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靈若怪症
漸漸靠近“福來”客棧,蘇靈若的眉頭越鎖越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才下馬車,她的身子就有些不穩,險些向後倒去,幸虧樑慕言在背後攬住了它的腰,一個華麗的旋轉,安安穩穩地落了地,等到身子平穩了後,樑慕言有些擔心地看着靈兒,“靈兒,你怎麼了?”
蘇靈若推開樑慕言站起身子,擺了擺手:“沒事。”不過剛說完這句話,蘇靈若只覺得渾身一震,腦袋隱隱作痛,有什麼力量在牽引着她往某個地方去。
蘇靈若用力地推開樑慕言,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往“福來”客棧裡面去,直接衝上二樓最後的一個房間,屋內一片凌亂,似乎剛剛經歷過了一場激戰,蘇靈若渾身冒着冷汗,整個身子蜷縮起來,蹲在了門口。
樑慕言察覺到了靈兒的不對勁,扔下馬鞭子就追着靈兒去了,蕭沐逸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等他掀開簾子下車時,附近已沒了那兩個人,看馬車停在“福來”客棧門口,大約人是先進去了,吩咐黑鷹將馬車駕到別處,自己率先進了客棧,看不到蘇靈若和樑慕言的身影,他一把拉住了小二問道:“小二,你可見一男一女來這店裡了,男的一身白色長袍,女的湖綠裙衫,樣貌都很出衆。”
小二聽着蕭沐逸的描述一下子就想了起來,“公子說的是那兩個人啊,一進門二話不說就奔着二樓去了,掌櫃的以爲是來鬧事的,正準備去處理呢!”
“二樓?”蕭沐逸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大方地跑了一兩銀子給小二,自己則是興沖沖地朝着二樓方向去。
小二拿了賞錢,自然是眉開眼笑,“公子走好,下次想知道什麼儘管來問我。”不過等他擡頭的時候早就沒了蕭沐逸的身影,只是隱隱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二樓的轉角,小二摸着手裡的賞銀,不解地搖了搖頭。“今兒個是怎麼回事,來人老是直往二樓衝呢!”
不等小二弄清楚情況,就有人招呼着他要加菜了。小二應了一聲好嘞就討好地跑到了那人的身邊。
這人穿的是人模人樣,可是眼底下的青痕,還是可以察覺到此人是縱慾過度了,而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直就盯着二樓方向,小二這般機靈。哪會不知道這位爺打的什麼主意,笑得賊兮兮地湊近了這人,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小會兒。
那人聽着,後來嘴上就露出了淫笑,笑着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吩咐身後的人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小二收起銀子咬了咬。衝着那人連連點頭,“五爺,小的這就爲你辦事去。”
被喚作五爺的人睜開渾濁的雙眼,摸了摸下巴,嘴角是噁心的笑意,懷裡還躺着一個嬌媚的女子,正在不停地討好,時不時獻上嬌豔的脣,賣力地勾引着五爺,五爺的手摟着女子柔若無骨的腰上。心思卻轉到了二樓,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小美人,真是恨不得立刻將她就地正法。
樑慕言衝上二樓的時候,正好看到靈兒似乎要疼的昏過去了,整個人跪倒在門口,無法動彈,一個飛身來到靈兒身邊,抱起靈兒就往屋內唯一還算完好的軟榻走去。輕柔地將人放下,以自身靈力在靈兒的周身遊走了一圈後,確定沒什麼異樣才收了手,緩緩增開雙眼。看着依舊在顫抖的靈兒開始有些驚慌了,“靈兒,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靈若在朦朦朧朧中感覺到了樑慕言的恐慌,有些困難地伸出手握住了樑慕言的手,斷斷續續地吐出了幾個字,“小寶……出事了。”說完這句話,蘇靈若的腦袋似乎受到了強大的靈力波動,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靈兒!”只聽得耳邊一聲驚呼,可惜她卻無力再張口說些什麼,眼前一片黑暗。樑慕言將蘇靈若抱起,滿臉焦急地朝着樓下衝去,撞到了人也毫不理會,見到小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快說,這城裡最好的大夫是哪家的,快說!”
