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媚毒
楚沁羽看着眼前高高的三層樓房只是略微吃驚了一下，隨後就恢復了平靜，顯然是見慣了，只是初時在這樣的小鎮上看到這樣的樓房有些訝異罷了。倒是蘇靈若頗爲驕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神醫哥哥，這是我家哦，鎮上房子就我家最高了！”
蘇靈若邊這麼說着便觀察着楚沁羽的反應，可是那冷淡的表情實在是有些讓她傷心，拉着他的手直直往樑慕言的房間去，“神醫哥哥，快給哥哥看看。”說着用力推開了房門。
牀上躺着一個孩子般模樣的少年，楚沁羽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孩子雖然外貌稚嫩，可是論起年紀來應是與自己差不多的，大約是靈力反噬的緣故變成了孩子。
沒等楚沁羽走近，樑慕言就睜開了雙眼，烏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後將視線定格在楚沁羽的身上，“你是誰？”低啞的嗓音袋中濃重的鼻音，許久沒有開過口了。
“醫者，以救死扶傷爲己任。”楚沁羽如是說道。
懷裡的蘇靈若點頭笑道：“哥哥，你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這是我請來給你看病的神醫哥哥，你可不能再賴牀了哦。”
樑慕言看到蘇靈若的一瞬間，整個表情都僵住了，面前的女孩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卻記不得什麼時候認識過她，略微有些尷尬地偏過了腦袋，不再開口說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摸着自己的頭，一臉驚慌地問道：“我的紗帽呢？”
蘇靈若從楚沁羽的身上跳了下來，走近樑慕言，挑起一縷髮絲拿在手裡把玩，“哥哥帶着面具是要掩飾這美麗的銀髮嗎？”
“美麗？”樑慕言不由嗤笑，“不過是罪惡的象徵罷了。”說着拉回纏繞在蘇靈若指尖的銀絲，“靈兒，你莫要在靠近我了，我怕我會傷害你。”
看着手裡突然的落空，蘇靈若有些在意，偷偷看着樑慕言的神色，卻看到了一絲孤寂和冷漠，眼裡一閃而過的苦楚躍然眼中，她情難自已地伸手撫平他的眉目，“別怕。”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不自覺地就說出了口。樑慕言順勢握住蘇靈若的小手，認真地凝視着她，“你——”
兩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後又各自轉了頭。
“咳咳咳。”刻意的咳嗽聲打破了那份尷尬的處境，楚沁羽也有些不自在地張了口，“靈兒，先讓我給你哥哥看病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可也是要休息的。”
“恩。”蘇靈若拍着自己通紅的雙頰離開了牀邊，走到一旁站着，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表現。
楚沁羽走到牀邊，二話不說開始解樑慕言的衣裳，蘇靈若看到後驚叫一聲，“神醫哥哥，你這是要作甚，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哥哥？”
嘴上雖然有些膽怯，眼睛卻時不時地偷瞄。楚沁羽故意逗弄着蘇靈若，刻意放緩了褪衣的速度，使得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曖昧起來，連周圍的氛圍都有些古怪，眼見着樑慕言的上半身就要完全裸露了，蘇靈若終於還是捂着臉小跑了出去，“神醫哥哥死壞蛋，就會欺負人。”
看蘇靈若出去了，楚沁羽收起了剛剛的調笑，樑慕言也斂下了笑意，盯着眼前的所謂神醫。
楚沁羽看到樑慕言眼中的光芒，只當是看不到，“這位公子，你可是有靈力反噬的現象出現過了？”溫溫和和地說着。
“你怎麼知道？”樑慕言眼裡閃過一道狠絕，右手警備地握成了拳頭，彷彿下一秒就要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我是醫者，自是能看出一二來，公子莫要擔憂，這反噬現象多是修煉到緊要關頭被外事所影響而造成的，只要突破此劫自會恢復。”
楚沁羽說着撩起了衣襟，徑自撫上了樑慕言的額，“稍有發熱的現象，可是又渾身冰冷，公子修煉之法可是至寒的？”
說完皺起了眉宇。低頭思忖着，“理當不該啊，理當不該。”楚沁羽擡頭看了樑慕言一眼有些詫異，“公子先去可有受過什麼傷？”
樑慕言下意識地摸着身側被那妖女以長鞭所擊中的地方，只覺那裡隱隱發熱，看着眼前的男子，心裡依舊戒備，可還是如實說道：“被一妖女擊中腰側。”
“哦？可否讓我看看傷處。”楚沁羽此時的眼裡只想着救人，也沒注意到樑慕言的神色，嘴上才這麼說着，手下卻迅速地剝下了樑慕言的內衫，也不看其他的，只是凝視着傷口。
樑慕言從未受過如此侮辱，身子被一個男人如此盯着，如同被螞蟻噬咬般痛苦，雙目齜紅，低吼道：“你看夠了沒！”
楚沁羽理也沒理樑慕言的怒吼，伸手在傷處摸了摸後又嗅了嗅，最後緊皺着眉頭離開了樑慕言的近身。
“你！”樑慕言右手成拳，高高舉起向着楚沁羽揮舞，“你混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咬牙切齒地賭誓道。
楚沁羽沒有在意，整個人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索裡，完全沒理會樑慕言的怒罵。等他回神時，樑慕言早已沒了罵人的力氣，只是不住地喘氣和盯着楚沁羽。
楚沁羽習慣性地摸了摸後腦勺，“公子你怎麼了？”
“我要殺了你！”樑慕言真的怒火中燒了，瘋狂地想要起身，抓住楚沁羽。
“啊？”楚沁羽似乎還不是自己怎麼得罪了眼前的人，只是那目光駭人的緊，有些不安地開口道：“公子，你可知你中了何毒？”
“我要知道，要你何用？”樑慕言如同吃了火藥一般說道。
“這。”楚沁羽腦子一轉，想想也是，捋了一下臉頰旁邊的發後，看着樑慕言，一臉嚴肅地說道：“公子，你可知道你中了媚/毒，媚/毒本身並不難解，只是公子修煉之法所屬寒性，而這媚藥又屬於暖性，這冷熱交替，兩股靈氣相互碰撞，導致了公子如今的狀況，實在是有些複雜。”
看楚沁羽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樑慕言也有些擔憂，“你可有法子？”
“這得看着媚/毒是何人所下了。”楚沁羽也不敢保證能完全治好。
“玉玲瓏。”樑慕言口中吐出了這個名字。
“是她？”楚沁羽有些驚訝，“你怎麼會着了她的當，此女甚是……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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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羽似乎對玉玲瓏很是難以啓齒，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甚是淫蕩？”樑慕言接口道，“此女確實很難理解，果然是妖女啊。”
“那公子可有打算，這媚、毒基本每月都會發作一次，發作時必要以處子之身或者千年玄冰方可解困，直到找到心頭之人，以其一半之血換之方可祛除。”楚沁羽有些擔憂地問道。
“心頭之人嗎？”樑慕言的視線漸漸望向窗外，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思考良久後回神對楚沁羽道：“你走吧，我自會處理的。”
“這。”楚沁羽再次看向樑慕言時，他已捂緊了被子，不願在理會。
楚沁羽心想多說也無意，起身離去，經過蘇靈若身邊之時，溫柔地說道：“靈兒，你可要看好哥哥了，不然可是會不見的。”
看着楚沁羽離去的身影，想着剛剛的話，蘇靈若只覺莫名其妙，端着粥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