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聿衡早就把夏婉婷忘卻在過去,不想讓自己的生活中再出現這個名字了,但是他卻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是他和夏婉婷在一起時都不曾有過的。
“喂,你在想什麼?”姚菍皺眉,眼見楚聿衡也不說話,就那樣平靜着一張臉不顯山不顯水的這麼看着她,關鍵還是直勾勾的看着,怎麼着就讓她有種森的慌的感覺呢?那種雞皮疙瘩起一胳膊的感覺,好像正在被人算計似得?
“我在想,你讓我想停下來。”楚聿衡深了深眸色。
讓他想停下漫無目的,又機械性行走的腳步,爲她停留,停留在這有着溫暖光束,有她在的小家裡。
什麼?剛剛喋喋不休一直在講的人不是她麼?該停下來的人難道不也應該是她麼?爲什麼楚聿衡反而說他想停下來?
然卻過雖卻。她知道了!
“楚聿衡!你嫌我吵就直說,不用這麼文鄒鄒的,又這麼拐彎抹角的!你知道,你是不是表示已經已經無話可說,也什麼都不想說的讓我閉嘴啊!”
楚聿衡再一次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想他不管是作戰還是訓兵都激流勇進,拼勁十足。可是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她總是有那個本事讓他一敗再敗,他必須得承認,她剛剛所說的那番‘謬論’裡,只有無話可說是真的。
“當時你執行任務的時候連手機都沒有,我身上又沒有你們的聯絡器,你讓我全身而退後怎麼直接聯繫你?怎麼跟你報平安?事後我給你們上級打電話其實就是間接的和你報平安,告訴你我現在很安全。其實那會兒我不過剛回家換了衣服,怕你擔心我正預備着問問你在哪,去接你呢。誰想到你居然暈過去了。知道你低血糖的人以爲你是低血糖暈,不知道你低血糖的肯定以爲你是操勞過度累暈,瞭解內情的人會以爲你是大喜大悲衝擊暈的,可真正瞭解內幕的人知道——”
說到這,楚聿衡頓了頓,眼中很有深意!隨後,他說了句驚天霹靂的話。
“其實你是餓暈的。妞,你可真給我長臉。”
一聽楚聿衡這話,姚菍頓時急眼了!情緒激動的抗議道,“什麼餓暈的啊!誰餓暈了呢!我是被你氣暈了好不好!
原來前一天楚聿衡把厥過去的姚菍帶回來時同時還給龍裴打了電話,他就知道那個怪胎這個點兒一定不會睡,電話打過去時果然是清醒而冷靜的聲音,甚至還調侃的問,“楚隊長這個點兒打電話來,該不會是你的那位小妻又燒着了吧?”
他也沒跟他客氣,讓他立刻過來!
而龍裴也沒個二話,只是在過來後發現他這小妻可真會給他製造驚喜,上次是遛狗遛到發燒厥過去,而這次則是直接餓厥過去了?怎麼着,誰不知楚家日進斗金,難不成還能連個小丫頭都養不起了?如果不龍裴檢查的仔細,發現姚菍的胃裡空的就像一直癟了的袋子,而身體所呈現的虛弱也是明顯的因爲沒吃飯而體力虧空,甚至連水她都幾乎沒喝,身體當然會吃不消,外加她的身體一副極其疲憊的樣子,應該是又餓又累導致的昏厥。
當姚菍聽楚聿衡把龍裴的話轉告給她時,姚姑娘的小情緒一下子又激動起來了!“那種鄉村赤腳大夫根本就不權威好吧?還不如那種抓把香灰,灑在碗裡和着水讓你喝下去的神婆犀利呢!”
楚聿衡額角頓時滑下三條黑線,他弓起手指彈她的額頭,“不許崇尚迷信。”
那眉宇間卻怎麼都看不出嚴厲,卻一直泛着種寵溺。1ce0c。
姚菍撇撇嘴,她就這麼說說而已麼,誰讓那個龍什麼說她是餓暈的?這種損人名節的行爲其可惡程度要被拉出去閹掉!
楚聿衡很不厚道的暗暗琢磨着:她居然說龍裴是‘鄉村赤腳大夫’?嗯,這個新鮮又勁暴的名字楚聿衡認爲非常有必要和龍裴報備一下!神婆?嗯,說不定龍裴不喜歡那個長而繁瑣的頭銜,更喜歡這個短小精幹的呢?
不過經楚聿衡這麼一說,姚菍還真是覺得自己飢腸轆轆的餓極了。
因爲任務的緊張,她前一天中午就完全沒心思吃飯,晚上更是早早去了聖達也沒吃,當真連口水都沒喝。只不過當時任務緊張她哪能顧得上那些,更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餓,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應該特別有興致去嚐嚐楚聿衡的手藝——今早的西式早餐。
“對了,那你當時去接我的時候,我們上級沒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有任務的?”
