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竹桃。”許未央吐出三個字,挑眸,很淡定的看着穆修文。
然後將東西遞到了宇文永清的手上。
宇文永清也一臉被耍的表情,狠狠瞪着手裡的夾竹桃,然後用力捏了一下,就差捏碎了。
他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本來想着借這件事來拿捏住穆修夜,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
他覺得這穆王府一家,全是豬。
真的要給他氣瘋了。
“那下毒的人就是穆王妃了。”顧天齊也一臉的懵逼,這案子要結了。
一邊皺眉,一邊自言自語:“這是賊喊捉賊吧,王妃自己下毒,自己還去報官,真想不通,似乎覺得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嗎?”
他的質疑讓穆修文的臉色更蒼白了。
沒想到,他一夜不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其實他也後悔了,昨天在穆王妃的房間裡就應該揭發蘇白。
而且形式會直接逆轉。
當時,穆王妃要是想殺人滅口,他就可以救下蘇白,到時候,蘇白自然會感激的,而不是對他這樣心狠手辣。
昨天自己真的太直接了,明知道蘇白的性格。
更不會讓穆王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因爲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穆王妃不是蘇白的對手。
也因爲明白這一點,纔會讓穆王妃去將這件解決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穆修文現在只想暈過去,不想面對這個現實了。
“這裡就交給太子殿下了,微臣還要去處理家事。”穆修夜直接甩手走人了,留下一堆爛攤子交給宇文永清了。
許未央並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看到狼藉的書房,甚至地上還有一個大窟窿。
不過他並沒有過問,穆修夜離開了,他更不會留下來了:“太子殿下,下官告退。”
當然一起退走的,還有御林軍,他還得回去向皇上交差呢。
若大的院子裡,轉眼間就剩下宇文永清,顧天齊和穆修文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蕭祁也離開了,宇文永清才冷着臉瞪着穆修文:“穆王府是覺得本宮很閒嗎?覺得大理寺的人很閒嗎?”
他現在滿肚子火氣,全部都撒在了穆修文的身上。
此時穆修文不但要忍受着身體的痛,還要忍着精神上的打擊,更要承受着宇文永清的怒意,他的臉色白的如宣紙一般,都快站不穩了,更是搖搖晃晃起來。
是管家眼尖,上前扶了他。
再這樣折騰下去,穆修文真的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下官一定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交待的。”穆修文只想將宇文永清打發走,這案子也不能繼續了,接下來的都是王府的內部問題了。
穆王爺要是知道從穆王妃的房間搜到夾竹桃,不知道會不會休妻。
想想都覺得頭痛,這些年來,穆王府就沒有消停過。
他真的很頭痛。
宇文永清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與穆修文幾乎臉貼臉:“太子妃真的勾引你了?”
這問話也讓穆修文愣了一下,隨即眼底一亮,計上心頭,用力一點頭:“回殿
下,下官的意志力很強,並沒有上勾。”
又極小聲的繼續說道:“太子若是喜歡,下官隨時能讓她躺在你的牀上。”
他現在恨蘇白,恨不得殺了她,若是能利用她來給自己鋪一條仕途之道。
若能成爲太子的心腹,未來大不一樣了。
現在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絕對不容錯過。
“嗯,當真?”宇文永清眯着眸子,倒是十分的感興趣,心情也好了幾分,一邊眯着眸子,嘴角扯起:“只要辦好了,好處絕對少不了。”
穆修文用力一點頭,一切都解決了。
蘇白在火房裡大吃了一頓,情緒才緩和了幾分,現在她沒有心情去管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更不在意昨天閹了穆修文一事。
這件事,一定不會提到檯面上來講的,這就成了他們的私人恩怨。
以後自己小心點,處處躲着他就是了。
就不信了,在這王府裡,他還敢直接對自己動刀?
