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從沒想過讓男女平等,男人只娶一個老婆。但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會多說幾句,讓身邊的人少些風流,多多看到嫡妻的不容易,多多敬重嫡妻。
遂她教育過十四阿哥,同七阿哥等等胤禛親近的兄弟說過,如果胤禛周圍的男人都少些多情,少些妾侍格格,是不是胤禛能堅持得更久一些,畢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她不會吸引各種女子的仇恨值,用她們的不幸來突出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專寵。
舒瑤應酬不多,但每一次有人詢問她一些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她都會將結合額娘語錄的東西告訴給她們。當然外人是不是相信,能不能領會瓜爾佳氏的思想,就不是舒瑤能管的了。
從如今的形勢上看,舒瑤還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不是說胤禛身邊朋友兄弟沒有妾侍,但比之旁人要少一些,而且他們大多同妻子互相敬重,內宅也會少了許多的紛爭。在這種平和的環境下,少了很多爭寵的熱鬧,他們的兒女並不比多納妾侍的人家少,在給康熙辦差上,也不會因分心搞砸了差事。
康熙對此沉默,他一直記得志遠說的話,沒有能耐的皇帝纔會用後宮平衡前朝,昏君亡國之君,大多都是從後宮爭寵開始的。志遠這種話,瓜爾佳氏是嗤之以鼻的,做皇帝的不爭氣,最後承擔禍水罵名的都是女人,志遠對她說過,皇上面子上過得去就行,如此瓜爾佳氏才歇了怒氣。
“你什麼時候變得心腸柔軟了?”
曦容身體靠近椅子背,目光放在門口的屏風上,今日來公爵府之前,她還記的舒瑤摟着她大叫救命,舒瑤八歲時曾經發下宏願,在志遠五十歲壽辰時,一定給他繡個福祿壽三星的屏風,現在離志遠過壽不遠了,屏風連個影子都沒有,如今舒瑤正在糾結,她是肯定繡不出的...
曦容想到舒瑤可憐兮兮的樣子,嘴角就敲得有很高,最近舒瑤在教育弘曜,如何像他阿瑪學習,爭取做個專情的好男人,先將胤禛捧起來,愛面子的胤禛,在想招幸妾侍格格會猶豫,曦容從未感覺舒瑤不聰明,當然曦容想的,舒瑤累死也想不到,她只是單純的不想兒子是個大種馬,生活怎麼能過得更舒心。
不能因不培養超脫時代的兒子就不管他娶多少個女人,每個清穿女心底的希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或者成爲丈夫心中最特殊的那個,誰都不會想着丈夫多去種馬,爲什麼在教育兒子上,就放寬了要求?讓兒子符合封建時代?是因爲兒子再碰不到穿越女重生女就可以有很多的女人?
舒瑤罕見的發揮科研的精神,努力的調查取證,總結出來的是封建時代也不都是人人納妾,權貴階層也好,皇族也罷,也不用妻妾成羣,有了科學論證,舒瑤加緊了對弘曜的教養,每次看到弘曜被訓的畫面,曦容都很開心,對一個曾經當過皇帝的人說癡情專一,也只有舒瑤做得到。
當然弘曜反駁過,舒瑤曾經一句話就吧把他打趴下了,‘昏君都是好色的,你怎麼不說弘治皇帝,他就一個妻子,做到了天下無妃,後世人對他的評價是什麼?弘治中興...勤政寬和...’
曦容噙着越來越重的笑容,舒瑤還是在意胤禛的妾侍格格,既然康熙皇帝讓舒瑤不好受,“我就讓他不舒服,也省得他明日在賞賜個側福晉。”
瓜爾佳氏身子一頓,說道:”不是我心軟,如今的局面,如果過分針對太子,誰上去都不會像太子對四爺...”
“他不想皇位,不見得我們不能想。”曦容習慣的眯了眯眼睛,“誰上去都不如他上去讓我放心,我記得有人點評過女帝,除了盛唐再無女子稱帝的可能,明清理學大興更是無望。難道你不記得當時如何困難?在...想要做皇帝之前,誰相信能成功?”
瓜爾佳氏問道:“你想再讓世人震驚一次?”
“不,皇帝做過了,我是想做公主,告訴世人...如何做天之驕女。”
“當今皇帝很有意思,他總是怕走上太宗時的禍起蕭牆,現在應該開始謀局了。”
瓜爾佳氏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你說的謀局是逼他退位?”
