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個眼色,兩個手下再次一左一右的拉住劉銘的胳膊,他則轉身直接走向幻兒,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女人,不要用這麼兇的眼神看着我,等咱們待會成了好事,到時候趕你走你都不願意走呢!”
“就是,不願意走!”
“大哥威武!”
趙彬一擡手示意大家安靜,上前一步利落的把幻兒往肩上一扛,*哨再次四起,那些手下們如同被打了興奮劑一般,都大聲起鬨,好像待會要成好事的人是自己一樣。
“趙彬,放開她!快點放開她!”
劉銘大聲嚷嚷着,用力掙扎着,但這一次,抓住他的人用了十足的力道,讓他怎麼都無法掙脫。
一直躲在暗處的潘智宸,在看到這樣一幕後,拳頭慢慢緊握,牙關緊咬,眼中則迸發出要殺人的目光。
但他現在不能衝動,對方人多勢衆,他只能等,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眼睜睜的看着趙彬把幻兒從肩上狠狠丟到離他不遠處的草叢上,眼睜睜的看着掙扎的幻兒被打,但仍舊只能忍着。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機會,必須等對方的警惕性降到最低時,纔是他動手的最好機會。
“不要碰我!放開我,放開我……”
幻兒的聲音越來越低,哭聲越來越大,潘智宸的忍耐也一次次瀕臨極限,就在他藉着月光看到趙彬的褲子脫掉被扔到一邊後,他長吁一口氣,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對着處於興奮中的趙彬猛的一記手刀,成功把他擊暈,看着趴在她身上的趙彬猛然倒地,快要崩潰的幻兒一下撲到潘智宸的懷中,想哭,卻又怕人聽到,只能捂着嘴巴強忍着。
“咱們的時間不多,賭注只能押在他身上了,你安撫下情緒,我去找槍。”
潘智宸鬆開情緒漸漸穩定的幻兒,在趙彬的褲子上一通摸索,果然找到一把手槍,他拿起手槍,看了眼仍舊昏迷在地上的趙彬,毫不猶豫的對着他的左腿就是一槍,原本昏迷的趙彬,在劇烈的疼痛中驚醒,剛一醒來,就連聲的咒罵。
“m的,你竟敢……我的腿!我要殺了你!來人啊!”
他抱着流血不止的腿大喊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慢慢滲出,他剛想繼續開罵,槍便抵到了他的後腦勺上,他立刻噤聲,只能咬着牙關忍痛。
聽到槍聲後,原本離得不遠的手下們連忙跑來查看情況,當看到中槍的趙彬正躺在地上時,連忙用槍指着潘智宸。
“你跑不掉的,識相的就快點把槍放下!不然,不然……”
“快放了我們大哥!”
“再不放人我們就開槍了!”
沒有主心骨的幾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潘智宸的臉上始終帶着淡然篤定的微笑,慢條斯理的拔高聲音說道:“如果你們想看着他流血而死的話,那你們儘管耽誤時間,如果不想,都把槍扔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打斷他的另一條腿!”
他邊說邊把槍指向趙彬的另一條腿,趙彬被嚇得身體哆嗦了一下,連忙對着幾人大喊,“還愣着幹嘛?還不快把槍丟過來!”
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後把槍扔了過去。
潘智宸低頭看了地上的槍一眼,回頭看了眼身邊的幻兒,“去把槍拿過來,小心點!”
幻兒點點頭,警惕的看了幾人一眼,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五把槍一一撿起,捧着倒退回潘智宸身邊。
當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手裡後,潘智宸一腳踩在趙彬的背上,稍一用力,他便大叫起來,“疼,疼……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潘智宸用拿着槍的手指向對面的幾人,厲聲道:“如果不想讓他死,就快點把人放了,不然……”
他邊說邊低頭看了眼被他踩在腳下的趙彬,腳上再一用力,他立刻疼得大叫起來,“放,立刻放人!”
幾個嘍囉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雖有些猶豫,還是不情願的放開劉銘。
劉銘拄着柺杖快速走到潘智宸身邊,還不忘對他豎起大拇指,“小子,好樣的!”
潘智宸慢慢收回槍,滿眼關切的看着身邊臉色蒼白的幻兒,“怎麼樣,你還好嗎?”
“你要我們做的,我們,我們全都做到了,可以,可以放了我了嗎?再,再不放,我的腿,我的腿……”
趙彬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潘智宸的腿剛一移開,他便迅速抱起自己流血不止的腿,衝着對面大喊,“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帶我去醫院!”
幾人迅速跑來,但還未來得及拉住趙彬的胳膊,潘智宸的槍再次指向他們,“慢着!”