小二被樑慕言嗜血的殺氣給鎮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他懷裡的病美人,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出門左轉的孔雀大街上,世榮堂是最好的醫館。”
樑慕言聽聞此言,頭也不回地就消失在了店裡,這般高超的能力讓在場的幾位都震驚了,小二則是差點給嚇尿了褲子,連滾帶爬地跑去休息了,說是要壓壓驚,這小命差點就交代了。
掌櫃的念在小二在這的年數也不少了,也就準了他的假,小二鬆了口氣,鼠竄般地逃走了。
一心只想着蘇靈若的樑慕言,完全沒注意到剛剛撞到了蕭沐逸,蕭沐逸此時正皺着小臉,一副想哭又不能哭的表情,頗爲的可憐。黑鷹進門時就看到自家小主子的臉上青了一塊,,什麼也沒說就跪了下來,冷聲道:“屬下保護不力,請主子責罰。”
蕭沐逸摸着發疼的右臉困難地搖了搖頭,一邊臉頰的腫脹,讓他說話也不是很方便,模模糊糊地說了什麼,也虧得黑鷹能聽清楚,快速地站起身來攙着蕭沐逸就去了世榮堂。
世榮堂看來的確是這城裡的老店了,店鋪門口人滿爲患,完全沒有一絲的空隙,而且來人越來越多,隊伍也顯得越發的長了,蕭沐逸看到樑慕言抱着靈兒正一動不動地排着隊等着,可是樑慕言眉眼裡的焦急卻有很多人看在眼裡。其中自然有蕭沐逸。
蕭沐逸雖然不是很喜歡樑慕言,不過看到蘇靈若的情況有些危及時內心也不安了起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應該是要擔心的,好歹是救命恩人,看了眼世榮堂,點了點頭。
低聲喚道:“黑鷹。”一瞬間一身黑衣的黑鷹就出現了,規規矩矩地跪在蕭沐逸的面前,“主子,有什麼吩咐?”
“讓世榮堂的負責人來見我。”蕭沐逸此時的眼裡褪去了稚嫩,有的只是一種凌然的氣勢,即使與那張娃娃臉很不符合。蕭沐逸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面具,鏤空的造型,繁複的花紋如同妖嬈的詛咒,纏繞在蕭沐逸的右臉上,整個人看不清楚模樣和氣息。
世榮堂的人遵從命令,跪在了主子的面前,看着性格詭異的主子,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跪下稟告道:“關城世榮堂一鷹見過主子。”
“原來你就是一鷹。”蕭沐逸略微有些幼稚的童音被刻意地壓了下去,說出的話很低沉,像是榔頭一樣一字一句都敲在了一鷹的心上。
“啓稟主子,正是一鷹,不知主子有何吩咐?”一鷹恭恭敬敬地問道。
“救那人,全力。”蕭沐逸死死盯着蘇靈若,對一鷹說道。
一鷹看了眼蘇靈若他們,應聲道是,只是看着蘇靈若他們的位置皺了皺眉,“回稟主子,照這般速度,那位姑娘是不可能排到的,不如主子找人安排她住進世榮堂吧,也方便我等救治。”
蕭沐逸擡頭看着那長龍,點了點頭,“你去吧,我會想辦法的,你派人在後門接應就好。”
“是。”一鷹應道。
“恩。”蕭沐逸揮了揮手,一鷹瞬間消失在了面前,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蕭沐逸摘下面具,捂着發青的臉,朝着樑慕言走去,靠近他的耳畔低聲道:“跟我來。”
樑慕言不知道蕭沐逸在耍什麼花招,不過懷裡靈兒的情況似乎很糟糕,不作他想就跟着蕭沐逸出來了,蕭沐逸帶着他們一路朝後門走去。
樑慕言雖有疑問,也沒有說出口,直到見到後門站着兩個人恭恭敬敬地在等候着,這才直到蕭沐逸的身份不一般,居然可以被如此重視,隨着蕭沐逸進了世榮堂,立刻出現了兩個青衣醫者,讓樑慕言將蘇靈若放置在牀上。
兩人以紅線把脈,隨後都搖了搖頭,模樣甚是無奈。
看着兩名醫者連連搖頭,樑慕言驚得坐不住了,一把抓住一人的衣衫,“靈兒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們倒是快說啊!”
醫者搖了搖頭,“老夫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症狀,此女脈象一切正常,可是卻面色慘白,呼吸困難,實在是怪象!”
樑慕言鬆開了手,他曾以靈力度脈,自然知道這兩位醫者說的是實話,可是看到靈兒如此痛苦的表情,實在是憂心忡忡。
正在幾人愁眉莫展之時,蘇靈若一聲驚呼,整個人開始抽搐了起來,臉上泛起了潮紅,似乎在受着什麼折磨一般,一醫者立刻捏開蘇靈若的嘴,喂她吃下了一顆清心丸,可似乎並未見效,蘇靈若還是照舊病魔纏身,無法掙脫。
兩名醫者也是很驚異的,果然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醫學也是博大精深,至今也從未遇到過的病症激起了他們的探究精神,翻出陳舊的醫書,對照蘇靈若的病症不斷探究。
樑慕言和蕭沐逸則是整日陪在身邊,輪流照顧着蘇靈若。
蘇靈若總是睡睡醒醒,整個人處在混亂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意識很清晰,可是身子卻不像是自己的一樣,被萬般折磨這,陷入困境的蘇靈若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她的眼前是一片的白霧,迷惑了她的視線,混淆了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