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和夏薇怡很快就抵達了中餐廳。
兩個女人怎麼坐下,成了一個眼下的問題。座位並非是四個或是多個單獨的椅子,沙發東西各一邊,每一邊能坐下兩個人。
江曼直接就走向了陸存遇那邊,把手中的米白色手包放下,準備坐下淌。
“夏夏,”江曼叫她一聲,神態表現上是發現了夏夏坐在哪邊這尷尬的一點禮。
馮原若是不願意跟夏夏一起,大概只能換一換座位。
不過,江曼心裡有把握,百分之九十五不會出現換座位的一幕。
換座位只能換成陸存遇跟馮原兩個男人坐在一側,她和夏夏兩個女人坐在一側,那馮原是要小氣成什麼德行纔會有此不紳士舉動。馮原一旦真的不紳士了,夏夏坐下十分鐘不到,恐怕就會起身找藉口離開。
“夏小姐,請坐。”馮原擡眸,主動爲其化解這個尷尬。
夏夏朝馮原點了點頭,接着坐下,微微羞澀地對他說了一聲:“謝謝。”
馮原並沒有再說什麼。
服務員此時拿來菜牌,陸存遇遞給了江曼,馮原也一樣遞給了身旁的夏薇怡,並說:“女士優先。”
夏夏的心臟在砰砰砰地跳,馮原的身上彷彿有很炙熱的火一樣,烤的身旁低着頭的夏夏臉頰越發的熱。
兩個男人從坐下開始就在喝茶聊事情,並無他心。
這頓晚餐進行的總體還算愉快。
江曼跟馮原只是要熟不熟的這個程度,年齡上有差距所以開不起普通玩笑,陸存遇今天心事重重,找馮原也肯定是談正事,談完了正事電話叫她過來用餐,因此陸存遇幫不上什麼忙,無心撮合馮原夏薇怡。
陸存遇前幾日對江曼講道:“這事男人不主動,可別以爲女人倒追真的就隔了層紗。馮原這人心如鐵般硬,很有原則,決定的事情誰也左右不了,隔着的一層不是薄紗指不定是張砂紙,人往砂紙上磨,你說疼不疼。”
而夏夏認爲,拿下馮原這樣的男人,兩個人今後的感情生活才更保險。別的女人細皮嫩肉哪有耐性勾搭她家這張砂紙。
飯後,四個人坐着繼續聊了一會兒。
馮原在江曼的好奇下提起當消防員的苦日子。
他說:“剛到隊裡,我們做水帶連接的訓練,要在7秒內完成這一環節。在打開水帶時,需要讓每盤20斤重的水帶不能超出2米寬的範圍,開始時根本打不出去,練到手上的肉都磨破了。吃飯時手拿不住筷子。”
消防員這樣的辛苦,但夏夏和江曼都沒有問馮原爲什麼堅持要做這行。
夏夏知道馮原的父母在火災中死亡,知道他小時候立志長大後要做一名優秀的消防員,從火場中救出更多的生命,因爲那些苦痛他的父母在火場中經歷過,並且沒有逃生成功。
“第一次出任務,什麼感覺。”夏夏覺得他一定會感到恐懼。
馮原想了想,說道:“實話,第一次接到出警任務我很激動,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雖然平時訓練有素,但第一次到現場看到火燒的場面還是有些手忙腳亂,當時什麼都不想,就聽指揮做事。”
夏夏轉過身,聽的專注,含着水一般的眼睛望着馮原的臉龐,心臟抑制不住的爲他跳動,消防員好迷人。
四個人離開的時候,陸存遇開車決定跟江曼先走,讓馮原送一送夏薇怡。
馮原點頭,說他會安全送到家。
江曼覺得這不是好事,馮原瞭解夏薇怡的心思,今晚表現的好像隨時都要冷冰冰的開口拒絕夏夏。
沒用趙陽送,夏夏和馮原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行駛在市中心繁華的街道上,外面明明燈紅酒綠,熙熙攘攘,但車內的氣氛給人的感覺,彷彿四處都是寂靜無聲的。
下車以後,兩個人走在安靜的路邊。
夏夏跟父母住,所以要回父母的家裡。小區不是新小區,小區周圍的路旁種滿了樹,樹下停滿了一輛輛私家車。
夏夏尷尬的朝他開口:“前面、前面我家。”心臟要跳到嗓子眼了。
馮原朝前望了一眼,點頭。
他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站定看夏夏,直接的問
tang:“你喜歡我?”
