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西武殿。
始皇帝和清夫人正端坐在殿外的長廊上,面前的長案擺滿了時令瓜果,殿外長廊下的闊地上正有幾個力士來回撲殺,激情處異常精彩。
“哈哈,打的好,人賞十金。”表演完畢,始皇帝鼓掌大笑,等幾個力士謝恩退下後,皇帝又轉頭對清夫人笑道:“看膩了歌舞,偶爾看看這等勇士對戰,也是有趣。”
清夫人在旁邊案前一笑,“陛下說的有理,我大秦是以武立國自然不能少了勇士。”
始皇帝聽後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看清夫人笑道:“呵呵,夫人這幾日神色泛發,姿容越來越秀麗,莫不成遇上了什麼喜事?”
“陛下說笑了,我哪有喜事可言,到是陛下,這次任囂將軍南征捷報連連,想必用不了南疆就會平定。”清夫人開始一驚,最後迅速轉移話題,她可不想讓皇帝知道,容光泛發是得了趙軍的滋潤。
始皇帝到沒懷疑什麼,威嚴的點點頭道:“南疆那些蠻人土著還妄想跟朕作對,朕要讓他們知道後果,待南北禍患一平定,在有臨淄大營爲朕鎮六國移民,那天下盡被朕牧爾,哈哈!”
說到得意處,始皇帝開口大笑,他認爲,天下百姓都不過是他的牧馬而已,以前牧馬不老實,現在能使得牧馬變得溫順,他這個牧天下的天子自然高興。
“恭賀陛下,預祝陛下聖威覆蓋寰宇。”清夫人不動聲色的恭維着,內心卻想到了趙軍對她說的那句話,始皇帝又攻取天下的雄心,卻沒有人容納四海的胸膛。此一點便註定了秦朝之患。
始皇帝得意的笑後,便又看向清夫人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對趙軍任臨淄大營的事怎麼看?”
清夫人聽後神色一動,出口道:“全憑陛下決斷。”
始皇帝開口道:“朕知道,他是你的準女婿,不過你要明白朕是皇帝。豈能出爾反爾,這次在項家的事上他要是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那朕也不能徇私情。”
清夫人聽後點頭稱是,始皇帝一笑,他知道清夫人是最明白他的意圖。
這時,又有宮衛進來道:“稟陛下。趙軍在外求見。”
始皇帝聽後沉吟了一下,“讓他進來。”
“諾。”宮衛抱拳領命,後退幾步後轉身而去。
不一會,趙軍便穿着官袍進來了,他年歲少,穿着官袍合體緊身。因此走起路來頗具威儀,始皇帝滿意的點點頭,他就喜歡任用英年銳氣之人。
趙軍走到殿前長廊的臺階下,大禮跪拜,“末將趙軍,參見陛下。”
始皇帝微微一擺手,沉聲道:“免禮。”
“謝陛下。”趙軍道謝起身。垂首站立。
始皇帝淡淡笑道:“趙軍你這次剿滅六國餘孽,屢立功勳,朕心甚慰,你的功勞朕會記在心裡,不過,你未有擒獲項家刺客,朕就不能封你做侯了。”
始皇帝先是肯定了趙軍的功勳,卻絕口不提臨淄大營之事,而且封賞職位也沒有明說,只是稍稍的點明瞭項家。
趙軍聽後內心一動。片刻後他就想明白了,皇帝這是等着自己出口向他請罪,這樣皇帝就可以開口赦免,然後在給其它封賞,這樣在避免臨淄大營之事的同時。又能讓別人知道他大度寬容,是在封賞有功的趙軍。
而若是皇帝直接開口責問項家之事,剝掉他臨淄大營統帥的位置,然後在另行封賞就不一樣了,這就顯得皇帝心胸狹隘對臣子苛刻了,而且會給別人一種有功不能賞的印象。
趙軍暗想,這或許就是帝王心術,御人的手段吧。
“回稟陛下,臣未能抓住刺客,致使刺客有漏網之魚,實在是有罪,請陛下責罰。”
明白了這些,趙軍自然要順着皇帝的意思走,不然就是不識趣了。
果然,皇帝聽後一笑道:“刺客乃是朕臨行之意,你主要的還是清剿餘孽,所以過不掩功,所以朕要對你封賞。”
“多謝陛下寬宏,軍感激不盡。”趙軍聽後立刻謝恩,給足了皇帝面子。
不過,趙軍可不能讓皇帝有下文,若是他的封賞一定,那在想翻盤,取得臨淄大營統帥的位置就沒了。
所以,不得皇帝開口封賞,趙軍就抱拳行禮道:“不過,陛下,此次未能抓住項家,非是臣計劃不周,而是出了變故,有外力借入才救出了他們,而且這個人還是我們秦國自己人。”
“自己人?誰這麼大膽敢跟朕作對!”始皇帝一拍長案怒氣勃發,他對這件事是在關注,但卻沒多過問細節。
趙軍不慌不忙的回到:“報陛下,末將在全力追查,已經有了些頭緒,只是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請陛下寬限臣幾天,臣一定把這人揪出來,給陛下一個交代。”
始皇帝聽後神色一動,沉聲道:“好,朕給你十天的時間,揪出背後主使,朕不僅要封你爲侯,還要封你做臨淄大營的統帥,讓你爲朕牧守一方。”
“絕不辜負陛下信任。”趙軍立刻單膝着地領命。
這時,宮衛又進來道:“報陛下,趙府令帶徐福先生求見。”
“快讓他進來。”始皇帝聽後臉色一喜,顯出些急迫的神色。
趙軍這時道:“既然如此,末將就先告退了。”
始皇帝笑着一擺手道:“你先不要走,看看朕的仙師風采,朕上次讓他去尋仙訪藥,這次是肯定是有結果了。”
“諾。”趙軍回答後就低頭站在了一邊,同時悄悄對皇帝身邊的清夫人望去,清夫人輕微一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趙高今天會帶徐福回來。
