟綠蕪說過了,她先鎮定的應了下來。

“陳嬤嬤,好好照顧綠蕪,你若是不累,也指點她一二。”

“奴婢遵旨。”陳嬤嬤以前跟孫氏也認識,關係也不錯,見到綠蕪挺高興的。

回宮的路上,毓秀靠着軟墊閉目養神,忽聽車個一陣喧譁,接着馬車就停了下來。侍衛統領在車外低聲稟報:“娘娘,有個小姑娘被人追打至馬車前,暈了過去。”他沒說的是,那小姑娘的手死死的抓着他們一位兄弟的袍角,怎麼也弄不開。

“追打?”毓秀睜開眼,問了一句:“就是說,還有追她的人了?”這是有人知道她今日出宮,特意演的苦肉計?不會,她對於坤寧宮人員的管理還是很人信心的。當然,萬事還要謹慎些好。

“是的,看來人頗爲兇惡,怕不是什麼好人。”護着皇后娘娘出宮,責任重大,碰到這種很值得懷疑的場景,他本該直接叫人直接把這夥人抓了,送到順天府去。可是那小姑娘的慘樣,讓他這個大男人心都不自覺得軟了一下,跟毓秀回話的時候,就帶了些主觀色彩。

“靈樞,你去問問。”毓秀沒出面,只叫同車的丫頭下去。

靈樞脆生生的應了一句,麻利的挑開車簾跳了下去。

某侍衛伸出的胳膊還明晃晃的擡着,她早就拉拉裙角往前走了。

毓秀自車窗處看到這一幕脣角含笑,看來靈樞的春天也到了。

馬車前不遠處,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不耐煩的伸出胳膊攔住六七個人,皺眉道:“你們說那小姑娘是你閨女,爺就信啊?誰家親爹打孩子能往死裡打,看那小丫頭的傷,像是親爹打的嗎?”更別說你們還衝撞了皇后娘娘的車架,雖說皇后的易服出行,沒亮明身份,卻也不是你們說衝撞就能衝撞的,怎麼着也得進大牢裡呆上幾天吧。

爲首者是個男人,長得到是挺耐看,高鼻樑大眼睛,只是嘴脣太薄,透着涼薄之相。那男人身後緊跟着個二十多歲的**,白淨的皮膚,杏眼桃腮,一身玫瑰紅的衣服,布料雖不好,卻漿洗的極爲乾淨。她見這些侍衛雖穿得樸素,那衣服料子卻是極好的,再偷眼看看後面的馬車,樣子普通,可那車簾居然是用暗花緞做的,心裡一凜,直叫不好。今天撞上的這夥人,非富及貴,萬一被他們查覺出什麼來就不好了。

“兩位爺,這丫頭確實是咱們家的孩子,奴家是她娘,只因她手腳不乾淨,被鄰居抓個正着,她爹氣不過,這才下手重了些。”說到這裡,以袖掩面,淚盈於眶。

這婦人長得就面善,天生一幅笑模樣,讓人第一眼就心生好感。再加上,看向那丫頭的眼神,心疼中帶着怒意,越發把慈母心懷顯視的淋漓盡致。

若說單看男子,兩個侍衛還不相信的話,見婦人說話,他們卻是信了八分。細看那小姑娘,與面前的婦人也有幾分相似,心裡到是肯定了兩人的關係。

跟着夫婦二人過來的其餘三個男子、一個老婦,具都點頭,全都作證道:“兩位爺,咱們都是良民,敢擔保那丫頭確實是李家大兄弟的女兒。”

兩個侍衛有些犯難了,仔細打量幾人的穿着,具是布衣百姓,看面相除了頭一個男人給他們第一感官不好之外,餘者到是面帶憨厚之相。如此一來,到是相信了十成十。想着車內坐着的皇后娘娘,再耽擱下去,怕是回宮就晚了,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何人能擔。剛想開口叫人把那丫頭抱走,車裡下來個俏麗的丫頭。

一身嫩綠的衣裙,圓圓的臉龐掛着笑,說起話來脆生生的,好似百靈鳥在叫:“主子讓我過來問問,這是怎麼了?”

侍衛甲略略低頭,不敢直視來人,輕聲把事情說了一遍,複道:“請姑娘跟主子說,奴才馬上讓他們把這丫頭抱走,咱們就可以走了。”

靈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小姑娘,鼻青臉腫,額上還帶着血,到是不見瘦弱,挺圓潤的。心中把剛纔下車時,想的那種被拐兒童的想法去了大半,她又看了看那婦人,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也不像個心狠的,便點了頭,“你們處理,我去回主子。”說完,跟身後的統領點點頭,身子一扭,回去了。

兩個侍衛等她走遠了,纔拿眼瞟向自己的頭兒,那統領也略點了頭,轉身尾隨靈樞走了。

兩侍衛互相做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努努嘴,另外一個眨眨眼,都帶了些壞壞的笑。他們都知道,自家老大看中了皇后娘娘身邊的丫頭,剛纔見了,果然不錯。

“咳,還不把孩子抱走。”侍衛甲輕咳了一聲,看了看狀況實在慘的小丫頭,又心軟的多加了一句,“孩子還小,又是個女孩子,有錯罵罵就好,下這麼重的手,誰信你是她親爹啊”

那男人剛纔看到車裡下來的俏丫頭穿得是旗裝,知道車內必是旗下的貴人,不敢多言,連連稱是,過去抱了小丫頭,避讓到一邊。

靈樞回到車內把事情一學,毓秀到是皺了眉,挑起車簾,喝道:“停車”

侍衛統領迅速反應,叫人停了馬車,過來請示:“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剛剛那丫頭抱來,打得這樣重,他們小門小戶的怕是沒多少錢醫治,隨意找個大夫胡亂治了,怕是毀了那丫頭的一生。咱們那碰上,也是緣份,總不好就這樣走了。你去跟他們說,抱着孩子跟咱們走。我記得前面就是濟世堂,那裡的大夫醫術還罷了。”

“是奴才遵命。”侍衛統領應了一聲,也沒叫人,自己過去了。

毓秀放下簾子,冷笑了一聲:“爹可能是親爹,娘卻不是親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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