趙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情緒,不管不顧的對着潘智宸大喊起來,“m的,你要老子怎樣老子都已經滿足你們了,還想怎麼樣?老子這條腿要是廢了,老子,老子讓你們拿命來賠!還愣着做什麼?走……”
劇烈的疼痛加上失血過多,此時的趙彬已經覺得有些眩暈,他在手下們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剛走出幾步,便再次聽到潘智宸的聲音。
“最後一個要求,必須帶我們上船,我們也要回陸地。”
“什麼?嘶……我的腿!”趙彬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着他,因劇烈的疼痛,他的眼睛裡充斥着血絲和淚光,看起來甚是怖人,“你把老子弄成這副德行,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想回陸地?你這,你這算盤是不是打的太……哎喲,扶穩着點,你想疼死老子啊!”
潘智宸不以爲然的一笑,伸出手優雅的撫摸着手上的槍,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我想你還是沒鬧清楚狀況,現在所有的槍都在我們手上,如果你願意配合,那麼大家都活着,如果不願意,呵呵,很好,我不介意要了你們幾個的命後再去開船。”
“m的,老子……”
趙彬的忍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他掙扎着剛要和潘智宸算賬,卻被身邊的手下拉住胳膊,“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您的腿實在不能再耽擱了,先回去再說,等到了陸地,咱們有的是機會找他們算賬!”
趙彬看了眼仍舊往外沁沁冒着血的腿,一陣眩暈再次襲來,他咬着牙大喊一聲,“走!等回去,回去老子再同你……算賬!”
劇烈的疼痛襲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腿一軟暈了過去,扶着他的手下們不敢耽擱,連忙七手八腳的把他擡起往船上跑去。
看着他們離去,劉銘還恍如在做夢一般,喃喃自語着,“可以離開了嗎?真的可以離開了嗎?我以爲,我這輩子都會在這裡度過,沒想到……”
潘智宸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拉着幻兒的手就走,“你現在仍舊可以繼續呆在這裡,沒人非要帶着你離開!幻兒,我們走!”
“哎,你這小子,還不準,還不準老頭子發幾句感慨啊?真是的!喂,等等我,等等我啊!”
當船開動時,看着因巨大動力推動起的巨大浪花,幻兒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風吹起她的長髮。
她記得,曾經無數次和男友提過,她是最喜歡大海的,以後如果結婚,也希望可以在海邊舉行婚禮,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會差點喪命在這曾經喜歡的大海中,還跟自己很討厭的人在島上生活了這麼多天!
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回想起在島上的這些天,她竟然感受到了難得的幸福感,這是之前和鵬飛在一起時從不曾有過的情況。
在島上時,時刻想着要離開,如今如願以償了,倒真有些捨不得了。
看着孤島在目光中漸漸遠去,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在心頭瀰漫開來……
離開這裡,便意味着,她又要回到那種每天的日子都要在演戲和防備中度過了。
但爲了心愛的人,她心甘情願!
鵬飛,我就要回去了,你等着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等我!
潘智宸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直默默的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她漆黑的發在夜色中隨着海風蹁躚起舞,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夜的精靈一般。
這樣的她,讓他涌起一種莫名的霸佔y。
不管她到底是誰派來的,他都一定要征服她!讓她心甘情願,徹徹底底的,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
當潘智宸和幻兒踏上寧靜的歸途時,岸上的吳鵬飛那邊,卻正在迎接狂風暴雨。
以黑色系爲主的辦公室裡,一身穿黑色定製西裝的男子,翹着修長的腿,優雅的坐在真皮沙發上抽着雪茄。他微眯着雙眼,透過嫋嫋的煙霧,看着不遠處被揍得連連求饒的男人。
“我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我也不想的,我哪裡知道他們會失蹤?這不怪我,這不管我的事!求求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一遍遍的求饒,並沒有讓施暴的人燃起絲毫的同情心,手腕粗細的棍子,仍舊如雨點一般的落在他身上,疼得他滿地打滾。
“任總,我求求你讓他們快點住手吧!你相信我,小柔是愛我的,她真的很愛我!只要她活着,她一定會想辦法回來救我的!”
手中的煙已經燃去大半,任擎蒼用力把它按滅在菸灰缸內,慢慢站起身來走向他,那居高臨下的樣子,如同掌控人生死的君王在俯瞰一個快要喪命的死囚。
見他走來,渾身是傷的吳鵬飛彷彿溺水者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往前爬着,努力抓住他的褲腿,“任總,放過我,只要你肯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任擎蒼冷笑一聲,蹲下身子一下掐住他的脖子,如蛇般陰狠冷漠的眼神緊盯着他,“綰小柔不在了,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認爲,我會留着一個對我沒用的廢物嗎?”
