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還在世,所以理所當然的佔據着慈寧宮。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孃家晚輩再不滿意也得忍着,便在坤羽宮住下。
皇太后不得順治的寵愛,做了一輩子擺設,好在康熙皇帝‘挺’有良心的,對太皇太后恭敬有加,皇太后沒太皇太后的能耐,從不想着壓制康熙皇帝,也對朝政後宮沒什麼興趣,專心幹好太后的老本行——安靜享清福。
舒瑤同德嬪在坤羽宮‘門’口時,正好碰見了打扮整齊衣着光鮮的嫺嬪,不知道康熙如何考慮的,自從嫺嬪治療好十八阿哥之後,景仁宮解封了,嫺嬪可以外出,舒瑤主動彎了彎膝蓋:“請嫺嬪娘娘安。”
舒瑤覺得康熙是前朝折騰得不夠,想在後宮找個人解悶,雖然聽說嫺嬪老實很多,但不是舒瑤敏感,嫺嬪看她目光透着和善,但嫺嬪心裡不喜歡她。
“四福晉快起來。”嫺嬪擡了擡手,打算攙扶舒瑤,旁邊的德嬪一把拽起舒瑤,保護的架勢很濃,彷彿嫺嬪是沾上倒黴的毒‘藥’,德嬪皮笑‘肉’不笑的說:“真是巧啊,原來是嫺嬪妹妹出‘門’了,你的病剛好,胤zhēn福晉身子弱,受不起你攙扶。”
“德姐姐真真是疼兒媳嫺嬪不吃驚是假的,她看見的德妃什麼時候這麼疼胤zhēn福晉了?有些書本也都說德妃各種陷害胤zhēn的,當雍正登基時,能說出那番話的德妃怎麼同如今的德嬪不像是一個人。
德嬪勾了勾嘴角,讓舒瑤攙扶着她,“宮裡不都是說我疼老四福晉?嫺嬪妹妹消息不全,也難怪,你身邊的人都被梳理過一遍,消息知曉得少一些。做姐姐勸妹妹一句,後宮裡的事情還是早一點‘弄’明白的好。”
舒瑤亦步亦趨的跟着德嬪。聽着她低聲說:“往後離着嫺嬪遠一點。她看你的目光不對頭,你也給我長點心眼兒,別誰對你笑笑就同人走了。”
“額娘,我哪有?”舒瑤反駁:“不給我幾個糖塊。再對我笑都沒用哦,慈愛的笑容。關切的話語可頂不上吃喝的。”
“...”
德嬪好懸沒繃住,聲音怪異的問道:“如果嫺嬪給你糖塊呢?”
“有額娘看着,兒媳怎麼會被糖塊勾引了?”舒瑤笑眯眯的說着:“額娘給了兒媳很多的好東西。兒媳心裡有數着呢。”
“你呀。正經說起來,誰都沒你看得明白。”
德嬪帶着一分無奈,帶着一分的寵溺戳了戳舒瑤的額頭,“算上宮裡打滾幾十年的,都沒你心寬,我同宜妃她們也是最近幾年才‘弄’明白。你比我們...”
“有靈‘性’?聰明?兒媳可不敢這麼認爲。”舒瑤美滋滋的模樣實在是刺‘激’德嬪的眼,眼前的人讓她疼。但也讓人生氣,德嬪板着臉:“我什麼時候想說你聰明,有靈氣了?”
“我是想說你比我們懶散。”第一次見舒瑤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德嬪有了獲勝的喜悅,決定乘勝追擊:“怎麼?我說錯了?”
曦容擡頭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德嬪,一時勝利代表不了什麼,就連瓜爾佳氏面對舒瑤都有可能敗陣,德嬪還不夠火候,曦容雖然隨着舒瑤先進‘門’,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嫺嬪身上,嫺嬪的神‘色’努力的掩藏,但對舒瑤同德嬪的關係明顯是吃驚的,雖然兒媳‘婦’同婆婆的沒有太好的,她自己就將兒媳‘婦’壓得很慘,但吃驚不是嫺嬪這神‘色’,她彷彿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難道說在她的印象裡,舒瑤同德嬪應該另一幅樣子?
“好在有一點青出於藍的優點,懶散就懶散吧。”舒瑤大方的笑着,這回換德嬪鬱悶了,悶聲說:“懶散不是優點。”
舒瑤回道:“懶散見得是缺點,我這個位置,做得太多反而不好,懶點好,得四爺喜歡。”
“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這也是我的優點啊,懶人經常被人說,當然是練厚的,其實額娘可以這麼想,既然你偷懶了,還怕人說嗎?”
“...”
