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波感到縣裡的形勢有利於他的時候,袁作海開始採取行動,要把齊鳴這顆重要的棋子給拿掉,無論如何也要換一個自己信任的人來擔任紀委書記。
去了市委組織部,袁作海找了組織部副部長提出了要把齊鳴調走的想法。組織部副部長一聽,問他爲什麼要調走齊鳴,齊鳴在連城縣的時間不長啊。
袁作海便是講了齊鳴的諸般不是,齊鳴在縣委獨斷專行,有事不彙報,不請示,擅自作主處理事情,如果不把他調走,他這個縣委書記是不能當了。
看到袁作海表達出來的憤怒之情,組織部副部長表示他會向領導作出彙報,有什麼情況會反饋給他的。
聽了組織部副部長的話,袁作海點點頭,表示回去以後等消息。離開組織部之後,袁作海跑到市長陳先立那裡彙報一下工作,雖然他是縣委書記,論理應當去向市委書記劉凱彙報,但是他是陳先立作主提起來的,因此一到市區,習慣於去見陳先立。
彙報完主要工作之後,他便是向陳先立也說起了齊鳴的事,他知道齊鳴之所以會如此與他過不去,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市紀委書記嚴明志。嚴明志是宜州市裡頭有名的黑包公,齊鳴原來是他的秘書,說話是一言九鼎,連劉凱和陳先立兩人都要讓他幾分,所以,如果沒有主要領導的支持,齊鳴還真不好調走。
現在他把這個情況一講,陳先立不禁是蹙起眉頭,因爲他知道嚴明志這個人不好說話,如果抓不到齊鳴的錯,他也不好說什麼話。聽說袁作海向組織部提出來了這事,陳先立便告訴袁作海,看組織部會如何對待這個事情,如果組織部站出來說話,嚴明志那邊就不好再護着齊鳴了。
袁作海一隻也只好如此,他堂堂的縣委書記連一個縣紀委書記也駕馭不了,傳出去真夠丟人的,但是現在也顧不得了,他必須得想法把齊鳴給弄走。
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在袁作海向他提出要求後,便是把這個情況向林則誠作了彙報。林則誠一聽,感到很是不可思議,一個縣委書記居然跑到市委組織部來告紀委書記的狀,真是很少見,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林則誠略是一皺眉,坐在辦公室裡頭想了一想,便是想到關曉凡在連城縣,打電話讓關曉凡過來一趟,問一問不就是知道了嗎?
現在關曉凡成爲他的信任之人,在他想法把關曉凡提拔爲連城縣副縣長之後,他便是與關曉凡見了面,關曉凡接到他的電話之後,一上來還感覺很奇怪,但是市委組織部長召見,他不能不去啊。
到了市委組織部之後,林則誠把他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很和藹地與關曉凡談了話。關曉凡對於自己如何當上副縣長的事,一直是矇在鼓裡,直到林則誠委婉地說出劉奇的名字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裡面有着劉奇的安排!
但是林則誠這樣一提,他倒不能把自己與劉奇之間的隱層關係給暴露了,只是講自己與劉奇見過面,認識自己。
看到他惜墨如金,林則誠也不敢多問,反正劉奇專門向他交代的事情是不會錯的,不管關曉凡與劉奇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劉奇欣賞關曉凡是沒有錯的。
林則誠與關曉凡聊了有一個多小時,然後又留關曉凡一起吃飯,組織部裡的人看到他與關曉凡的關係這麼密切,也是明白當初他爲什麼要讓連城縣推薦關曉凡了。
一來二往,林則誠與關曉凡的關係就是建立了起來,關曉凡看到林則誠人很正派,相貌堂堂,也願意與他交往,當然人家還是市委領導,能與市委領導建立直接的關係,這是下面縣裡的幹部都非常期待的事情,自然是要與林則誠相處好了。
現在林則誠一打電話給他,他便是連忙往市區趕。到了之後,林則誠把齊鳴的事情一問他,關曉凡的心裡便是咯噔一聲,心想,袁作海居然對齊鳴下手了,要把齊鳴給調走,而齊鳴現在與他可以說是非常密切的朋友了,齊鳴一走,對他可是不利。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他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雖然林則誠與他的關係不錯,但是他不能讓林則誠懷疑他在連城縣搞團團夥夥,這樣子可是不好。
“林部長,齊鳴書記到了我們連城縣之後可是辦了幾個大案子,最近辦的聞保堂案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成績非常突出,不知袁書記爲何要把他調走,難道他這樣做,做錯了什麼嗎?”關曉凡想了想,就是這樣向林則誠說道。
關曉凡一這樣講,林則誠立刻警覺起來,心想這個袁作海要幹什麼,要把一位能幹的紀委書記給調走?這背後會不會有着大名堂?
“袁作海同志說齊鳴獨斷專業,不聽縣委指揮,不向他請示彙報,有沒有這種情況?”林則誠想了一想又問道。
對於齊鳴有時頂撞袁作海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關曉凡想了想說道:“袁書記是縣委書記,齊鳴書記是縣紀委書記,按照規定,他們之間不是上下級關係吧?而是班子成員的關係,班子成員之間肯定是要相互通氣的,齊鳴書記辦什麼事情不可能不向袁書記通氣吧?只是齊書記工作心情迫切,查到了什麼事情,自然不願意完全按照袁書記的要求來,袁書記自然就是不喜歡他了,我想主要應當是這個原因。”
關曉凡這樣一說,林則誠覺得倒是有理,紀委本身就應當有一定的獨立性,齊鳴如果在辦案過程中沒有理會袁作海的話,這樣的事是有可能的,但是不能因此而認定齊鳴是獨斷專行,不聽指揮,不服從領導吧?這個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而且這牽扯到紀委幹部的調整,他要與嚴明志溝通一下才行。
“曉凡,你在縣裡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林則誠想了一想,不再去問齊鳴的事,而是問起關曉凡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