任擎蒼慢慢站起身來,只一個眼神遞過去,棍子下落的力道也跟着越變越重,吳鵬飛求饒的聲音也跟着變大。
“任總,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已經答應你把女朋友送到潘智宸那裡當臥底了,我做到了啊,他們會失蹤也和我無關,你,你怎麼還能這麼對我……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
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滾,但那些棍子仍舊像長了眼睛一樣,不論他躲到哪裡,都能精準無比的打到他身上最疼最脆弱的部分。
敲門聲忽然傳來,一個人走進,在任擎蒼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後,任擎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着正在打的兩人做了個“停下”的手勢,棍子剛一離開,在地上打滾的吳鵬飛便掙扎的想要站起,但剛站一半,腳下便一個踉蹌,再次摔倒在地上。
“你的小女朋友回來了。”
吳鵬飛一怔,隨即反映過來他所說的人是綰小柔,他連忙從地上站起,眼睛裡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小柔不會狠心丟下我,她一定不會的!”
任擎蒼冷冷的看着他,重新點上一支雪茄,“人是回來了,但畢竟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你能保證,她現在還會心甘情願的爲了一個不爭氣的你做事?”
吳鵬飛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般愣在那裡,他從未想過有一天綰小柔會不管他,在他的印象中,就算窮的只剩下一個麪包,綰小柔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他吃,這麼愛他的女人,真的會背叛他嗎?
“不會的,她不會的……”
“是嗎?”任擎蒼抽了一口雪茄,看着那嫋嫋的煙霧在房間中慢慢升騰,他走到吳鵬飛面前,對着他的臉吐出煙霧,立刻嗆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沒用的東西!像你這樣的男人,拿什麼和潘智宸比?”
吳鵬飛的眼神閃過一絲怨毒,似乎有點不太服氣,回頭看了眼打他的兩人手中垂下的木棍,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甘心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又怎樣,他就算再好,小柔也決不會愛上他的。”
任擎蒼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夠無恥,也夠有自信,這樣的人,天生就適合被人拿來當槍使!
“給你三天的時間,找機會見綰小柔一面,讓她儘快想辦法進入潘氏集團,幫我搞到潘氏下一季度的計劃書,明白嗎?”
見他面帶猶豫,任擎蒼眼神微眯,“怎麼,有問題?”
“小柔好像還沒有取得潘智宸的信任,我這時候過去,要是被他發現了,會不會……”
沒等他說完,潘智宸便不客氣的制止了他未完的話,“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覺得我會怎麼對付你,恩?”
吳鵬飛的身子驀地一抖,眼睛本能的瞟了眼不遠處的棍子,小心翼翼的嚥了咽口水,“任,任總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下去吧。”
得了他的命令,吳鵬飛忙不迭的點頭,隨即像是怕他會反悔一般奪門而出。
目送他的背影漸漸離去,任擎蒼揮了揮手,兩個站在一旁的打手立刻恭敬的離開。當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後,他慢慢踱步到窗前,站在窗邊望向城市中的一幢幢林立的大樓,任由嫋嫋煙霧慢慢飄散而出,如蛇般的眼中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回來了嗎?很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潘智宸,屬於你我的好戲,即將開場!你,準備好了嗎?”
自從得知潘智宸和幻兒出事後,高子軒的精神狀態便一直很差,他每天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酗酒,就是一個人坐在沙發旁的地上,眼睛始終盯着浴室所在的方向,不斷的喃喃自語。
“智宸,你不是會游泳的嗎?那麼多風浪我們都一起闖過來了,我們說好要做一輩子兄弟的,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守信用?”
“不會的,你是我製造出的‘罐頭美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可是,如果你們沒死,爲什麼都不回來?爲什麼要讓我爲你們擔心……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桌子上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的空酒瓶,滿屋子都飄散着濃濃的酒味,意識已經完全不清醒的高子軒,仍舊不知疲倦的不停往嘴裡送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得到短暫的解脫。
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他一怔,隨即發了瘋似的四下找尋,終於在沙發的夾縫中拿出手機,一看是曾樂姍打來的,心中莫名一緊,連忙用顫抖的手按下接聽鍵。
“子軒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智宸哥沒事,他回來了,已經回來了!我們現在都在他家,你也快過來!”
聽到智宸沒事,高子軒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久違的笑容,但下一瞬,他的眉頭便不由的皺了起來,急急的問道:“那幻兒呢?幻兒有沒有事?她和智宸有沒有在一起?”
電話那頭傳來很重的呼吸聲,像是在極力忍着怒氣,在高子軒的催促下,片刻後纔回答,“真是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放心吧,她還活着。”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高子軒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你們已經在智宸家了嗎?等等我,我這就去,這就去……”
他剛要去臥室換件衣服,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但掙扎了下,還是暈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曾樂姍聽出情況不對,不停的在電話那頭喚他的名,但始終沒人迴應,她咒罵一聲,連忙掛了電話,順便撥通了120。
她甚至連想都不用細想便知道,高子軒一定是出事了!
