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今天是她出道的日子
晚上住一起自然是說着玩,洛言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在外出差,還帶着小秘,這傳出去還讓他這位品德高尚的學宮院長如何做人?
就算要住,那也只能是大司命晚上悄咪咪的來他的屋子,如此被人逮住了,他也可以狡辯。
好吧,洛言就是那種當了婊……不對,是愛惜羽毛的好男人。
這也不能怪洛言,身份地位上去了,爲人處世以及行爲舉止也需要略微顧忌一二。
做人有時候很難,誰又能真的隨心所欲,真能隨心所欲,那樣的人估計會被所有人嫌棄,因爲每個人都生活在各種框框架架之中,也就是所謂的規矩,要是無視規矩,那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暗地裡踐踏規則和明面上破壞規則是不一樣。
此刻這兩種人便是見面了。
洛言,暗地裡喜歡踐踏規則的代表。
雁春君,明面上直接破壞規則的代表。
剛見面,洛言便是瞬間認出了雁春君,對方的穿着和秦時裡如出一轍,最關鍵是那叼的飛起的氣質,那目中無人的氣場,說實話,一般人還真學不會,哪怕學了,也只會被人說成裝,而雁春君則是融入行爲舉止之中,一副我天生就是這麼叼的存在。
不過也正常,雁春君的出身註定了他可以在燕國橫行無忌,破壞一切規則,無視一切規則。
“雁春君,久等了!”
洛言與雁春君書信來往過許多,最關鍵送禮送得多,彼此之間自然不陌生,上前便是笑道。
雁春君也是笑容滿面的上前拱手作揖,難得的收斂了那份氣勢凌人的氣場,客套道:“能等到櫟陽侯,就算再等上一會兒也是值得。”
“雁春君客氣了。”
“櫟陽侯,請,府上已經備好了酒席,爲你接風洗塵。”
雁春君直接說明了來意。
洛言這廝自然來者不拒,此番入燕本就是爲了和雁春君接觸,當即扔下被折騰了一路的大司命,很無情的帶上了蓋聶前往雁春君的府邸參加酒宴。
至於大司命,他都把大把精力交代給她了,夠意思了。
大司命若是知曉洛言心中所想,估計想殺人。
……
雁春君的府邸那自然不用多說,雕欄玉砌,金碧輝煌。
每一步都是黃金,每一眼都是珠寶,就突出了一個奢華,沿途的侍女更是秀色可佳,身材面容都是極佳,除了氣質差一點,其餘的無可挑剔。
用現代的話來講,有的人從出生開始便站在終點了。
人所能享受的一切,對雁春君這等人而言便是唾手可得。
不像洛言,只能苦哈哈的一步一個腳印,殫精竭慮的往上爬,爲此操碎了心。
所謂的酒宴也只有雁春君和洛言兩人,並未其他人作陪,也許對於雁春君而言,整個燕國除了燕王以外,壓根沒人能與他平起平坐,自然不可能讓下面的人來參加這等宴席,自降身份。
一桌菜共八十八道,由八十八名秀麗的女子端着,並且每個女子都身穿透明的薄紗長裙,鶯鶯燕燕的站成一個桌案的形狀,想吃什麼直接點一下就行了。
突出了一個奢靡,令人頭暈目眩。
長見識了,還是古代人會玩……洛言以前覺得姬無夜挺會玩,現在突然發現貴族終究是貴族,比起雁春君這位地地道道的燕國王族,姬無夜這廝終究是泥腿子出身,粗鄙不堪,有了權勢依舊玩不出什麼花樣。
“櫟陽侯,這桌菜餚如何?”
雁春君輕撫鬍鬚,面露笑意的對着洛言說到。
“歎爲觀止。”
洛言實話實說道。
雁春君大笑一聲,隨後介紹道:“要準備這桌菜須得三年準備,每一道菜都是精挑細選,保證乾淨且味美,櫟陽侯今日喜歡哪道菜,儘管吃,無需客氣。”
難怪你未來被人捅了,玩的太囂張了……洛言心中暗忖,原著裡雁春君被雪女殺了,不是沒有道理,這貨太囂張了。
洛言現如今的身份都不敢這麼玩,雁春君倒是毫無顧忌,可憐了這羣小姐姐。
“君上就不擔心我全吃了?”
