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臨時據點衆人已經聚在了一起,但卻沒有人說話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高漸離的臉色蒼白,雪女憂心忡忡,班大師顧自哀嘆,大鐵錘面露悲哀,徐夫子神情麻木,范增則滿臉惆悵與無奈。
山林之中,高漸離驚走了魍魎與轉魂滅魄之後,依舊拖着重傷的身體趕到了桑海城,他只看到了一片廢墟。他以爲蓋聶已經逃脫了,所以他與雪女連忙趕了回來,卻發現,蓋聶根本沒有回來,但更讓他震驚的,他和雪女冒死救出的小高居然也沒有回來。他們去剛纔的山林中找了一許多遍,完全沒有發現盜跖的蹤跡。
蓋聶和盜跖的失蹤,是衆人沒有預料,他們以爲只要有蓋聶在,就沒有任何的問題。蓋聶的劍,就是信心的保證。只是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劍挑天下,有人能夠以一擋百,但是他能夠以一擋千嗎?
再強的劍,也會湮沒在人流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單打獨鬥。
沒有了盜跖唧唧呱呱的聲音,四處都感覺清冷了許多。而少了蓋聶,端木蓉該怎麼辦?就算端木蓉醒了過來,見到不到蓋聶的話,那又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盜跖去了哪?蓋聶又去了哪?
當盜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已經睡在了榻上,身上的上好也已經清洗過,包紮好了。盜跖緩緩爬起身來,身子骨感覺像被撕裂了般地疼痛。粗略地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是人人住的屋,然後又摸了摸腦袋,確定自己是真的還活着,不是在地獄裡。嘴裡嘀咕道:“見鬼啦!碰見她還能活?”
剛嘀咕完,那個紫色的身影就進來了,紫色的頭髮,白色的面巾,婀娜的身材,不是少司命是誰?
盜跖眨巴着眼睛,晃了晃腦袋,滿臉不可置信道:“我不會還在夢中吧!這個夢怎麼這麼長。”
少司命道:“你在夢中也經常看見我嗎?”這是盜跖第一次聽見少司命開口,他原本還以爲她是啞巴呢!
盜跖沒好氣道:“夢見你?我想死啊?”
少司命道:“那你覺得你現在就不用死嗎?”
盜跖道:“額,好像可以死。你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你要是個大美女,死在你手裡我也沒話說,你要是長的對不起天地,那就不勞煩你動手,我自己來。”
少司命道:“你一直都是這麼囉嗦的嗎?”
盜跖道:“你出生的時候面紗就長在臉上嗎?”
少司命道:“你真的很想看我?”
盜跖稍微思考了那麼一下,道:“死之前,我會想。”
少司命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不想了?”
盜跖道:“我懂,我懂,像你這樣的奇人,看了臉就要死,你覺得我會看麼?”
少司命道:“那你覺得我先在不可以嗎?”
盜跖道:“我現在還是好好的啊,要死也是下一刻的事情。只要現在,此刻活着就行了。”
少司命道:“你好像很淡然啊!果然瀟灑。”
盜跖得意道:“那是當然,我可是...”
盜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飛來的樹葉打斷了。樹葉對準的不是他的頭顱,也不是脖子和胸口,而是他的胯下。
快如閃電的樹葉正好插在他的胯下,巧妙的將他的褲襠劃了小口,再往上一點點,盜跖就成了...
“我的媽媽呀!你用得着這樣嗎?用得着這樣嗎?”盜跖喊的撕心裂肺,他可從來沒受過這種類型的驚嚇,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他腦子裡已經聚集了一坨髒話,正準備傾瀉而出,不料少司命的手中又出現了一片樹葉,盜跖頓時閉口,同時收縮身軀,手上緊緊護着下面。
死,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恐怖的,頂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但作爲一個男人,胯下那玩意兒可要守好了,那可是命根子啊,寧願脖子上挨一刀也不能傷到那啊!
盜跖戰戰兢兢地看着少司命,他終於知道她的可怕了,道:“喂喂,你,你要幹嘛,我告訴你啊!你是個女孩子,不能這樣的,這樣人家知道會說你的淫蕩的。”
少司命道:“喲!你還替我擔心啊?”
盜跖的額頭額頭冷汗直冒,顫抖着道:“這不是,這不是,我人就是這麼好嘛!像我這麼好的人,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少司命道:“你不是說不怕死嗎?”
盜跖突然間挺起胸膛道:“誰說我怕死了,你要殺我對準我的心臟,你看我可皺一下眉頭。”
盜跖說得斬釘截鐵,似乎早已視生命如糞土,誰要拿就拿去。只見少司命揚起手中的樹葉,猛然出手。
盜跖果然沒有皺眉,也沒有閃避,樹葉從他的側臉劃過,順便帶走了他垂在臉邊的那撮頭髮。另一邊那撮已被六劍奴給弄掉了,現在,盜跖盜跖一直張揚着豪邁的兩撮青絲,徹底成了板寸。
少司命道:“沒想到你還真不怕。不過,我還是覺得,你這副長相還是送到宮裡當宦人比較合適。”
盜跖哪裡是不怕啊!其實是和剛纔一樣,少司命飛葉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躲閃,要是健康的他,躲閃肯定沒問題,但現在他傷痕累累,哪還有以前那樣快的反應速度!
盜跖咆哮道:“你到底想要幹嘛,玩我啊?”
少司命道:“你別急,不殺你,肯定留你有用。”
盜跖道:“當宦人?”
少司命道:“放心,我會滿足你這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