回頭迎上潘智宸和幻兒關切的目光,她冷笑一聲,沒好氣的說了句,“真是個掃把星,自從有了你,這日子過得真是一天比一天精彩!”
一場好好的重逢,卻因高子軒的意外而不得不在醫院見面,看着高子軒頭上裹着的紗布,幻兒心裡很是自責。
也許曾樂姍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壓根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那高子軒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確是個掃把星!
看到高子軒的手還露在外面,她上前一步,想要幫他掖下被角,卻被白夢瑤和曾樂姍一起攔住。
“你這個怪物,先是害了智宸哥,現在又讓子軒哥也受傷,還嫌不夠嗎?”曾樂姍紅豔的雙脣一張一合,越說越激動,覺得不夠解氣,甚至開始了咒罵,“像你這樣的j人,就該下地獄!”
“樂姍說的沒錯!智宸哥,這樣的女人,你爲什麼還要把她帶回來?依我看……”白夢瑤剛想趁機把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趕走,潘智宸便開口阻斷了她未完的話。
“夠了!你們都說夠了沒?這裡是醫院,是公共場所,你們能不能有點最起碼的素養?”他不滿的看了眼*上仍舊陷入昏迷中的高子軒,隨即冷眼掃了下臉色很難看的白夢瑤和曾樂姍,“你們口口聲聲說幻兒是掃把星,那這些日子我們都在一起,她爲什麼沒把我剋死?反倒是你們,兩個人都照顧不好子軒一個嗎?他爲什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他,明明是……”
曾樂姍剛想解釋,卻被白夢瑤拉了拉胳膊,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她雖然心裡委屈,但還是強忍住沒有繼續開口,只是狠狠的瞪了幻兒一眼,把所有的怨恨都再次記在了她手上。
潘智宸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大手霸道的一下攬住幻兒的纖腰,讓她一下跌入他的懷中。
“你們對幻兒有偏見,這點我是知道的,過去發生過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幻兒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們的嫂子,如果你們敢再用剛纔那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曾樂姍吃驚的睜大雙眼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看身邊垂下眼瞼的白夢瑤,連忙爲她說話,“智宸哥,你明知道夢瑤對你的心意,你怎麼能……”
“別說了。”白夢瑤忽然拉住曾樂姍的胳膊,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什麼都不要說了,只要智宸哥開心,我就滿足了。”
曾樂姍恨鐵不成鋼的甩掉她的胳膊,厲聲道:“滿足滿足,你真的能滿足嗎?如果你真的開心,那就不用每次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密就買醉就找我哭訴,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傻?你明明那麼愛他,明明爲他做了那麼多,爲什麼不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呢?難道你真的能眼睜睜的看他成爲別人的嗎?”
“就算不能,就算不願,可是,感情的事情終究是勉強不了的,我不想看着智宸哥爲難。”說話間,她的眸子裡已經盈滿了淚水,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她看着潘智宸,一字一頓的說道:“智宸哥,不管你身邊的女人會是誰,我知道你心裡永遠會給我留一個位置的,對不對?”
在電影學院裡見多了會演戲的女人,幻兒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像眼前這個綠茶的那麼純粹的!
不過,她既然那麼喜歡演戲,那她就滿足她,陪她好好演一場!
沒等潘智宸表態,她便從他的懷中掙脫而出,一臉真切的一把拉住白夢瑤的手,眼中寫滿誠懇,給人一種失散多年姐妹的即視感。
“夢瑤,你放心!智宸不止一次的對我說,他很感謝你和你媽媽多年對他的照顧,你們的恩情,他會一輩子銘記在心,同時,也不止一次的囑咐我,一定要像他一樣,把你當成親妹妹來疼愛,如果你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讓我多多包涵,不要往心裡去。呵呵,他呀,真是想太多了,有夢瑤這麼好看有懂事的妹妹,我疼還疼不過來呢,怎麼會怪呢?”
白夢瑤愣在當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迴應纔好,倒是曾樂姍反映的快,一把拽住幻兒的手,嫌棄的往後一推,幸好潘智宸眼疾手快的從後面抱住她,不然,一準會跌坐在地。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智宸哥對你只是逢場作戲,給你點顏色,你還真的打算開染坊了不成?想做夢瑤的姐姐,你配嗎?”