德嬪差一點一個倒仰,果然懶人是不能高估的,不是到了坤羽宮,德嬪非得同她好好說道不可。舒瑤眨着眼睛,懵懂的模樣讓德嬪火氣更旺盛了,也有很深的無奈,舒瑤腦子裡的系統真心想對德嬪說一句,她不是地球人,你淡定吧。
進了坤羽宮,舒瑤擡眼時見到一道明黃‘色’的身影,隨着德嬪叩拜:“見過太后娘娘,見過太子妃。”
“起來吧。”
太后獨有的平淡語氣,舒瑤乖覺得起身,大面上太后因滾黛福晉對舒瑤有善意,其實舒瑤能感覺太后對滾黛的怨恨,在後宮裡她雖然有着極高的享受,但從嫁進來那刻起就註定了擺設的命運,誰心裡也不會好過。太后也是倒黴,隨後又碰見了清穿‘女’的蝴蝶翅膀愣是讓太皇太后活到了今日,太后做得委屈,在太皇太后身邊她連一句話都說不上。
清淨的太后娘娘從旁看得更清楚,康熙對四阿哥另眼相看,因此她對四福晉舒瑤不遠不近,滾黛福晉雖然讓那個她一生無寵,但也讓他享受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太后娘娘‘脣’邊‘露’出幾分笑容:“賜坐。”
舒瑤領着兒‘女’落座,太后問了他們幾句,曦容等人的回答中規中矩,皇孫每一個都像是小大人,弘曜在其中並不出頭,太后對他們平平,說不上喜歡疼愛,太后在後宮裡這麼多年,她有一條準則,康熙皇上喜歡什麼,她也會喜歡,由此一點,康熙對太后其實比對太皇太后更孝順。
太皇太后從滾黛福晉回京後,才完全放棄了干涉康熙的念頭。康熙喜歡弘皙,弘曆,太后自然也會親近他們。
“回太后娘娘,嫺嬪娘娘到了。”
在舒瑤落座後,嫺嬪也緊跟着進‘門’,‘脣’邊含着恭謹的笑容,“給太后娘請安。”
太后神‘色’更爲的淡然,“你也起來吧,”
嫺嬪前兩日給太后娘娘送了幾株老山參,身爲大清皇太后,人蔘是不缺的,但嫺嬪給的山參她用了以後,身上輕便了很多,她雖然不像太皇太后怕死,但她一直有個念頭熬死太皇太后,住進慈寧宮,遂太后對嫺嬪眼眸裡多了一分的暖意,“你也坐吧。”
“謝太后娘娘。”
嫺嬪坐在了德嬪的下手,舒瑤將繡墩向德嬪身後挪了挪,彷彿晚輩一般躲開嫺嬪,德嬪勾了勾嘴角,兒媳‘婦’她護下了,倒要看看嫺嬪有多大能耐?
嫺嬪雖然吃驚德嬪婆媳的和諧,但對太子妃更爲的在意,太子妃一如既往的端莊對她甚是輕蔑,偶爾還會‘露’出一分的痛恨,這一切讓敏感的嫺嬪實在是難受,等將來非得讓太子妃好看不可。
“臣妾看太后娘娘的鳳體康健,臣妾實在是高興,不知您山參用得如何?臣妾還有一些鹿茸,也是調養身子的,給您送來?”
“我怎麼不知道嫺嬪妹妹有如此多的好東西?”德嬪笑‘吟’‘吟’的問道:“萬歲爺對太后娘娘極爲孝順,這些好‘藥’材還能讓太后娘娘短到了?嫺嬪妹妹別把尋常的‘藥’材當寶貝,你在進宮也有幾年了,前一陣一直在景仁宮裡養病,我見小格格..太‘交’弱了,妹妹有好‘藥’材不妨留一份給她。”
德嬪點出了嫺嬪很多問題,太后娘娘方纔對德嬪不滿意的神‘色’轉爲沉思,舒瑤跟着說:“太后娘娘您最好還是找人重新辨識一下‘藥’材,我不是說嫺嬪娘娘獻的‘藥’材不好,而是她沒學過醫術,萬一‘藥’效什麼的有錯,您用了影響鳳體就不好了,我記得當初我還在孃家時,因爲我表姐給安親王府送的‘藥’材...引得小阿哥就那麼...這件事我記得很深,大夫也說‘藥’材不是有問題,而是‘藥’效,我額娘說過本來等着百年人蔘救命的結果‘藥’效只有一半,這可不是救命了。”
“有這回事?”皇太后慎重了,舒瑤點頭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從那往後,我表姐再也不敢隨意用人蔘了。她差一點將給她人蔘的商人打死。”
舒瑤瞄了一眼嫺嬪,“我可不是說嫺嬪娘娘的不好,只是方纔聽了偶然想起這事。”
同德嬪一搭一唱,徹底挑起了太后的疑心,太子妃說道:“我恍惚也聽李格格說起過這個教訓。”
“李格格?”
“回太后娘娘,她就是我表姐李氏。”
太后頷首,恍惚記起有這麼個永遠做妾的據說有點本事的絕‘色’美人。嫺嬪不慌不忙的說,只是眼裡有委屈的淚水,“回太后娘娘知曉,山參是臣妾的陪嫁,也是當年在莊子上時碰見高人給的,同給十八阿哥的丹‘藥’一樣,臣妾沒有把握的‘藥’材怎麼敢呈獻給您?臣妾願意請太醫當面證明臣妾的清白。”
太后說道:”那就叫太醫來。”
太后對德嬪帶了幾許的寬慰說:“我曉得你的好意,不管要纔是真是假,哀家都不會怪你,你說得哀家也明白。”
不大一會太醫到了,仔細辨別了山參後,肯定的告訴太后是珍品,還沒等嫺嬪‘露’出得意之‘色’,德嬪起身撫了撫身,“是我沒料到嫺嬪妹妹能碰見高人,還給了這麼多好‘藥’材,這些就連萬歲爺都尋不到的救命好‘藥’材,真真是高人難得。”
德嬪轉身對‘門’口叩拜:“見過萬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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