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邑以人們的肉眼看不到她的真身,遊走在幻靈來的這個國度———紫因國。
她來到霓虹燈閃爍的人間,發現在這個時代還真是不一般,不僅有能改變自己的身命的偏門法門,漫天的戾氣也是隨處感知,不過清涼的德行也不乏飄灑在各個角落。
人間渾濁的氣息,就算夫邑法力高強,也很難捕捉到幻靈的那一縷魂魄的,因爲畢竟不是幻靈的真身。
如果幻靈的那縷魂魄沾染了充滿慾望的邪氣,那麼就一定會找到一個比較富貴,而且對她有用的人身邊,只是因爲不夠強大的原因,定會尋求可以和她相容的人的氣息,加快它在人間發展的腳步。
於是,夫邑搖身一變,換了一身凡間這個時代的着裝打扮:頭髮梳成高高的馬尾,劉海偏向右邊,一身披風樣式的長連衣裙,紫色圓圈圖樣印在白色的布料上,看起來流暢而又有垂墜感,一件時尚的帶腰帶的黑色風衣,一雙白色舒適的中跟鞋。
泛眨着星湖般的眼睛,櫻桃小嘴,鼻尖微翹,精緻端莊的五官在這身打扮下顯得熠熠生輝,走在大街上迎來一陣陣男女聲的狂呼:“這氣質簡直沒得說,天上地下,如今只見到過她一人!”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女生道。
“我覺得也是,你看她那皮膚,還有五官,怎麼會生得那麼精緻呢?”
“......”
“讓開,讓開!誰讓你們在這裡聚衆圍觀的?”
一聲粗暴低沉有力的男人聲音傳來,旋即站在夫邑身邊的人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騰出偌大的廣場空地,迎面走來的是穿着西裝迅速整齊地排成兩排的年輕人,只是面部不善。
見到身後一個年紀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向前來時,站成兩排的年輕男人恭敬的低頭下了頭。
這個男人一身灰色的高定製西裝,黑色皮鞋,在陽光的照射下閃亮發光。
他優雅而帥氣地向夫邑走來,紳士般微笑着伸出手來,道:“你好,美麗的女士,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我叫相里坤照,請問怎麼稱呼你?”
夫邑還有些不適應這裡的環境,愣了片刻,只見眼前這位自稱爲相里坤照的男人一直伸着手。
本來剛要伸出手的夫邑,聽見站在相里坤照後面的那兩排二十個男士面色不善的看着她,而且還聽到拳頭“咯吱”作響的聲音時,夫邑見狀突然就笑了。
相里坤照見夫邑笑了,他也露出燦若貝齒的笑容對着夫邑魅惑一笑,再回頭看了看後面的跟班,本來這些人看到夫邑的笑容時,嚴肅的表情瞬間就放鬆了,而這樣的表情比剛纔看起來的樣子讓人舒心多了。
可是見相里坤照回望的瞬間,他們臉上又掛上了霜打不動的嚴厲臉色,就像是一塊塊冷若冰霜的鐵塊一樣,讓人一見不禁噤若寒蟬,只是不再握着拳頭。
當相里坤照再次轉過頭來看着夫邑時,他舌頭內卷着,旋即抿了抿嘴,笑如春風道:“他們就這樣,不要見怪哈,習慣了就好。”
夫邑剛想說什麼,突然其中一個男人有些不適宜走過來,想笑但又不敢笑,神情非常古怪地站在相里坤照的後面,對夫邑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老大向你示好,最好識相點,不然就算你長得再怎麼美貌如仙,也只有一個下場!”
夫邑收回笑容,平靜地對相里坤照,又像是對他後面那些人道:“請問這就是你們這裡的待客之道嗎?如果夫邑有什麼不到之處,還請多多指教啊。”
相里坤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轉身正要將站在身後的男人狠狠的踹一腳時,夫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男人身前,微笑的對相里坤照道:“如果是因爲我的原因,使這位兄弟受到傷害,我寧願代他受過。”
身後的男人頓覺心中一暖,後面那兩排的男人,有個別的臉上顯然寫着:不過是仗着老大對你有點意思罷了,竟然敢以這樣的態度對着老大說話!
而大部分人還是充滿感激的,也有幾個在心裡深深地爲夫邑捏了把汗,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身在紫因國的人在他們老大面前都是謹小慎微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可是,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士面對老大的示好不僅視若不見,淡然處之,而且還談笑風生的樣子。
這是一種怎樣的魄力,還是他們遇到了當今隱藏在市井的高人呢?