幻兒始終不說話,委屈的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感受到潘智宸的大手在她腰間的溫度後,她的心頭莫名的涌起一股想要惡作劇的衝動。
她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情況下,轉身忽然抱住潘智宸,在他懷中大哭起來,“智宸,我讓你丟人的對不對?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從罐頭裡出來的,如果我也有個正常的家庭,你會不會就不用這麼爲難?嗚嗚,我好難過,我好難過……”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簌簌往下落着,尤其是想起之前所受過的種種委屈,幻兒哭得越發厲害,大有收不住的架勢。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饒是明知道她在演戲的潘智宸,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只能輕拍她的背脊,柔聲安撫着,“別哭了,有我在,誰都不敢欺負你!”
“這女人竟然……”曾樂姍回頭看着白夢瑤,白夢瑤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兩人都顯然意識到眼前的幻兒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好欺負的幻兒,不到一月的時間,她似乎變得更難對付了。
等幻兒的哭聲漸漸小後,潘智宸淡淡掃了一眼臉色不佳的白夢瑤和曾樂姍,吩咐道:“子軒這邊的情況我已經大致瞭解,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幻兒累了,我帶她回去休息。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智宸哥你說的哪裡話,照顧子軒哥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自家人,哪裡來的麻煩不麻煩?你累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等子軒哥醒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白夢瑤的臉上始終帶着得體的笑,但目光始終不看幻兒一眼,因爲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一看那女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去撕了她那張勾人的臉!
“恩。”
潘智宸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摟着幻兒離去。目送兩人消失在門口後,兩個壓抑已久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
“本小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等窩囊氣!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夢瑤,你剛剛乾嘛攔着我?難道你沒看到那女人得意的樣子嗎?說哭就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她怎麼能這麼j呢?”
曾樂姍越想越覺得來氣,罵罵咧咧半天,看到*上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中的高子軒後,也忍不住抱怨幾句。
“子軒哥,你聽到了嗎?那個口口聲聲說是被你製造出的女人,可真會演戲!這哪裡是‘罐頭美女’啊?分明就是演員嘛!不,就算演員也是有底線的,你看看她!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你以爲就你生氣嗎?別忘了,剛剛抱着她的人是智宸哥,不是子軒哥!你能體會我的心情嗎?不,你一定不能!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心被人一刀刀的凌遲,但我臉上還必須帶着笑!因爲我知道,我不能哭,不能服軟,一旦服軟,我就等於在向那個女人認輸!我怎麼能認輸呢?我不可能輸的!”
她邊說邊掉着眼淚,那種臉上又帶笑又有淚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詭異,讓曾樂姍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夢瑤,你,還好嗎?”
“好啊,我很好啊!”白夢瑤笑着擦掉臉上的淚,儘量讓自己的話顯得真實一些,“你知道的,像智宸哥這樣身份的男人,身邊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這樣的事,以前又不是經歷的少,我什麼時候怕過?以前不怕,現在,自然更沒道理怕!”
“這倒是!”曾樂姍贊同的點點頭,上前親暱的挽住她的胳膊,“夢瑤,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如果那個怪物以後再敢對你玩什麼花樣,我一定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樂姍,謝謝你!有你,真好。”白夢瑤緊緊握住曾樂姍的手,彷彿握住了最後的希望。
但她心裡無比清楚的是,以前在潘智宸身邊的女人,的確不足爲懼,但這一次,她確實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剛一進入車中,幻兒便推開潘智宸一直放在她腰間的手,努力往旁邊坐了坐,跟他拉開距離。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前腳剛利用完,後腳便迫不及待的把我推開,真是讓人傷心啊!”潘智宸狀似無奈的搖搖頭,深深的看了看幻兒,“不過女人,你真的很有演戲的天賦,如果不是對你很瞭解,剛剛還真的會被你騙到!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進入潘氏的影視部?我很有信心,把你打造成炙手可熱的明星。”
“對不起,利用你是我不對,但那兩個女人真的很可惡,我實在忍不住了才……如果我進入你的公司,你一定會認爲我有什麼企圖,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呆在家裡,做一個不讓你放心的人。”
對上她真誠的眼睛,潘智宸忽然有一瞬間的迷惑,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查不到任何過往的身份,查不到有任何的親人,她真的像憑空冒出來的,又或者,她就是從子軒研究的“美女罐頭”中走出的美女!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從小就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他,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從一個小小的罐頭中,竟然能走出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就算是親眼所見,他也未必會相信,更何況,他並沒有見證到她從罐頭裡走出的全過程呢?
所以,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越是查不到任何線索,就證明她背後的指使者越是強大!
如果像她所建議的,一直把她放在家裡,那固然是再安全不過的辦法,但他清楚的知道,依這個女人的能耐,她早晚會讓他卸下心防,在不自覺中向她流露重要信息,如果是這樣,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把她放到最容易接觸到公司機密的公司,他就不信,面對這樣的*,她背後的指使者會不露出馬腳?
