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薇眼神中帶着凌厲的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盧宇豪:“盧少,在我看來,林氏,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那是你妻子的。你妻子經營不善,和我有什麼關係。盧少你手眼通天,你就不能幫你妻子力挽狂瀾嗎?還是說,盧少你根本就沒有這個力挽狂瀾的本事呢?”
盧宇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過了好一陣,才壓低了聲音的道:“如果我說,有人用惡意競爭的方式,讓林氏陷入困境,你也不管嗎?”
“競爭就是競爭,不存在什麼惡意不惡意,如果沒有本事,就說被人是惡意競爭,那麼,我並不覺得是什麼好事情。不是嗎?”
“不過,我看來看去,也不覺得,你是那種沒品的人,所以,我還是很願意相信你的。只是呢,你自己值不值得我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采薇的一番話,讓盧宇豪臉頰通紅,簡直是火.辣辣的疼痛。
那種心肝脾肺腎都被揪着疼的感覺,實在是讓盧宇豪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
自從林采薇發生了意外之後,他無時無刻不活在後悔之中。
然而,對於現在的盧宇豪來說,後悔,也是沒用的啊。
最終,盧宇豪還是將自己的尊嚴踩在了腳下,帶了三分卑微的看着林采薇,認真的對着林采薇道:“薇薇,我不知道我現在說的話,你還能相信我多少。但是,我的心裡,對你是真誠的。”
林采薇緩緩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盧宇豪:“所謂真誠,如果是建立在讓我椎心泣血的前提下,我寧願不要的。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我要不起那樣的真誠!”
盧宇豪的嘴顫.抖了下,過了一陣,才道:“那麼,薇薇,你能不能,以義妹的身份,陪我去看一個故人?”
“故人?”
林采薇的心裡浮現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帶了三分警惕的搖頭冷笑道:“我和你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共同認識的故人了。你也不用來問我,能不能陪你。”
“這個人,很特殊,我想,你也是會願意去見一見的!”
盧宇豪眼神中帶了幾分認真的道:“你應該知道的,凌曉曼,是我的第二個妻子。而我第一個妻子……也是你正經八百的嫂子,你就不想去看一看嗎?”
林采薇的眉目中頗有幾分意動之色,卻在最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搖頭道:“不,我不肯陪你去。”
“今天,是她的忌日。”
林采薇打算離開的步伐,硬生生的止住了。
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最終,還是緩緩轉身,上了盧宇豪的車。
一路上,林采薇的心跳就跳的格外的快,控制不住的快。
當她看見墓碑上的人的時候,心臟狠狠的揪疼了一下。
愛妻盧林氏采薇之墓!
林采薇咬了咬牙,聲音中帶了幾分讓人濃烈的痛意:“帶香了嗎?我想給死者上一炷香。”
看着香菸裊裊上升的時候,林采薇就在想着,給自己的墓碑上香的人,自己怕是頭一個吧。
這種想法,讓林采薇的情緒都有些崩了。
盧宇豪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想知道,我們之間的故事嗎?”
林采薇眼睛眨了眨,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同意。
盧宇豪淡淡的道:“最開始認識薇薇的時候,她就是一個燦爛到了極致的女子。不管在什麼時候,她臉上的笑容,都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禮物。從小,她就是我守護的對象。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要娶她。我長大了,肯定會娶她的。後來,我們都長大了,我如願以償的將她娶回了家。我對她,婉若珍寶一般。可她對我,始終都是冷冷淡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總是不能看見她更多的情緒。她的心,始終都在她孃家的事業上。最終,她懷孕了,她的重心,終於轉移到了我們這個小家庭。就在我安心等待小生命降生的時候,發生了讓我心痛的意外。”
“意外?”林采薇心在冷笑,可是表面上還必須要保持冷靜。
畢竟,這樣精彩的故事,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能聽見的。
盧宇豪悲痛的蹲下身,眼睛裡帶了幾分隱約的淚花兒:“是的,意外。一場意外,奪走了她和孩子的性命。”
林采薇的臉徹底的冷了下來,不緊不慢的道:“是啊,這是一場可怕的意外。對於你來說,始終是太過殘酷了一些……”
就在盧宇豪以爲林采薇是在爲自己說話的時候,就聽見林采薇淡淡的道:“但是,你不覺得,那個還沒有出生,就已經胎死腹中的孩子,更可憐嗎?它只是個孩子,這個世界,給了她滿滿的惡意!”
盧宇豪的嘴張了張,臉色十分難看的看着林采薇,眼睛裡閃爍着幾分乞求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傷心,很痛苦。”
“這墓碑,看上去很新。上面的朱漆都還亮晶晶的。你妻子,過世多久了?”
盧宇豪的臉色很明顯的難看了起來,整個人也有些不自在,過了一陣,才囁喏低聲道:“已經半年了。”
林采薇朗聲大笑,聲音中帶了幾分濃烈的嘲諷:“已經半年了……已經半年了!我想請問,盧宇豪先生。才半年,你就已經有了新歡,還有了孩子。你覺得,你對你過世的妻子……足夠尊重嗎?你帶我來你妻子墓碑面前,深情款款的講述你們的過往,講述你們有多麼的恩愛,這是,打我的臉呢,還是打你自己的臉呢?”
盧宇豪的嘴脣囁喏着:“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真的不是,我和我妻子,是很相愛的。這中間,有誤會,有很多誤會。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局面。薇薇,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林采薇眼神犀利冷笑道:“哪種人?”
盧宇豪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似乎還沒有從林采薇難得表現出來的犀利之中回過神來。
林采薇步步緊逼,根本沒有想要放過盧宇豪的意思,冷笑沉聲道:“你告訴我啊,哪種人?我一直都不太清楚,你說的是哪種人。你要說給我聽了,我纔會知道啊。你看我一個才二十歲,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哪裡懂得這麼多的彎彎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