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只感覺,身體的機能在一點一點的恢復,不知什麼時候,周圍是一陣刺骨的寒意。
就彷彿置身在了冰水之中,而她之所以還能呼吸,完全是因爲,有人給她頭上罩了氧氣筒。
她使勁的想要往外爬,可是左腿卻絲毫不能動彈了,並且還伴隨着火辣辣的痛楚。
四周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蘇曉曉這時才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
她大喊了幾聲,沒人迴應,在經歷了幾次規模並不算小的餘震之後,蘇曉曉也早已經變得麻木了。
氧氣筒始終會有用盡的一天,她如果不想辦法離開這裡,那麼果斷會窒息死亡的。
不行,就算只剩下了一條腿,她也要爬出去,氧氣筒一定是哥哥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的。
那個哥哥會不會還活着?蘇曉曉試探性的一點點的挪動,但是身體上方壓着的大牀,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難道要死在這裡了嗎?肚子早已經飢腸轆轆了,嘴巴也乾的要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身上還有氧氣筒,不至於會窒息而死。
就在這時候,餘震再一次來臨,壓在她身上的鐵牀,在這個時候也那麼巧的就移開了一點點。
但是就是這麼一點點,讓蘇曉曉有了可以行動的機會。
忍者左腿的疼痛,用着僅有的一條右腿,還有雙臂,拼命地爬出了那個窄小的空間。
她不知道怎麼出去,只是向着有一絲微弱光源的地方慢慢的爬了過去。
在這種時候,光就是希望,她唯一的信念就是爬出去,去見蕭翼辰,她的男人一定在外面找她。
晚一分,那個男人都會多千倍萬倍的心痛,他默默地守護了她那麼久,她怎麼捨得讓他難過傷心。
手臂上,身體上,都被地上的碎石頭劃破,血混在地上冰涼刺骨的泥水中。
蘇曉曉已經不知道痛了,全身都麻木了,她感覺每個細胞都變得僵硬起來,似乎強撐着的只剩下了一個信念。
終於到了。
光亮就是從那個地方射過來的。
外面還想還有腳步聲,蘇曉曉對着外面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有人嗎?”
也許是她幾天都沒有吃飯,身體的力氣早就消失殆盡,所以聲音也是微不可察的。
還帶着一點點的嘶啞聲。
“有人在外面嗎?”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漸漸地走進了,蘇曉曉感覺希望來臨了,她努力的拿起了一塊石頭,在旁邊的石板上用力的敲擊着。
想要能夠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製作動靜是最重要的。
可是等了半晌,都不見外面的人回答。
蘇曉曉再一次感到了絕望,爲什麼明明有腳步聲,但是那人卻不迴應她一聲?
難道外面的不是救援的?
她隱隱的聽到,腳步聲在上方走了一陣,可是卻漸行漸遠,蘇曉曉弄出了這麼大的聲響,外面的人難道真的一點都聽不到嗎?
怎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曉曉,你在裡面嗎?”
蘇曉曉渾身一個機靈,是哥哥蘇決的聲音,他逃出去了,現在終於回來找她了嗎?
她剛想回答,可是另一道聲音僅在她頭頂上方想起“蘇決,這裡沒人,我檢查過了,我們去那邊。”
這個是雲朵,蘇曉曉反應不過來,爲什麼雲朵要說這裡沒有人?
她是故意的嗎?
從那細小的縫隙中,她甚至可以看到,那個高挑的倩影就在那裡。
“蘇曉曉,我不會再讓蘇決見到你的。”雲朵淡漠的聲音全都傳進了蘇曉曉的耳中,原來,剛纔那個人就是雲朵。
她爲了避免自己和蘇決見面,甚至不惜撒謊。
絕望的感覺讓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哀,雲朵到現在還是在恨她吧。
確實,她欠了蘇決,欠了雲朵。
這個時候她會選擇報復也是正常的。
腳步聲終於漸行漸遠,蘇曉曉停止了一切的行動。
她要保持體力,剛纔她浪費了好多的體力。
此時又餓又渴,嘴巴乾乾的。
雖然地上就有一灘灘的雨水,但是她都沒有勇氣去喝一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頭頂上方再一次傳來了斧鑿挖掘的聲音。
有小石塊不斷地向下砸落下來,有的都砸到了她的身上。
蘇曉曉意識到,還是有人來了,可是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吧,因爲沒有光亮了。
那一個小小的縫隙越來越大,果然是半夜了,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呢。
那人仍然在一下又一下的挖着。
“你是誰?”蘇曉曉問道,聲音早已乾澀無比。
外面的人似乎頓了頓,說了一串的法語,是蘇曉曉聽不懂的。
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是個陌生的人的聲音。
似乎是察覺到裡面的人聽不懂法語,他又換了英語,但是意思,蘇曉曉還是沒有聽懂。
終於,一隻手朝她伸出,示意蘇曉曉伸出手,才能將她拉出去。
蘇曉曉試探性的伸出去了一隻手,可是她沒想到,就在她的手就要觸及到外面人伸過來的援助之手時,頭頂處一片搖搖欲墜的石板終於堅持不住,拍了下來。
外面的人頓時慌亂了,他大喊大叫着試圖引來遠方的救急人員。
終於,一對人員,趕了過來,聽到呼救的法國人說下面有一個活人。
他們幾人開始挖掘了起來,但是當他們終於將那再一次塌陷的地方挖開的時候。
裡面的蘇曉曉,早已經昏迷了,她不知道,此時她和蕭翼辰只是一牆之隔,就這麼堪堪的錯過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急切的將她抱了起來,大踏步的奔向了急救人員的帳篷處。
真的沒想到,還可以再一次的見到她,這難道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嗎?