“幻兒,你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潘智宸輕聲一嘆,大手輕撫過她白瓷般的小臉,着迷的摩挲着,“但是,像你這樣長得又美又懂得演戲的天才,如果每天只是放在家裡,豈不是太可惜了?是金子就該發光,是珍珠,就不該被蒙塵!我決定了,明天就讓你去公司,放心,我會發動全部的力量,好好包裝你!相信我,很快,你就會成爲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大明星?”幻兒重複着他的話,秀眉不自覺的皺起。
這曾是她一直想要追逐的夢想,但這一刻,卻讓她不免有些抗拒。
如果她真如他所說,變成家喻戶曉,那爸媽勢必也會知道,那她之前所說的謊話豈不都要穿幫?萬一爸媽找來,那她“罐頭美女”的身份立刻就會現行,到時候,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觀察到她的表情有所變化,潘智宸微眯着眼睛慢慢靠近,裝作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什麼是大明星?是天上的星星嗎?你從沒有告訴過我,你竟然這麼厲害,還可以把人變成星星啊?”她美麗的眼睛裡寫滿了興奮,那單純的眸子讓潘智宸覺得莫名的心煩。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明明看得出她其實什麼都懂得,現在卻要故意和他裝,真是該死!
“你不懂嗎?沒關係,明天會有人幫你打理一切的,你只需要靜靜享受這個過程,放心吧,你會喜歡的!”
看着幻兒乖巧的點頭,潘智宸冷笑一聲閉上眼睛假寐。
她不是喜歡演戲嗎?在影視公司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像她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搶盡風頭和好處的美女,勢必會成爲衆矢之的,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如何應對!
第二天一早,幻兒便在潘智宸的專車護送下,很“招搖”的出現在了公司的影視部。
作爲第一個被總裁親自帶到公司,又親自囑託影視部總監好好照顧的女人,幻兒很快成爲大家熱議的話題,因此,她剛進總監的辦公室,大家便在背後議論開來。
“聽說了沒?剛剛那女人就是咱們潘總的新*!現在已經*了呢,照現在這個得*程度來看,一定很快就能火起來!”
“可不是嘛,只要咱們潘總想要捧的人,哪個捧不成?別的不提,就是那個曾樂姍,她都能火,剛纔那女人可比她漂亮多了,我看……”
“可不是嘛,她要是知道有人要來搶她的風頭,一準又要大鬧了。”
“是啊,她脾氣那麼壞!看來,又要有好戲看了!”
“哎別說了,她來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下,曾樂姍走了進來,大家一看到她進來,立刻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但眼睛的餘光還是時不時的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看。
這樣的氛圍讓曾樂姍感覺很不舒服,她用高傲的眼神環顧一週,側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助理小宋,“她們怎麼回事?怎麼看起來都怪怪的。”
“姍姐,潘總帶了個新人過來,聽說長得很漂亮的,現在正在總監的辦公室,據小道消息說,那女人是潘總的新*,都已經*了哦。”
曾樂姍先是疑惑,後來聽到她說已經*,腦海裡立刻冒出一張讓她恨不得撕爛的臉。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沒等小宋問出心中的好奇,曾樂姍便踩着她十二公分的細高跟,快速走到了總監的辦公室,甚至連門都沒敲,便直接走了進去。
見她進來,外號被稱爲“笑面虎”的米勒連忙恭敬的站起身來,賠着笑臉說道:“喲,這不是曾大明星嗎?哪陣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坐,快坐!”
曾樂姍剛一坐定,米勒便連忙給幻兒介紹,“幻兒啊,這位可是我們的一姐曾樂姍小姐,大明星啊!曾小姐,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說是不是?”曾樂姍的嘴角掛着嘲諷的笑意,並不打算顧及有外人在場,直接開口道,“說吧,你到這兒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幻兒微微挑眉,忽然覺得她這話說得有些好笑,到這兒來的女人還能有什麼目的?無非是爲了當明星混出頭,以後再找個上得了檯面的婆家,別的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目的。
幻兒斜睨着站在她對面有着姣好面容的曾樂姍,一身緊身的大紅色超短裙更是襯得她肌膚白希,身材曼妙,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恰到好處的把她的腿形拉得更加修長,只是那裙子着實很短,目測不動時僅能保證不走光,但如果走動的幅度過大嘛……那可就難說了!
這麼一想,幻兒不自覺的輕輕一笑,就是這麼一笑,徹底惹怒了本就對她沒什麼好印象的曾樂姍。
她杏眼一瞪,用染着大紅色指甲油的纖細手指指向幻兒,聲音尖利的罵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怪物,竟然敢笑我?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你告訴我,你到底給智宸哥灌了多少的m藥,才讓他答應你來公司的?說啊!你要是不說,我今天就毀了你這張勾人的臉!”
