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他拉着她的手
白濛濛在電話裡第一次聽到向日葵自己說她是個實質上的那樣的女人後,由驚駭驚恐驚厥很快變成了驚奇驚歎驚喜!
放下電話,白濛濛對向日葵沒有任何評價,只在心底裡涌動着兩個字:羨慕!
這個女人,在三年左右的時間裡,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獻出了什麼,她能用自己的聰明和資源掙到五百萬,就是個非同凡響的有本事的女人!而自己呢?整天累個半死,一天到晚地端坐在電腦前碼字,幾年過來,銀行卡里的錢,只有五千多塊!單從錢物上說,向日葵比她多多少倍?
簡單地算了一下,五百多萬是五千多塊的一千倍!這可不是一般的倍數,這是極大的差別!如果用對比的方式說明兩個人的差距有多大的話,可以這樣說:向日葵現在什麼都不幹,她的錢與物,兌換成基本的生活用品,能夠讓五百個人一年的生活無憂;而白濛濛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辛苦地敲字,所有的收入都算,最多隻能養活包括她自己在內的兩個人!
對兩個都沒有正經工作的女人來說,向日葵即便以後什麼都不幹,買套比一般市民好點兒的房子,買輛十幾萬塊錢的車,把錢存在銀行裡吃利,或把大部分錢投資到門面房等實物對外出租,夠她坐享其成的了,一輩子甚至連她的下一代,吃香的喝辣的,都夠了。只要她不賭博,不吸毒,沒有極特殊的情況,數百萬的錢與物,不需要本錢,僅增值的那部分,也夠花的了!
而自己呢?每天依然要忙個不停,才能維持基本生活!和向日葵相比,不是差得太多了嗎?就算憑藉她的姿色想法設法地掙錢,要有向日葵現在的狀況,也是十分渺茫!
白濛濛似乎是理直氣壯地對向日葵說的那種向她看齊的話,雖然不全是說着玩兒的,事實上呢?已經二十六歲的女人,就算還很漂亮,在男人面前有魅力,自己也想像向日葵那樣用身子掙錢,還能有幾個有錢的男人看中她?
經典的說法是:二十歲的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四十歲的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六十歲的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八十歲的男人,喜歡二十歲的女人;一百歲的男人,還是喜歡二十歲的女人!
爲什麼呢?道理很深刻也很簡單:二十歲的女人,生理上,是最旺盛的時候;容貌上,是最漂亮的時候;氣質上,是最高雅的時候;性格上,是最迷人的時候;
白濛濛心裡很清楚,自己二十六歲了,哪怕她的容貌在很多人眼裡依然稱得上是漂亮的,能夠和容貌差不多的二十歲的女人比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剛畢業的時候,二十二歲多一點兒,那時候纔是她與向日葵的黃金時代。
說不定向日葵早在二十歲大二的時候就開始利用她那誘人的臉蛋和身子出賣色相賺錢了。這個女人,以爲她是說着玩兒的。仔細一想,她一直都沒有騙自己,只是她沒有把細節說給她聽。爲什麼要說?她沒有義務把那種事情的細枝末節全都對她和盤托出。閨蜜是什麼?是比一般朋友的關係更親密的朋友,並不說明把自己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也要對閨蜜說。
進入大學之後,向日葵似乎從來沒有斷過與各種男人的接觸,當然,名義上是戀愛。那個時候,白濛濛和向日葵都很年輕而有魅力,要想引誘男人,確實不是難事。只是,白濛濛是傳統型的女人,向日葵是開放型的女人;白濛濛非常向往真摯的愛情,向日葵特別喜歡生理上的刺激。性格的不同,並沒有妨礙她們常常在一起相聚。只是,兩個人的聊天,白濛濛現在想起來,向日葵不僅隱匿了什麼,還半玩笑半認真地想拉她下水。在她明確了自己不會做那種事之後,向日葵就極少在她面前聊此類話題了。她自己呢?不但該怎麼做還怎麼做,並變本加厲了。不然,數百萬塊錢,怎麼能掙得出來呢?