很快,趙高就出現了,同時他也看見了趙軍。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趙軍嘴角挑起,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一個太監而已。
不過,趙高很能隱忍。僅僅是一撇就恢復了正色,帶着後面一中年人快步走向臺階前對皇帝跪拜。
這時,趙軍悄悄打量跟在後面的一箇中年人,額頭寬闊、下巴圓潤,頗有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之象,身形清瘦。骨骼高大,走起路來不及不緩,神色從容,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只是,趙軍卻隱約看見了他眼角里的一分狡詐。
趙軍想他應該就是。歷史第一大神棍徐福了,傳聞徐福此人是鬼谷子先生的關門弟子,學辟穀、氣功、修仙,兼通武術,非常博學多才,在醫術、天文、航海等方面比較精通,他的老家是在齊國靠海之地。經常對別人施展小恩小惠,因此在沿海一帶頗有名望,又有許多好事人爲他編排了種種神蹟,被人稱爲能跟仙人溝通的神人。
徐福也正是靠着鬼谷子門下的身份,在加上他豎立起的名望、傳聞纔在一些巧合下獲得始皇信任。
當然,趙軍一個現代人對此自然是不屑一顧的,不過是學了些醫術,沽名釣譽之徒,看天氣大致變化什麼的,放在他那輩子不算什麼大本事。只要是個老莊稼人分清四節都能懂,只不過現在人類對大自然保持敬畏之心,認爲天氣乃神明所定,能分清天文氣候便是學道有成了,至於航海則是他出身海邊的緣故。只要細心向漁夫學習並不難。
“拜見陛下,臣將徐福先生帶到。”趙高五體投地,無比恭敬的行大禮。
只是,徐福卻沒有跪拜,他還是一副仙風道骨,淡定從容之笑。
“免禮吧。”皇帝道了一聲,
“謝陛下。”趙高於是起身,最後又站到一邊,和趙軍對立。
這時,始皇帝的目光又轉向沒有行禮的徐福,開口一笑道:“先生不是說要三年之數才能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仙人如今在何處,是否能求得長生不老藥?”
徐福聽後故作沉吟半晌,最後不緩不急道:“陛下勿急,你功德加於四海,仙人又豈會不與長生不老之藥,此行我已經見到仙人,只是仙人言,雖陛下威德蓋世,但亦要經歷磨難方能得藥,故而要登島取藥方行,我覺得這是仙人在考驗陛下的誠心,是以答應下來。”
“登島取藥?”始皇帝一愣,最後看向徐福問道:“什麼意思?”
徐福聽後笑道:“回陛下,就是唯有到了海中的島嶼後仙人才能給藥,不過仙人還有一言,也是我未何急忙回到咸陽的原因。”
始皇帝被吊起了胃口,就急道:“你快說!”
始皇帝越着急,徐福就越從容,在臺階前來回走動幾步後,才慢慢道:“仙人曾賜言與我,說天下紛亂已久合該被大秦統籌萬萬年,只是福與禍行,如今朝中出了奸邪之人必生禍患,仙人憐天下蒼生疾苦,故而命我來朝剷除奸邪,方能讓陛下登島取藥。”
“什麼,朝中有奸邪?哈哈,先生說笑了,在朕的朝堂之上,哪個又敢反朕?”始皇帝散發出一種濃郁的自信。
搖搖頭,徐福卻一臉不以爲然的表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乃仙人贈言,實無法預測,也是算對陛下的考驗吧。”
“那好,你說那個仙人指的奸邪之人是誰?”始皇帝聽此也就問道。
徐福閉上眼睛,擡頭望天,似聲明附身一般,慢慢開口道:“此人年少勇武,生來天地養,身負煞氣亡,逢兵殺伐起,黑雲登高位,心懷鬼胎志,末日亂秦家。”
一句話說完,在場人都迷惑起來,始皇帝疑問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徐福高深莫測的搖搖頭:“我雖不是仙人,但與仙人進,仙人之言乃天機,不可直言泄露,否則易遭天譴,故而只言其人身份出生,卻不能道出姓名。”
始皇帝聽後臉色更加敬畏幾分,也信了幾分,開始細細琢磨幾句話起來。
半晌後,趙高突然道:“回陛下,依老奴看,此人遠似在天邊,但卻近在眼前。”
“趙高你猜出什麼了,快說。”始皇帝急喝道。
趙軍和清夫人都是眉頭一皺,有些不好的預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救駕有功的趙軍。”趙高斜了一眼趙軍,開口肯定道。
“什麼?你說是趙軍。”始皇帝一愣,疑惑的問道,同時又忍不住看向趙軍。
清夫人不忍喝道:“趙高你休得胡言,你自己都說了,趙軍曾力救陛下,又怎會對陛下不利。”
趙高對臺階上的清夫人稍微一拱手,有些陰陽怪氣的道:“他是救駕有功不錯,可是最後還不是放過了項家人,我可聽說他在虞家莊還和項家的那個項羽稱兄道弟,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爲之,或者他就是楚人,兩年前的刺殺也是跟項家商量好了,好博取皇帝陛下信任,清夫人,你可不能因爲他是你女兒情郎的緣故就偏袒他,須知陛下這些年對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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