洛言嘴角一勾,調侃道。
“能吃得下,拿去便是,請客吃飯,本君上豈會小氣,本就是招待客人所用。”
雁春君聞言,極爲大方的說道,顯然壓根不在意眼前這八十八名精挑細選的美女,在他眼中,美女只是籌碼,就算再漂亮,也就那麼一回事,自小便是貴族,他何曾缺少過美女。
真正的貴族,除了趙王偃之流相信愛情,其餘人何曾把女人當一回事。
這個時代,行情便是如此。
對於女人很不友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當然,你要是有本事,那另說。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洛言也不客氣,聞言直接應下,不要白不要,留給雁春君也是糟蹋,倒不如跟自己回去,反正他府上夠大,也缺少侍女,偶爾他也想過一把貴族的癮,終究是被腐蝕了。
雁春君聞言卻是笑道:“何須客氣,本就是招待你的東西,喜歡就好。”
頓時氣氛更佳,兩人開始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兩人也開始稱兄道弟了。
身份相差不大,纔有資格交朋友。
雁春君眯着眼睛讓八十八佳麗暫且退下,看着洛言詢問道:“洛老弟,有話我就只說了,秦國想要什麼,你給我一個底。”
“燕國的督亢之地。”
洛言直接說道。
督亢之地,燕國最大的糧倉,也算是命脈,掌控了督亢之地,不亞於掌控了燕國的生死,且有了此地提供糧草輜重,秦軍可以將戰線拉的更長,甚至可以直接繞路捅魏國的屁股甚至是攻打齊國。
歷史上,秦王嬴政對於這塊地那是覬覦許久,這也給了荊軻刺秦的機會。
秦時世界也是同樣,這地方對於秦國很重要。
關係到秦國的戰線補給。
“督亢之地?這有點難。”
雁春君搖了搖頭,面露難色的說道。
他雖然不務正業,可也知道督亢之地對燕國意味着什麼。
“老弟自然不會讓大哥難做,這督亢之地秦國要了,對燕國也有好處,難道大哥沒聽說過秦國畝產數十石的木薯?此番要了燕國的督亢之地,也是爲了此物,到時候大哥還擔心燕國會沒有好處?一旦木薯惠及燕國,那燕國之地也將再無饑荒,這不比一塊死地來的好?”
洛言一臉我爲了大哥着想的表情,緩緩的說道。
“木薯?秦國當真由此神物?”
雁春君聞言,面色也是驟變,不敢置信的看着洛言,詢問道。
木薯一事,秦國壓根沒有隱瞞,何況就算秦國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各國都有情報,自然也知曉了不少木薯的事情,甚至有人還搞到了木薯,只是尚未種植,更別說畝產多少,此事沒個兩三年,根本無法驗證,只能看秦國發育。
如今洛言這般一說,雁春君頓時心跳加速了不少,木薯要是真的,那意味着什麼顯而易見。
用督亢之地換取木薯的種植權,這個買賣絕對不虧。
畢竟督亢之地本就是作爲糧倉存在的,算是燕國的肥沃之地,可沒了督亢之地,有木薯也足以解決燕國的糧食危機。
“雁春君若是不信,可讓燕國派遣使臣隨我回秦,親眼目睹一二。”
洛言玩着手中的酒爵,很平靜的說道。
木薯也是一個籌碼,一個足以改變許多事情的籌碼。
秦已經滅亡了韓趙兩地,木薯傳出去也是必然的事情,不然如何惠及天下,至於剩下的幾國,魏國楚國齊國壓根就不是缺少糧食的主,有沒有木薯對他們的作用都不大,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自然不需要擔心資敵。
甚至他們種植的越多,未來秦國一統天下便會越發順暢。
雁春君心動了,猶豫了片刻,緩緩的說道:“若真是如此,此事不難達成。”
洛言明白,魚兒上鉤了。
待洛言從宮殿裡出來,蓋聶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同時睜眼的還有一名渾身散發着殺氣的乾瘦男子。
雁春君的貼身護衛,絕影。
