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政放權是一件好事,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常委會會議便是順利通過了,而在常委會會議通過以後,便是由省委辦公廳和省政府辦公廳聯合下發的名義公之於衆,掀起港東省新一輪改革的大潮,讓大家看到,在任可和葉平宇搭班子之後,港東的發展改革出現了一個突飛猛進的發展。
葉平宇期待着這項政策能帶來一個很大的利好,必竟這是他工作的一個結晶,他吩咐省政府督查室的同志,要對政策的推行情況搞好反饋工作,如果在推行中出現什麼問題,一定要及時報告給他。
忙完這個事情,葉平宇真的就把港州市市長楊爲民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問一問創業園的事情。
楊爲民一表人材,年齡與葉平宇差不多,也是副省級的幹部了,擔任過高店市委書記,後提拔爲副省長,擔任副省長不到一年,便接了港州市長之位。
當了市長就有可能接書記,而接了書記之後,就有可能接省長,這是原來的套路,然而現在這種套路改變了,朱全山沒有接上省長之位,他也就沒能接上市委書記之位,影響到了一大批人,楊爲民心裡頭當然是有想法的,不過他再有是想法,也沒有朱全山有想法,因爲他當上市委書記然後再當上省長的概率要比朱全山低的多,朱全山才真正是仕途受挫。
現在葉平宇找他,接到通知之後,便是趕了過來,一見到葉平宇,便是笑了打了招呼,看上去人很溫和,沒有朱全山那麼嚴肅,葉平宇是經常見到朱全山的,朱全山雖然也是長着一張白臉,但是看上去卻是非常嚴肅的樣子,感覺跟別人欠他什麼東西是的,連任可作爲省委書記,兩人見面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
朱全山身爲港州市委書記,屬於當地實力最大的政治人物之一,底氣自然是有不少,面對任可和葉平宇這樣的領導,他並沒有多少畏懼,或者說是尊敬,港東的事情他們最清楚,人脈關係也最瞭解,葉平宇和任可兩人雖然一個是省長,一個是省委書記,但是幹工作最終還是要靠他們這些本地佬來完成,即使他們耍點小性子,任可和葉平宇兩人也不敢對他們過於嚴厲,需要照顧他們的情緒。
當然,葉平宇和任可兩人不需要他們的尊敬,只要他們幹好工作,服從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就足夠了,楊爲民過來,葉平宇就是這個意思,他希望楊爲民能把創業園的事情給搞好。
葉平宇專門走出來與楊爲民握手,他與楊爲民還沒有正式地見過面,現在第一次正式見面,還是要客氣一些,拉近一下兩人的關係。
“爲民同志,一直忙於事務,沒把你找過來聊聊天,今天正好有時間,我們好好談一談。”葉平宇握住楊爲民的手,面露微笑地說道。
楊爲民也是一臉笑容道:“平宇同志工作忙,我們是知道的,而且還要經常
到下面瞭解情況,時間確實是很緊,我們理解。”
楊爲民別看態度很溫和,但是一說話,卻是讓葉平宇感受到一根根魚刺的感覺,讓人感覺有些不快。
“以後經常到下面瞭解情況就會成爲我們工作的一部分,我們提倡領導幹部一定要深入羣衆,改變作風,我當然要帶頭做起,爲民同志,你在港州那邊也應當如此啊!”葉平宇沒有在意楊爲民話中的刺,而是坦然地說起這個事情,讓他知道自己到下面瞭解情況,絕對不是做秀,而是實事求是的一種工作方法。
楊爲民笑道:“那是,那是,羣衆路線是我們工作的法寶嘛,平宇同志有什麼指示嗎?”
楊爲民一口一個平宇同志,彷彿他與葉平宇能平起平坐似的,葉平宇見到任可還要叫一聲任書記呢,當然人家稱呼同志沒有一點不妥當的地方,反而這樣是最妥當,黨內之間相互稱同志纔是最正確的做法,叫職務反而是不對的了。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比較普遍,連葉平宇一時也不能免俗,現在楊爲民能做到這種情況,要麼是他這人確實很嚴謹,嚴格按照要求一律稱呼同志,要麼他就是在心理上把葉平宇當作平起平坐的人,並沒有把他這個省長太放在心上。
無論是哪一種,葉平宇都不能表現出什麼,他願意叫自己平宇同志,他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快。
聽到楊爲民問他有什麼指示,葉平宇道:“爲民同志,港州大學城創業園的事,你瞭解不瞭解?”