這個問題很嚴重!她們上級可是很精的人,楚聿衡就這樣把電話直接打到他手機上了,擺明就是知道他們在一起,知道他們今天有任務,不知道他會不會懷疑?
“當然問了。我跟他說,我通曉天機,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今晚要做任務。”
楚聿衡的回答讓姚菍頓時附贈了一雙碩大的白眼!“你怎麼不乾脆和他說,‘施主我看你印堂發青,你會有血光之災?’”
他笑了笑,揉亂了她的頭髮,“沒大沒小的,居然敢私底下詛咒你上級有血光之災,真是反了。其實我去的時候他還真的這麼問我了。不過我說了,你今晚這麼晚都沒有回來,更連個電話都沒有手機也是關機狀態,既然你們專門爲任務籌劃訓練過,今天想來就是爲執行任務去了。”
楚聿衡心裡很明白,這次任務是姚菍的任務,是她們27集團軍的事,他的出手幫忙不但得不到對方感謝,反而還是壞了規矩,沒了原則。他不是不懂這些,他也是一個軍人,自然比任何人更明白什麼叫嚴明的紀律,有底線的原則,但是爲了這個小女人,他卻無視了紀律,拋去了原則底線,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這也是向來把紀律和原則作爲規範人行爲的第一要素的他楚聿衡能做出來的事!
可他卻偏偏就是這麼做了,不但無法控制,而且還事後並不感到後悔,甚至以後在她以身涉險的時候,他依然還會這麼做!
姚菍挑挑眉,難怪這麼胸有成竹,原來是心裡早就打好了腹稿。別說上級會聽信楚聿衡的話,就算他不信也找不到任何反駁質疑的話。
“楚聿衡,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姚菍清了清嗓子,說了句鄭重的話。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小慧也不會那麼快被救出來,我們也不能拖住對方最後等到救援。那個,我爲當時衝動時跟你說的那些話道歉。是我太年輕太沖動,做事欠考慮,以後我一定跟你多多學習,多多磨練自己,積極改進哈!”
姚菍的感謝是誠心誠意的,道歉也是真心實意的,只不過女孩子臉皮子薄,說到最後她就不好意思起來了,也就跟楚聿衡打起了哈哈。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他淡淡挑眉,視線投遞在她臉上,隨着身體的欺近,已多了幾分曖昧姿態,好像屋子裡的溫度因爲他這兩道目光一下子變得火熱起來。
姚菍一邊側身躲閃,一邊臉臊紅的懊惱道,“楚聿衡,你說你平時挺正經的一個人,怎麼總是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這麼不正經呢?雖說柿子都撿軟的捏,但你不能每次都撿我一個人摧殘啊?”
“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麼?”
什麼?她皺眉,下意識的認爲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沒個正經,卻想不到這次他真是正經的。
“男人其實有一種特殊的生理屬性,就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再正派的,也會變得不正經。轉變的根源在於,他是否動了情。”
說到這,眼見着姚菍投射在他臉上的目光有些微微的錯愕,楚聿衡那棱角分明的臉此刻竟微微一紅,卻故意不悅的粗聲掩飾,“難道你還鼓勵支持你老公婚內出軌,去摧殘摧殘別人?”
他這話已經說的夠直白了吧?不傻的人都能明白他在向她表白吧?
卻想不到姚菍眨眨眼,疑惑的問了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對夏婉婷就常常這麼不正經?”
下一刻,楚大隊長那個臉黑的啊!焦黑焦黑的!
於是,咱們楚大隊果斷髮飆了!
只見他突然蠻橫的一把扯過姚菍的胳膊,直接把她甩在牀上,狠狠的壓在身下,“聽着,以後你可以提夏婉婷,她不再是橫在我們之間的禁忌!但提的時候別和我掛鉤在一起!我是我,她是她,現在我們倆沒有半點關係!還有——”
他有力的手臂支撐在她左右,精壯的身體積蓄着沉沉的危險氣勢,彷彿一隻把獵物壓在身下待宰的霸主,他俯下高貴的頭顱,緊繃起寬闊的下顎,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清明的目光凝着她的臉,一字一頓,“聽好了,我楚聿衡——現在喜歡的人是你姚菍!對你不正經,是因爲我對你動了情,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你!喜歡你的任性,喜歡你的霸道,喜歡你無理,喜歡你的率真,喜歡你的善良,喜歡你的勇敢,你的好,你的壞我通通都喜歡!一併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