現在,白濛濛在電話裡大着膽子對向日葵說出了讓她吃驚的話。放下電話,她自己也感到吃驚。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想像向日葵那樣利用漂亮女人的資源掙男人的錢,她在男人面前,怎麼能有向日葵那樣的本事?讓男人爲她掏腰包,還要掏得多,她必須付出努力。那是什麼樣的努力?她還用想嗎?不想就能知道。那樣的努力,是她這樣的女人做得出來的嗎?
夜更深了,白濛濛還是不能入睡。本來是想和向日葵隨便聊聊能幫助她入睡,結果,正相反,失眠加重了!
白濛濛又拿起手機,邊翻看着黃光遙的照片,邊回憶着前幾日與黃光遙在一起的幾組鏡頭。
和黃光遙肩並肩膀靠膀來到公園裡面不遠的地方坐到靠背椅上之後,發現這裡的年輕男女並不少,幾乎沒有閒着的椅子,尤其是雙座的靠背椅。初夏的晚上,十一點之後,在公園裡休閒的人,有好多種情況。有的是來乘涼的,有的是來健身的,有的是來約會的,有的是來聊天的。馬麗麗想着說着這個問題。她與他來這兒,是屬於哪一種呢?她知道答案,卻故意問黃光遙:“我們來這兒和他們相比,屬於哪一種呢?”
黃光遙卻不回答馬麗麗的問題。他拉着她的手說:“我的頭有點兒暈。”
馬麗麗說:“看來,那酒的質量有問題!”
“麗麗,我今天比你喝得多,我要是暈倒在這兒了,怎麼辦?”
“沒事,不是有我嗎?”
“你能把我送到家嗎?”
“當然能!”
“我說我要是暈得在座椅上或倒在地上起不來了,你能把我抱起來嗎?”
“能!”
“你現在先試試怎麼樣?”
“好!?”
“我坐在這兒,你能把我抱起來嗎?也就是說,只要你能把我抱起來,就算你能送我回家了。”
馬麗麗高興地說:“好!”她不是正想和他親近點兒嗎?看來,他也想和她親近。這正是愛情的開端!
馬麗麗和黃光遙面對面,整個身子貼住他,使出渾身的勁兒想把他抱起來,但並沒有用。他不但很重,還故意把身子往椅子上沉積。他嘴裡有酒味,還不是淡淡的。可她覺得好聞。她知道這就是典型的愛屋及烏。她笑着對他說:“抱不動你!”她摟着她的腰說:“麗麗,你真漂亮!”
“謝謝你光遙!”
“麗麗,你的體香真好聞!”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男人!”
黃光遙的臉貼着馬麗麗的臉說:“要不是喝了那麼多酒,真想吻你。”
“謝謝你!”她高興而又羞赧,她撫着他的肩提醒似地對他說,“以後機會不是多得是嗎?酒醒了是不是會忘了你說的話。”
“不會,怎麼能忘呢?麗麗,下次,我們倆……還在一起喝酒!”
“好!”
“該你拿錢請我了啊!”
“好!”
當馬麗麗想把頭歪在黃光遙懷裡時,她嗅到了他身上,不,是他嘴裡突然有了比剛纔濃烈得多的酒味兒。她警覺地擡起頭,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說:“你要是想出酒,就別忍着。我聽說喝多了特別是喝醉了的人,吐出來就好了。”
黃光遙點頭說:“對。我真有點兒忍不住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扶着他,向很近的一棵樹旁的小水溝的方向走去。
蹲在小水溝旁,黃光遙大口大口地吐起來了。馬麗麗一點兒也沒有嫌棄他身上的異味,甚至還有點兒高興。她終於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終於可以服侍他了!
讓馬麗麗失望的是,黃光遙吐得差不多了,用她遞過來的紙手帕擦了擦嘴,站起來之後對她說:“快點兒走吧!”走了幾步,又返快步上前,回來,用幾小株地上的樹枝,蓋住剛從自己胃裡出來的東西。
黃光遙拉着馬麗麗的手,快步向公園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