楊爲民一聽,表情先是一怔,隨後臉上突然開花,露出笑容道:“平宇同志,創業園的事情我當然瞭解的,原來是我主抓的嘛,整體的設計建設也是我負責的。”
楊爲民當然也知道葉平宇悄悄去創業園的事情,朱全山在他面前還發了牢騷,說葉平宇想當獨行俠,目中無人,去了創業園也不知會他們一聲,去地鐵公交車站什麼做一下秀就得了,現在倒好,把做秀當成職業了,整天搞這套,想幹什麼?
朱全山這樣講,他當然是附和的,因爲他要與朱全山一體,創業園的事情原來也是他負責的,葉平宇去創業園,自然也是讓他感到不快。
現在葉平宇一問起來,他先是一怔,然後便是一臉堆笑,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不快的表示。
“那這下好了,爲民同志,我們的創業園不能弄得半途而廢,我們要抓住這次簡政放權的機會,把創業園好好地搞一搞,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創業園的作用,促進我們經濟的發展。”葉平宇很正式地跟他講了這個問題。
楊爲民一聽,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我回頭要和全山同志講一講,這個創業園當初是可力排衆議搞的,等聽聽他的意見後,我過來向平宇同志你彙報。”
楊爲民這樣一講,葉平宇不能說什麼話了,看來自己的話遠不如朱全山的話管用,楊爲
民是要聽朱全山的,而不是直接聽他這個省長的。當然這也不能說楊爲民做錯了什麼,港州市作爲副省級城市,有一定的獨立性,不聽省裡的也是有因由的,現在既然楊爲民這樣表示了,那就讓楊爲民去和朱全山講一講再說吧。
葉平宇不動聲色地結束了與楊爲民的談話,心裡面卻是感到自己的一些想法受到了挫折,他感覺現在碰到了一股牆,這股牆很厚很大,他想穿透這面牆,而且還扔了一隻箭,這隻箭就是簡政放權那隻箭,只是不知會管用嗎?
政治路線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的因素,葉平宇的腦海裡突然涌現出偉人的這句話,一想到這句話,他便知道,沒有人一切的安排都是沒有用的,如果不採取一些組織上的措施,恐怕接下來的工作會面臨一些阻力,而要採取組織上的措施,卻是最容易引起一系列問題的,必須要慎之又慎。
楊爲民從葉平宇那裡回去,接着就去找朱全山了,朱全山身材高大,南人北相,一臉威嚴,楊爲民在他面前還是比較尊敬的,見到朱全山之後,便是把葉平宇的要求講出來了,看一看朱全山的意見。
朱全山一聽楊爲民講完,臉上就是現出一片陰雲之色,說道:“創業園的事情我們自己會搞,用不着他說三道四,我們港州的發展,還是掌握在我們港州老百姓的手上,不是他去了一兩次創業園,就能拿出什麼高招來的。”
朱全山又暗中諷刺葉平宇的舉動,楊爲民聽了之後說道:“話是這麼講,我當時就告訴他,這個事情我要與您商量,我看到他不大愉快了,但是我沒有理會他,但是創業園始終扔在那兒,任其蕭條,卻也不是一個辦法,我們是要想法搞一搞,讓它能恢復一些活力,不然,我們要面臨一定的壓力。”
朱全山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你回頭打個報告,就說港州市缺少資金,問省政府能不能將今年的稅款,少交給省政府一些,沒有錢,我們是寸步難行的,看一看省政府的態度。”
朱全山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楊爲民心裡一動,心想這就是將葉平宇的軍哪,省政府要開支的地方很多,現在港州市要截留一部分稅款,葉平宇看到了一定會很不高興,但是朱全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葉平宇知道今後必須要尊重港州市的存在,而不能私下行動,相當於在搞他們的事情。
想了一想,楊爲民答應道:“那我回頭去打一個報告,不在我覺得在打報告的同時,也把創業園缺少資金的事情也向省政府彙報一下,這樣理由充分一些,並非是我們不想上交稅款。”
楊爲民考慮的仔細一些,不能讓人家給抓着什麼把柄,朱全山眯着眼睛想了一想,覺得這樣比較周全一些,就按他所說的去辦。
“很好,讓省政府相信我們是真誠的,你去處理這事吧。”朱全山淡淡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