就在她尖利的指甲剛要觸碰到幻兒的臉時,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胳膊,她詫異的回頭,剛想咒罵,但當看清那人的臉時,立刻愣在當場,“子,子軒哥哥……你,你怎麼來了?”
“哼,我再不來,你是不是真打算把幻兒的臉給毀了?”高子軒的眼中盛滿了憤怒,惡狠狠的瞪了曾樂姍一眼後,轉向幻兒時,眼裡便瞬間轉換成濃濃的柔情,“你還好嗎?有沒有被嚇到?我剛醒來就聽說你去了公司,所以一刻也沒敢耽擱,只想迫不及待的見到你。”
聽他這麼一說,幻兒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頭上還裹着紗布,身上還穿着醫院病號統一的病服,再聯想到昨天見到他時的模樣,不難想象,他一定是揹着醫生護士跑出來見她的。
鼻子驀地一酸,忽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待她如此真,她如何能狠得下心繼續騙他?
“我,很好。”猶豫了片刻後,她不自然的低下頭,甚至不敢對上他關心的眸子。
米勒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事態的發展,原本以爲能讓潘總親自送來關照的女人,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神通廣大到,讓高少帶傷來見!
看來,這女人現在的地位比那個驕縱任性的曾樂姍要高得多,加上這樣貌這身段,想要紅起來,那絕對是指日可待!
他剛要上前向高子軒打個招呼,刷下存在感,卻被曾樂姍搶先一步,一把抓住幻兒的頭髮,邊用力拽,邊破口大罵。
“我弄死你這個不要臉的j人!又是*智宸哥又是*子軒哥,你可真能耐啊!我現在就毀了你這張勾人的妖精臉!看誰還會喜歡你!”
指甲還沒來得及碰到幻兒臉上,她整個人便被高子軒一把拽住,用力一推,便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她眼神一凜,連忙合攏住雙腿,這才避免走光的事情發生。
門外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曾樂姍回頭一看,立刻氣得臉通紅。
不知什麼時候起,外面竟然站滿了人!
很顯然,大家把她出醜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裡。
這樣的挫敗感讓曾樂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爲了面子,只能大聲嚷嚷着,“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去去去,這裡沒你們的事,都該幹嘛幹嘛去!”米勒連忙湊到門口,本着臉驅趕着看熱鬧的人,回過頭後,他的臉上立刻換上招牌笑容,但對上的卻是曾樂姍那張氣憤的臉,“曾小姐,我……”
“你什麼你?這裡沒你的事,你也給我滾!”
米勒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本能的看了眼高子軒,見高子軒對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點點頭,訕笑着摸着鼻子走出辦公室,走到門口後,猶豫了下,很“好心”的幫忙把房門給帶上。
“m的!有點臭錢了不起啊?給你點面子,還真拿自己當腕了?這都是什麼事!”罵罵咧咧的低咒了一句後,發現很多人都停住手上的活看向他,米勒眼睛一瞪,厲聲道:“都閒着沒事做是吧?能做做,不能做,滾!”
見慣了凡事臉上帶笑的他,如今忽然嚴厲起來,嚇得大家都渾身一哆嗦,連忙低頭裝作很忙的樣子。
當辦公室只剩下他們三個後,依然半躺在地板上“凹造型”的曾樂姍忽然向高子軒伸出手,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很是委屈,聲音也忽然變得嬌滴滴的,“子軒哥,你推得人家好疼!你真的忍心看人家就這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嗎?還不快點扶人家起來?”
那甜膩膩的聲音猶如打了十萬針的“撒嬌黴素”,聽得人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高子軒皺了皺眉,剛要上前拉她起來,幻兒忽然“哎喲”一聲,整個人便倒在他的懷中。
美人在懷,高子軒自然無暇顧及其他,俏臉一紅,緊摟住幻兒,柔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幻兒輕輕搖搖頭,修長的手輕撫上太陽穴,“我沒事的,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真的嗎?你在擔心我?”
看着兩人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秀恩愛”,曾樂姍終於按捺不住,直接從地上站起,不客氣的把兩人硬生生的分開,自己則擋在其中當起了阻隔“甜蜜”的“肉牆”。
“曾樂姍,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忍無可忍的高子軒大喊一聲,嚇得曾樂姍一哆嗦,隨即委屈的哭出聲來。
“子軒哥,你兇我!”她氣得一跺腳,任由眼淚弄花妝容,“爲了這個女人,你先是推我,又是兇我,下一次,是不是要爲了她打我?”