而且就算動刀,她也不怕,她也有手術刀。
穆修夜看着她能吃能喝的樣子,也放下心下來,卻是忍了這麼久,傷口實在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更是倚在門邊不動了。
聽到聲音的蘇白,心回過頭來。
“修夜,你來了。”蘇白倒也沒有意外,起身去扶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低頭看到他的袍子上有血跡,也僵了一下:“你的刀口……”
忙扶了他就往明澤居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自己在下面呆了一夜,穆修夜在上面折騰了一夜,他可能比自己還難過。
“這幾日不要再動手了,傷口都裂開了。”蘇白也有些無奈。
隨即又嘆息一聲:“都是因爲我吧。”
緊接着握了握拳頭:“沒有下次,還有一件事,趁着我還活着,我必須得告訴你。”一邊給穆修夜纏着紗布,蘇白一邊碎碎念:“你根本不是父王母妃的兒子,你是……”
不等蘇白的話說完,就聽外面傳來叫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管家更是直接衝了進來:“世子,不好了,書房着火了。”
這書房自然是指明澤居的書房。
“去救火。”穆修夜冷着臉,這一定是有人有意爲之,穆王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書房連着臥房,我們不能在這裡呆下去。”蘇白麻利的將紗布打了結繫好,直接扶起了穆修夜:“有人想要咱們的命了。”
“不,書房裡應該有什麼秘密,他們不放心。”穆修夜搖頭,一邊與蘇白相攜走出了房間,火光沖天,眼看着就要燒過來了。
時間並不久,火能燒到這裡,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我明白了,他們不想繼續玩了。”蘇白也咬牙說着。
當初他們拿出了佈防圖,拿出了傳國玉璽,不過最後都沒能拿回去,自然他們會急了。
“不過,管家還是來了。”穆修夜搖頭:“他們只是想毀掉證據,並不想要你的命。”
他清楚的知道,穆家人早就想要自己的命了,這火就是燒他的。
不過因爲有蘇白在,所以,他們還要來救火的。
還能順
勢燒掉那些證據。
蘇白咬牙,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這房子都給點着了,這是要無家可歸了。
不過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麼:“我剛剛與你說的那些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穆修夜的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動作不快,此時更是點頭,再自然不過。
似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蘇白也想到了,抿了抿脣,她又想到上一次自己要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打斷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更是有些心疼了,摟着他的胳膊更緊了幾分:“你還要忍着他們做什麼。”
“沒有。”穆修夜搖了搖頭:“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他的臉色很沉,依然沒有表情,回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明澤居:“沒關係的。”
又擡手捏了一下蘇白的手:“東西還在吧。”
“你怎麼知道還在?”蘇白的心情又好了幾分,因爲她在穆修夜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的失落,反倒是與平日無異。
穆修夜沒有接話,因爲他相信蘇白。
無條件的相信。
“對了,你的肩膀上是老三咬的吧。”穆修夜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心疼,其它的便沒有再問了:“一會兒去蕭府,讓你師傅處理了一下。”
他可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這是要舉家去到蕭府了。
沒辦法,他無家可歸了。
“你同意讓我師傅處理?”蘇白挑眉,這肩膀處,在這個年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碰觸的,然後又問:“你不問問這一夜,我和老三在地下密室做了什麼?”
穆修夜卻笑了笑,一邊擡手掿了一下蘇白的臉,有些心疼:“我聽到了老三的哀嚎聲,他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嗯,你也知道結果了!”蘇白笑的更花枝招展了:“怎麼樣?”
“乾的好。”穆修夜點頭,穆青和左宿連同幾十個暗衛都出了王府,甚至沒與穆王妃穆王爺打招呼。
因爲他們還要回來。
“以後,這些人都會在你的身側。”穆修夜下定決心一樣說着,這些暗衛其實都是他在鐵扇門破案時的助手,也是他用十幾年的時候培養出來的。
沒有這些人,也沒有他現在的鐵扇門。
不過,爲了蘇白的安全,他可以忍痛割愛。
蘇白有些不自然的搖了搖頭:“不必了不必了,有穆青就夠了,這樣……平時做點什麼多不方便啊,他們可都是男人。”
“放心,不該看的,他們不會看的。”穆修夜一臉堅持,不然,他不放心。
經過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大意,必須得將蘇白保護的好好的。
以穆修文的脾性和爲人,蘇白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怕是蘇白早晚得死在他的手裡。
特別穆王爺和穆王妃這一次也栽到了蘇白手裡,連同宮裡的那位,能將蘇白的骨頭拆了,渣子都不會剩一點。
蕭祁早就等到大門外迎接了,看着蘇白和穆修夜與平日無異的表情,倒也佩服,家都讓人給燒了,還能如此淡定。
“小心太子。”蕭祁一走過來,就提醒了穆修夜一句:“他與穆修文走的很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