身爲謀士起碼的知道她怎想要的結果,纔好運用智謀達到目的,曦容挺了挺身板,威儀的氣勢在臉上盡顯,“我最終目的是讓皇上必須得選他,無論多少的心不甘情不願,皇帝也得選他,皇上不是號稱千古一帝?他越是怕,越是要讓他嚐嚐太宗的無奈,除了你女婿之外,一切人皆爲棋子,你擺佈的皇子還少嗎?連我都最終被你算計了。”
瓜爾佳氏起身,避開曦容的淡淡的指責,恭謹的微微弓着身子,說道:“我明白了。”
一大一小的兩人相識一笑,眼裡滿是興致盎然,同時挑起左眉,多年的習慣重生後依然如此,曦容道:”多當心,萬歲爺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在明,你我在暗,不到最後一擊,萬歲爺哪裡會瞧得上女子?”瓜爾佳氏心中激起了豪情,女帝代唐在歷史上不過是留了幾句話,但有多少人知道她們走的步步驚心?“謀成時,看見千古一帝震驚的樣子會很有趣,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這事先瞞着你女婿。”
“知道。”
如果佈局成功的話,就是同時算計兩代帝王,瓜爾佳氏的有些熱血沸騰,脫掉賢妻良母的外衣,她又是敢謀天下的大唐貴女。
曦容看出瓜爾佳氏神色變化,往事交錯,她看到想起了很多,“還是這幅模樣適合你。”
“清..清...千古一帝不是他這麼做的,一片虛假的繁盛罷了,萬邦來朝,兵臨番邦屬國才叫盛世,纔不愧中土皇權之名...”
外面傳來嚶嚶嚶的哭泣聲,因打算同曦容詳談,瓜爾佳氏早早讓人退下,守在十步之外,聽見動靜,方纔很有氣勢曦容皺了皺眉,瓜爾佳氏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聲音很耳熟,能讓她們兩個同時無奈的人唯有舒瑤。
“額娘,額娘。”舒瑤身前擋着伺候瓜爾佳氏的嬤嬤,舒瑤向屋裡喊道:“額娘,救命啊。”
“讓她進來。”
嬤嬤上開位置,舒瑤抽泣着進門,直接抱住了瓜爾佳氏的胳膊,“怎麼辦?我繡不出。”
曦容移開了目光,絕對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她的母親,真真是太...太能破壞氣氛了。瓜爾佳氏說道:“你阿瑪不會怪你,有這份心就好。”
當時舒瑤八歲,如今快三十了, 就是一天繡一針,一面屏風也繡出來了,舒瑤抹了抹眼淚,“我以爲還有很久,沒想到過下個月就是阿瑪五十整壽...嚶嚶...”
瓜爾佳氏還是比較瞭解舒瑤的人,見她哭得很假,問道:“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舒瑤立刻破涕爲笑,“額娘真真是聰明,繡屏風是孝心,我雖然不會繡,但花個花樣是沒問題的...刺繡的活...”
“圓圓,你幫幫額娘唄。”
舒瑤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曦容,瓜爾佳氏腦袋疼,曦容不是不會繡,但讓她拿起繡針,再對比方纔的威勢,瓜爾佳氏怎麼想都覺得冷汗淋淋,“瑤兒。”
“圓圓。”舒瑤蹲在曦容面前,淚盈盈的說:“繡屏風給阿瑪貴在心誠,讓繡娘動手的話,會破壞意義的,我...”
“我幫你。”
“額娘就知道圓圓最孝順了,乖寶貝。”
舒瑤抱起曦容,在她臉上猛親,曦容無奈之色更重,瓜爾佳氏眼睛笑彎了,舒瑤問道:“你們方纔在說什麼?額娘,怎麼還讓人守在外面?怕誰聽去嗎?”
“....”
瓜爾佳氏同曦容同時無語,瓜爾佳氏咳嗽了兩聲,“繡屏風的圖樣子,你準備好了?”
“還沒有,我這就去找繡娘請教。”舒瑤放開曦容,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屋裡的二人長出了一口氣,往後還更得小心一些,瓜爾佳氏低聲問道:“你真繡屏風?”
曦容翻了翻眼瞼,嘆道:“不想看到她哭,我還有得選?”
瓜爾佳氏道:“都不容易。”
“不是你養得好女兒?即便世家貴女也會有點女紅,可她...繡針能刺穿手指頭。”
瓜爾佳氏無言以對,好半晌才說:“她是你額娘。”
這句話是最能打擊曦容的,舒瑤是她額娘,也是她最在意的人,在前生兒女親人對她來說同外人沒什麼區別,該殺殺,該流放流放,權利纔是她最看重的,但自從從舒瑤肚子裡爬出來後,一切都改變了,是幾百年間對權利已經淡漠了?曦容有些想不明白。
在舒瑤腦海裡的系統,問道‘我不信你沒看出問題,你真當她們像你一樣研究吃喝?”
“一個是我額娘,一個是我女兒,都是我至親的人,我爲什麼要想她們做什麼?總之她們不會害我就是了,況且你不覺得她們比我成熟穩重得多?我是小米蟲,不需要擔心吃喝偷懶以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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