這次,他再也不會放開這個女人的手了。
“你明知道這個女人和誰有關係,您這樣做……真的好嗎?你就不怕惹禍上身連累了整個沈家……”
宋雙雙在一旁紅着臉大聲的質問着面前的男人。
“我會在乎那個男人嗎的勢力嗎?上一次他耍了卑鄙的手段,抓了我的妹妹沈逸茹,我這才受制於他,但是這一次,是我先發現她的,那麼我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了。”
宋雙雙也閉緊了嘴巴,這個時候,她多說什麼都是無意的。
她只是個秘書而已,雖然父親有意讓她嫁給面前的男人,但是他卻一直不曾表明態度。
宋雙雙可以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前程,但她卻留在了這個男人的身邊,心甘情願的做了他的貼身秘書,她就不相信做了這麼多,他看不見。
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了這個該死的女人身上。
明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會讓他有怎樣的結果,就算他不怕,那麼他就不怕連累整個沈家嗎?沈逸飛就這麼的任性?爲了一個女人,將整個沈家置身在風口浪尖上?
“你這樣將這個女人從法國帶了回來,這樣就不怕沈伯伯會生氣嗎?蘇曉曉是一個有婦之夫,你這樣是橫刀奪愛,蕭翼辰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別怪我沒提醒你,一不小心,整個沈家爲了你的任性陪葬。”
沈逸飛擡眼看了一眼宋雙雙:“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宋雙雙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沈逸飛將目光落在了牀上雙眼緊閉的蘇曉曉的身上。
她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了,到現在還不曾睜開眼睛,醫生說,她隨時有可能醒過來。
但是也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沈逸飛握住了她的手:“曉曉,你醒過來,我馬上娶你,好不好?”
當他得到密切消息,蘇曉曉在法國,他立馬動身趕了過去。
並且在第一時間,先蕭翼辰一步找到了她。
沈逸飛認爲,這是他的最後一個機會了。
病牀上的蘇曉曉依然雙目緊閉,但是她的手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沈逸飛立馬上前查看,那長長的睫毛,好像在顫動。
“曉曉,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激動的聲音都有了顫抖,眼眸裡充滿了希望。
蘇曉曉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打量着周圍的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哪?”
她有些迷糊了,不清楚,爲什麼會身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曉曉,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那裡不舒服?”
蘇曉曉被這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弄得一愣,轉頭看去,這才發現,一個又俊又帥氣的男人在旁邊,滿臉關切的看着她。
“你是誰?”
蘇曉曉的問話讓沈逸飛有些怔楞,她爲什麼會這樣問,難道她不記得他了?
見沈逸飛不說話,蘇曉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長得好帥啊。”
“曉曉,你怎麼了?”
沈逸飛終於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可是卻不燒,但爲什麼蘇曉曉不認識他呢?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認識嗎?還有,我是誰?爲什麼,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她不僅不記得他,而且連她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了?
沈逸飛幾乎是第一時間明白了過來,蘇曉曉失憶了。
她的頭部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醫生說過,裡面有血塊,可是沒想到切導致了失憶。
一個念頭蹭的涌上了沈逸飛的心頭,或許,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難得的機會呢?
但是這麼做會不會不是很君子?
可是,他愛蘇曉曉,絲毫不比蕭翼辰差。
“你是蘇氏集團的大小姐,是我沈逸飛未過門的妻子,現在讀大三,一年後畢業,我們就要結婚,可是前不久,你從樓上跌落,摔傷了頭部,這纔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蘇曉曉雖然疑惑,但還是選擇相信眼前的男人,因爲,他的溫文爾雅,都不像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沈逸飛的思緒一點一點的轉動着,蕭翼辰難不成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蘇曉曉反正已經失去了記憶,那麼他重新給她安排個身份,那麼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
雖然卑鄙了一點,但是,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是時候要找蘇青陽聊聊了,他不是剛剛失去一個女兒嗎?那麼他就送他一個完好無損的女兒。
他越看越覺得,蘇曉曉,和蘇青陽家的千金,竟然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前不久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到現在原因都沒有查明白。
而且都就連名字都一樣,都是叫蘇曉曉,這難道不是上天賜給他的完美機會?
不好好利用,怎麼對得起上蒼的垂愛呢?
讓紳士君子都統統見鬼去吧,蕭翼辰也未必就能夠找到這裡,何況,就算找來,他沈逸飛就怕了他不成?
前陣子前妻流產召開的記者會,負心漢的名聲早已經背在了蕭翼辰的背上,這個時候,他早已經聲名狼藉了,那還顧得上別人。
再加上方寶寶繼承了父親emperor所有的遺產,現在已經是一方霸主了,這個方寶寶不是個省油的燈。
據說那個親生的兒子艾倫,在大地震中躲過了一劫後,知道了父親的摘心計劃,心灰意冷之下放棄了所有的財產,去環遊世界去了。
所以那些大頭纔會落到了方寶寶的身上,讓她慢慢的成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