夏夏低頭,臉紅心跳的沒有把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馮原又說:“找一個消防員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拿來崇拜,覺得這個職業偉大。其實真實生活在一起,你會發現這職業跟你想象的不同。因爲崇拜想在一起,而後會慢慢轉變成嫌棄,埋怨男朋友工作忙沒時間陪你。冬天半夜緊急出警,這是常事,另一半能否受得了?大年三十待在值班室,另一半隻會發火,不會體諒。”
“我,”夏夏擡頭,看他。
馮原嚴肅的眼神打算了夏夏:“你才27,性格像是也不成熟,小女孩心思我懂。消防總隊大院裡你這種女孩子多得是,她們哥哥父親叔叔都幹消防這行,卻永遠做不到理解另一半。夏小姐,消防員並不是你想象中的輕鬆又高大上的工作。沒準兒哪天我就喪了命,進了火場,出來剩一把灰。”
“停!”夏夏打斷了他:“你說的也許是實際問題,但你不能以爲你很瞭解我。”
馮原瞧了一眼小區門口出來的車和人,對夏夏道:“別追了,女孩子追男人總歸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我們沒有進一步發展,你心中就會多一些對消防員的讚美尊敬,少一些對消防員的厭煩牢騷。”
當夏薇怡還要對他說什麼,馮原招手叫住一輛空的出租車,上了車。
……
第二天早上六點,馮原從他租住的三十平米小房子裡出來,迎面看到一個人。
夏夏帶了早餐給他,車停在路邊,高跟鞋,一套職業裝,樣子成熟幹練中透着小小的甜美範兒。
馮原算着時間下樓,消防隊的同事開車過來接他一起上班。
“拿着吧,我也要上班了。”夏夏轉身打開車門,上車,並沒有跟馮原的朋友打招呼,以免他覺得她過分熱情。
馮原被動地拎着還熱的早餐,目光波瀾不驚。
同事下車,望着夏夏消失的方向揮手:“嫂子?”
夏夏把車開走,打給江曼,咬着脣羞噠噠地笑着說:“早餐送完了。”
江曼昨晚跟夏夏電話聊了很久,聽了夏夏講馮原說的那些話,才能出此下策:“別急着再接觸,吊一吊他胃口。”
“ok。”夏夏笑的開心極了。
……
早上八點四十,趙陽開車行駛在路上,負責送江曼到創州上班。
陸存遇到公司待了二十分鐘,接着開車趕往醫院,要看母親今天的檢查結果,是否可以立即安排出院。
醫生辦公室裡,陸存遇一身黑色西裝,繫了領帶,面龐嚴肅而坐着,由醫生細細講解他母親的身體情況。
此時手機響了起來,陸存遇擺了擺手:“sorry,接個電話。”
趙陽打來的電話他立即接了,趙陽在那端說:“陸總,不知道爲什麼創州門口埋伏着幾個小記者,似乎是娛記。”
創州大廈門口,江曼望着趙陽的同時也望着那幾個朝她而來的記者。
照片拍都拍了,也沒必要刻意迴避,關鍵是江曼還沒搞清楚這些人來幹什麼。如果是說關於陸存遇的事情,他們傻嗎,上回那家雜誌社的教訓難道還不夠。
趙陽對陸存遇繼續說道:“沒提陸家和陸家人一個字,只提了馮安雅和曼姐。”
接着趙陽點頭:“好的陸總。”
掛斷了電話,趙陽回頭對江曼說:“曼姐,陸總馬上就過來了。”
江曼轉身先進了創州大廈裡面,暫時迴避。
早間上班的創州其他員工,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保安驅趕記者:“你們再不走,在這裡惡意喧譁,我要報警了!”
童曉經過,看了幾分鐘了,心裡知道這是江曼招惹來的麻煩,仗着自己是童剛的女兒,就命令保安:“站着吧,不用你來驅趕這些記者。”
“童小姐。”保安頓時不敢吱聲。
趙陽站在門口,四處看了一遍,走了。
記者目的是堵着當事人江曼,既然江曼進了裡面,他們當然要等江曼出來。
童曉身邊的江開嘴巴刻薄的對保安說:“記者朋友就是吃這口飯的,待在公司不出來跑能有什麼新聞***?就像你做保安的站在公司門口一樣,我若是老闆,能嫌你長得不怎麼好看就趕你走?”
記者頓時向江開和童曉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些記者腦子極其靈活,看得出這兩個女人和當事人江曼大概關係不好,否則怎麼會這樣幫他們記者說話?
童曉跟一個記者聊了兩句,記者也不隱瞞,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江開在一旁聽笑了:“對,江曼就是這種人,全公司都知道她的爲人作風。”
“別亂說話。”童曉瞧着江開。
江開冷哼,對記者繼續說道:“你們要學聰明點,挖新聞換一個角度,江曼有後臺。”
記者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跟陸存遇有關係,只聽說兩個女人爭的是一個在青城非常有影響力的企業家。
江曼是第三者,馮安雅是正妻。
……
童曉和江開了解完事情的經過,進了電梯。
江開說:“這是這個月第二波了,上回娛樂報道說陸存遇有性/病,這回聰明瞭,不惹他了,朝兩個跟他有關係的女人下手。”
童曉搖頭,看着電梯門說道:“這兩回八成都是有人存心利用這幫記者和總編。記者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江曼跟陸存遇的關係,現在也騎虎難下。”
江開是高興的,雖然江曼比她混得好,但還不是落得一個臭名?
這個臭名能再遠揚出去,最好了!
回到辦公室,江開查看手機上的娛樂消息,早上的娛樂消息料不猛的她一般都不太注意,直接忽視。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
報道上指出,青城一位企業傢俬生活混亂,三觀不正。婚內養了第三者,第三者和妻子掐架數次,最後第三者打敗企業家妻子,欲上位。
報道上寫明,企業家獨好一口女人,女。
手機上查看消息,比看報紙看雜誌方便,而且能隨時看到底下的網友評論。有人猜測:“這個被優秀企業家看上的工裝設計師,在哪裡上班?青城最大的工裝公司就三家,盛韻,創州,還有rdo。”
江開笑了笑,江曼你麻煩了!
放下手機,心情非常好的開始忙碌工作,江開覺得今天的新聞還沒看頭,等明天,或是下午,才能更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