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樞熙對着柳新池微微一笑,這個徽王,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溫暖陽光的就像是鄰居大哥哥。
誰說帝王的孩子就必須有王者之氣,這位徽王就一點都沒有,有的只有溫柔的笑容。
他將手中的畫卷攤在桌上,對柳新池說道:“我的題目不難,只要你能夠將這畫上的題詞念出來,就算是通過了。”
柳新池剛剛比那桌子高一點,她踮着腳,才能面前看到一點點字,無奈的她只能爬上旁邊的桌子,站在凳子上。
那畫卷還比較新,上面畫的非常簡單,只是幾筆就勾勒出一個騎着牛吹笛子的放牛娃。
旁邊的題詞有些意思:牛得自由騎,春風細雨飛。青山青草裡,一笛一蓑衣。日出唱歌去,月明撫掌歸。何人得似爾,無是亦無非。(唐,棲蟾)
柳新池沒有念,而是盯着後面那一句:何人得似爾,無是亦無非。
他看看那畫,有看看笑的如同春風一般輕柔的徽王,她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上一世的時候,徽王也是一個這般的閒散王爺,可是,結果呢?他身爲皇子,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最後還是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
“公子,我不能念!”柳新池說道,一張小小的臉滿是嚴肅的說道。
徽王本來微微笑着,等着柳新池開口,此時聽到柳新池這麼說,他皺了眉頭,說道:“爲什麼?裡面有不認識的字嗎?沒有關係,我來教你。”
“不!”柳新池盯着徽王那張有着皇子特徵的臉,說道:“這首詩很有意境,但是,並不適合任何人!
徽王愣怔了,問道:“女娃,你懂什麼!你要是認識字,就念給我聽聽,要是不認識,就不要在這裡扯七扯八了。”
柳新池看着徽王那俊秀的臉,微微的搖頭,說道:“徽王殿下,您是嚮往畫中那般有些的生活吧?”
柳新池一下子點破了徽王的身份,驚得店家小二急忙跪下行禮,徽王猝不及防,冷哼一聲,說道:“既然認識本王,爲什麼依舊站在這凳子上,還不趕緊行禮?”
“我柳新池只對賢王行禮!現在的徽王,除了出身高貴,還沒有讓我柳新池信服!”柳新池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囂張了,平常都平和的徽王也臉色一冷,怒道:“不要以爲你小小年紀,本王就不捨得對你如何!以下犯上,本王可以治你的罪。”
“在其位,不謀其政!徽王殿下對這悠閒的日子心生嚮往,想要退離朝廷,遠遁過自己的小日子!但是,徽王殿下,您自認爲最爲仁慈,認爲這帝都,這官場的黑暗,可曾想過,如今川域百姓處在什麼水深火熱之中?可曾想過,百姓也想要過畫中生活!”
“徽王殿下,您就這麼棄之不顧!只顧自己?又可曾想過,覆巢之下無完卵?”柳新池丟下這麼一句讓徽王噗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半晌,徽王有些沙啞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柳新池說道:“古家三小姐,柳新池!”
徽王這才晃過神來,說道:“昨天我聽說太子的斬雲賭坊被砸了場子,那個贏了五皇弟的人,是你吧?”