她的眼淚成功澆熄了高子軒的怒火,他眼中的火焰一點點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自責,“樂姍,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
曾樂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用怨毒的眼神瞪了瞪幻兒,丟下一句“你給我等着!”便開門離去。
她離去時,踩高跟鞋踩得十分用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誰身上一般,幻兒絕對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高子軒的庇護,她今天絕對在劫難逃。
高子軒忽然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很仔細的上下打量她,幻兒生怕被他瞧出什麼不對,只能在他沒開口前提前佔據先機。
“怎麼了,哪裡不對嗎?”
高子軒搖搖頭,臉上帶着難以自持的激動,“不,很好,一切都很好!在知道你們失蹤後,我便一直不願意相信!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你既然能被製造出來,就一定會活很久很久,不可能這麼快就消失的,我等到了,終於等到了!真好……”
他拿起幻兒纖細的手輕放在他的臉上,感受着來自她手上的溫度,心中瀰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真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
幻兒一動不動的聽着他的喃喃自語,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也因他的話而變得更加敏感脆弱。
這一刻的高子軒,像個童話中美好的小王子,他單純善良,甘願放棄所有,只爲追求心中的美好。
幻兒靜靜的看着他,她能給他的東西實在有限,如果僅是這樣就能讓他滿足,那她絕對配合。
“你們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打破了美好的寧靜,在看清來人是潘智宸後,幻兒更是不自覺的想把手從高子軒的手中抽回,但高子軒卻並未讓她如願,反而緊緊的抓住她的手,那掌心的溫度讓她的心驀地一暖。
潘智宸微眯着眼睛看向他們拉在一起的雙手,冰冷的眸子先是凌厲的掃過幻兒,隨即又落在高子軒身上,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
“子軒,醫院來電話說你忽然失蹤了,我們大家都急壞了,你怎麼能招呼都不打就亂跑呢?”
“智宸,我不是小孩子,意識也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更知道什麼纔是我所需要的,幻兒是我帶到這個世上來的,她的歸屬權屬於我,也只能屬於我!如果你把我當作兄弟,就放她回到我身邊吧。”
潘智宸雙手環胸,靜靜的聽着他講完,在他說的過程中,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始終盯着幻兒,那樣的眼神看得幻兒心虛,讓她忍不住想要逃離。
興許是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單薄,高子軒忽然看向幻兒,言辭激動的說道:“幻兒,你告訴他,你願意跟我回去的,對不對?”
“我……”幻兒猶豫的看了看潘智宸又看了看高子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潘智宸邪魅一笑,上前一步對幻兒伸出手,聲音中帶着蠱惑,“幻兒,告訴他,你到底願意跟誰?”
“幻兒,你相信我,只要你說願意跟我走,我一定有辦法帶你離開的!你不用怕他的,好嗎?勇敢的告訴他你的選擇!”高子軒的眼中寫滿了懇切,面對如此真誠的眼睛,幻兒第一次產生了退卻之意。
幻兒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中閃現出吳鵬飛一遍遍的喊救命的模樣,所有的猶豫都立刻化爲須有。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掙脫高子軒的手,用堅定的語氣對他說:“子軒,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高子軒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般,身子一下僵住,怔怔了看了幻兒好一會兒後,才扯出一絲笑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眸子裡寫滿了焦急,“幻兒,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你怎麼可能願意跟他走呢?他並不是真心待你的,他一直懷疑你的身份,你在他身邊不可能快樂的!”
幻兒抿了抿脣,心中的酸澀又增加幾分,但面上仍舊帶着微笑,不希望他再爲了她擔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跟智宸……我們,我們落海後流落到一個海島上,然後就,就私定終身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能當着潘智宸的面,咬着牙說出這番連她都不敢相信的謊言,但爲了能繼續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邊,她別無選擇!
“你們,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握着她肩膀的手顫了顫,高子軒的眼中充滿沉痛,一邊後退一邊搖頭,顯然對這件事很難接受,在看到幻兒點頭後,他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子軒……”
擔心他會出事,幻兒想追出去,卻被潘智宸攔住。
“既然已經是我的女人,就不要老是想着別的男人!我會吃醋。”
“你明知道我,我只是……嗚……”
辯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嬌豔的脣便被潘智宸霸道的堵住,纖細的腰肢逃避似的往後半仰着,爲了防止她摔倒,潘智宸緊摟住她的纖腰,一次次吻得更加深入。
口中的氧氣越來越少,幻兒忍不住嚶嚀出聲,雙手輕輕推着他的胸膛,潘智宸滿意一笑,離開她嬌嫩的脣,看着她如桃花般紛嫩的俏臉,在她耳邊輕呵一口氣,當她身體微顫時,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足以讓她吐血的話。
“我潘智宸向來不做吃虧的事,既然你已經說是我的人,那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