洛言掃了他一眼,絕影是羅網的人,隸屬於掩日,專門給掩日傳遞情報,這是掩日安排在燕國的棋子,一顆分量很足的棋子,只是誰也沒想到,原著裡的絕影竟然會死在高漸離的手中,只能說絕影的運氣差了點,在下雨天與爆種的高漸離交手了。
比拼硬實力的話,絕影要比高漸離高上不少,可惜跟在雁春君身邊有點廢了。
不過也正常,換做是洛言,跟在雁春君身邊當小弟,估計也會廢了。
哪個男子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
“櫟陽侯。”
蓋聶走到洛言身旁,微微點頭,輕聲示意了一下。
絕影則是默不作聲的走到雁春君的身旁,擔當起了護衛的角色,不過目光時不時的掃向蓋聶,顯然蓋聶剛纔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讓他有些忌憚,源於自身的本能,對於危險的捕捉。
洛言卻是不理會二人,向着和雁春君拜別,正事已經聊完了,他得走了。
至於那八十八位佳麗,改日再說,畢竟蓋聶在一旁看着呢,影響不好。
何況,他今天對女人沒興趣。
超冷靜的。
……
出了雁春君的府邸,洛言面上的醉意迅速消失,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己入燕國的事情完成了一大半,不出意外,燕丹等人還會走上自己的老路,自己都如此安排了,燕丹等人要是還不入套,那不是枉費他的一番心血。
若是如此,那可不要怪洛言發飆了。
秦國可是有能力掀桌子的,大不了吃相難看一點,又不是不能吃。
填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
洛言這人沒其他優點,就是比較務實,能吃下的纔是自己的,吃不下的,說那麼多做什麼。
這一點,在各個方面都很通用。
“接下來就等燕國的態度了。”
洛言輕聲的說道。
“燕國若是不答應呢?”
蓋聶執劍站在洛言身側,聞言詢問道。
洛言輕笑一聲,說道:“你當那十萬大軍是擺設嗎?我這是先禮後兵,國與國之間,有時候拳頭比嘴皮子更有說服力。”
燕國打不過秦國,這就是燕國要屈服的理由。
鐵頭娃註定沒有好下場,容易被人錘死。
蓋聶聞言,頷首不說話了,他知道洛言這人做事的風格,要麼不做,要麼做的很徹底,從來不半吊子。
燕國這情形,離滅國也不遠了。
。。。。。。。。。。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城池。
一處環境優雅,佈局精緻的閣樓之中,正有一名身材極美的女子正在梳妝打扮。
今天是她出道的日子,也是她名滿燕國王都的日子。
銀白色的長髮如雪一般悽美,窈窕的身姿在一襲長裙的襯托下,說不出的絕美出塵,正對着的銅鏡內,一張絕美的面容呈現出來,並無表情,卻自有一份難掩的清冷氣質。
她便是此處樓閣的主人,雪女。
一個身世比較神秘的女子,精通琴棋書畫,最善趙舞,曾經名動一時,後又神秘消失,如今再次出現在燕國之地,並且在燕國王都之中開了妃雪閣。
雖然尚未開業,但趙舞的名頭已經打出去了,更有傳言,妃雪閣的女主人傾國傾城,曾經名動天下,無數達官貴胄都見不到一回,總之怎麼厲害怎麼吹,漸漸有點神話的趨向。
謠言這種東西,懂得都懂。
不過趙舞和女子容貌傾國傾城就足以吸引大部分男子的注意力,這導致妃雪閣尚未開業便已經收穫了無數關注度。
“姑娘,琴師已經找到,要見一見嗎?”
一名侍女推開房門,目光驚豔的看着雪女,無論看了多少次,依舊難言心中的驚豔之感,輕聲的說道。
雪女手指抹了胭脂,輕輕擦拭脣瓣,隨着紅色的點綴,更顯五官的絕美,一種朦朧卻又立體的美感,令人感到驚豔,清冷的美目掃了一眼門口的侍女,自信又淡漠的說道:“有什麼好見的,會彈琴便可,那些人是來看我的,又不是來聽樂曲的。”
她很懂男人的心思。
在她眼中,這世上的男子都一個樣,薄情好色~
“是。”
侍女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