相里坤照見眼前這位女子,有些拂了自己的面子,只好不動聲色的把將要點燃的火氣壓在心間,依舊紳士道:“還不謝謝這位女士?”
“謝謝女士,謝謝女士!”說完立即退回原處。
夫邑拱手直面着相里坤照微微一笑,道:“夫邑初來乍到,還請尊先生多多關照!”
相里坤照還從來沒有聽到有人這樣稱呼他,心情頓時大好,瞬間一掃剛纔的不愉快,利索的拿出一塊令牌遞給夫邑,道:“這是我的令牌,不管你身在紫因國的任何地方,只要出示這張令牌,你都可以橫着走。”
“橫着走?爲什麼要橫着走。”夫邑拿着那張精緻的古銅色的三角形黃金令牌,看了一眼,上面還雕刻着象徵着某種意義的圖騰,令牌的三個角還各垂吊着一股紅色的流蘇。
夫邑剛說完這句話,突然那邊一陣鬨堂大笑,其實不是夫邑不知道意思,而是在暗喻反問相里坤照。
相里坤照耐着性子‘斯文’地解說道:“就是不管你走到哪裡都能夠暢通無阻,沒有人可以攔你。吃、穿、玩、樂,只要報上我相里坤照的名字,你可以隨意。如果你出示這塊令牌,可以隨意出入我的府邸了,而且見此令牌如同見我是一樣的。”
“這塊令牌應該是你們這裡很重要的東西吧?太貴重,我不能要。”說着將令牌遞迴相里坤照的手裡。
“你既然說讓我多多關照,這點意思你就收下吧,你會有用到的時候。”相里坤照說着很是鄭重的將令牌放在夫邑的手中。
夫邑想了想自己此行的目的,或許藉助凡人的力量說不定還真能助她早日返回天界,於是,將令牌收起,拱手道:“多謝尊先生的好意,令牌我就收下了。夫邑還有要事在身,他日再來感謝尊先生。”
“好,你請自便!”說着紳士般打了個‘請’的姿勢。
那邊的衆保鏢齊齊傻了眼,今天真是開眼了,他們老大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只有他們當中一個男人稍稍變了臉色。
相里坤照在衆保鏢的簇擁下,走向廣場旁邊的豪華小車,掛牌是清一色的‘八’字,基本上所有豪華的商業街上奢侈的店面都屬於相里家族的。
這樣強勢的家族已經在紫因國耀眼了好多年的歷史了,只要提起相里家族,莫不談‘龍’色變。
一直是橫亙在紫因國的龍頭大哥,不管是在商業,還是在有助國家兵力上,相里家都佔了相當重要的地位。
只要相里的當家人願意,直接干預政事也是屢見不鮮的。
所以只要和相里家沾上一點關係的,莫不作爲最大的榮耀。
雖然相里家如此囂張,但是紫因國的歷代國主也不是拿來曬的。傳說紫因國的開國國主是個美麗的女人,她手中有一件法器,是專門尋找有緣之人來繼承王位的。只有和那件法器相容的人才能登上王位,否則就會因爲各種原因反噬到投機倒把登上大位的人。
所以,歷代以來,紫因國因此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關係,這是外界人無法探知的秘密,也是讓相里家族忌憚三分的原因。
相里坤照剛坐上車,旁邊的一個男人,道:“先生,那塊令牌可是相里家族當家人的標誌啊,怎麼能隨便給一個剛剛纔認識的野丫頭呢?我們都不知道她底細,萬一她拿着令牌意圖大用,那可是對我們很不利的呀。”
“在紫因國內,還沒有人可以耍出什麼花樣來,”相里坤照一臉的愜意,笑呵呵的對旁邊的男人道:“瀚文啊,你放心,一個小丫頭而已,我自有分寸。”
古瀚文見相里坤照眼裡的笑意,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於是舒了一口氣,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只是第一次看見相里坤照把這樣重要的令牌給了一個素不相識,只打個一次照面的女孩,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擔心是對他們有敵意的人使的美人計,把相里坤照迷住了。
過了片刻,相里坤照彷彿纔回過神來似的,道:“對了,剛纔上來和我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啊,把他開除了。”說話間嘴角帶笑,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不然豈能是開除了事的?
“先生,他叫蔣浩言,不過他平時的表現還不錯,本來是在食堂工作的。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他會一點武功,所以特意抽調他來的,您看要不要把他給調回去就行了,萬一什麼時候用得上他,也好多個人手。”
相里坤照點點頭道:“恩,也好,只要不留在我身邊就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是!”古瀚文恭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